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dalao好啊,这里是文笔和经验都不怎么样的新人写手。
可以叫我Jude,或者黎岷。
(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网络社恐竟是我自己)
观前提醒:由于本人对于泰拉世界观了解还不够到位因此会出现部分设定上的冲突,一些原设定也有作修改。请各位就当是看个乐子,用不着上纲上线。有问题的地方希望dalao们指点
下面是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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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毛般大小的雪花徐徐飘落,铺天盖地的落满整片大地。在那片矮丘之间的平地,黑色的雪突兀地给白色带来了违和感。乌黑的雪地间另有一道长长的痕迹,染着红色,那是将死之人的鲜血。
跟随血迹的延伸翻过矮丘,白色鲁珀静静地躺在坡下,蜷缩着好似睡着了一般。他的脸埋在白雪中,只留出后脑勺以及后背。白色如军装的衣着中间有一个暗红色的口子,发黑的异常血液污染了银白色的布匹。
起初我以为他已死去,于是我缓缓地靠近他,并且仔细观察这个士兵模样的可怜人。老实说,我并不喜欢军人,尤其是来自于这个国家的,因为我从未见过任何哪怕是带有一丝同情心的乌萨斯人。
在几小时前“父亲”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附近的一座村落,在这里我们看到了恐怖的暴行。火焰带来的黑色浓烟遮蔽了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烧焦与死亡的刺鼻恶臭;碎石地面上沾满了被火焰熏黑的粘稠血污,浑黑色的尸体保持着死前的挣扎,狰狞的表情将死亡的痛苦与恐惧刻画得淋漓尽致。
类似的场景对现今的我来说已经习以为常。但在多年前的那个时期,我只是向那惨剧的造物多望了一眼便弯下腰呕吐不止,当我起身时感觉腹部被掏空一般视觉与嗅觉冲击带来的晕眩感久久不散。我的姐姐,佩忒希尔接替了我的工作,虽然她总是觉得我缺乏忍耐力但也只是安慰着让我远离村子去附近的雪原呼吸新鲜空气。
再来便碰上了他,这个身着白色军服的鲁珀。我无法确认他到底来自哪个国家,因为他的身上没有任何代表国家的符号或是标签,它们似乎被人为地抹去了。虽然远望时就已下了结论,但是我依然带着些许希望的心态问道
“你还活着吗?”
没有答复,也没有反应。他只是静静地躺着,雪花缓缓落在沾有血污的白色毛发上。于是我大起胆子伸出双手将埋没脸部的雪层扒开,尽量避免接触对方的脸颊。去除积雪后总算看清了一半的面容,那是一副英俊却又稚嫩的侧脸,光从外貌来看他的年龄与我差不了多少。
他闭着双眼,双唇微微张开,就像是睡着了一般安逸,只是没有呼吸。可怜的士兵。我这么想到,即使从未喜欢过这类人群我也依旧为他感到惋惜,生命无常,但每一个人都有活着的意义。
我无法理解那些身居高位或是接收教育之人为何如此冷酷。那些将军人视作武器;将贫民视作工具;将感染者视作秽物渣滓的人们。仿佛他们骨子里有着某种邪恶的本质,无情地剥夺他人的生命,摧毁他人的幸福。
然而我却对他们恨不起来。我承认我是一个胆小鬼,无论是在被家人抛弃还是被“父亲”收留,我都始终无法学会姐姐的坚强。或许那些对感染者心怀恐惧的人们也与我一样吧,连改变自己命运的能力都不曾拥有又怎会去怜悯他人。唉,我也是感染者啊,但我又总是忘记,希望自己只是一个在乡下过着平凡生活的小女孩……
可惜那样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雪原的空气愈加冰冷,原本稀疏的雪花也已逐渐形成了大雪。本以为已经垫得够暖和的我也开始感受到寒冷,微风拂过面颊只觉阵阵刺痛。我带上兜帽,想到自己单独出来许久,便准备返回营地。于是我站起来,准备抛下这具“尸体”等之后再寻人来将他抬走。
然而正当转身之际,本以为已经死去的鲁珀忽然伸出他的右手抓住了我的小腿。那只被冻僵大手上的寒气隔着皮毛都能让我感受到冰冷,将我吓得惊声尖叫。但我不敢移动,只能呆呆地杵在原地,身体颤抖不止,恐惧地看着脚边“复活“的死者。
鲁珀抬起头部,微微睁开双眼,嘴巴不住地颤动似乎在诉说又像是求救,但是听不清。因为我看着他时大脑一片空白,若不是已经经历太多悲伤说不定早已当场吓哭。
但他依旧在说着无法辨别的语言,而手上的力量已渐渐失去,最后还是瘫软落地,再次闭上了双眼。我看着他再次瘫倒后数秒才缓过神来,意识到脚下的鲁珀还未完全死去。即使无法理解语意也能看出对方晕倒前本能的求生欲。我在咽下一口凉气后还是鼓起了勇气,弯下腰准备将他扛起,就这样把人带回营地去接受救治。但我很快意识到自己没有足够的力量肩负那沉重的身躯,于是我用右手抓手臂左手伸向他沾满黑血的后背,试图将其背起。
然而在肢体接触到他身前的黑色污血后一种前所未有的刺痛与窒息感袭遍全身。我惊叫着向前扑倒,重重地砸在雪地上,有那么一瞬间我感到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呼吸也变得异常困难。而在短暂的挣扎后莫名的力量随之产生,让我再度活了过来。但我已经不敢再作怠慢,每拖延一秒身边的伤员就会离死亡更近一步。虽然他身上的伤痕是那样的骇人,我也依旧没有放弃希望,踉跄着从雪地里爬起靠着那股不知来源的力量再次背起白色鲁珀。
这一次没有刺痛。身上的鲁珀却愈加轻盈,仿佛被抽走了重量一般。我意识到是自己的力量在无意识中受到的助力,却并没有多余的心思去弄清楚这力量的来源以及获取的方法。
就这样,随着风雪的扩大我用尽所有的力量背着垂死的白色鲁珀在雪原上行走。暴风雪来得过于突然,狂风裹挟着雪花猛击面颊,逼得双眼难以睁开,脚下每迈开一步都感受到无比的艰难。但我依旧在朝着营地的方向跋涉,那一刻我有种强烈的错觉,仿佛自己拥有了“父亲”的身躯,自然间的一切都无法阻挡前进的步伐。真希望姐姐能够看到这样的自己。我总是这样想象,希望自己得到她的肯定,再也不需要佩忒希尔甚至是“父亲”的保护。
但我很快意识到暴风雪的来势根本就不是一个普通菲林能够承受的。那股力量正在体内衰退,我感受到背上的沉重,过量运动产生的肌肉酸痛开始明显,体力正在透支,却看不到营地的踪迹。
实际上我根本看不清两米以外的雪地,天空早已被暴风雪搅得昏黑,连时间都随着每一步的踏出逐渐模糊。在这时,我开始害怕。
前方的路无法预测,营地的位置不知所踪,狂暴的风雪中只有一个瘦小的菲林背着另一个高大的鲁珀在雪原上行走。二人显得那样的渺小,在黑暗中这两个微弱的存在随时都将被自然力量冷酷地吞噬,归于永恒的荒野。
再次睁眼看到了黑色的篷顶,高挂的源石灯微微晃动,发出吱呀吱呀的噪音。我意识到自己躺在了一张灰色的单人床上,身上盖着缝有大块补丁的厚毯,衣物也已被替换。
周围只有吊灯的晃动声,不大的帐篷内除了床以外就只剩一张方桌,上面摆放着没有动过的黑面包和一杯白水,另有一个矮凳靠在桌脚边。
仅仅只是扭动脖子观察周围就已是不易之举,疼痛几乎遍布全身,同时伴随着的晕眩感,令我无法静心思考发生的一切。无法再回忆起晕倒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有声音呼喊着自己的名字以及遮天蔽日的暴风雪,除此之外的记忆似乎都凭空消失在了脑海中。
我努力移动自己的手臂试图掀开毯子却感到四肢都像是被钉死了一般,根本抬不起来。于是我试着开口,想要引起什么人的注意,可喉咙不听使唤地发出沙哑的低音,无法挤出一个字。
发生了什么?我瘫痪了吗?还是说,马上就要死了?那种无力感把我拉进了无尽恐惧之中,以至于没法冷静自己的情绪。
此时帐篷被缓缓掀开,从外面走进了一个陌生的人影。来人穿着雪白的大袄,头部被有绒毛的厚实兜帽遮掩,腰间别着一柄匕首,最显眼的则是右臂那橙色的袖章。
雪怪小队,这个词立刻浮现在脑海之中。每一个生活在乌萨斯雪原上的人都耳熟能详的存在,他们被称为雪原感染者的救星,与爱国者的游击队同样令压迫者闻风丧胆,名为“霜星”的领导者宛如冬日的化身。当然,这一切都是出自他人的口吻,我也无法判断其中哪些是夸大哪些是事实。
眼前的雪怪小队成员注意到已经苏醒的我,于是慢步走至近前。ta一言不发,弯腰用双手托起我的双臂将我摆成坐姿,依靠着床边护栏。我盯着那兜帽下的阴影,试图看清对方的脸,后者似乎有意识地避开了我的视线,转过身去拿起了桌上的水杯。
“请您张开嘴。”
从声音判断眼前的雪怪小队成员是一名年轻女子,她的声音柔和而充满礼貌。实际上有些过于谦卑了,对我的态度仿佛侍仆对待主人。这让人很不习惯。
我努力地张开双唇。她用左手扶着我的脑袋,右手拿稳了杯子将清水缓缓注入我的口腔。冰凉的液体似有魔力一般,刺激着喉咙甚至是全身。
有力气的感觉很好,但是呛水的滋味很不好。
凉水从喉咙中回流,自口中喷出,沾湿了被褥,对方赶忙放回水杯轻轻拍打着我的后背。身体虚弱依旧,但至少已经恢复到了能够自主行动的状态。我咳嗽着向她道谢,但却不明白自己的身体发生了什么。
对方也没有再作回答,她自始至终只说了一句话,在将黑面包摆到我手里后便离开了帐篷。我也并没有挽留她。
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我依然坐在床上没有离开。空气并不是很冷,当我啃完手里干瘪的面包后熟悉的身影走入了帐篷。
“感觉好些了吗,小傻瓜?”佩忒希尔带着一副温柔欣慰的笑容向我打着招呼,手里拿着一件大袄。她穿着一身不曾变更的灰色厚袍,以及一双雪地靴。她的长发与我同样为淡蓝色,但我却没有那对漂亮的紫色双眼。
“嗯,好多了。谢谢。”
“下次别再做傻事了好吗?父亲为了你已经几天没睡了,我们发现你躺在雪地里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死了。”
她坐在床边,习惯性地伸出手摸着我的脑袋。佩忒希尔的双眼下挂着眼圈,从她的神情来看想必也没有睡过好觉。
我有些自责。姐姐与“父亲”的关怀无以回报,这么多年来我时长感到自己如累赘般拖累了他们。
“我睡了多久?”
“4天,比父亲预期地要短。”
“父亲呢?还有…我们碰上雪怪小队了?”
我依然对刚才的“雪怪”耿耿于怀,“父亲”多年来从未向我们提起他与雪怪小队和爱国者的游击队有什么交集,更何况现在的他们已成为了整合运动的一份子。
我并不是在避讳那个名为整合运动的组织,他们是名副其实的感染者的家庭。只是以我们的行事风格很难被正常人所接受,更没人愿意看到“父亲”的源石技艺是如何运作的。
“其实是对方主动与我们联系的。”佩忒希尔回答道,“他们有一个病人希望可以得到父亲的救助。”
为了治疗一个人找上“父亲”,这样的理由有些不可思议。
我与佩忒希尔的“父亲”在严格意义上而言只能算作养父,在生父母抛弃我们后我们就成了他的女儿。
没人知道他的来历,即使是作为女儿的我们也从来没有听父亲提起过往事。他拥有高超的医术,是一个高大的瓦伊凡,本名为坎瑞列恩但还有另一个更熟为人知的称号——“哈迪斯”,这与他的源石技艺有关。
也许活死人与尸鬼只存在于民间的鬼怪故事之中,但父亲的源石技艺确能够创造出那些令人恐惧的诡异存在。通过源石技艺控制没有活性的躯体并停止其腐败,这种手段在我们这里是真实存在的。而父亲将他们称之为“失魂者”。
“只有死人会去寻找哈迪斯,而哈迪斯也会去寻找死人。”
因此我无法弄明白向父亲寻医的雪怪小队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我知道你无法理解,但父亲已经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我们没法干预。”
我看着佩忒希尔的脸依旧充满了疑惑,不过她打断了我的疑问
“你就别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了,还记得你带回来的那个伤员吗?父亲让我一等你醒来就让你去看看他的伤情,他有事情必须向我们明说。”
“嗯?…啊!”我忽然想起来了那个被我救起的白色鲁珀,在昏迷前我的所有心思都放在了他的生命上,然而却忘记了这个最重要的存在。
我立刻掀开被褥,佩忒希尔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心急,扶着我下床并将手中的衣物披在我身上。苏醒后再次走起路来很艰难,双腿不听使唤地不住发抖,几乎找不到平衡感。
她让我不要心急,并搀扶着将我带出帐篷。星空下的雪地上坐落着几个大营帐,另外还有几个小帐篷。在帐篷附近的平地里父亲的人与雪怪小队一起围着几个篝火交流着,烈火上挂着铁锅,里面是蔬菜与冻肉混合制成的热汤。
其中一个篝火旁坐着的是雪怪小队的领袖名为霜星的卡特斯少女,仅仅只是一个年纪与我相仿的少女。她有着柔顺的灰白色长发和标致的鹅蛋脸,唯一不足的是鼻梁上的一道浅疤和那略显苍白的脸色。据说她的矿石病已经非常严重了,每一次使用源石技艺都会加重她的病情。
在她的身边是另一个雪怪小队,她脱下了兜帽,从衣着来看那正是给我喝水的女子。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那位女子同时拥有萨科塔和萨卡兹的特点。右额长有一根纤细的长角,头顶则悬浮着一枚残缺的黑灰色光环。
苍白无血的脸庞犹如机器般毫无表情,淡蓝色的瞳孔中透出逼人魄气。银色短发延即后颈,额头的发丝聚于左侧,银白长辫延至腰间。可以说她就像是父亲亲手制作的失魂者。
为什么会有这样人的出现在雪怪小队之中?正当心中的疑惑还在扩大,佩忒希尔已经将我带到了帐篷内。
这个帐篷比先前的更大些,父亲站在一张床榻的旁边,依旧穿着棕色的大袍子,用兜帽与面具遮掩头部,右手握着他用以操纵失魂者的拐杖,粗壮的尾巴压在地面上。
在他身前的床榻上躺着的便是我所救下的白色鲁珀。鲁珀紧闭双眼,赤裸上身仰面躺着。身上的伤痕都被绷带包裹,但依旧显露出有力的肌肉线条。然而他胸口的绷带依旧被黑色沾染,像是泼上了墨水。
我离开佩忒希尔的帮助,蹒跚着走到了父亲身旁
“为什么会这样?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父亲…?”
他沉默着,随后转向我,将左手从袍子中取出,残缺的三指拎着一个铁盒,正面翻盖。他把铁盒放在桌上,翻开铁盖后露出了一副血腥的场面。
三只小型齿兽惨死其中,两只齿兽被撕成碎片,鲜血与肉渣沾满内壁。而另一只齿兽的双眼呈现出诡异的红色,蜷缩着的躯体沾染黑色的鲜血。
同类相杀。以我的认知来说这种现象在野生动物中算是极少见的,因为这看上去并不是因为生存条件不均衡而产生的种内矛盾。
而我也与那黑血有过直接接触,甚至我依然能回想起那种感觉,被力量填满的感觉……
因为暑假里一直在做别的事情因此没机会静下心来更新,倒是开学以后把空余时间腾了出来。
总之就是更了,虽然不知道有没有人看。
注:此篇为第二章:昔拉笔记 一。后续可能会经常变更叙事视角
来到雪原的第28天。
我是昔拉。
通过图恩的关系,雪怪小队接纳了我和艾奎特。我与他们接触了半个多月,目前状况一切正常。
哈迪尔是图恩在乌萨斯的熟人,是雪怪小队的一名破冰者。他与其他人一样并没有因为寒冷严酷的环境变得冷血,相反,这些人比图恩的佣兵队还要热情。
我跟随他们来到了一个陌生的营地,他们搭建了3个小帐篷和一个大帐篷,似乎已经在此处逗留过一段时间。对方使用的是通用语,但从口音来看似乎不是本地人。
从大熊和其他人的口中可以得知这些人被称作“死人军团”,传闻为首的瓦伊凡能够复苏死者为其作战。当然,他们也分不清这些传言中哪些是真实哪些是虚伪。
我对此并不感兴趣,要紧的并非对方身份而是他们能够让艾奎特从昏迷中醒过来。至少图恩和叶莲娜都是这么告诉我的。
营地里的人似乎对我们这些外来者并不陌生,他们应该经常与雪怪小队这样的集群或组织交往。
这样的小聚落在广袤的雪原上绝不会于同一处扎根太久,能找到他们也算是我们的幸运。
当我走近观察时我见到了这辈子所见过最高大的萨卡兹人,任凭我翻遍每一段记忆都没有见过身材如此庞大的家伙。
在卡兹戴尔,我见过很多萨卡兹,其中就包括我的朋友图恩。
图恩的体格与大部分成年萨卡兹人相似,浑身都是靠着种族天赋和后天锻炼生长的坚实肌肉。
但我所看到的,眼前的雪原的萨卡兹。他不一样,那副身躯根本不像是锻炼而来的,仿佛是吃了什么可以令肉体膨胀的药物般可怕。
他个头大过越野吉普,浑身都是布满伤痕的金属片和残破的硬质皮革。粗壮的躯干直径与轮胎相当,五指张开时更是能将我一把捏在手心。
当这头怪物站立起来时,他高过了此处的所有帐篷。他与图恩一样带着一副金属面具,但能感受到那面具后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我本能的将手伸向了背后的铳,但是被佩特洛娃拦了下来。
那头怪物没有说话,只是在盯着我一段时间后确认没有威胁了才继续趴在地上。这时我才发现其他人都已经开始搭建篝火与帐篷。
在完成营地的建设后,哈迪尔带着我和艾奎特进入了此处首领的帐篷,同行的还有叶莲娜。
“上次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博卓卡斯替的女儿。还有你也回来了,哈迪尔。”
沉闷的嗓音带着一种无形威严,身披长袍瓦伊凡似乎正在做着什么实验,只显露出那庞大的背影。
叶莲娜也向他问好。那“先生”的词汇脱口而出时,她的态度显得十分恭逊。
这是我第一次与瓦伊凡这个种族的人打交道,他那毫不逊色于图恩的体格完全不像是医者。
此人被称为“哈迪斯”,他便是“死人军团”的领袖。哈迪斯披着印满怪异符文的棕色长袍,袍子一直从头顶延伸至脚下的地面,将身体掩盖了起来,而脸上则是戴着用某种生物表皮制作的面具。值得注意的是,哈迪斯握着一柄乳白色的骨头拐杖,那右手原本是大拇指与中指的地方只有陈旧的伤疤。
他看向抱着艾奎特的我,在面具的遮掩下看不到表情,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先生,她们是图恩的朋友。来到这里,是为了寻求您的帮助。”“那也就是说,她们来自卡兹戴尔。我可从未在那里见过阿斯兰,至于你…” 他对我说道,“摘下你的兜帽,让我看清楚向死灵术士寻求帮助的人是谁。”
自打离开卡兹戴尔,我就为了安全用兜帽阻挡自己的特征。当初因为种族的问题给图恩添了不少麻烦,有好几次都差点引来杀身之祸。
我看着叶莲娜和哈迪尔,犹豫着要不要照做。因为即使是这二人也未曾见过我的真容,虽然我穿着他们给的“雪怪大袄”。
我无奈地腾出一只手缓缓脱下兜帽。寒冷立即爬上面颊,这样的空气令我的皮肤有些不适应。
帐篷内忽然安静了起来,正如我第一次在图恩的部队中露出正脸一样。令人诧异的无非就是我同时拥有着萨卡兹与萨科塔人的特征罢了。
然而面前的瓦伊凡却笑了。他向我靠近,以看得更清楚。接着转头对叶莲娜二人说道:
“你们先出去吧。”“老爷子你愿意帮她们?”哈迪尔开口,似乎对老者的反应感到意外。
“没错,我会检查那只狮子。还有这个长角的萨科塔也留下。叶莲娜、哈迪尔,你们先去忙你们的事,我要与她单独聊聊。”
于是他们离开了,留下我和艾奎特以及面前的神秘老者。
我将艾奎特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床铺上,哈迪斯打开白色的箱子,站在床边开始检查艾奎特的身体。
“你们两个与‘雪怪们’相处多久了?”“半个多月前,我带着艾奎特找到了雪怪小队的行迹,随后与他们同行。”“图恩让你们来乌萨斯的雪原寻找雪怪小队,再通过他们与我接头。不愧是他,尽是喜欢出馊主意。” 他笑着讽刺道
“图恩说只有你能让艾奎特从昏迷中醒过来,我没有别的选择。”“就像你刚才摘帽子的时候一样犹豫。”“没错。”我平静地回答却又引来对方的一阵笑声。
哈迪斯反复检查着艾奎特的身体,在这里没有高精密的医疗设备,只有这个老者的头脑与双手。我也有过怀疑,可是图恩保证过,希望他的保证不会让我失望。
“你叫什么名字?” 哈迪斯停下了工作。
“昔拉。”“她呢?”“艾奎特。”“你跟图恩是什么时候认识的?”“我不记得。只知道是图恩在一辆来自‘罗德岛’的废弃皮卡上找到了昏迷的我和艾奎特。” 我犹豫了一下,“我没多久就苏醒了,但是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记忆,除了名字还有艾奎特。”
“罗德岛?” 他似乎知道这个名字代表什么,“他们没有发现其他人吗?”
“还有一个死者,他是驾驶员,但是在我醒过来之前就被埋葬了。”“继续说下去。”“图恩帮了我,让我带着昏迷的艾奎特跟着他们。再后来为了唤醒艾奎特,我就离开了卡兹戴尔。或许她有昏迷前的记忆。”“从卡兹戴尔一直到乌萨斯,图恩应该给了你们很多补给。有意思,他可没有我记忆中的那么慷慨。”“只有我一个人的份。” 我强调,“从我苏醒至今,艾奎特就一直处于现在的这个状态。她的身体却没有任何变化,不需要进食或是饮水。”
“你的矿石病怎么样?”我伸出右手臂,撸起袖子。黑色的源石在体表形成纹路,比上一次查看时似乎更密集了些。
哈迪斯上前,用那只粗糙残缺的右手抚摸着我手臂上的黑色源石。在宽大的布袍下可以窥见同样黑色的源石布满粗壮的手臂。其感染的严重程度显而易见。
“你在苏醒之前就被感染了吗。”“是的。”“有趣。你的阿斯兰朋友与你,与那些萨卡兹人相处的时间不短吧。但是她身上毫无感染的迹象,其它指标也完全没有问题。”“您是说,她很健康?”“比这里的所有人都要健康,但是一睡不醒,” 哈迪斯放下手,“很抱歉,昔拉。图恩让你失望了。”
“什么意思?”“我能唤醒你的朋友,但是不能保证她的记忆保留完好。她有可能丢掉一切记忆,甚至智力会回到孩童时期。”
“只要能让艾奎特苏醒,就足够了。” 我用肯定的语气对哈迪斯说道。我别无选择。
“很好,以你朋友的状态无需着急。我需要去处理另一个状况更加危险的病人,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跟过来看看或者替我去给佩忒希娅灌点水。”“佩忒希娅?我听说那是您的养女。”“不错。而她现在就躺在我对面的帐篷里,她也出于某种原因失去了意识,因此你们能在这里找到我的队伍。” 哈迪斯拿起另一只箱子,并拿上拐杖,“她现在也该醒了,只消一点清水就可以让她恢复神志。”
我点头,并离开了哈迪斯的帐篷。出去前,我又戴上了帽子,这副异类的面孔还是不要让太多人看见为好。
当我再一次离开帐篷,天色早已黯淡。雪怪们和哈迪斯的人坐在篝火旁,火苗舔舐着树枝架起的铁锅底部,锅子似乎是前些天被大熊弄坏的那个,现在不知怎么的又给修好了。
有一个鲁珀正用我不认识的乐器弹奏乐曲,他们似乎都沉浸在那美妙的旋律之中。
先前碰上的那个大家伙也趴在边上安静地望着明亮的焰火。
叶莲娜依旧坐在最边上,否则火焰总是会被她身上的寒气压制住。只有吃饭最积极的哈迪尔不在其中。
当所有人都围着热源欣赏音乐等待晚餐时只有叶莲娜发现了我,她微笑着,但看上去却比刚认识那天憔悴了很多。
我没有作出反应,只是径直步入哈迪斯之女佩忒希娅的帐篷。同时我也看到那个老瓦伊凡带着箱子走进了另一个小帐篷。
躺在床上的是一个淡蓝头发的瘦小菲林。她看着我,面色苍白,想要开口却好像无能为力。
于是我按照哈迪斯的要求小心地为菲林灌入些许凉水,接着便像是完成了任务一般离开了。
我没有必要与他们建立太深的关系,这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于是我来到了篝火旁,坐在熟悉与不熟悉的人群之中望着锅中沸腾的浓汤,听着不熟悉的乐曲。忘掉过往的阴霾,仿佛一切正该如此安逸。
至少起个好点的标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