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菜小姐在垃圾桶捡了个孩子回家。
噢,对不起,我的朋友,这个开头实在是太平淡了,让我们重新来一次。
花菜小姐~在↘垃圾桶~捡了个↘孩子~~回家~!
孩子抱着膝盖蜷起身子躲在垃圾桶里,缩成小小一只,就像是胚胎躲在母亲的子宫里一样平静又安心。
花菜小姐把她捡回家不是因为花菜小姐温柔善良,对一个第一次见的陌生人保有神秘的同情;也不是因为花菜小姐看到孩子明明浑身脏兮兮的,眼神却亮得摄人,这让她想起自己十岁那年养的小猫——后来它走丢了,花菜小姐再也没有找到过它;更不是因为花菜小姐有随处乱捡小孩的坏习惯,这种习惯在不同的人身上表现出不同的姿态,而且往往能伴随着一个人直到死亡;而是因为那天花菜小姐刚刚从便利店买完食材出来,她哼着歌,提着番茄、土豆、卷心菜,另一只手抱有黄瓜、豆芽、胡萝卜,满脑子想要准备一顿最丰富的晚餐,却不小心忘记了她今天的首席合唱领唱员——花菜小姐没买五花肉和大骨头!
花菜小姐~在↘垃圾桶~捡了个↘孩子~~回家~!
温馨向
等我哪天继续失眠,就继续把这个故事写完
备注: 如果剧中neta的人物现实中因此感到冒犯的话,请速速私聊我修改或删除
mili式作品是吧
不久,房门被打开,露出其后一张苍白但年轻的男性面颊。
“哟,狗哥,到的真早!“
表情冷酷的男性点了点头,无比自然地接过花菜小姐拎着的番茄、土豆、卷心菜,还有黄瓜、豆芽、胡萝卜。
狗哥是花菜小姐的青梅竹马,他们刚出生的时候就在隔壁的病床上相互认识了,到现在已经超过两个十年,并且正在向第三个十年稳步迈进。
狗哥当然不是原名,他似乎本来叫什么秋什么的,不过这什么秋什么毕竟是不太熟的人或者一般般的熟人的叫法,花菜小姐是不在此列的。
狗哥在提着菜转过身的时候,余光瞥到藏在花菜小姐身后的脑袋,他轻轻挑了挑眉,问:“那是什么?”
花菜小姐两只手将小家伙捧到自己身前,用歌唱般的语调宣布道:“这是今晚的五花肉与大骨头。”
“脏”代表状态,“死了”代表程度。两者连起来就代表客观事实,花菜小姐无言以对。
因此,在开始准备晚饭之前,两个人先把小家伙带进了浴室。
“会自己洗吗?”花菜小姐询问道。
小家伙不回答,他看了看花菜小姐,又看了看狗哥,表情愣愣的,呆在浴室里就和呆在垃圾桶里一样。
“切。”狗哥啐了一口。冷着脸踱了几步去打开花洒,用自己的手试温度。
另一边,花菜小姐走上前,为小家伙脱下他一身不知道穿了多久的肮脏衣服——如果这真的还能被称作是衣服的话。
“我的抹布都比这干净。”看着无比费力的花菜小姐,狗哥大声嘲笑道。
事实上花菜小姐的动作已经有些脱离了“脱”的范畴,用“撕”来形容更为准确。不知道小家伙在垃圾桶里住了多久,总之几件衣服已经完全地黏合在了一起,就像蛋炒饭里的蛋和米粒一样,分不清楚哪件是外套哪件是内衣。
“天呐!!!”突然,花菜小姐大叫一声。
“怎么了?!”狗哥被吓了一跳。
“这是个女孩儿!”
“你,“花菜小姐用手指指狗哥,“滚出克!”
小家伙呆呆地蹲着,眼睛很明亮却毫无变化,如同玻璃做的一般。
我是否已经提到过花菜小姐养的猫?那是一只黑色的猫,有着锋利的爪子与浅绿色的眼眸,却又不如常见黑猫的机敏,整日好吃懒做,仿佛在准备退化,最常待的地方是花菜小姐老家被阳光晒得暖融融的后院。
她给它取名米德拉什,据说来源于宗教。但猫又能和宗教扯上什么关系,难道它会拼写希伯来文?花菜小姐没有给出一个能够使人信服的理由,不过总之,这被叫做米德拉什的肥猫就整日整日地趴在院子里,软软糯糯的,活像一团朦胧的乌云。
而花菜小姐也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团憨货竟然有天能够聪明到把自己藏起来,而且一藏十四年,从来不露出马脚。
或许她应该凿开地窖的墙壁看看,如果里面恰好关着一具女性尸体的话。
嘎嘎。
该死,这可真是个不太好笑的冷笑话。
等花菜小姐回过神的时候,浴缸的水已经从边缘满溢出来,没过小家伙的头顶,而她仍然一声不吭,只是偶尔张嘴吐个泡泡,眼睛一阵阵地抽搐泛白。
“!!!”花菜小姐急忙把小家伙从水里捞出来,她从肺里和胃里呕出一大口水,然后止不住地咳嗽。可是就连这咳嗽都带着极其克制的色彩,哪怕几乎与萨麦尔打了个照面,小家伙仍然愣愣的,神情木然柔顺,仿佛整个世界就是一个他妈的超级大号垃圾桶。
花菜小姐将她从水里捞起,擦干身体,然后裹上了一条厚厚的白色大毛巾。
小家伙很轻,甚至比看上去还轻,仿佛中空的。
“我抱着一条毛巾,毛巾里满是羽毛。”花菜小姐这么想到。
大约是被洗得冷了,小家伙不自觉地伸出手去,搂住了花菜小姐的脖子。
“我抱着一团会搂人的羽毛。”
花菜小姐把小家伙放在凳子上,拿来吹风机,对着镜子为她吹头发。
镜子里于是倒影出两人的身影:长手长脚的花菜小姐,带着淡淡的笑意,就客观恰当的审美而言,她很漂亮,然而这漂亮却给人以古怪的不协调感,就像是精灵的漂亮或者是吸血鬼的漂亮,像《再见绘梨》中绘梨那种巫性又逼人的漂亮;小家伙并非坐着,而是蹲在椅子上,头发湿漉漉的贴着面颊,终于让她看起来有些不那么虚无,不再像先前那样仿佛一阵风吹来就会化在空气中,从此了无踪影。
现实就是如此古怪,当小家伙蓬头垢面,用垃圾桶与空洞漠然对抗一切时,她不显得虚弱,可在这浴室里,当灰尘与臭气被清洗干净后,明明应该比刚刚稍稍轻松些,她却突然变得憔悴得令人想哭。
花菜小姐拿来吹风机,对着镜子为小家伙吹头发。
“你,有名字吗?”
名字!
自那天群青色的黄昏花菜小姐捡到她以来,小家伙第一次对外部世界做出回应,她的眸子动了动,嘴唇微微张开,似乎很困难但又很用力地想要说话。
“T…………N…………”
“鸵鸟?那以后就叫你鸵鸟酱吧。”花菜小姐笑嘻嘻地说。
咱家讲起怪话来可比写文章专业
历程大概是:清秋--败犬--犬先生--狗哥
嘲笑过蚺蚺的人最终都会对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