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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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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汐斯塔沙滩小屋
    • ★★见习博士
      今天和群友水群,聊到了他家养的金毛,想起了一些让我有些难受的往事,给大黄写一篇,谢谢它曾经的陪伴

      还有,对不起,没能守住你。

      大黄
      到我们家所在的平房有两条路,一条近路——那里有家人在家门口养着一只大白狗,链子虽然能拴住狗,但拴不住它吠叫时迎面而来的凶狠,每次它一叫,我就觉得它会扑上来撕咬我的肉,浑身汗毛立马竖起来,整个人进入警备状态。我怕大白狗,我躲着它,从不敢让它发现我。

      还有一条路稍远,有条小阴沟,不臭,夏天那附近会有萤火虫,多亏了它们,我在夏天才不会怕走夜路。闪烁的莹绿并不能照亮我前行的路,但可以减少孩童对黑夜的恐惧,有它们地点缀,黑夜是静谧温和的,不再张牙舞爪。虽然小时候觉得萤火虫很好看,但确实不认为这玩意儿有多稀奇。直到后来我住进小区才知道,原来只有那里才会每年夏天都有萤火虫。

      小阴沟的上方有一条斜坡,过了斜坡就能到我们家住的平房。大黄每天就在斜坡上等我回家。

      大黄不是我们家的狗,它是我们那一排四家住户的狗。自我有记忆的时候大黄就一直住在这里,它很温和——并不是它不会叫,它不冲我们那一排住户叫。如果你是它不认识的人,它还是会用土狗看家的本能来对付你。在还是孩童的我听来,大黄的叫声比起那只大白狗温和多了,它只是在提醒你不要往前了,而那只大白狗,哼,就是想咬你!这可不是我的偏见,如果是我认识的但大黄不认识的人,我让大黄别叫,大黄会听我的话,乖乖安静下来跑回自己的小窝,那只大白狗不一样,我曾几次路过看到大白狗冲着别人吠叫,那家主人让大白狗别叫,大白狗可没有大黄乖巧,它是从来不听的,反倒越叫越凶。

      大黄会跟我在屁股后面,我去哪它去哪,它见过我因为找不到下来的法子在矮围墙上走好久,最后抱着路灯滑下来膈着了屁股;它同我一起和朋友偷其他人家院子里的枇杷,因为它突然的叫声导致我们一伙儿人被发现最后仓皇逃跑;它陪过我和院子里晒太阳的老爷爷聊天,老爷爷喜欢冲我笑,一笑你就会发现他缺了颗门牙……总之直到三年级之前,我几乎所有的娱乐活动里都会有大黄的参与。

      后来,我从平房搬到了小区,几乎看不到萤火虫了,也很少回斜坡看大黄。

      再后来,大黄被丢了。听说丢了两次,第一次丢的地方离小斜坡不远,大黄自己又找回来了。第二次,有了教训,他们把大黄带到了更远的地方。大黄找不到回家的路。

      我再也没有见过大黄了。

      过了好久,我回了一趟平房,大白狗瞎了一只眼,隐约能看出来腿也瘸了一条,身上的毛稀稀疏疏,没有小时候好看——那个时候它一身皮毛油得发亮。它依旧冲我叫,但我不怕它了,不仅仅因为大白狗的叫声没有记忆中的洪亮,那只与它相对的温柔的大黄,它被丢了。

      我不怕大白狗了。我想捡根树枝逗逗这个以前老欺负我的家伙,小小的报复它一下。可是刚蹲下来,心里突然好难过好难过,那一点恶趣味也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从它面前径直走过,它依旧怒气冲冲的吠叫着......

      前几年,老妈说听说那一片平房拆掉了,要建高速。
      我淡淡应了一声。挺好,没什么好惋惜的。

      晚上水友在群里秀了一波他家的大金毛,我说金毛真好看,但我选择养猫,他家也养了猫,但不是品种猫。
      “不是品种猫也挺好,我小时候养过一只小土狗,可乖可乖了。”
      ……
      可是它后来被扔掉了。
      它被扔了两次。因为第一次被扔,它找到了回来的路。
      ……
      所有的蜜糖都会变成砒霜。

      反复确定后发现更新帖子内容不会被顶到上面去,嘿嘿嘿。

      22年3月31日
      “生命本没有意义,但活下去就能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你发现了一朵花,而我发现了你。”
      (蛇叔哄君麻吕的话,蛇叔哄人有一套的)

      “可我不觉得惋惜,尽管昔日的天赋,被压抑的童年和青春打磨得消失不见,但我庆幸更多的是,我几乎变成了一个正常人,抑郁症在一点点地缓解,我想起童年的经历,它们比天赋的失去更加令人窒息。
      有时候回想,我原本是不是一个天才?
      也许是吧,但生来持剑者没有坚强的臂膀,只能自愿削去宝剑的刃口,让它变成仅能支撑走路的拐杖。
      我们同时来到这个世界上,但我们最终走向不同的人生。”
      (B站的一个评论,宝剑和拐杖的比喻有点感触)

      “在我们家的房门上面有一个小小的黄铜窥视孔,透过这个圆形小窗孔一直可以看到你的房门。这个窥视孔就是我伸向世界的眼睛——啊,亲爱的,你可别笑,我那几个月,那几年,手里拿着一本书,一下午一下午地就坐在小窗孔跟前,坐在冰冷的门道里守候着你,提心吊胆地生怕母亲疑心,我的心紧张得象根琴弦,你一出现,它就颤个不停。直到今天想到这些的时候,我都并不羞愧。我的心始终为你而紧张,为你而颤动;可是你对此毫无感觉,就象你口袋里装了怀表,你对它绷紧的发条没有感觉一样。这根发条在暗中为你耐心地数着你的钟点,计算着你的时间,以它听不见的心跳陪着你东奔西走,而你在它那滴答不停的几百万秒当中,只有一次向它匆匆瞥了一眼。”
      (最后一句话啊,妙啊!喜欢)
      (再补充一点,最后老管家认出她那里,情感的宣泄水到渠成)


      22年5月26日
      时代更迭的大浪退去,在被洗刷过的海岸上,我们只能从一条被晒干的鱼身上得知,这块泥潭里曾经有这样的生命挣扎过。他们狰狞扭曲的最后的样子,变成风干的标本,而标本是不会说话的,没血也没肉。他们的形象最终在历史里,被统一成一场运动,被统一成一个阶级,被统一成一类思想,被统一成一股力量,被统一成一个事件,被统一成一句口号,被统一成一种声音,被统一成一样的命运。这些被统一的我们已然在历史中看到,而那些被过滤掉的不足以记录下来的,作为个体的不自知的,不被接纳的,他们最终在小说里得以秘密地呈现。他们并不汹涌如巨浪,更像埋在地底的黑色的暗流,秘而不宣,缓慢又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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