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风俗评鉴·序章：真理是光溜溜还是毛茸茸？

汐斯塔，泰拉大地上著名的海滨旅游度假胜地，每年黑曜石节都会吸引千万游客光顾。
与那些在战火与权力更迭中几度兴衰的老城市不同，汐斯塔以它的年轻而闻名，青春活力体现在它的方方面面——尤其是，在每个太阳西沉、华灯初上的夜晚。
在那时，你会明白“年轻”还有一层暧昧的指代：充沛满盈的欲望。

“今天公园的音乐节演出你去看了吗？简直嗨翻天了！”
“嗯，嗯，差不多吧。对我来说就算前戏了。”
“我看散场之后人潮都在往海边走，咱也去看海吧！”
“呃……那个就不了。”
“来汐斯塔不看海？！兄弟，你该不会不是游客吧？”
“谁跟你是兄弟啊？别太熟，我们只是刚才看演出的时候被挤得贴在一起好吧。”男子用看神经病一般的目光打量着那个莫名自来熟的家伙，“搞得好像谁没看过海一样。我从玻利瓦尔来的，多索雷斯，你总听说过吧？”
“啊……噢。是吗。我去过一两次，那儿的酒吧街真让人流连忘返。”对方说着，露出微笑，尾巴意犹未尽地摇了摇，“对了，兄……那个，你叫啥来着？”
“瓦伦。”
“瓦伦兄弟，你说你对音乐节也没兴趣，海也不是没见过，那你上汐斯塔旅游来干嘛啊？”
“当然是找‘特色’的东西了，你都排除两项了，还没猜到吗？”
瓦伦在一条街口停下脚步，指指街里，暧昧的粉红色灯光说明了一切。

汐斯塔兴旺的旅游业支撑起了一整批配套产业：餐饮，住宿，购物……
自然，风俗业也在其中。距离加里森游乐园仅有两个街区之隔的粉红大街就是汐斯塔人尽皆知的红灯区，但和一般城市还不同，在汐斯塔每年96%的消费都来自外地游客，因此这条街与观光旅游业一样存在鲜明的旺季与淡季。
而这几天，黑曜石音乐节开展得如火如荼，正是旺季中的旺季。Live演出散场后，海量的乐迷在深夜涌入粉红大街，各个店家为了吸引他们留下过夜，简直使尽浑身解数去迎合这些躁动年轻人的娱乐喜好。
就比如……
“各位游客，来投一票吧！就算不进店消费，也来投个票给你的XP打榜吧！！”
“嗯？”瓦伦在那家风俗店门口停下了脚步，好奇地看一眼，只见店外竖着一面一人高的公告板，分成两半，每一边都画着许多正字。抬头往上看，门头的霓虹灯管拼出了店名“大尾巴摇摇”，旁边还有一条电动的塑料大尾巴，在灯箱旁摇来晃去。“这什么东西？”
“先生没参与过社交媒体打榜PK吗？就是在城际网络上进行投票，让自己喜欢的偶像冲到第一，噢，对了，就跟黑曜石节前几天的最爱音乐人投票一样！”穿着性感的招待热情地介绍道。“我们店开展的这个活动规则是一样的，投票是免费的，但是每人限一票。请问，您喜欢毛茸茸还是光溜溜呢？”
“毛茸茸，光溜溜？那是说什么，尾巴？”
“是啊，是尾巴，毕竟我们是品鉴尾巴的专门店嘛~”札拉克招待掩嘴轻笑，蓬松的大尾巴竖在身后，撩拨得瓦伦心痒痒的。“老板就是个大尾巴控，以前我们店里的公关都是有蓬松尾巴的种族，专门做尾巴控的生意。怎么样，客人，要不要进来点个吸到爽套餐呢？”
“不错，不错，说得我都有点心动了……”瓦伦啧啧称赞，“……等等，以前？”
“嗯，就是最近，情况变得有点麻烦。”她双手抱胸，气鼓鼓地嘟起了嘴，“上个月招募新人的时候，忽然有个阿戈尔小姐来应聘，她明明尾巴上一根毛也没有，没想到老板看到她居然就破格录取了！这还不止，她才来了一个月，竟然拿下了上个月的业绩冠军，老板都在考虑招募更多阿戈尔了，还说，老员工这个月业绩再不好就辞退……”
“啊？！还有这种事？！”
“是啊！凭什么嘛？！所以客人，请务必给毛茸茸投一票，保住我们的工作——”
“不用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这就进去，让那些喜欢没毛尾巴的变态都滚蛋！”
“等等！客人？！客人您不可以进去……噫！保安！保安！！”

显然，光凭女招待是拦不住一个发狂的LSP的。她尖叫的时候，瓦伦已经冲进了“大尾巴摇摇”的大堂。
“你……你们……谁会！！喜欢！！毛都没有的尾巴啊！！！”
好巧不巧，大堂的舞台上正进行着表演，因而人头攒动。正在看表演的客人齐刷刷转过头来，惊诧地看着这个不知道喝了几桶酒的神经病。
“店长是谁？！给我滚出来！你这不是大尾巴专门店吗？！竟敢拿阿戈尔尾巴来滥竽充数，当客人好糊弄是不是？！有本事就把你那招牌给我摘喽——”
“闭嘴！”
瓦伦还没反应过来，先挨了一耳光，接着有人抓着他的衣领，拎小鸡仔一样把他拎起来，狠狠甩到了地上。
“这是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老娘罩的地盘上撒野来了？！”
他摔得眼冒金星，酒也醒了三分，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来，睁开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吓得眼泪汪汪的札拉克女招待，她紧紧抓着另一个女人的胳膊——那鲁珀女人西装革履，脸上戴着墨镜，嘴里叼着烟卷，怎么看怎么都像一个……标准的西西里黑手党。
“你谁啊？！”瓦伦跌跌撞撞地起身想跑，但哪有那么容易。女黑手党三步两步上前，一脚踹翻了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我在这收保护费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你小子这样不识相的货。没来过汐斯塔粉红大街是吧？要是以前来过，我不信你没听过我艾琳的名字。火！”
艾琳一声招呼，立马就有两个男公关谄媚地凑上来，扭腰摆臀地争抢着给艾琳点烟，间接显示着她在这家店里、乃至这条街上的地位。
一支烟抽完，艾琳把脸一拉，“你刚才吼什么？”
瓦伦连骂不妙，自己怎么就发酒疯惹上了这地头蛇？“我说……呃……我喜欢毛茸茸。”
“啧……全是毛有什么好的？真是不识货。”艾琳“呸”了一声，转身欲走。
但这一句轻蔑，让瓦伦又上头了，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发飙：“有什么不好的？！你对丰满的大尾巴是有什么不满吗？！可以撸可以吸甚至可以埋在里面，又轻柔又温暖还挑逗，没毛还黏糊糊的冷血尾巴做得到吗？做得到吗？！”
“我说你不识货就少放屁，毛头小子！”艾琳扭过头来，扯下墨镜大吼，额头上青筋暴起，“软体尾巴才是未来的方向，毛尾巴早就赶不上时代应该淘汰了！那么一大团毛沾的气味洗都洗不干净，做的时候只能闻到毛臭，还有前面几个甚至十几个客人留下的味道！别说摸了，还吸？！这么味儿都能兴奋你是真不嫌弃啊！”
瓦伦被怼得呆若木鸡，一旁的札拉克女招待却突然暴哭。
“艾琳？！我，我被你讨厌了？呜……呜呜……”
“呃……不，不是……才没有讨厌你这个人呢……喜欢光溜溜只是我个人的XP，XP啦！”艾琳一下慌了神，忙着安慰女招待，气势上顿时弱了几分，瓦伦抓紧这个时机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毛茸茸才是最棒的……”
“光溜溜才是最棒的……”
“你等着，我会去说服店长的，叫他恢复传统，少搞那些乱七八糟的。”
“不用等很久，等我处理好该处理的事，我马上就把你扔出去。”
一时间，两人僵持不下，本来在看表演的客人都转身看他们，人群渐渐开始起哄。
“艾琳姐和那个游客在较真什么啊？”
“好像是毛茸茸还是光溜溜哪个比较好。”
“门口那个投票，你选了什么？反正我选的是毛茸茸。”
“那个，我更喜欢……光溜溜……”
“什么？我以为你的XP系统跟我一样的！”
“你这个异端！决斗，我要跟你决斗啊！”

就在这时候，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踏破了门槛。喧闹的众人纷纷望向声音之源，然后不约而同地成了哑巴。
只见一个裹着黑披风的魁梧萨卡兹走进大堂，凶器般的双角，冰冷的眼神，习惯性放在腰间的双手，都显示了他是一个身经百战的凶残雇佣兵。佣兵低下头，视线正落在对峙的瓦伦和艾琳两人身上。
两人注意到那佣兵的视线，一瞪对方，又惊又疑。
“小子，看在你还有朋友的份上，我就不让你当众出丑了，后会有期——”
“竟然雇魔族当保安，汐斯塔比多索雷斯还法外之地，算你们狠！”
“……慢着，那佣兵不是跟你一伙的？！”艾琳傻了。
“什么？他不是你们的保安？！”瓦伦也傻了。
只见那佣兵清了清嗓子，开口嗓音低沉冰冷。“你们两个，在争什么？”
“呃……”在萨卡兹佣兵面前，艾琳身上黑手党的霸气荡然无存。“只，只是有客人捣乱……”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您别在意我立马就滚！”瓦伦点头如小鸡啄米，就差把“大爷饶命”写在脸上。
“你们说，是这么一回事吗？”佣兵扫视后面看呆的人群，人群一开始鸦雀无声，过了会，才听到一个弱弱的声音，“不是……是XP……”
听完这句，佣兵若有所思地摸着下巴，“原来那是在争论XP啊……早说啊？”这么说着，他将手伸进了披风里，不知道在摸索什么。人群中，胆小的吓得大气不敢出，胆大的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前台在哪里？给我开一间顶级的包厢，钱在这，这些应该够了吧。”
出人意料地，佣兵掏出的不是门板大剑，而是一个巨大的、鼓鼓囊囊的钱夹，一打开，里边是数量晃花人眼的龙门币。他随手摸出一沓丢在柜台上，柜员颤巍巍地点钞，双手奉上了包厢钥匙。
“然后，争论的这两位，看在我的面子上，来我的包厢聊聊天怎么样？”
说完，他收起钱夹，左手拉着瓦伦胳膊，右手环着艾琳肩膀，轻而易举地就带着刚刚还打得难舍难分的两人离开了大堂。
——原因无他，这话由一个大块头萨卡兹佣兵面瘫着说出来，听起来像是那种拒绝就会被杀的邀约。
被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请进豪华包厢，你问他们感不感动？那当然是不敢动。

“……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自我介绍一下。不然，你们吓成这个样子，咱们也没法谈心。”
在包厢里，壮硕的萨卡兹卸下披风，对着两人长叹了一口气。
“首先，没有人打钱给我买你们项上人头；其次，虽然是萨卡兹，但我没有矿石病。我在人前会尽量保持平和，但长得凶是天生的，我也没法解决。还有什么问题吗？”
“你……你到底想干嘛？”瓦伦鼓起大不了死路一条的勇气问道。
“如此执着坦诚于内心欲念，我已不知有多少年没见到第二个这样纯粹的人。”萨卡兹的表情变了一下，不知是不是错觉，能看出几分陶醉。“天涯觅同道，难得遇知音，明白了吗？”
“…… ……”瓦伦和艾琳面面相觑。据说分辨长生种年龄的方法是他们越老说话越像谜语，看这位萨卡兹的病情，年纪少说有个三位数。
“……咳。不懂也没关系，刚刚是我随便引用的一句炎国话。”见两人听不懂，萨卡兹佣兵干咳一声，说起了人话，“你们可以叫我‘焚木’。你们刚才较真争论尾巴的涩点的样子让我很感动，想起了我自己年轻的时候。只不过，本来可以坐下来认真谈的问题，为什么一定要诉诸暴力？如果感觉冷静不下来，我可以帮你们一把。”
“……魔族佬叫我不要诉诸暴力？是我疯了还是这片大地疯了……”艾琳用最小的声音悄悄嘀咕着，同时疯狂揉搓自己的尾巴确认自己没有在做梦。
“但我还是理解不了，她觉得软体尾巴好就算了，怎么就对毛绒大尾巴恶意那么大？”但瓦伦已经进入了状态，指着她振振有词起来。“她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那想办法让我相信没毛的尾巴也很色啊！”
“嗯——我觉得你说得在理。这位鲁珀女士，多少解释一下吧？XP这种东西，分享才会快乐加倍。”焚木摸着下巴，郑重其事地转向艾琳。
“我……稍等一下……” 艾琳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瓦伦眉毛一挑，“不是吧，大姐，你不会害羞了吧？在大堂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跟我吵架，怎么上来就怂了？”
“你说谁害羞了？！我在等时机！”艾琳一拍凳子，抬手指着众人头顶斜上方，“你看，这不就轮到阿戈尔小姐上舞台展示了？你们给我看仔细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几根肉触手蠕动……”
“蠕动啊，重点就是蠕动！跟里面有尾椎骨的尾巴运动模式完全不同，软体尾巴柔软的肌肉给人梦一般的包裹感，触手上的吸盘一张一合强力吮吸，金属色的表皮闪着润滑又迷幻的光泽……”艾琳边解说，边兴奋地咽口水，“这可能不涩吗……这哪里不涩了？！”
“呃………………”然而，瓦伦完全不为所动，“可是我说……软体尾巴湿漉漉，凉冰冰的，正兴奋的时候一个这种东西贴在身体上，你不会感觉恶心吗？”
“你！你才真不嫌恶心呢！对着那种臭烘烘的大毛团也下得去鼻子！”
“那触手就没有味道吗？！不是一样有一股海腥味的黏液吗？！还找什么借口，我看你就是嫉妒自己的尾巴没有她们大！”
“你牛什么牛？你都没有尾巴，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不要人身攻击！”
焚木一手按下一个脑袋，让眼看就要动手的两人双双噤声。

“……现在这个时代到底怎么了？以前的人讨论这种话题的时候，对别人都只会说‘好人一生平安’的。”焚木看着两人谁都不服谁，不住叹气。
艾琳翻个白眼，“时代当然已经大变了嘛。怕你不知道，我们黑手党都开始转型干正经生意了，这才几年啊……”
“切，什么时代原因，我看就是因为好胜心作祟罢了。”瓦伦撇撇嘴，不以为然，“要不是这家店门口那个该死的计票板，我喜欢毛茸茸的也不是非要跟喜欢光溜溜的分个高低，但既然店长说会考虑根据那玩意开除员工，那光溜溜就是敌人，我当然要跟敌人死磕到最后了！”
“啊？那是——”艾琳张了张嘴，什么都没能说出来。
“好吧……要是你们非要一决胜负，我也不拦着你们。”听了瓦伦的义正辞严，焚木双手扣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但我还是认为，XP是不能比较的，没有公正的标准进行评价，只是强制选边站队毫无意义。”
正在三人都无言时，包厢门那边响起了敲门声。
“喂？请问里面的两位方便吗？耽误你们一点时间……”
是一个清脆的女孩子的声音。在诧异中，三人交换眼神，示意艾琳去开门。艾琳打开门之后，吃惊地发现来人并不是这里的员工，而是一张陌生的面孔。她身材娇小，浅色头发剪成经典复古的样式，稍显稚嫩的脸上戴着一副圆框金丝眼镜，露出甜美的笑容，穿衣打扮整洁而端庄，整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应该属于这里的书卷气。
“是……三位呀？那耽误你们一点时间，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女孩看到屋里三人，先鞠了一躬，“我名叫普露登丝，叫我普露就可以了。我是跟着导师来汐斯塔研学的一名大学生，专业是社会学，正在为研究论文进行调查。请问，三位能抽出十分钟空闲时间来，填写一下这份调查问卷么？”
艾琳上下打量普露，“小妹妹你成年了吗？风俗店可不是你做科学研究该来的地方。”
“我刚才说过了，我是大学生！而且已经快要毕业了！”普露不服输地瞪了艾琳一眼，抽出三份调查问卷发给屋里三人，“来风俗店发调查问卷，当然也是出于研究项目的需要。这是一份调查汐斯塔旅游产业的问卷，如果您是游客，请评价在正面列出的几个旅游项目——黑曜石音乐节，海滩，火山攀岩，餐饮，纪念品，还有风俗店——对您的吸引力，以十分制打分，可以附上几句您的感受。如果您是旅游业的员工，请翻过来填写背面的员工问卷……”
“……就是这个……就是这个！！”
还没等普露解释完，焚木突然兴奋起来，双手拿着问卷念念有词。
“什么就是这个？”普露一脸莫名。
“普露小姐，笔借我用一下。我想在这份问卷基础上改造，改为每个人给‘光溜溜’和‘毛茸茸’打分评价，这样，应该就可以避免无意义的争吵了。”
“唔，可是为什么要给这两项打分呀？这是什么意思？”
“事情是这样的……”

“……啊，所以你们打算每个人给这两种属性量化打分，再统计总分？用统计方法来一决胜负，这倒是个避免争吵的好点子呢。”听完焚木冷静阐述了一遍来龙去脉，普露赞许地点点头。
“是的。”
“等等，只统计三个人是不是有点少？”瓦伦眼珠一转，“普露，要不你也来写一份评鉴？”
“你少给我耍流氓！”艾琳的拳头又硬了。
“可以啊，只要作为交换，结束的时候你们把我的调查问卷填了就好。”普露微笑着，“那么就快点开始吧！”

不一会儿，四个人就先后写好了自己的评鉴，摆在桌面上。

	毛茸茸尾巴	光溜溜触手
瓦伦	9分！经久不衰果然是有原因的，怎么看都是无可挑剔的甜心好吗！蓬松圆润的大尾巴就像一颗水蜜桃，光是想象一下把脸埋在里面都能给人带来无上的幸福感。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有时候半夜会不小心热醒，发现原来是对方的大尾巴盖在了自己身上，勉强扣点分啦。	0分……不知道喜欢触手的人到底怎么想的，手感黏滑又冰冷，正兴奋的时候一碰这种东西绝对会萎的！ 就算克服了这一关，海腥味也会让我联想到在床上不该联想的东西，比如海鲜大餐……然后饥饿感就会压倒欲望，所以果然还是不行。
艾琳（鲁珀）	2分，虽然绒毛的手感很放松，但那种蓬松的形状要用吹风机维护，成本上并不适合现代风俗业经营。更致命的缺点是，如果不是当晚第一个到的，可能会闻到前面好几个客人留在小姐尾巴上的气味，对嗅觉敏锐的鲁珀而言非常容易扫兴。	8分，有着流线型的优美外观，软体肌肉极其灵活，可以在柔软到坚实之间无缝变幻，部分阿戈尔亚种触手上的吸盘更能带来难以言喻的梦幻体验，而且没有毛发意味着容易清洁，不用付出额外的维护成本，简直是无可挑剔的业界未来方向。
焚木（萨卡兹）	3分，毛发密集的尾巴和躯干光滑的皮肤形成手感的强烈反差，的确会令人兴奋，但以尾巴为卖点的店为了凸显大得不成比例的尾巴，体型娇小的小姐偏多，会让我有种罪恶感。	5分，从前阿戈尔在这片大地上很少见，我也不常接触，回过头来再要开发新喜好已经很难了。说不上喜欢也不讨厌吧。
普露登丝（阿戈尔）	6分，科学研究表明，和毛茸茸的温暖物体接触会让人产生幸福的依恋感，这大概也是大尾巴会受欢迎的理由吧。 不过长着那么大的尾巴，生活会很不方便吧？清理掉下来、沾在衣服上的毛一定很累，感觉维护这样夸张的审美稍微有些不人道呢。	7分，虽然不清楚外界对于阿戈尔抱着怎样的认知，不过我对自己的种族在性文化方面的花样百出还是很有自信的^ ^刺细胞，发光器官，次声波发生器，通过这些特有构造传递的情欲，果然还是希望其他种族也能了解，阿戈尔才不是那种触腕和心一样冰冷的种族呢。

“咦？！普露妹妹，原来你是阿戈尔啊？”读完评鉴，艾琳一脸震惊地问。
“唔，是呀？是因为我的种族特征很不明显吗？”说着，普露轻轻摆动了一下从她背后延伸出来的，四根近乎透明的细触腕。“我倒想问，那边的瓦伦先生到底是什么种族呢？评鉴上没写，也完全看不出来呢。”
“这个一点都不重要吧？XP是我自己的事，和我是什么种族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不想透露。”瓦伦一边心不在焉地回答，一边掰着手指头紧张地念念有词，“这边20分……那边……也是20分？！打平了？！不不不，这不可能！”
“怎么样，知道哪边是人心所向了吧？要是你打分不那么偏颇，就是触手的胜利了。”艾琳看笑话似地看着他窘迫的样子。
“我就偏颇！我打分忠于我自己的下半身！有什么错？！”
“啊……说到这个，我们撰写评鉴时的思路的确是有些差别，这可能也影响了结果的准确性。就比如说，艾琳女士你考虑的除了自己的喜好，还有风俗业经营的需要。阿戈尔的特征更适应高频率接客的需要，成了你打高分的一个原因。”
“咦？确实是这样……我都没注意到。”艾琳抱歉地笑了笑，“可能是社畜职业病吧，下意识就觉得经济适用的东西更好了。”
普露吐了吐舌头，“如果还有下一次问卷调查的话，标准一致很重要哦。”
“总之这样一来，你们两个的争端就算解决了。不过我从前还真不了解……阿戈尔还有这么多特殊器官。”焚木认真读着普露那份评鉴，不禁为其中的专业词汇皱眉，“……难得有我也没见识过的领域，开了眼界。”
“忠于欲望当然没错，但就算是风俗这样古老的行业，也会随着时代发展逐渐找到新航向的。”普露扶了下眼镜，一本正经地说。“正因为有多种多样的种族，审美取向各异，泰拉的风俗文化才能发展出如此多彩的分支。从前如此，今后依然。”
“这倒是……我也说过，时代在变了嘛。”
“话说回来啊，焚木大哥，你对毛茸茸和光溜溜评分都这么低，莫非其实你两个都不喜欢？”
“……可以说，是吧。我对尾巴有这两者之外的审美取向。”板着脸思考了一会儿，焚木缓缓答道。
“怎么说？”
“硬邦邦。”
“……啥？”
“瓦伊凡、阿达克利斯和部分萨卡兹的尾巴，那强而有力的尾部肌肉，带着坚硬的鳞片和突出的骨刺，尤其是最强壮的瓦伊凡女性那骨质化的尾锤，击打在身上时的感觉——”
焚木陶醉地叙述着，忽然停下来，只见其余三人不约而同地放下正在做的事，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他。
“你——你——” 三人齐声惊呼，“你XP好怪啊！”
“……你看，我说什么来着……”焚木扶额长叹，“……XP这种事，果然还是不能比较。”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