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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者的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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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习博士

      他看着雪地,白色的,在微弱的月光下和白色的灯光下变得更加苍白,无色的晶体在一颗又一颗的叠加下,还是显示出了色彩,是杂质的颜色还是反射出的颜色,无论哪一种,都不能改变它在这个世界里,是白色的事实。


      有谁会知道,无人的边境,还要如此戒备着?是不需要吗?不,很需要,但,却也不是那么需要。如果真的会出现的话,在三千米高的雪山上,寒冷,缺氧,这份需要付出生命的冒险,是任谁都需要好好掂量的,卡西米尔人不会这么愚蠢,但我们倒是会在王的命令下前进。


      哎,真是说不清楚了,到底谁才是正确的呢?他掂量掂量了自己握着的枪。不好,盯着雪看太久了!他抬起头,将视野送向远方,白色追着他,布满了黑暗,真像是获得了夜视的能力一样,却迷失了方向,唯有自己站立着,困倦着,迎着凌厉的寒风。


      他将身体收小,裹紧了衣服,呼出的白气飘起来,经过他慢慢恢复的黑色幕布,很快也很慢。即使自己已经来到这里几年了,也没有办法习惯,果然,雪这种东西,还是只存在于幻想之中好了,一旦迎来,就是无法忍受的寒冷。当初那个抱着看雪这种幼稚的想法而举手的自己,真是想的太过于简单了。


      黄色的火忽然闪现,他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什么,绷住了眼睛,盯着一点,直至那火把,将一个孩子的模样照亮,他这才知道自己站错了方向,但慢慢地他认出了那个孩子。


      快速地跑了过去,叫住他:“世?”孤儿院的孩子。


      世抬起头,冻红的脸带着泪水将要溢出的表情,手里攥着什么,却说不出话来。他迅速地将衣服脱下来,披在他的身上,握住了他冰冷的小手,来到了关卡口。


      “他怎么了?”和他一同值班的人问到,那人也认识世。


      “我不清楚,你帮我值一会儿。”他领着世向着帐篷走过去,余热在此时全都消散。


      “别感冒了!”


      “没事,我强壮的很!”空着的手紧跟着做了个强壮的姿势,握住拳头像举哑铃一般将力量传达至大臂处。


      他推开厚重的门,黄色的灯光,就像是温暖一点也不吝啬地涌出,带着世进去,又牢牢地关上,让他先坐在床上,自己则去拿水壶和杯子,放在一旁的桌子上。


      等他回过神来,世已经睡着了,有规律的呼吸起伏在身体上,扩大在衣服上,他摇了摇头,将被子拆开,替他盖上,也就终于看清了他手中握着一张纸。


      轻轻地拿过来,放在这边的桌子上,灯光照下来,让纸泛黄,他带着融雪的那份湿润,展开,看到了滴在上面的血,血中又有着晶体反着光,是感染者,染上了恐惧,却又有着好奇,终于抵不住内心的抓挠,完全地打开。


      却是疯狂的描绘,细细看来,那像是字,却有着十分异样的变形,字与字之间没有一种风格,完全不像是同一个人写出来的,他很疑惑,不知从何下手,按照规定,世是不该出现在此处的,长官的子弹会贯穿他的身体。


      但他也明白,这张纸,不能留下来,它是证据,会将世送上绞刑架的祸患,左手握住了纸的一角,右手从衣服中拿出打火机,点起火,火焰与灯光融为一体,不知道究竟是谁对谁错。


      白色变为黑色,不讲道理地蔓延开,黑色却又收缩回来,露出白色,墨迹受热后恢复了原状,他一眼认出了卡西米尔的字样,却已经为时已晚,火迅速地将其吞没,丢在地上,用脚踩灭,也只剩下了一个字。


      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却也并不知道是什么,错上加错。但他还是将没有燃烧完的纸捡了起来,重新点燃,这样便只有他知道这件事了。


      穿上备用的衣服,从帐篷中走了出去,站回到自己的位置。


      “世,怎么样?”


      “他睡着了。”


      “那孩子很亲你呢!感觉都把你当作哥哥了。”


      “我这个哥哥没做好啊,让他一个人走了那么远的路,也不知道会不会感冒。”


      “这和你没有关系,你做的很好了。”


      “是吗,谢谢你!”虽然还是感觉不妥,但是他继续说:“要振作起来了!”


      “嗯,夜,还很长呢!”


      后记:感染者双子的超距交流,潜伏着的一人被发现了,受到了拷打,让留在孤儿院的也受到了伤害,而这些信息必须要赶紧交出去,同一个屋檐下的世自告奋勇闯入了雪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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