为何人们会四处向自己的同胞散播痛苦?是出于族类生命形式的软弱?还是在族类个体之间缺乏真正的桥接与沟通?又或是植于族类基底中的劣根性?我们究竟又该怎么做,才能让自己变得更善更美,来脱离这一切?
我甚至怀疑起自己一部分最初的想法,感到无法去断言——坦然面对生命的终点,与不计代价地延续生命,究竟哪种才是真正的强韧。
所以我才选择了迈出伊比利亚的教会,踏上巡礼,将这个问题交付予我所遇见的,那些不得不对此做出选择的人。当然,人们出于本能往往倾向于选择后者,但多数样本却证实,大多人仅凭本能并不足以获得真正的强韧。他们选择了为延续生命而咽下我交付的匣中之物,却轻易地被压垮、摧毁,迷失了自己,但仍还活着,拥有了对资源的消耗更低却更健康的躯体和生命力。只是,这样的案例并不足以解答我的课题——这究竟能不能算是让他们“自己”变得更好?
或许我早已失去了最初踏上这条道路直至就任主教时的坚定与强韧,或许我探求课题的方式是一种狡猾的、无法拒绝的诱骗和利用。但唯有追索善与美的答案一事,无论如何,我都绝对不愿放弃。
越是坚定信念的人,有的时候越容易堕落。
圆滑不等于成熟,世故不意味着毫无棱角。
比深不见底的悬崖更可怕的,是不可自拔的泥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