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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理道德故事】绅士的国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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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萨剧剧本档案室
    • ★★见习博士
      开辟者
      诺勒比亚
      地处萨尔贡深处的小国,仅存绿洲带的一小部分。居民除却本土的阿达克利斯外,仍然容纳了来自泰拉各处的种族。这里人杰地灵,物产丰盛。乃是旅者和商贾的尚选落脚点。而经由盘根错节的地势和先驱者建立的防沙带,即使是横行大地的天灾亦未曾踏足此地。因此人们选择在此建立根据地,并由此地继续向着更深的腹地继续延伸。
      “还有什么需要了解的地方吗?”
      书记员帕琳接过图鉴,阿达克利斯独有的竖瞳好奇地打量着我的脸。
      “没有了,这些就足够了。”
      “话说回来,那个老萨科塔流氓哪去了。今天他没跟你一起来?”
      “你说萨维叔叔?”
      我摸了摸下巴
      “他的话,现在应该在扎哈拉荒漠深处。”
      “公证所里都是这么不要命的人吗?”
      帕琳撇了撇嘴
      “那个老疯子还欠我三杯酒钱,要是栽在里面可怎么办。”
      “萨维叔叔会回来的。”
      桌上的肖像画被我收入皮筒套
      “帕琳姐不用担心。”
      那当然……那家伙虽然嘴贱,但实力还说得过去。”
      将图鉴放到抽屉,她再次抬起头。
      “这次你一个人去,那家伙不会不留东西给你吧。”
      “当然不会。”
      掀开腰间的披风,我亮出了皮扣侧的转轮手铳。
      “那家伙分了你一把啊,看来我不需要担心了。”
      “那么我先告…”
      刹那间,一个念头犹如蚀刻子弹般击中了我。
      “怎么了,艾瑞小妹?”
      “话说回来帕琳姐,那里是个怎么样的地方呢?”
      “嗯……”
      帕琳少见地思考了一会儿,带着慎重的通用语清晰地传入我的耳膜。
      “诺勒比亚据我所知,应当是一个绅士的国度。但具体如何,我希望小艾瑞能够自己判断。
      ——
      越野源动机车飞速地行驶在荒野上,尽管这里的沙化区不算严重,但即使是全速行进也依旧比平时慢上不少。
      “啪”
      尽管声音很小,但是问题很大。
      “还好有备用的气塞,不然就得推着过去了。”
      检查了车况,我拿起工具盒里的扳手。
      “哟~小姑娘。”
      我拧紧机箱的螺丝,譬向声音的来源。驮兽上的旅人掀开了罩帽,微微西斜的阳光下,红发的沃尔泊男人翻下驮兽。
      “你也是要去前面的国度吗?我们一起吧,正好你也可以帮我拿点行李。”
      自来熟的沃尔泊讪笑着走过来,我将扳手放进工具盒。
      “不,虽然我的目的地也是那里,但行李还请自己收好。”
      “什么啊,萨科塔都这样冷淡的吗?”
      “不,我可能会拿了行李就跑,也可能到了那里就会卖掉你的东西,所以请自己收好吧。”
      “切——”男人重新披上兜帽“话说回来萨科塔小姑娘,既然你的目的地也是那里的话,那么你也是知道的吧。”
      “知道什么?”
      “那个名为诺勒比亚的国家,可是很危险的哦。”
      “是这样吗?
      我骑上机车

      “可据我所知那里可是个十分绅士的国度。”

      “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因为……”
      男人的笑容几乎要咧到嘴角
      “在那个国家,可是能够随便杀人的啊。”
      “哦~?”
      我开始打量着这个红发的沃尔泊
      “这可是我梦寐以求的自由国度啊,弱肉强食本就是荒野的法则,而这个国度的法律更是其意志的体现啊。你不这么认为吗?”
      男人的表情逐渐扭曲起来
      “那个名为“黑沙”的强盗团,首领盖勒你知道吧,他无恶不作,乃是我们荒野不法者共同的偶像啊。据说他想杀人就杀人,所过之处不会留有活物,虽然几十年前他曾经被捕,但你懂的吧,自从他逃出来以后就再没被抓到过。所以我敢肯定他一定是躲进了那个允许杀人的国度,直到如今依旧在大杀特杀呢。”
      “是吗?”
      我拧紧油门,催促机车的引擎继续前进。
      “真是冷淡啊小姑娘。”
      看到我不感兴趣,男人撇了撇嘴。
      “那么告辞。”
      轰鸣到达顶点,下一个山头之后便是此行的目的地。
      ——
      “那么我再确认一遍,执行者阁下……”
      门口关卡的阿达克利斯大叔扶了扶鼻子上厚厚的镜片架。
      “此次到来,执行者阁下是要在这里逗留三日对吧。”
      “是的,麻烦你了。”
      “那么以防万一,我再度确认一下……”
      大叔放下了手里的通行证,右手伸向印章。
      “阁下知道这个国家的法律不禁止杀人吗?无论是旅人还是居民,甚至是阁下这样的执行者。无论是以什么理由杀死任何人,都不会被问罪,你理解吗?”
      “……”
      “是的”

      “那么……”
      认证的印章摁下,阿达克利斯大叔将通行证递给了我。
      “欢迎来到诺勒比亚”
      大门渐渐敞开,我转了转油门,机车缓缓驶入国度。
      ——
      “诺勒比亚,诺勒比亚”
      虽然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眼前的景象却依旧让我感到惊讶。
      在夕阳的映衬下,整洁干净的街道,络绎不绝的行人,热闹繁荣的商铺。甚至连执法官的影子我一路上都不曾见到。
      随便找了处旅店住下后,无论是过于热情的老板娘,还是美味可口的菜肴。都无不传递着一个共同的信息——
      这里的治安,非常的稳定。

      “话说回来老板娘……”
      “什么啊小艾瑞,刚才我不是让你叫我佩里奶奶吗?”
      “呃,佩里奶奶。我想问一下……”
      “嗯嗯!什么事情呢小艾瑞?”
      老板娘佩里奶奶头顶的佩洛耳朵不停的动着,似乎对我的问题十分上心。
      “其实我到这里来是想找一个人。”
      “哦哦,找人啊,那你算是问对人啦,虽然不敢说全部,但只要来过奶奶这里,无论是哪位我都认识哦。”
      “那……佩里奶奶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我从皮套筒里抽出肖像画,随着肖像画的展开,佩里奶奶突然瞪大了双眼。
      “啊,肖恩阁下!”
      “你知道克蒙……啊不,肖恩住在哪里吗?佩里奶奶?”
      “他可是方圆几十里都找不到的好医生啊,要不是他,我就看不到我可爱的小孙子了。”
      话音刚落,佩里奶奶却不由得叹了口气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小艾瑞你还是来晚了一步,肖恩医生上个月过世了。他的遗物都被拿到棺材里了。除了……”
      “除了什么?”
      “除了他的那把小提琴,似乎过世前他托付给了长老。说是一定会有人来取……”
      “这样啊,那么长老的居住地在哪里?”
      “长老的话,你往前面这条道向着东面一直走就看到了,那里的香火气很重,你一闻就知道地方了。”
      虽然早已清楚公证所任务的详细信息,但我还是为这个客死异乡的萨科塔老人感到悲伤。
      “我明白了,谢谢你佩里奶奶。”
      ——
      次日的清晨,我敲了敲诺勒比亚长老会敞开的木门。
      “请进,拉特兰公证所的执行者阁下。
      像是早已知晓来意一般,屋内传来了老人沙哑的嗓音。
      “打扰了。”
      我迈步向前,昏黄的源石灯下,菲林老人躺卧在微微晃动的藤摇椅上,缓缓地摇着扇子。一旁的木桌木椅
      “您就是这个国度的长老吧,初次见面,隶属于拉特兰公证所的正式执行者艾瑞.科林奈,前来取回克蒙德.杰里弗斯的遗留物。”
      “嚯嚯,我活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第一次见到年纪这样小的正式执行者。看来我也快要跟不上时代了呢。”
      “您说笑了,长老阁下。”
      “叫我埃德加就好”菲林老人摆了摆扇子“这是小艾瑞你要的东西。”
      一阵白雾拂过,原本空无一物的木桌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提琴盒。
      “多谢埃德加长老”
      打开琴盒,一柄造型古朴,外观走线皆为上佳的小提琴安静地躺在盒内。我拿起小提琴和顶盖的琴弓,霎时间一股强烈的冲动席卷了我的脑海。
      “埃德加长老,不介意我演奏一曲吧。”
      “哦~?想不到在那个老家伙过世后我还能够再一次听到他小提琴发出的演奏,那么拜托了,执行者阁下。”
      “那么我就献丑了。”
      演奏响起,悠扬的小提琴声随着仍未散去的白色雾气随风飘散,穿过打进窗内的朝阳,穿过门前青草滴落的朝露,穿过门前灶房升起的白雾,穿过逐渐减弱的谈话与叫卖声,所有经过长老会门前的行人都停下了脚步。音乐所过之处万籁俱寂,而其中起伏所透露的悲伤。更是宛如清凉的泉水般在人们的心中流淌。
      是啊,艾瑞所演奏的琴声,不正如那冰凉无形,滋润万物的泉水吗?只不过这琴声比起泉水,又仿佛更胜一筹。因为琴声所过之处,泉水流淌过的人们心中,那股意境中隐含的情感,正如这曲名爱之悲伤。悲伤的情绪亦犹如泉水般从人心中涌出,随着音乐的指引汇集,然后流向任何生灵都无法到达的高远处。
      人们纷纷闭上双眼,倾听着这首抚慰人心的曲子。所有的负面情绪都化作泪水从眼角流出,逸散在空气之中,尘土之上。然而即使是这样动人的乐曲,也会有结束的时候。在一长串的长音终了,所有人都意识到了那曲终人散之时的来临。于是在最后一个音符飘散开来的刹那,门外的街道,两旁的店铺不约而同的传来了震耳欲聋的掌声和喝彩声,在对艾瑞的琴声表达了充分的认可和赞美之后,人群渐渐散去。就仿佛那裹挟着悲伤与痛苦,同时又充满了爱的小提琴演奏一般消散,归隐于空气中。
      “呜…”面前的菲林老人擦拭着眼眶。“无可挑剔的演奏,真是后生可畏啊。”
      “没有没有,只要能够入得了埃德加长老的耳朵,听着满意就好。”
      “咳咳,眼泪呛到喉咙里了,那个老家伙……明明说好要走在我后面的,什么事啊真是……”
      “看来即使是在这异国他乡,克蒙德先生也依旧交到了知心好友呢,真是太好了。”
      “呵呵,不过是两个老家伙之间的陈年旧事罢了。话说回来,小艾瑞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吧。能不能多留几天?”
      “不了,我明天就要走了,但在走之前我还想好好看看诺勒比亚。”
      “是吗?那还真是可惜了。不过要说向导,整个诺勒比亚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地方。所以就由我来带你参观诺勒比亚吧。”
      “这怎么行呢?让长老带路什么的。”
      “没事没事,小艾瑞可别跟我客气。”
      在埃德加长老的盛邀之下,似乎我已经没有了别的选择。
      “那好吧,辛苦埃德加长老了。”
      ——
      诺勒比亚虽然不小,但也不是很大。整个游览了一圈之后,时间已然进入了傍晚。
      “如何,小艾瑞,这里的人文风景很独特吧。有没有长住的意向呢?你可是很有潜力哦~”
      “什么潜力?”
      “那当然是……”
      长老顿了顿
      “手持公平与正义,审判他人的潜力”
      “啊……那个,我会好好考虑的。”
      似乎是察觉了我的迟疑,埃德加长老笑着打了圆场。
      “嚯嚯嚯,不用着急小艾瑞,你还年轻,有的是时间考虑。放心吧,只要还有我一口气在,这里的大门就永远为你敞开。”
      “这样啊,那我就在这里谢过埃德加长老了。”
      不一会儿,旅店的灯光便浮现在了眼前。
      “到了,你住的是佩里那小丫头的店吧。”
      “是的,埃德加长老。”
      即使是佩里奶奶,在埃德加的面前也是小丫头吗?我不由得好奇长老究竟活了多久了。
      “那么我就不打扰小艾瑞休息了,回拉特兰的路很漫长,需要养精蓄锐。”
      “好的,长老再见。”
      告别长老之后,我回到了房间。刚把小提琴盒放在桌上,房间的门便响了起来。
      “谁?”
      “是我哟小艾瑞”
      不会错,是佩里奶奶的声音。我打开房门,看着奶奶端着晚餐走进了屋里。
      “吼吼,看来小艾瑞已经和长老爷爷见过面了啊。”
      佩里奶奶放下餐盘,枯槁的双手不住地擦拭着紫色的围裙
      “奶奶认识长老?”
      “那又何止是认识呢?长老爷爷可是活了很久很久的啊。”
      佩里奶奶回忆着往事
      “我刚出生的时候还是请他来为我洗礼的,现在我都快老的不行了。他都还在这里呢。”
      我开始明白长老口中所说的那些话了。
      “话说回来,小艾瑞你的琴拉的可真好啊。来店里的客人都在说呢,真可惜我没有在现场,只能听留影单元里的音乐。”
      “没有的事,我其实拉的不算好啦。如果奶奶不嫌弃的话,我现在就拉首好的给奶奶听。”
      “真的吗?那我要听……”
      ……
      勉强打发走佩里奶奶后,我重新打量起手中的小提琴,如果它的真正用途是演奏的话。
      “管理编号1047,退休特工克蒙德.杰里弗斯的特别行动配铳正式回收。”
      向公证所机关传递了上述信息之后,我将小提琴重新放入盒中。
        
      “做的非常好,执行者艾瑞.科林奈。你的任务报告可以回来以后写,好好休息把。”

      “是!”
      ——
      第三天清早,收拾完回程的行李,我推开旅店的大门。
      “早上好……”
      回头一看,乌泱泱的村民前方,埃德加长老颤颤巍巍地走向我。
      “长老爷爷您这是……”
      我连忙扶住埃德加长老。
      “小艾瑞,我们舍不得你走啊。但这是不对的,你的去留不应该由任何人决定。”
      旅店门口,佩里奶奶从里头推开大门,走上来握住我的手。
      “因此无论你何去何从,至少让我,让这些被你的琴音打动的全体村民为你送行。”
      “大家……”
      看来这回轮到我抹眼泪了。
      “谢谢大家,如果有时间的话。我一定会常来看大家的。虽然我只在这里呆了三天,但大家的心意切实地传到了我的脑海里!”
      轻轻擦拭着眼角的泪滴,我骑上机车,向着村民们挥手告别。
      “那么……再见了!”
      发动引擎,我挂起起步档。准备在离开前最后看看这片被朝阳亲吻的大地。以及身后默默的随行的人群。
      但突然间,一股强而有力的危机感使得我立刻从车上翻下。萨科塔的光环不是摆设,我的内心深知这一点。果不其然,一道暗红的源石技艺光束从机车的座椅上划过。
      “后面的大家快跑!有术师袭击!”
      勉强拔下钥匙站起身,我向着身后聚集的人群喊道,看着慌乱的人群逐渐散去,我重新转过头,打量着面前的袭击者,左手摸向了枪套。
      没错,这才是我想象中,存在着那样荒谬法规的国度应有的状况。
      “哎呀,该说不愧是萨科塔吗?我的聚能单元居然没有命中呢。”
      田野间走出了一个手持钢笔的沃尔泊,从他的发色相貌来看。正是昨天那个奇怪的男人。
      “你究竟是谁?为什么要袭击我?”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是旅行者对吧,那样沉重的行囊不让我帮你分担分担?这里可是最为自由的国度啊,所以老老实实吃下这一击然后把行李留给我当生活费如何?反正你也用不上它了。”
      “我拒绝”
      且不论这荒谬的法律,就是身为公证所正式执行者,我的自信也不允许我丢下机车和行李逃亡。而就在我想要拔枪解决问题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片段重新汇聚,又如同蚀刻子弹般击中了我,迫使着我停下了手。
      “怎么了?你不是萨科塔吗?难道你懦弱到连举起你的说服者的力气都没有了吗?那你可不要怪我哟,毕竟这是那样弱肉强食的荒野嘛。”
      我紧盯着眼前男人手中钢笔状施术单元尖端汇聚的暗红色光芒,但即使我的猜测没有应验,我也有把握在法术充能完毕,准备击发的刹那让弹舱里的五颗子弹全部命中他的脑袋。
      就仿佛那教导我射击,陪伴我成长为正式执行者的萨维叔叔那样迅速。
      “你的罪恶,不应由我来审判。”
      最终,我的左手还是离开了枪套。

      “哈哈哈,终于神志不清了吗?小萨科塔。那么就好好站在原地等着法术穿过你的头颅,然后倒在血泊中吧。”
      暗红色光芒已经汇聚到了顶点,而在准备击发的刹那。
      “嗖”
      破风声准确无误地传入耳中,有人在放暗箭,不过我的光环并没有给我任何的危机感。正当我疑惑之际,眼前男人持有施术单元的右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根箭矢,鲜红色的血液如同泉水般涌出。
      “好痛啊——啊啊啊!!!!”
      男人再也抓不住法杖,剧烈的疼痛下,他难以置信地盯着右手腕的箭矢。不知是因为剧痛还是肾上腺素的作用,男人居然想要拔出右手腕上的箭矢,但仅仅抽出了两寸,排山倒海的疼痛便让他停下了手。
      “啊啊啊啊呃!可恶!!!!”
      细密的汗珠不段涌出,被疼痛刺激地收缩到极致的瞳孔痛苦的望向四周。
      “是谁!!!是谁在偷袭我!!”
      突然间,他的瞳孔定格在了街道旁的一个敞开的窗台。一个村民朝他举着已经击发完毕的十字弩,面无表情地盯着他。像是被那外表下的杀意所威慑,男人显得有些惊慌失措,可随之而来的脚步声则让他不得不将头转向我骑车来时的方向。
      乌泱泱的人群再度汇集,验证了我猜想的正确。村民们手持任何能被称得上是武器的东西——斧头棍棒,草叉手弩,甚至在领头的几位商户老板的手中,还有着能够被视作真正属于战场的兵刃。
      “什……什么!?你们究竟!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手中的箭矢,男人回过神来。当他想要再次捡起地上的施术单元的时候,又是一支弩箭掠过,将施术单元击飞到了更远的一端。

      “哎呀哎呀,真是危险呢。那样随意施展的法术单元可是会给人带来困扰的啊。”
      我看向身后,不知何时。佩里奶奶拿着手弩站在了我身侧“抱歉呐小艾瑞,刚刚拿武器稍微花了点时间。”
      “不会不会,比起这些……”
      “也是,赔罪的话可以之后再说。现在就先解决眼前这个无礼之徒吧。”
      男人看着逐渐靠近的人群,目光又放在了被击飞数米远的施术单元上。就仿佛那是他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
      “可恶!!你们这些……”
      似乎是看出男人的目的,又一只暗箭从人群中飞出,而这一箭结结实实地贯穿了男人的脚脖子。
      “呃啊啊啊啊啊啊!我的腿!!”
      两处箭矢造成的贯穿伤预示着男人的败北,他痛苦的单膝跪地,血液不住地涌出。
      “可恶……可恶……你们……你们究竟是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男人不断望向逐渐靠近的人群,而此刻无论是人群,抑或是周围敞开的窗户内对准他的弩箭,都预示着他今日必定是逃不出去了。但就算是死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些同样与他身处于这个国度的居民会这样子对待他。
      “你们是怎么回事啊啊啊啊!”
      “不可以”
      “啊!?”
      男人望向人群中那个领头的老人,那个被尊称为长老,拄着拐杖的菲林老人。
      “这是不行的,所以我们才会阻止你。”
      “所以你tm到底是在指什么?”男人最后保有的理智也随着疼痛与疑惑消失殆尽。
      “就让我来告诉你吧,在这里,在这个国度,杀人这种行为,是不被允许的。”
      “你……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就是听说这个国度里不禁止杀人才过来了。”恐惧随着细密的汗珠滴入土壤,长老的话并不能被眼前失去理智的男人所理解。
      “你说的没错,所以,我们才在这里。”长老推了推老花镜
      “没错”身后的人群异口同声。
      “没错哟,遍体鳞伤的沃尔泊小哥。”身旁的佩里奶奶也赞同着长老
      “你#%都在说着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在这个国家,杀过人的人,想过杀人的人,想要杀人的人——”
      埃德加长老顿了顿
      “在最后,都会被大家杀掉。”
      “什么啊!!这根本莫名其妙啊!!”
      男人的恐惧达到了顶峰,以至于脸上的汗珠都不再滴落。
      “也就是说,不禁止,并不代表能够这么干。
      长老和人群彻底围拢男人,围拢了这个已经流不出汗的男人。
      男人的表情先是惊谔,随后那颗理智丧失殆尽的大脑再度让愤怒占领了高地。
      “别……别胡扯了!你@#算老几?”
      就像是坠入无尽深渊的微尘一般,男人的愤怒甚至没有掀起一丝波澜。恢复的几分理智让他意识到了自己可能做了最后一件错事,那就是在这样的重重包围之下——
      他自己,又能算是老几呢?
      “嚯嚯……你说我吗?其实倒也算不上老几……只是一介隐居于诺勒比亚市井——”
      “名为埃德加.盖勒的老人而已。”

      “盖……盖…盖…盖!!”
      男人瞪大眼珠,紧盯着老人的面庞。
      “你很危险”长老抽出暗藏于拐杖的细长刀刃
      “你……你就是……呃啊……”
      刀刃刺穿了男人的心脏,鲜血亦随着死去男人无尽的悔恨而喷涌而出。
      “盖……盖勒……”
      染血的刀刃抽出,男人最后的意识也随之消散,倒在了血泊之中。
      ——

      “一路小心”
      “嗯,我会注意的,埃德加长老。”
      “要记得常回来看看奶奶哦,这里永远是你停泊的港湾。”
      “嗯!再见了奶奶!”
      随着机车再度点火,我望着远处收拾残局的村民,内心不禁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出城的路再没有意外发生,作别门口站岗的阿达克利斯大叔,我驶离了诺勒比亚。
      在返回联络站的途中,我看到了一名朝着诺勒比亚走来的菲林旅人,见我从诺勒比亚的方向驶来,她连忙挥手叫住我。
      “那边的拉特兰公证所正式执行者,能否稍微让你那不断向前的59号车轮停止转动?”
      我停下机车
      “是在叫我吗。请问有什么事?”
      “从你身后的车辙以及前进的经纬度判断,我是否可以断定在不久前你曾踏足过诺勒比亚?”
      “我是拉特兰的没错,但我刚刚才离开那个国家,请问具体是有什么事呢?”
      “原来如此,看来时光与风所传递的不仅仅只有迫在眉睫的危局。那么请问以你的主观意识而言,那名为诺勒比亚的蛮荒之地究竟是怎样的面貌呢?曾与你共同出入这片地带的先驱者口中的那份安静平和究竟是否所言非虚?为了知晓这片大地仍未展现给我的一面,我曾跋涉了数万里长路。而现在虽然目的地就在前方,但我想我仍旧需要你的答案。”
      “呃……虽然听不太懂。但我觉得还好啦,每个人都有自己认为的标准界限。请问你之前所居住的地方是什么样的呢?”
      “是吗?或许我会有些许记不得那最初之地的模样。但那片炽烈地夺去,榨取着血液的恒宇光芒。以及相互争夺着大地最后恩泽而兵刃交击,鲜血遍地的惨状,我想我不会再度踏足那片死地。”
      “这样啊,那么我觉得你非常适合诺勒比亚。这里的居民安居乐业,勤勉向上,正合适你这样的旅人定居于此。”
      “如果是你的想法,那么我想我会亲自去验证。”
      眼前的菲林旅人陷入了沉思,我决定不再打扰她的思路。轻拧油门,开始了新的旅程。
      “对了……!”
      旅人回过神来
      “那个名为诺勒比亚的蛮荒地带,是否仍然存有能够制作由松饼叠加而成,并浇灌蜂蜜的甜品……”
      但四下早已无人,只留逐渐远去的引擎轰鸣声。
      “看来这些仍待解决的谜团,依旧是属于我的工作。”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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