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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雪轻吟【非参赛】【几近舟无关】 期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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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完以后反而没有了发出来的冲动呢(笑)然后就过截稿日期了。太过丢人了,还是让我折叠文本吧。
      后记
      很粗糙的人名地名代换(笑)。
      感谢你看到这里,感谢。
      也谢谢我的猫猫,我的家人和对我进行一个飞的扑的同学。念头通达了,谢谢你们。

      刚落笔,我就知道跑题了。故事自由生发开去到后面,甚至连方舟的背景也不再提及:我意识到我只是需要用一个故事整理心绪,说服自己——于是就有了这个真假参半的故事。
      一路上的事件是真的。被提及的形象是真的,与教官的对话是真的,那两局对战也是真的。我确实是五人小组的领队,也确实在被淘汰后慢慢地喝完了一壶茶。那天的广州天河汽车站也的确那么空旷,只有“请带上口罩”的广播在不间断轰响。
      虚构的地方也很明显。我办事远没有文中那个“姚”那么漂亮——他是理想型的我,没有找地方倾诉,凭自己就消化了梦想向平凡的落潮。而梓紫,完全虚构的人物。我将四名队友的特质以及放不进姚的那部分我赋予给她,又给她美好的身段,在故事里不受拘束。她与姚会是知己么?爱人?我并不清楚。
      只有一点是确定的:最后一个标点落下,我完成了对自己的治疗。也正因为如此,请原谅我把文章折叠。。。

      正文
      (几篇修改过的日记。它们的主人似乎想要把它们当做征文投稿,但不知为何并未投递。)
      瓦伊凡是嗜睡的。
      假如在一个大家都在忙着统考的冬季的早晨,风那么软那么适合打瞌睡,并且她又有正当的理由请了假,那这位瓦伊凡一定会在拾辍完后想办法回个笼——如果有哪个不长眼的搅了她的美梦,那迎接他/她的一定会是毕生难忘的教训。
      按道理来说是这样的。但此时一桩例外正在罗德岛高中上演。
      那是我。自“梓紫!你迟到了!”传来不到三十秒,一壮汉就猛地踹开了宿舍门,把我从被窝里一把捞出来开始冲刺。在我脑子还是混沌着的时候,他已经将我丢进面包车最后一排:“司机人齐了!开车!”
      上一次被别人抱起来是什么时候?好像。。不对。
      “那是女生宿舍呀啊啊啊!你是怎么进去的啊啊啊!”我双手捂脸快要烧起来,而他的表情平淡如水。“梓紫同学。你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这才想起来。“......空军招飞。”
      “是的。我们原定7:15出发赶8:15的穿梭列车,而你把这往后拖延了20分钟——你该对自己的前途更上心点。以及,带队老师已经提前出发了,他要处理手续。”
      他又补了一句:“作为队长我要说,把你找出来真的很不容易。你可以看看手机上的未读信息。”
      我刚想狡辩,但想想刚才风驰电挚的感觉,看看四周所有面孔都是一副深以为然,便也服气了,乖乖认错。
      “。。把身份证拿出来。我们到站了。”
      还是稍微描述一下这位不讲道德的仁兄吧。他是这次的学生领队,我就坐在他旁边。侧身看时,我惊奇地发现他并不比我高多少——我一米六五,他大概一米七零。完全无法理解他刚才是如何拎着我健步如飞的。剃的平头,寸发乌黑,极硬,像一根根钉向上扎——甚至让麻色的菲林耳朵都像是直愣愣插着。除此之外,一张脸乏善可陈,平凡得找不到任何可描述的特征。
      哦,想起来了。他是那个。。姚什么来着?之前讲招飞事项时永远坐在最前一排那人。我和他少有交集,不过据说这次选上机会最大的就是他。人跟着队伍走,我眼睛跟着他的条纹尾巴转,任由脑子里这些有的没的把时间都给霍霍掉。——总感觉全身甲和大盾更适合他欸。
      列车已经开始运行。我伸了个懒腰,麻利的从一边他帮我拿过来的旅行包里摸出终端和蓝牙耳机。正哼着小曲儿打算来上一把皇室,一只手突然伸过来,像铁箍一样牢牢卡住开机键:依旧是他。“你干嘛?!”我着恼了,压着声音吼出来。他也察觉到此举不妥,忙把手收了回去,只挑下我一边耳机。
      “这样会暂时损害你的听力和视力。明天就要检测了,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语调是诚恳的,内容是严肃的,但多少有点讪讪的感觉。我憋不住,笑了,也就给他个面子把东西收起来:
      “那我们就在这坐一路?很无聊诶。先说明哈,我可没在包里放作业。”
      他挠了挠头,“聊会儿天?”
      出乎意料的,他并不死板无趣。不如说相当健谈?由这一场于后矿石病时代再一次牵扯各方神经的疫情说起,他的观点总是刚从胸膛掏出来的,真挚而热烈,让人忘了他的具体模样而把他当作纯粹的知己——也让人认为自己是他的知己。这种前提下,无伤大雅的小得瑟和吹嘘完全惹不起厌恶。他聊到家里那窝猫:“是雀猫喔。我的兽亲。它们的母亲是当初跟我跟了一路回来的。”
      我看了照片:就是土猫,丑丑地缩成一堆几小团。
      话题又转回招飞的准备。我带着开玩笑的心理先手质问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而他是即答的:
      “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必须过关。”他也立刻察觉到自己话语中不大妙的胁迫意味,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补救,最后也说不出什么来。
      这次轮到我后悔了。社交苦手的我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什么好的话题。我只好顺着继续接下去:“我…哈,不就是多个选择嘛。选不选得上倒无所谓。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当兵呢?宣传单里的待遇吗?”
      他居然很认真的想了。然后摇了摇头,以一种莫名的感伤开口:“因为…军人是幸福的。”
      我差点被这废话气到:“你…”
      你说,在我们这个时代,军人的特点是什么?
      正义,克制,服从命令,奉献。士兵是机械的一枚齿轮,军队是懦弱者的港湾。他们无需自己思考对错,只是把自己生命的价值托付给身后所保护的人——从前更不堪些,托付给发号施令者。由此,胆小鬼们有了担保:自己流入土地洒向天空的鲜红的生命是有意义的……
      “停,停”我脑子不够用了,可他一点停下来的意思都没有:
      进入军队,虚无缥缈的要自己寻找的责任就从你的肩上挪开,替换成更坚硬的“职责”。从此人们默认你已经死去,和原本的社会关系做了切割——。难怪那么多作品把军旅作为重生蜕变的起点…
      我想,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些。
      他在这里刹住了口,就这样静静望着我。
      他把臆测和评判的权力重又塞回我的怀里。
      “听完您的分享,我洞察了馋降分的自己卑鄙小人的本质。”我投降,苦笑。“完全不懂你想让我说什么啊姚老师!”
      “你怎么看你自己,就该怎么看我。”
      好吧好吧。我放弃了思考,向着他比划:我说,别管什么,你考虑过去重…呃,近卫院校吗?
      “我想飞。”很坚决的回答。说完,他就开始闭目养神。
      我也赌气不再搭话。外面光线消失了,垄——垄——垄的响。但问题是不会消失的,问题只会越发有力的回旋,把耳膜撑起:
      他为什么要把热血的行为描述为逃避?而且,即便确实存在依着那描述的幸福,他也绝不可能分享了:那么,他在追求什么?

      一路无话。列车进站后我们一行与面包车师傅对上头,一条龙送到检测点验过核酸。用了午饭,我们去登记房间——负责登记签到的是一名干事,姓李,白白胖胖的不像飞行员。由于床位紧张,其他三个同学分到一间房,我与他和外校一名丰蹄同学被分到同一个房间。
      ——倒不是完全不顾男女之防,只是从种族上讲,我是瓦伊凡,他们一个菲林一个丰蹄;再从种族上讲,我是瓦伊凡,他们只是菲林和丰蹄。
      我和他嘀开101的房门。三张床,单浴室,窗帘拉开,一切整整齐齐。一个瘦高的库兰塔坐着,平静地将手穿过背包的肩带。
      “你是…”
      “琼州来的。上一批参加筛选的学员,回来把床腾给你们。”
      “…过了吗?”是队长。
      他点点头,又记起什么,转身从包里拿出一整袋散装零食来放在床头:
      “加油。祝你们成功。”
      男子的身影消失在过道拐角,队长走过去,捧起那袋零食隔着塑料袋读标签。
      “好友都淘汰了。只留下他一个人住了三天的大房。”他突然毫无缘由的开口。
      “?”我凑过去看:完全看不出门道。
      “他是个好人。”把东西放下,他自顾自的向远方眺望。“你说,我们离开时,该不该也留下点东西?”
      而我此时已霸占了最靠外的床:“东西,休息。想那么多干嘛。”
      “也对。”

      午后闲睱。我也睡不大着,就侧过头看他。他背靠着墙打坐,眼睛望向窗外。
      “你在看什么?”
      “叶子。”言简意赅。
      这人说话怕不是有两个模式。我心里吐着槽,顺着他的视线向上看:一树繁荣的龙眼叶子搭在窗檐上。光线一点点润了下来,明明暗暗明明,玉石镂成的叶脉兜住了裹在绿油里的阳光。
      如果这里是北方就好了。我脱口而出。风那么轻那么软,现在一定会留一点浅过脚踝的小雪——就再般配不过了。
      他摇了摇头。“很美。但雪——再浅的雪,对那些赶路回去的人都太过悲伤了。”
      “我可不觉得我们会被淘汰。”好不容易憋出来的文艺冲动被打断,我嘟嚷着在床上摊了一会儿煎饼,还是穷极无聊地开了局CR——
      “焯!不是吧?!我打你***啊!”
      局面大为吃紧。我一波16费的进攻被对面大皮卡五刀解决,贸然桥头暴兵导致手牌全黑。对方接了个气球,不怀好意的向左侧公主塔摸来。
      “能打。”上完厕所回来的队长望了眼战局。“雪球横砸让气球吃到箭塔,中置小妹准备反击。”我犹豫着做了,可小妹放远,还是吃了大皮卡一刀。如是指点几回,他干脆接过终端:六费的皇家巨人直接被他遗忘,他仅用牢笼小妹和雪球就构筑起一道不可攻破的防线。三费四费的袭扰每每打断对方的节奏,小妹的扫帚尾逐渐刮低对方公主塔的血量——胜利。顺理成章的胜利。
      “最后一波可以all in 的。他没有魄力换路。”他递回终端,尾巴尖有节律的拐拐左,拐拐右,显然心情不错。我摆手,表示与其自己下饭不如恭请大佬杀疯。他倒也直截了当——啪一下关机摆到一边。硬是憋屈得我说不出话来。
      话转回来,那位名叫宇翰的丰蹄同学也是这时候到的:一身富有视觉冲击力的脻子肉,就是不知为何显得有些憨——他已经是第二次问我们姚同学名字了。之前短短几分钟里,两人似乎谈着什么“昨日圆车”就熟络了起来。
      “你叫他姚铁柱得了。”我不怀好意地插嘴,没想到倒被他默认了:
      “带个姚字就行。”
       
      由于核酸检测尚未出结果,除去两次集合交代事项和领导检表之外,我们被反锁在房间里,盒饭都是外面送来。最后一次集合结束,我们回来点着了床头灯。一盏一盏暖黄的小灯笼。彻底闲下来的宇翰同学很快发现了有着“免费取用”字样的茶包:“哇!第一次唉!真的,我还从没试过喝酒店房间的茶叶。我妈妈说——”
      嗯,他的妈妈没能说完。姚队提着热水壶走过来,从他手里捏走那包茶撕开倒了进去。
      “呃…那个,不是那样,呃,夹着夹在一边泡的吗?”宇翰讷讷的问。
      “陆羽泡法。”姚队不以为意,又打开一张称量纸把盐加进水里,插上插座。“我们吃了一天三顿饭,但却只是在这坐了一天——这对明天的身体机能检测说不定会造成一定影响。”
      丰蹄愣了一下,“哦”的一声,当场把上衣脱掉原地开始做热身。而姚队也不急不缓的脱起了衣服——
      “唉!我说你们这帮家伙,注意一下个人形象啊!”
      姚队拧过头来望了我一眼又别开面去:“你是没有一点自觉。”
      “我怎么了我。先前在宿舍抱得那么理直气壮。”嘟囔着托了托贴身衣物,我转过身子好能更舒服的陷在被子里看他们锻炼:“你们做你们的。我洗了澡洗了头磨了角给尾巴上了蜡就不陪你们疯了。”
      两个男人把床推到一边,空出一块地方各自按自己的节奏锻炼。我在心里吹了声口哨,饶有兴致的比较着姚队和宇瀚的身材:队长远没有牛同学健美。没有浮夸的胸大肌,与对方同高脚杯没什么两样的腰比起来简直可悲可叹——更没有整体线条可言。像自然里疙瘩着的石头或者铁,又像很古的审美里那些力士。怎么说?完败呀完败。
      此时场上双方都各自做完了一套训练,出了些微汗。姚队望了望,拆了两根扫把,把其中一根抛给牛同学。牛同学心领神会直接踏步迎杆抢攻。姚队反握扫帚杆欺身突刺,逼得牛同学沉刀刹车,拉开距离。
      两人都是一把好手。我悄悄往后缩了缩,尾巴放平以免被余波波及。几个回合过后,宇瀚发现自己居然在敏捷上有优势,当即转换战略,拉开距离,借着长臂展用连续的斜劈和横扫施压。姚队始终站在一个小圆圈里,不闪不避尽数接下——握持姿势的灵活变动让棍棒如灵蛇贴着周身游动。牛战士敲得兴起,向后跳一大步,大喝一声将木棍高举过头顶:一招力劈华山萦着淡淡的紫光落降下来!
      姚下盘没有动。一式很优雅,很舒展的顾盼,木棍先在地板上划过一道浅浅的弧,再轻轻点到了宇瀚的胸膛。
      “我更快。”
      可宇瀚这边已经收不住手了——他只能在最后的这0.001秒里撤掉源石技艺,尽力偏转方向——棍还是落了下去。一声钝响,姚的上臂出现一道红肿的印子。
      “对...对不起!我以为,我以为你会躲开的!”
      “...承蒙高看。不用在意,明天就消了。你先洗澡吧。”他望了望那道印子叹了口气,给每人都递了一张说是睡时敷眼的眼贴,斟了一杯温茶。
      我像钟盘上的指针转过去床头,捧起茶杯啜了一口:“啧啧啧。。味道不够浓呀。”
      这次他倒是毫不忌讳的与我对视。然后笑意攀上眼角,然后他提高了声音:“明天!我们回来就把这茶全煮了——我找点肉和花椒回来!”
      “芜湖!旗开得胜!”丰蹄的声音盖过花洒传出来,嗡嗡的。我也笑了,拉灯给自己捻好被子。

      “对了,你的源石技艺是什么?”
      “我没有源石技艺。”
      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他又开口:
      “对我而言,没关系的。晚上那个问题。。是我问的。”
      ——我知道。
      那是七点的时候。第二次集合,男女学员分了两队登记,领明天的导检单。李干事搬了张折凳坐在中间。一些学生已经和他混熟了,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突然,队伍间有一个人问:“教官,你开过飞机吗?”
      整个场地一下子都安静了。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干事身上。而他不急不慢的翘起二郎腿:“我?——”
      “没开过。不过啊,我爬~到过她上面,还亲手给她上过蜡。”颇为自得。
      一时间,哄堂大笑。我也笑出了眼泪。好不容易抬起头开对面,就见到你站在最前列,迎着干事赞许的目光。你没有笑,抿着嘴唇,咬筋隐隐凸起,眼睛里是羞愧和什么更复杂的东西。
      你受了鼓舞吗?
      ......睡啦。

      • 为了要做B超和化验,并没有用早餐。再一次集合三令五申完注意事项后,两拨人马分道扬镳。这一整天,我和姚只见了两面——最后两面。
      第一次是在三楼电梯口。我在保温箱那领了早餐,瞄一眼钟:已经十点多了。
      姚就端坐在钟下面。阳光打在他肩膀上,旁边两排衣服和背包,挎包。见到我过来了,他睁开眯着的眼,站起来:
      “走到哪一步了?”
      “刚——被——人——看光。”我有些颓,找了张椅子一屁股坐下:“但总算做完上午的项目了。你呢?”
      “一小时前,检好了。”
      “那么快?!”
      “一次性过完。”他终究露出了自得的微笑,但什么不好的预感强行扯直了他的嘴角。
      “。。只剩我和你了。我给另外三个同学留了回去的车票,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下午的项目?没有腰酸背痛应该都能过吧?”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担心这些还不如回去保养尾巴,用热水壶做你的胡辣汤。”
      “你先回去吧。”他叹了口气,又闭上眼坐下:“我。。还得帮忙看着这堆东西。”
      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见面,就在下午。秉着最大化利用科室的原则,我们被安排先去查屈光和眼底,他们先照X光。尽管如此,但但我到影像科大厅的时候,我因阿托品而涣散的瞳孔还是捕捉到了那个坐在角落长凳上的人影。
      我认出了他:他不该还在这里。
      “姚?”我紧挨着他坐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你还好吗?”
      “没事。”我知道他勉强的对我笑了一笑。“。。右侧检出一点问题,得再照张CT看看左侧。”他弓下了腰,身子前倾,又沉默了一会儿。
      “能借你的终端玩一把CR吗?”
      我二话没说,指纹解锁后递过去。无法看清屏幕,只有各种音效接次响起:游戏过场,卡组更改,开始战斗。
      野蛮人精锐!哪一方的?毒药,哥布林团伙,电车和小妹。交战!电车开炮,伴着震撼的音效——可对野蛮人毫无影响?公主塔倒塌!第二座!
      30秒。我意识到,双方都在换家,都在对冲。
      50秒。盔甲的哐啷身标志着大皮卡的登场,电车也再度披挂上阵。第三座!第四座!场上只剩双方国王塔遥相对望。
      “4276!486!682!”
      电车轰出最后一炮。他猛的把终端往我怀里一塞,站起来:“这里。特检号486.”
      “你。。行,过了。拿吧拿吧,拿了去测眼底。”
      单子他是抢过去的。甚至都来不及说什么,只向我和医生点了点头便拔腿飞奔。
      ——那一刻,麻醉效力正好消失,我的视野重回清晰。网络的些许延迟让我能看到战斗的结果:我方还剩210点血,敌人的气球悬浮在顶上,随着自家国王塔被丝血电车轰塌再没有机会出手。
      一个暗喻,一个祝福。当时我是这样想的。
      ......如果真是这样,多好。
      我完成了所有体检项目后,到主检室登记。旁边一个魁梧的男生哭的像个泪人:能不能拍张照片作纪念?他在恳求。
      “拍吧拍吧。”主检官有些无奈。“早不拍晚不拍,一个个都以为一定能过啊?淘汰了就木得跟丢了魂似的。还是那菲林小子最干脆利落——可惜了。”
      我意识到什么。那叠不通过的表,从上面数起第二张就是姚的。一列的大钩,只有最后长长一行备注和一个端正的小叉:“左眼。。黄斑。”
      他是菲林。
      如此荒谬。
      我默默地回到宿舍。窗帘拉上,黑漆漆的。只有一盏床头灯开着,一切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甚至我的床铺也是:只是人已不见了踪影。
      床头是那袋零食和一个医药箱,一张写着字A4纸叠放在上面。字很大,歪歪扭扭,但在折笔出还是看的出和他表上签名一样的劲力。

      梓紫:
      明天政审结束后,带队老师会找你对接,无需慌张。我把所有可能需要的东西都放进了箱子里,甚至塞了包红糖姜茶。
      我被淘汰了。我清楚自己的身体就像那些旧式的机械,大多数时候实用,但总有点设计上的缺陷。所以,也不算遗憾。
      不能给你们煮茶了,我得自己买汽车票回去。说起来,现在我倒是觉得有点小雪才妙了。
      保重,加油。

      他还没来得及留下足够的痕迹。他几乎就要抹去所有的痕迹了。只是——我拿起他床头那个没摆好的杯子。杯底还有一圈茶渣。
      我想象着他坐在昏暗的屋子里,慢慢地喝一壶渐渐变凉的茶。
      我想象着他,回想起过去那么多人的期冀,那么多人信誓旦旦。他就要相信自己是不普通的了——而现在,跌落云端。
      他独自最后一次重温自己的飞天梦,孤独的回程;夜幕下,天河车站的候车厅仅有寥寥几人,有且仅有不间断播放的“请带好口罩”环绕在他身旁。
      “那个,他怎么。。”跟着回来的丰蹄同学小心翼翼地问。
      可我总还是觉得,他会像将军凯旋一样走完最后一段路,再重新回到那另一条条对他而言过分艰难的坦途。
      “他得胜了。”
      我抱着无比坚定地期冀回答。


      ★★★实习博士
      顺便麻烦加上浅雪轻吟tag,感谢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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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习博士
      阔步,除旧
      朋友,明天就截稿了 [s-3-10] 
    • 摸鱼不可耻还是超了(悲)谢谢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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