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拍着着自己的脸,拿着一个不锈钢保温杯从录课室里出来,连续的课程录制使她的面部肌肉感到阵阵酸痛,喉咙的肌肉也正隐隐作痛,于是拧开保温杯的盖子喝了一口温热的胖大海。
这时她忽的意识到,这次待的有些太久了。
1099.11.29 3:14p.m./雪/罗德岛牵引模块“桦光”
“早上好,博士。”
“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不过——你应该看见信了,所以我也不那么多废话……”
信使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带着黑色手套的那只手拉下电闸,原本黑暗的长廊变得灯火通明,装裱极富地域特色的画作铺满了长廊的墙壁,信使的身边则弥漫着一种古怪的破碎感。
“博士,我找到了这样的一条时间线……”
“我不确定它能维持多久,我也不确定我的记忆是否可靠,但我相信你曾对我提起的那位女士。”
“走吧。”
信使没有驻足于那些画作,而是快步走向了长廊的尽头。
随着信使的移动,那难以言喻的古怪破碎感也愈发严重,隐隐约约传来一些被扭曲的欢笑声,信使的脚步声此时显得格外响亮。
当信使自长廊拐出时,那种破碎感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春日阳光一般的温暖与黑锁发出的阵阵嗡鸣声。
“这是一条极不稳定的时间线,我无从得知它为何被自时间长河的主干道分离而出,而且它的底层逻辑不足以支撑它继续运作,也就是说,它是架空的,很快就会崩散。”
“博士,你应该看看这里……这片大地的所有长生种都应该来看看。”
视线里出现的仍是“桦光”那风格粗犷的工业风走廊,却被点缀的相当温馨,许多小小的手工艺品被挂在墙壁上展示,色彩并不统一的贴纸遮盖了不少金属的冰冷感,罗德岛制药标志周围也被贴上一些可爱的图案。
信使开始四处闲逛起来,也许是什么缘由,一路上都有遇见过其他人,不过在“桦光”,这也不那么奇怪。
只是这短暂的温馨没持续多久就被打断了。
“莫——斯——提——马——!”
像是要惊天动地一般的大嗓门轰入了信使的脑门,意料之外的事件让信使愣了一下。
然后,正在转身的信使感到自己的左肩被用力地扣住,然后紧随着的就是右肩的重击——随后,伴随着蕾缪乐听上去很生气的声音,信使被使劲的以双肩为着力点摇晃起来。
“你是不是又一次录六个小时的术师课程了?你知不知道这很伤身体的?”
“呃呃呃——”
信使感觉自己可能是脑浆被目前正在发火的蕾缪乐摇匀了以至于组织不出成型的语言来,结果是信使被足足晃了十来秒才勉强靠着墙站稳。
然后,信使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
效果显著。
面前的蕾缪乐在看见这个笑容之后,使劲的揪住信使的领子,然后在信使没反应过来的时候——
咚——
信使只觉得额头一疼,猛烈冲击造成的头晕使她往后连退了两步,视野中满是金星,然后信使就又感受到自己的领口被用力往前拉去,伴随着的是蕾缪乐大声的训斥话语。
因为晕眩而晃动的视线中只剩下目前萨科塔那额头红红的怒容。
“啊?你给我解释解释!”
“小乐……”
“闭嘴!”
连珠炮一般的情绪化话语持续到五分钟后才结束,这期间蕾缪乐一直在婆婆妈妈的责问信使的身体状况,只不过因为她每当信使开口就会大声怼回去,信使只好继续干巴巴地笑着。
也只在这种时候,信使会陷入窘境。
终于,信使找到了开口的机会。
“小乐长大了啊,都能使劲给别人说教,想起来关心别人了——不错,不错。”
然后,信使就乐呵呵的看着面前的蕾缪乐像舌头打结了一般支支吾吾起来。
“好啦,我带着博士的记录仪,如果你表现好些那么,我会考虑剪掉这段喔。”
“——你怎么不早说?”
“毕竟我没机会说嘛。额头还疼吗?”
“……呜。”
“呵呵。陪我去四处转转吧。”
……
这里的冬日艺术节,和主世界的区别很大——它其实不只是孩子们的作品展览,而更像是一次氛围和谐而规模庞大的狂欢。
此时于此,所有人都是孩子,尽情地发挥着自己的才艺,展示着自己的能力。
没有规则,没有身份,也没有评委,无论是谁都能找到自己的同好,然后让自己的能力展现出来。
提琴独奏,军歌翻唱,机械装配,设计手稿交换,伊比利亚舞曲,大炎餐饮,食谱分享,甚至冬季行军体验,学术交流会都能看见。
参与进来的所有干员,所有孩子,或许还有些来自各处的他司业务人员,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这时的“桦光”看上去就如某本三流小说中所描述的一处希望之地。
信使站在“桦光”牵引模块的前甲板上,身体前倾靠着护栏,十一月的寒风裹挟着片片雪花拍打在她身上,这使让她不由得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并将尾巴给塞进裤子里以免冻僵了去,也许这天气还让本就不明亮的光环和光翼更黯淡了些。
她低头看了一眼落在衣服上的雪花,也不动手拍掉,而是让注意力转移到远方。延伸到视野尽头的大地被风雪妆点上一层白色,履带轧过大地的声音、呼啸着的风声、偶尔传来的嬉笑声都灌入她的耳中,如人间烟火一般抚慰着信使的精神。
远处的甲板有孩子用固体燃料生了一堆篝火,她眯起眼睛确认了一下那堆篝火的安放合规后,便将注意力放到那些绕着火堆跳舞的孩子们身上。
她好像已经习惯了离别与铭记,且因而不再悲伤,就像感情不被她的职责所需要一般。但她始终还是没能抛下它们,反而在更多更多的磨砺中于她的心底生根,发芽。
她又摸了摸发出嗡鸣的黑锁。
每当信使停下脚步,旧日的时光便如影随形。
这寄排版搞的我人好麻啊
看一乐吧,篇幅限制想法整不出来,现实的事情真是多到寄了字数统计
大致上就是莫跳到了另一条非常美好,至少罗德岛就像无产者与知识分子的自由地区一般的美好世界线,但是它如空中楼阁一般随时会崩。
篇幅限制,我没能更多的表述灵感,非常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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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前文预告,勉强算是设定补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