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人们只是以为这是一场小小的流感。
直到某一天,疫情突然爆发失控了。
那些人只会无意识的四处走动,疯狂攻击未被感染的人。被攻击的人会被同化,左肩生长出的巨大源石结晶仿佛活着一般在跳动。
凯尔希冒着生命危险取得了病毒样本,带领一众未被感染的干员前往罗德岛的秘密房间,“石棺”。
没有人见过“石棺”,也没有任何人知道“石棺”有什么作用,你只是医疗部的一名小小术士。
你最后听到的声音是凯尔希的指令
“干员们,你们肩负着重要的任务。下一次醒来,务必利用你们的知识研制出解药,再通过石棺将解药带回来。我曾立誓守护这里,所以我会战至最后一刻,拜托了,干员们。”
然而出了差错
朦胧中炮火声不断刺激着你,干员推进之王抱住你仓促的翻滚到一旁的掩体。
“干员推进之王,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他人呢?”你意识还未清醒,但这是你说出的第一句话。
“不知道,醒来之后就不断有无人机轰炸这里,其他人也不见踪影。还有,叫我维娜就好,不必用代号。”维娜的脸上流露出一丝疲惫。
安定下来后,你清醒了,同时你也想起了重要的事
“样本呢!样本去哪里了!”
“凯尔希只准备了两剂,其中一剂不见了。”
“什么?怎么这样————”
炮火声盖住你们谈话的声音。
维娜迅速反应过来,背起你前往下一个掩体。这时你才发现,你的腿受伤了。
关于是个怎样的梦
梦的中段和后段记的都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背景是民国,正在遭受战争,每天不断有导弹轰炸。大概是没有矿石病的现实世界。有一个片段是通过某种方式从某个村子里救出一个通体通红的婴儿,还有一个片段是解开凯尔希留下的谜题获取资源,最后一个记得的片段是镇子里的所有人欢庆胜利。 然后我私心想了个离谱的结局
我文笔不好,而且梦是个离谱的东西,连起来圆回来是个很要命的事(
我文笔不好,而且梦是个离谱的东西,连起来圆回来是个很要命的事(
远处一青衫女子在朝这招手。你好像见过这种服饰,干员年和干员陈曾经在罗德岛年会上穿过。你因为男人的本能多看过几眼,对此印象很深刻。
“这种服饰,我们不是在萨尔贡吗,怎么到炎国来了。”
“先少说点话吧,你需要休息。”
那是一个小小的防空洞,里面挤了约莫十几个人。
“噫!”青衫女子手中抱着的药箱摔落到地上,一脸惶恐的往后退,“妖,,妖怪!”
听到这句话,洞里的人纷纷跑到洞口看妖怪在哪,然后视线落在了你们身上。
“妖怪啊!”人们不顾炮火的轰炸,不要命一般从洞口跑出去。
“先进洞里吧。”维娜找到一个阴凉的地方将你放下来。
刚刚扔下药箱的女孩仍在原地不断地颤抖着。
这儿的人很奇怪,并没有像你们一样外露的耳朵,也没有尾巴以及其他的有种族特征的器官,和你印象里的炎国人完全不一样。
那也难怪会被当成妖怪。你曾经去部落出任务的时候,也被那群鳄鱼这么喊过。
“你怎么不跑?”你问道。
“腿。。。软了,跑不动。”那女孩看起来正在努力尝试着移动,可是根本动弹不得。
“小可?发生什么了?”
角落有个抱着拐杖的女孩,似乎是看不见,所以并不能理解发生了什么。她和那个女孩装束相似,都是青色兜胸衫,黑色短裙。
“有,有妖怪!一个长着狮子耳朵和尾巴,一个头上长着鸟毛。”
“哈哈,小可你别开玩笑了,我看你是压力太大出了幻觉。”
“是真的!你又看不到!”那个女孩的眼泪好像随时处于崩溃边缘。
“要是妖怪的话我们早就被吃掉了,小可你害怕过头了,”盲人女孩用拐杖生气的敲了几下地面,“不可以这样子诬陷别人哦,快去道歉。”
维娜起身拍了拍尘土,对你说到:“我去拿药箱,你忍着会儿。”
“喂,就别刺激那女孩了吧。”你轻轻扯了一下维娜的衣角。
“你的伤势更重要,再说只要好好谈话表明我们没有恶意就好了。”
“好吧。”
你掏出你的法杖,真庆幸法杖还在。你释放了一个短暂止痛的法术,这是你在医疗部时跟着干员闪灵学的。医疗源石技艺高深莫测,只是一个简单的止痛法术就让你学了好几个月。不过现在看来你的努力没有白费。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别过来别吃我!”女孩的眼泪决堤一般流出来。
“冷静冷静,我们没有恶意,我只是借用一下药箱。”
“你骗人!半年前就来了一群像你们一样的妖怪,就是他们导致我们镇子一直被炸弹炸,他们还吃了好多人!爸爸。。妈妈。。呜呜呜。“女孩支撑的手瘫软下去,整个人昏厥了。
什么!
“难不成。。”你不敢再往下想下去。
“恐怕就是你想的那样,东南偏南三十度,法术火力掩盖,准备战斗。”
顺着维娜的方向,一群行尸走肉正朝这边缓缓移动,有刚刚逃出去的人,也有似乎熟悉的面孔,不过速度这么慢,应该是还未发现这里。
“可我只是个医疗干员。”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罗德岛医疗部是干什么的。”维娜猛冲出去,如同一台全副武装的战车。
你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法杖指向前方,感受源石能量的流动
“源石技艺——火山”
无数火球砸向行尸走肉们。
非常有效的攻击,前排倒下大半,阻碍了后排想要前进的丧尸
维娜挥舞战锤,扬起大片鲜血。
刚被感染的人战斗力是最低的,因为身体还没有调整到只知道吞食一切的状态。
“小心!其他的丧尸也被吸引过来了!”
听到了丧尸的低吼声,你这才发现三四个丧尸离那两个女孩子仅一步之遥
你没有时间思考更好的对策,继续使用火系法术一定会伤害她们。情急之下你不能顾及后果
“荒时之锁!”
“咳啊!”你吐出大摊鲜血,这是短时间内未调整好源石能量使用不同法术的代价。
丧尸们被定住了,但是情况紧急你不能对他们造成有效伤害。
“情况有变,是是尸潮,撤退!”维娜抱起那个盲眼女孩,你也同时从丧尸底下抽出刚刚昏阙的女孩。
“你的腿没事吗?”
“之前止过痛了。”你运起法术,唤醒了你怀中的女孩,“醒醒!快告诉我们避难所在哪,尸潮来了”
“你不是怪物吗?”女孩惊魂未定
“没时间了,先告诉我们避难所的位置。”
“往西走村口湖边柳树下,有个防空洞!”女孩看见了紧追的尸潮,明显相信你们才是正确的选择。
你们都是专业的干员,摆脱一群新生丧尸绰绰有余。
村口湖边柳树下,防空洞石制的大门打开一条缝
大门这才完全打开,跑出来几个人接过女孩。也许是注意力在女孩身上,他们并没有注意到你们不对劲的地方。
“有没有什么幻觉法术,能让别人看不到我们的耳朵尾巴。”维娜拐了你一下。
“绕了我吧,术士没你想的那么万能。”
“好吧,祈祷他们能让我们歇会儿脚吧。”
这个防空洞和你们印象里的避难所很不一样,倒不如说,感觉就是一个废弃仓库。虽然打扫的很干净,但是里面的物件过于破旧。只有一盏油灯发散着微弱的光。
你们并排坐在昏暗的角落,不过只是骗骗自己罢了。
“妖怪!”一小孩正端盆水过来,显而易见,他被你们吓得不轻,水盆都打翻了。
“怎么了怎么了,哪有妖怪,”一佝偻老者掀开帘子,惊到瞪大了她咪成一条缝的眼睛,然后举起手杖,做出驱赶的样子,“你们救了小可和小空,我们很感激,但是这里不欢迎你们,休息好了就赶紧离开吧。”
“等一下,”你开口道,“这里发生了什么可以告诉我们吗。”
“你们还好意思问?!”老者用手杖愤怒的敲着地面,“这儿的所有灾祸都是你们带来的。”
“没什么话说了,你们现在就走。”老者再次用手杖驱赶你们。
“我是医生,我能解决这些,但是我需要时间。”
“之前的一批人也说能解决现在这个情况,然而这个情况就是他们制造的!你们!你们!你们!”老者突然捂住心脏倒在椅子上,神情痛苦。
激烈的争吵声引来了在屋内的孩子们
“奶奶心脏病犯了!快去拿药!”
“药用完了!”
“那就赶紧叫兰姐。”
“兰姐一大早就出去采药了。”
“奶奶奶奶,你不要有事啊奶奶。”
“我来,我是医生。”你强忍着腿部的疼痛走到老者身边
先稳住心率吧。你做得到,因为你的上一个法术是停止时间的法术。那么这个时候应该用法术是。
“主观缓时。”你默念道。
“治疗”持续了好一会儿,老者才慢慢平复下来。
她看到治疗的人是你,于是眉头紧锁,表情变的很复杂。
她摆开你的手,叹了口气:“那我就告诉你们发生了什么吧。。。”
那是一个月之前的事。
这个世界似乎没有源石技艺,所以拥有源石技艺的他们很快便在村子里拥有了一定声望。
直到有一天,一群说着异国语言的人开着战车宣布占领了这个村子。
罗德岛的精英们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
激烈的抵抗持续了半个月,突如其来的空袭炸掉了他们的临时庇护所,然后,灾难发生了。
离病毒最近的人首先被感染,残存意识的选择自裁,没来得及自裁的开始了屠杀。
屠杀再感染,感染再屠杀,幸免于难的人为了扼制灾难,一边抵抗侵略者,一边杀死曾经的同伴。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
村子里的人死的死伤的伤,侵略者也忌惮这种病毒不敢靠近。
逃难的过程中,他们发现那群怪物不会靠近某种花开的地方,夜晚的活动也趋于停止。幸运的是,花开的地方正好有个老旧的仓库。不幸的是,村子里只剩下寥寥十几妇孺。
唯一有行动力的成年人冒着生命危险出去采药。
这个时候,你们来了。
“你们,是医生对吧。”老者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又经历了一次灾难。
在场的小孩子们有承受力差的甚至大哭起来。
“是的,我们有什么能够为你们做的吗。。”如鲠在喉。
你不是铁石心肠,你也会痛苦。一同肩负使命的同伴最后却死于最无意义的自相残杀,这意味着能挽回这一切的,只剩下你和维娜二人了。
“柱子,带他们去看下囡囡吧。”老者闭上眼睛,双手环抱在腹前休息。
洞内,有一个被各种重物堆在门口的房间,几个小孩和你们废了好大劲才挪开了一条道路。
昏暗的灯光照进房间内,有一个被重重锁链捆住的女孩,眼睛无神,肤色苍白,身上有道道黄色纹路。
“不用看了,三期症状,无药可医,赶紧把门关上吧。”
你背过身,不愿去猜测这个女孩身上发生的事。
“大。。家。。快。。走”
黎博利的种族特性使你对声音特别敏感,注意力集中的状态下,哪怕是针尖掉落的声音都听得见。
三期感染,竟然能说出正常的句子?
“奶。。奶。。”
“囡囡说话了!奶奶快过来!”小孩大声呼喊着老人,完全不知道这种行为所带来的后果。
一般人被感染后,通常三到五个小时就会转变为行尸走肉。身体素质极强的也坚持不过一天。在有药物抑制的情况下,失去理智的时间会更晚,但还是无法挽回。
三期感染便是理智荡然无存,随时会变异的状态。
特征是——野兽般的咆哮
“走!!嗷!!!!!!!!”
“快关门!”一时的犹豫差点让你犯下大错。
异变体对光异常敏感,相反的,在黑暗的环境下,行动便会趋于停止。
老人从洞口冲到你前面:“囡囡!囡囡!我知道你没事。让我进去,让我进去!”
“冷静!她现在已经不是你熟知的人了,你的行为是要把其他人拉进去陪葬!”
“可她说话了,她说话了!她还能喊我奶奶!她还能。。。”老人瘫坐下来,泣不成声,“你不是医生吗,救救她,救救我孙女。”
“很抱歉,无药可医。”
“等等,”维娜拍了下你的肩膀,“不是正好有一管吗。”
“你疯了吗!这是试做型药,而且只剩下这一管了,会发生什么没人知道。她用了,凯尔希的命令怎么办,其他人又该怎么办!”
“凯尔希,你们是说凯尔希吗。”一个灰头土脸背着竹筐的女子问道。
“兰姐!”小孩子们看到那个女人,都跑去围住她,开心的跳起来。
“你们知道凯尔希?”
“知道哦,她两年前来过。”
难道这就是自己身处此地的原因?
你原本以为凯尔希肯定做好了万全的考虑,可现在这个境地。。。
“那个老太婆,也不是什么万能之人嘛。”你抬头苦笑几声,拍了下兰姐的肩膀,朝门外走去,“安抚一下她吧,她的心脏才出过问题。”
你推开石门,不得不说这门设计的很巧妙,能轻松打开的同时还挺安全。
为什么要在意这些莫名其妙的细节?
你只是。。。郁闷
凯尔希送你们来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她留下的谜语太多了。。。
天空很阴沉,屋外的花丛向外辐射着诡异的光。你捻出一支烟卷,却有雨滴打在脸上。
“晦气。”
你正打算转身回屋,维娜走出来
“凯尔希留下了一封信,在实验室那里,我现在去拿,你就在这里休息。”
“可是现在外面并不安全,你需要我的支援。”
维娜使劲锤了下你的胸口,力道不俗。
“你不相信我的武艺?再说了只是拿封信而已。你已经到极限了,别以为我看不出来。”
“注意安全。”
你回到那个阴暗的角落,兰姐正在陪小孩们玩耍。
你忘记有多久没有看到这种场面了,即使是苦中作乐。
兰姐看到你进来,便把小孩招呼到一边去了
虽然脸上有尘土,不过这确实是一位清秀如兰草的女子。
“奶奶怎么样了”
“已经招呼她休息了,放心吧”
“凯尔希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是个好医生,好老师。”
“和我知道的凯尔希一样呢。“
如果那时没有她的话,你的人生早就结束了。
你正想陷入回忆,脑袋被轻轻敲了下。
“那你为什么要说贬低她的话,当时上门找她提亲的人都能排队到村口了。”
“没人知道她活了多久,也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她的容貌或许几百年没变过了。她自称无所不知,大部分事情也确实巧合般的如她所料,只不过她说的话晦涩难懂,得花好一份力气才能去理解。”你无奈的摊手
这位“兰姐”碰了碰脚尖,和 “兰姐”这个老气的名字比起来有点违和
“原来她以前是这样的吗,她在我们这儿容貌确实没有变过,毕竟才半年,不过她没说过什么无所不知,说的话也很普通啊。”
半年?你印象里凯尔希从来没有失踪过,罗德岛总能看见她。
可能性太多了,你想不通是怎么回事。
“肯定有什么隐情。”
“好像是的,她刚到我们村子的时候失魂落魄的,睡了一个星期才醒过来。”
“后来她去哪里了?”
“没人知道,一个月之后她送来了一封信,信里装着另一封信,嘱咐我如果有和她类似的人来到这里就把信交给他们。”
“嘱咐你?你和她很熟悉?”
“她和我们所有人都很熟悉,当时还是我家照顾的她,’兰家来了个美女神医‘,大家都这么说。不过只有我们家知道凯尔希不是普通人,她说是怕引起骚乱。”
兰姐突然一歪头,正脸看着你,你来不及躲避目光。
“挺好看一人,怎么气色这么差。”
还没等你解释,她就抓住了你的手,你感到一股暖意,刚刚乱七八糟的能量回路好像都恢复顺畅了。
“你为什么会法术?”
“凯尔希教我的,她说我天赋异禀,施法效率很高,但是自身的能量很少。虽然不会很厉害,不过只是镇定和麻醉的话还是没问题的。”
天赋异禀吗。。。你的思维变的混沌,很快便睡着了。
“开门!信!”
如狮吼般的声音把你惊醒。
你打开门冲出去,发现左臂受伤的维娜靠墙大口喘着气
“信,拿好。”
“发生了什么事?”
你看到维娜左手有黄色的纹路,没错,是一期感染。
几个孩子被这种动静吸引了,你立刻把门关上:“不想死就别出来!”
你蹲下为维娜释放止痛的法术。
“被偷袭了,那群家伙好像有点不一样,”维娜摸索了一番裤兜,叹了口气,“他们会躲闪我的攻击,而且动作非常灵活。”
“不可能,至今为止出现的变异体都没有一丝智能。”
“可他就是发生了,我把他们都杀了,伤是因为一只没死透的。”
“接下来怎么办,这种情况下我绝对不能失去你。”你没控制住施加法术的力度,维娜闷哼一声。
“不要想着把药给我用,如果你动了这个念头,我会把他砸了。”
“为什么?!不能再允许任何伤亡了!”
你想拿出药,却被维娜抓住了双臂。
“打了这管药,会发生什么,你是最清楚的,与其给我这个将死之人,不如留给那个女孩。”
假如再给一个月时间,说不定稳定的药物就研制出来了,一切都太突然了,根本没有准备时间。
“可恶,如果我跟着去的话。”
“那我们两个可能都会死,”她放开你的手,将锤子往你身上靠,“这锤子陪了我很久,现在他归你了。”
“那你怎么办?”
“我会有我自己的死法。”
。。。
“等等,”你拉住还未走远的她,递过一根棒棒糖,“虽然不是酸的。”
“凑合。”
你目送维娜走远,从衣服内部摸出一把被黑布包住的左轮。i
现在还没有结束,哪怕就剩你一个人,即使要做无法挽回的事。
你能做到,你一定要做到,你必须要做到。
所有人都在等着你,你是唯一的希望。
你将左轮放回去,打开被揉烂的信。
凯尔希,无所不知的凯尔希,会给你留下什么呢。
。。。
“凯尔希!你这混蛋!”
你将信撕得粉碎。
不想承认,不愿接受,如果没有这封信就好了。
回不去了。
一切都结束了。
“混蛋。。。罗德岛比我这条贱命更重要啊。。。”
你盲目的嚎叫,双拳不断的锤击着碎石地面
你知道再做任何事都已经没有意义了。
这里是凯尔希的避难所,绝境时,这就是最后的底牌。
至少让一部分人活下去,哪怕这违背了其本人的意愿。
你重新拿出那柄左轮。
只有四发,但是够了。
你曾无数次拿起,又无数次放下。
你没有勇气,没有你那已逝的赌徒父亲的勇气。
但是现在无所谓了。
你卸下子弹,究竟哪颗会杀死你呢。
“吼!”
变异体被之前闹出的动静吸引,正在逐渐靠近这里。
反正都是要死的,你将子弹按回去,枪口抵住下巴,扣动扳机。
你没死。
为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你旋转着弹仓,迅速朝自己的太阳穴又开了一枪
你希望这一枪能结果你那微不足道的生命
但是什么也没发生
你只是呆呆的站在那里
像无头苍蝇一样
直到一只手将你拉进仓库
“你怎么突然大吼大叫,知道这有多危险吗!”
面对眼前女人的质问,你张开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低下头,手里的枪也无力抓住。
“不愿说就算了,快躲起来,妖怪快要来了。”
女人将你拉起来,朝着洞内走去。
就在你将走入洞内时
你透过窗口看到了
。。。
维娜在厮杀
维娜在厮杀!
“维娜!”
你不知为何这时又有了力气
你挣脱女人的手
然而下一秒,你感受到了后脑勺射来一束电流
。。。
街角小屋,潮湿的木地板,血泊,男人,小孩,手枪,长着角的怪人
奔跑,奔跑,奔跑
懦夫
。。。
次日,昏暗的云层终于透入一束光
顺着那道光
只有染血的战锤
和
半条手臂
是你害死了她。
就算你想死,也不应该拖累她。
她本该活下去。
你责骂自己,痛恨自己。
“冷静下来了吗。”
兰姐递来一杯热水。
“维娜怎么样了。”
“你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你看见她的手指动了一下,随后便把头别过去不再看你。
那束光给这场战斗添加了一分悲剧色彩。
你看到,
不如说你早就知道会这样。
血液在阳光照射下沸腾蒸发,
维娜似乎感受到你的到来,
断臂在你接触的一刹那化作金色粉末飘散。
你握紧锤子,无言。
恍惚间,你便走进了你的同伴们战斗的地方。
因为这里都是不属于这个世界的物品。
你在废墟中小心的前行,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实验器具几乎没有完好的。
缺损最少的墙壁上,一张照片吸引了你。
你拍了拍照片上的尘土。
笑着呢,
完全看不出一丝悲伤。
废墟里还有些仪器在运作,
“直到最后还在研究吗。。。”
你不理解,他们为什么能笑的那么灿烂。
“明明,在这里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
你克制住举起的拳头,长叹一口气。
满目疮痍。
你挑了一块阳光最好的地方做了一座墓,里面埋着能证明他们身份的物件。
维娜的锤子就横放在墓碑正前方。
“有没有人告诉我,接下来我该怎么做。。”
“归于尘土。。(萨尔贡语)”
你不知道该如何祭奠他们,你只能想起你偶然在档案里了解的习俗。
随后,便是寂静,静的没有一丝风。
静的就好像
危机暗藏
“轰!”
战机呼啸而过,炸弹就在不远处爆炸。
你很幸运,并没有被敌人发现。
“这只是国家与国家的战争,我不应该干涉,独善其身就好。”
但当你已经走远时才发现,敌人是冲实验室来的。
四个不符合人体比例的生物正在前往实验室。
研究资料!
在泰拉,这种病毒就是一个已经自尽的疯狂科学家制造的。
万一这些资料被邪恶之人利用,
后果不堪设想!
这是你们所带来的苦难,不应该由任何人承受。
你虽然对未来仍然迷茫,但是现在无论如何都得先阻止他们。
你激活了体内的源石
这不算源石技艺,虽然能强化身体,但是会造成极大的损伤。
不过资料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沃土予身。”
既然病毒是通过伤口传播,只要让他们无法对自己造成伤害就行。
岩石铠甲虽然看起来笨重,但因为是源石技艺在驱动,所以使用起来反而很轻松。
“变异体什么时候可以这么明确的行动了。”
他们熟练的翻箱倒柜,显然是人为操控。
你挥起一掌,扬起的砂石遮蔽了它们的目光,这才有机会看清袭击了维娜的生物究竟是何物。
他们的左肩并没有巨大的源石结晶,取而代之的是动力炉一样的不明机械装置。
他们的皮肤是墨绿色,和你熟知的任何一个变异体记录都不一样。
你没时间分析更多。岩石铠甲化作砂石,只要加速到一定程度,对肉体的伤害是毁灭性的。
天空出现一股血风,很快,便只剩四副骸骨。
“哈,不过是腐朽的残躯,区区沙子就能打败。”
你庆幸自己轻松胜利,完全忘记了战机的存在。
于是你失去了自己的左臂。
剧烈的疼痛让你近乎失神,由于活化了体内的源石,大量鲜血整从伤口喷出。
你必须马上处理伤口,可战机仍是威胁。他正盘旋在你的上空准备第二轮攻击,不过正好那也是你的攻击范围。
然而这种伤势你根本无法瞄准,你只能转换成医疗法术止血的同时朝天上散射了几发岩石子弹。
从结果来看,你成功了。战机并没有对你发动攻击,不久后你便听到爆炸声。
但是乱窜的源石能量不断的冲击着你的身体,血管似乎要爆开,内脏搅作一团。
这次的经历你从未有过,一天时间内使用两次大型法术,经历两次强烈的能量冲突。
哪怕是在罗德岛,你至多也是一个月才会训练一次法术转换,中途间隔少说也是十分钟,使用的也只是普通的法术。
“我果然不擅长战斗啊。”
在一次朝着心脏的冲击下,你倒下了。
你的身体显然没有接受失去手臂的事实,使你不自觉的抬起你那并不存在的左臂。
然而仅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断臂处便激发出剧烈的幻肢痛。
也许是听到了你的闷哼,不多时,清凉的感觉覆盖住了疼痛。
你知道来的是谁
“谢谢你,兰姐。”
你的额头被手指轻轻点了一下
“不要叫我兰姐,我的年龄明明跟你差不多。我叫柳如兰,叫我阿兰就好了。”
“是,阿兰。”绷紧的神经渐渐放松。
“外面那么危险,你为什么要这么乱来,”兰姐深呼吸一口气,很明显是法术使用过度没缓过来,“不仅丢了条胳膊,还把我的存货用的差不多了。发现你的时候,你简直就是个血人。”
你这才想起最重要的事
“实验室,实验室没出什么问题吧。”
“那里不是早就炸的只剩几块墙了吗,我哪有时间注意那么多事,发现你就立刻把你带回来了。”
这下糟糕了。
你想要起身,可是一脱离阿兰的法术,疼痛便重新占领你的断臂。
你一下没顶住,刚坐起来便又倒在床上。
“你干什么,还没恢复好就乱动。”
“我有,必须要去确认的事。实验室里的文件和可能存在的药品,我必须去看一眼。”
“人命比文件重要。”
阿兰招呼几个小孩按住你,你迫不得已“好好的躺”了几个小时。
持续的治疗终于缓解了伤势,而阿兰实在撑不住便回房休息了。
你调整好状态,探出窗外。
轰炸应该是停止了,实验室那也没有人影。
该做必须去做的事了。
你快步跑向实验室,然而比起文件,你看到了更令人震惊的东西
那几只怪物的机械装置上,赫然写着————
PRTS
罗德岛绝不会参与制作这种怪物。
他们也许不是善人,但一定不是这种恶人
“可恶,这情况还能有多糟糕。”
你狠狠捏住那块破烂的铁片,直到血染红了包扎的布条才冷静下来。
上次来这里只是简单的搜索了一下,并没有想过会有另一个势力觊觎这些资料的问题。你只能寄希望于文件已被销毁,或者他们还未找到关键文件。
“我可真是,不止战斗不行,还犯这种低级错误。”
你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庆幸的是,你什么都没找到,然而也有来晚了一步的可能性。
你望向飞机的残骸,突然有种莫名的心慌,此地不宜久留。
手头上没有可以点燃的材料,只能将废墟里能烧掉的东西全部处理掉。
是时候该动身离开了。
“把大家都叫过来,我有事要说。”
“这里什么时候由你这个陌生人来管事了。”奶奶阴沉着脸,手杖点了一下。
敌人随时会再次攻击,击落了一架飞机的你肯定是首要目标,还会连累这里的其他人。
啧。
要是没有这该死的战争,按正常流程早就取得信任了。
你没有时间做更多的解释,掏出左轮顶住旁边的小孩。
“就凭老子手里有枪!把所有人都叫过来!”
“你。。。你这畜生!”
有效的办法,但也是最败好感的办法。
不多时人便聚集在一起,也包括才休息没多久,还没缓过神来的阿兰。
“你这是在干什么,快把枪放下,有事好好谈。”阿兰和奶奶护住身后的小孩,急切的望向你。
“先答应我听我指挥。”你不顾小孩的哭闹声,扣下了扳机。
阿兰急了,连忙答应你:“小孩都被吓哭了,我们听你的就是。”
“别反悔,”你松了一口气,将小孩推回去,同时推开左轮弹仓,“枪里没有子弹。”
察觉到被骗了的奶奶,脸上多了一分愠怒:“耍这种花招究竟想干什么。”
“保护你们,”你将身上缠着的布条解开,“我击落了一架飞机,敌人发现我只是时间问题。我当然可以独自离开,后果是会把你们置于死地。所以我回来了,来救你们。”
“灾星,当初就不应该接济你们。”
“我不管你们是如何看我的,你们只需要知道我在救你们,”你指向阿兰,“把所有必带的行李准备好,你应该知道怎么取舍。”
“能去帮忙的帮忙,帮不上忙的跟着奶奶一块待着。”
你深吸一口气走出门外,通过右手感应大地脉络,让源石能量充盈全身。
能量四处探索,直至包围整个村庄。
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东西,
包括自己。
莱万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