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物一片雪白。前言
要说的都在这里了
还有别的要说的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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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德岛上的人都没有预料到这场突然的大雪。甚至有的人,直到这场大雪之后,才知道了冬天的来临。
随之而来的是孩子们的兴奋和热情。在以阿米娅为首的孩子们的恳求下,凯尔希终于点了点头。于是,罗德岛的甲板上多出了一群小小的身影。雪仗、雪人、雪雕。他们用他们这个年龄段独有的方式,庆祝着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
而凯尔希站在一旁,微笑着注视着手牵着手,走向冰天雪地的阿米娅和迷迭香。她看见阿米娅轻轻地拉着迷迭香蹲下,手把着手教她堆起了雪人。无忧无虑。多好啊,孩子们。她望着她们的身影,思绪却不知漫游何处。时间一久,竟然出了神。
“凯尔希!”
她从迷离中被拉回。回过头,她看到华法琳正大喘着气向她奔来。见到她回头,华法琳又不顾跑步时的气短:“和我来医疗部!”
话很简短,没有推辞的余地。而众所周知的是,话越短,事越大。
凯尔希知道出大事了。
匆忙地消杀、穿戴防护服。跨进血样化验室前,华法琳突然拦住了凯尔希:“你再检查一眼,防护服穿好没有?”
凯尔希皱眉:“防护常识上,我不比你懂?”尽管这么说着,她还是让华法琳检查了一下自己的防护服。
但很快她就会知道,这不是懂不懂的问题。
化验室里的陈设一如既往,但凯尔希只扫了一眼就奔向了那台桌面终端。体细胞源石融合率、血液源石结晶密度……但凯尔希关注的不是这些。她盯住的是“活性源石辐射强度”一行,那里的指标数字异常的……
“惊人。”凯尔希喃喃自语。
“活性源石辐射强度”是近年来源石病理学引入的新指标,用以衡量源石对个体的直接危害程度。一般来说,源石对人的直接危害来自于源石活化后开始主动释放的特殊辐射(有别于电磁波的、物理学界尚无完全定论的辐射类型)。这种辐射的模式并不固定,会依活性源石结晶的形状而改变。但是只需测量这种辐射的强度,检测人便可知道人体目前的活性源石含量,并通过正比关系推断出人体生理受源石破坏程度。
而如今摆在凯尔希面前的数字,是正常值的二十倍有余。这种数字大小,在临床实践中,通常只会在重度感染的濒死阶段出现,仅次于死亡后的剧烈爆炸时的辐射量。
“你再看看别的指标。”华法琳缓步走到了她的背后,压低了声音,“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地方:其他所有的指标都处在一个正常矿石病患者应有的水平。”
她注视着凯尔希,凯尔希无言。后者闭上了眼,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维。
既然血液的源石含量没有升高,活性源石从何而来?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血液中的源石在短时间内全部被激活,变成活性源石。真的有过这种事吗?凯尔希肯定,至少在她读过的不计其数的病例中,绝对没有。
这么高强度的辐射下,人又如何活着?人死亡前,活性源石辐射强度飙升,其对人体器官造成的破坏是致使患者死亡的直接原因。而在医院以外,若有人因为矿石病死亡并且产生自爆的征兆,首要的事情是将其封闭——不论是用什么手段,麻袋也好,将其抛到一个完全封闭的房间里也好——并且离开现场。这是因为,一旦被爆炸时的巨量光线照射,不仅眼睛会暂时失明,身体也会或多或少受辐射影响。
她现在理解了为什么华法琳一定要坚持检查她的防护服穿戴:看似无用,其实是关乎人命的必要措施。但是究竟是谁,竟然有着如此令人心惊胆战的血液?她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到。
她终于决定张口询问。
“谁的血样?”
“迷迭香。”
凝滞的空气瞬间充斥了整个化验室。
“还是发生了吗……”
“恐怕是的。”
整个化验室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华法琳起身,拽了拽凯尔希的衣袖。她带着凯尔希走到了化验室的另一端,在那里有一管暗红的、隐约可见悬浊晶体的血液。两人都知道,这就是那份血液——象征着也许近在咫尺的灾祸的血液。
凯尔希说:“我需要再亲自化验一次。”
“那是上午抽检的自动测试结果,我刚才复核结果的时候才发现的。你也知道,源石辐射会衰减。防护服是保险措施,但现在已经测不出那时候的水平了。”
“那就把她带过来。我必须要亲手证明这份化验结果的有效性。”
“上午刚抽的血,我怕她缓不过来。”
“我会把控好尺度。而且除此之外,我会对她做其他方面的检查。包括……她脑中的那块。我必须了解一切。”
“好。如果你坚持的话,我去联系阿米娅。”
华法琳走开了。凯尔希继续盯着实验台上的血。
她还有多久?
“迷迭香,走,我们该回去了。”
“不能再多玩一会吗,阿米娅?”
“不可以了。华法琳医生叫我们回去了。她说……上午的体检出了点意外,需要再做一次呢。”
“唔……阿米娅,我们上午做过体检吗?”
“……嗯。没做过,是我记错了。总之,我带你去体检吧,不会痛的。”
“嗯,我会好好配合医生的。有阿米娅在,我也不会感觉痛的。”
“那就好。走吧。”
阿米娅轻柔地拉起迷迭香的一只小手,从雪地里站起来。在她们的背后,其他孩子们的玩闹还在继续。阿米娅回头看了他们一眼,便转过头,牵着迷迭香向舰内走去。
“等等,阿米娅。”
“怎么了?迷迭香?”
“下雪了。”
两人仰起头。天空中零星地飘下了白色的颗粒。对啊,下雪了。
迷迭香停下脚步。阿米娅也随之停下,看着迷迭香抬起了双手,掌心朝上,并拢在一起;看着雪花飘落,落到她的掌心,融化。
阿米娅突然感觉到一丝极其细微,但是确实存在的情绪。她努力地试图回味——是痛苦。没错,是痛苦,在雪花落到迷迭香的掌心,融化的那一瞬间。
“阿米娅。”
“怎么啦,迷迭香?”阿米娅急忙回应。
但迷迭香没有看向她。
迷迭香看向的,是她头上飘着小雪的天空。
“可以抱住我吗。我好冷。”
她极轻声地说着,好似自言自语。
后记
这是计划中的中篇(短篇?)同人《映像背面》三部曲的楔子部分。这是去年我发布的的“碎镜者迷迭香”的背景故事,当然由于时间久远,多少会和当时的故事设计有所出入。希望大家在读这篇文章时能够感受到我努力想传达的那份寒意。
后续的部分会在高考之后一点点补全。但正如所有同人文坑一样,请不要抱填完的期望(
在许多地方可能会出现与原作有较大出入的地方。如果有原则性的问题,希望大家不吝赐教与斧正。感谢大家的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