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本篇是帕拉斯的恋爱日记的平行世界,分歧点在恋爱日记之后。本篇并不影响恋爱日记任何主线内容。
微量刀。
米诺斯是个崇敬英雄的国度。
但很可惜,现在的米诺斯并没有足够的英雄。
面对帕拉斯的不辞而别,我显的有些脆弱不堪。
在不算长的相处时间内,我几乎已经彻彻底底的沦陷于帕拉斯的温柔。
我很快便失去了规律的作息,晚睡,晚起。
没有青草饼的早餐让整个上午都变得疲倦和困顿。
我也开始酗酒,毕竟帕拉斯留下来的只剩下那几瓶酒。
身体状况每况愈下,就连凯尔希都开始抱怨我工作效率低下,准备派亚叶来监督我的生活。
我才不要。
我不再愿意让任何人接近我。
我指那种接近。
即便凯尔希或者阿米娅也不行。
头发长得很长,指甲也不剪。
因为懒得戴兜帽而闭门不出。
一切都越来越糟糕。
直到最后,我逃走了。
罗德岛已经不再需要我。
这一切只不过短短半个月。
我从后视镜看着满面胡茬的自己。
深陷的眼窝仿佛在嘲笑自己无能。
我猛的挥拳砸向那个愚蠢的家伙。
但久疏锻炼的我只让自己徒增几块淤青,并没有撼动后视镜分毫。
我再看向镜子,嘲笑的意味更浓了。
离开罗德岛几天了?我记不太清了。
但我记得这是米诺斯亡国的第四天。
我从收音机中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我正啃着发霉的面包,有些麻木的神经不太能分辨出味道,但是却狠狠地被这个消息刺激到了。
帕拉斯,帕拉斯。
我脑子里只有她。
你可千万不能出事。
我变得越来越浮躁,脚底长时间紧紧踩着油门,失去许久的规划能力也再一次被启用,一条可行的,最短的路线被规划出来,不管如何险峻或者路面状况如何糟糕,只要有可能同行,便都被列入备选。
我要在可行范围内找出一条最快的路径。
我要去帕拉斯身边。
我好想她。
身体快撑不住了。
车直端端撞上了一块大岩石。
我的精神已经到了极限。
车坏了可以修好,但是脑子坏了,那就再也见不到帕拉斯了。
我说服自己躺下来,在荒郊野外的石头上,睡了一觉。
做了个梦。
梦到了帕拉斯;
梦到了她催我起床;
梦到了她指尖的温度;
梦到了小花;
梦到了酒,梦到了青草饼;
梦到了她的吻;
梦到了她在草原奔驰;
梦到了嬉笑怒骂,梦到了她微笑着说爱我。
但她不在我身边。
催我起床的荒野夸张的昼夜温差,泰拉的两个月亮只反射淡淡的光芒,却不能带来丝毫的热量;我把自己几近僵硬的身体塞回车里,空调逐渐把热量带回来,但我还是觉得有些冷。
我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依旧是胡子拉碴,满脸狼狈,但是眼睛里稍稍多了一些坚定的光。
油门踩了下去,荒野一片漆黑的夜晚中,一位骑士再一次发起了冲锋。
萨尔贡入侵者每天都在收音机中播报,每天杀掉的反抗者头目名单。
我不敢去听,但我也不敢不听,便只好开着车,任凭收音机吱吱呀呀,只期望不要听到帕拉斯的名字。
那晚在荒野的露宿显然让我染上了什么怪病。
幻觉和饥饿轮番鞭打着我的意志力。
源石晶体爬上了我的手臂。
“凯尔希个混球,不是说老子不会得矿石病嘛?”
没过几天,我的体力急速下降,记忆力也开始衰退,很多东西我不太记得起来了。
幻觉也愈发频繁。
我总觉得副驾驶上似乎坐了一位丰蹄,
我总觉得臂弯被谁挽着。
我总觉得我好像爱着谁。
我不太记得清我在干什么。
我只记得我得去一个人的故乡,我必须找到她……
收音机一直响着。
但是我早就不在乎里面讲的是什么,也没有精力分辨那些名字是什么,即使其中某一个我曾经无比深爱着。
最后车抛锚在了一座小城外。
我打开车门,任凭自己跌出车外,我再也没有力气站起来,再去踩那个踏板了。
我再也感受不到你的温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