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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鸽同人】未完的剧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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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月肉鸽要开了,给大家写个傀影肉鸽助助兴。
      以下是正文。

      ---------------
      一本笔记,一卷录音带。

      先听一下录音带吧。
      “...他夺走了我的笔,从窗台边跳了下去...
      我得去追赶他的脚步...
      ...这本...付之一炬...”
      后面就全是花白的噪声。
      言辞不清,逻辑不明,莫名其妙。还是来看看笔记吧。


      笔记内容
      房间的四周贴满了灰白的瓷砖,天花板上的LED灯发着灰白的光,桌子是灰白的,椅子是灰白的,连桌子两边的人的影子也是灰白的。
      “博士?”
      博士出神般垂头看着灰白的桌面,他迷茫的脸上满是憔悴的纹路。许久,才仿佛惊醒,回过神来,看向他面前的审讯者。
      “博士,医学报告显示你的记忆并没有任何异常,但是你看起来好像已经记不得4天前的还没有开始的行动了。”
      “没有..我只是,思绪混乱。”
      “博士,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在行动开始前逃离,但我相信一定是处于某种原因,倘若你能提供有用的讯息,对于一些事我们就尚还有挽回的余地。”审讯者的语气变得有些凌厉。
      “我知道”
      “那我们开始吧。如果你没有头绪,就按照你的经历顺序叙述吧。”
      “嗯。11月...11月,额...”
      “11月4日,预定的行动开始的时间。”
      “11月4日,我来到古堡附近的联络点,组建临时小队进入古堡解救傀影...”
      “可是记录显示你并没有开始,而是再组建小队之前就已经跑了”
      博士面无表情地,用他的布满血丝的双眼看着审讯员。
      “我先说完吧。”
      “古堡在举行宴会,说是猩红剧团的戏剧展,我们就伪装成收到邀请的宾客潜入其中。”
      “宴会上,有人讲话,在场的宾客都收到一张传单。传单上面给出了戏剧展的具体时间安排表。第二天晚上压大轴的剧目是新的,主演就是傀影。据说这次剧展特别盛大,除了剧作家之外的所有参加戏剧的人,都会登台致谢”
      “主办方贴心地为每一位宾客准备了适宜的房间。Sharp曾前去询问能否参观拜访演员们,却被告知演出准备紧张谢绝参观。我们只能尝试潜入。借助雪稚给我们的安全绳,我们登上楼顶,绘制了简单的古堡地图。”
      “我们在楼层之间转移,从楼上向楼下逐层检查。除去我们为宾客安排的住宿区,其他楼几乎见不到人影。房间里面还算干净,放着些古堡主人生前的收藏。我们在检查了两栋楼之后还是没有发现剧团演员的踪迹。在检查第三栋楼的顶楼时,我们小队的计时装置和通讯设备突然全部失灵,无法修复。在讨论过后,我们决定与楼顶侦察的克洛丝会合后继续向下检查。我们发现了一个叫‘时光之末’的座式石英钟,结构完好,计时目测准确。钟的后面刻着被划掉的傀影的名字。”
      “这个是傀影的所有物吗?”
      “额,应该是...古堡中还有很多东西都有,应该都是他的。但所有都无一例外地划掉了傀影的名字。”
      “为什么?”
      “不知道,可能是因为傀影离开过剧团。我们把钟的主要结构拆了下来,做成了一个简单的计时装置。用这个装置,我们保证了小队时间一致。”
      “之后,我们听到了钟声。在克洛丝的提醒下,我们注意到古堡结构变了,房屋和房间的位置与我们沿路记录的地图不完全一致。正当我们准备回到楼顶重新确认地形的时候,我们听到了呼救声。”
      博士长呼了一口气。
      “声音来自下面的楼层。我们逐层向下检查,发现了一名被捆在石柱上,双手为桎梏所缚的萨卡兹少女。她自称是血魔,乞求我们给她鲜血以使她突破束缚。她突然大骂剧团,完全不顾我们的提问。尽管Pith考虑到可能的危险极力反对,我仍执意要救她。”
      “事实证明Pith是对的。我用刀划破我左手的掌心,血从我的手上滴进她的嘴里。她突然狰狞一笑,脸裂成三瓣,露出几排尖利的牙齿。周围的石柱也变成了面目可憎的怪物。”
      “那你是怎么逃脱的呢?”
      “我死了。”博士说的很平静,仿佛只是件寻常的小事。
      “敌人超乎想象。小队全亡,我也不例外。Sharp为了救我,舍身挡住大部分怪物,但我任然被他们的利爪贯穿了心脏。”
      审讯者无言地看着他,不知道他是疯了还是什么。
      “但是最奇怪的事情还在后头。当我切实地感受到了心脏被贯穿的痛楚后的下一秒,我猛然惊醒,发现我坐在桌子前,面前是调度干员的文件。联络点的负责人从旁协助我。”
      “这个意思是说...”
      “我回到了...额,11月3号制定计划的时候。”
      “但是,为什么?”
      “我回到了11月3号的时候,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带回来,除了这个。”
      他从腰间取下一个黑色的装置,上面显示着时间,精确到秒。
      “这是什么?”
      “这是之前那个,用座钟改的计时装置。”
      “是这个的原因吗?”
      “可能吧。后面还有更加离谱的。”
      博士又把这个装置收回腰间。
      “当时我没有想那么多,以为只是一场离奇的梦。我组建了与之前一样的小队进了古堡。与之前一样,古堡也在举行宴会,只是这次是在室外,还有礼炮小队鸣炮贺礼。也有人发传单,内容跟上次一样。”
      “等一下,第一次开头怎么跟这次的不一样?”
      “会变,每次我死了以后重来,古堡都会变,之后会讲到。”
      “第二次我打算换种策略,直接在房间里等到最后一场戏傀影登场,在劫救出傀影。如此一来,我只需要勘察舞台周围的地形,合理安排干员,再配合高效的战术...我当时是这么想的。”
      “于是我们就一直在房间里等着。在住宿区,就是我们住的地方,有一个古怪的商人挨家挨户推销商品。他自称坎诺特,是一个收藏品商,同时还贩卖情报。他没等我们发问就送了我们两条线索。”
      “第一条说:古堡里面的某些东西有特殊的功能。”
      “另一条说:注意钟声。”
      “这些都是什么意思?”
      “马上,听我讲。走道的墙壁上可能有一张古旧的手绘地图,地图上面就是古堡。钟声会不定期地响起,每次钟声响起,古堡的结构就会变,地图上的内容也会变。但无论如何,地图跟古堡的结构是对应的。”
      “有一个纯金的酒杯,它会使我们在战斗时速度变快,在里面放的钱越多,效果越明显。”
      “还有几个手的雕塑,会大幅增强某些干员的作战能力。”
      “诸如此类,这些物件以后就简单叫做藏品,它们有特殊的功能。那个商人的意思应该就是让我合理地使用这些藏品来达到我的目的。”
      “那个商人是什么来头,他知道什么内情吗?”
      “不清楚,他的说法是我们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之后我也遇到过他,但是除了卖东西,其他相关的问题他一概不回答。”
      “等他说完两条线索,我们没有继续往下听,把他赶了出去,任然打算按照原定计划走。第一天下午四点左右我们被邀请出去看剧。剧的名字叫《寒渊惜别》,讲述了萨米的双子对抗邪魔精怪的故事。单单从艺术的角度上来讲,这戏非常好。演员充沛的情感表达,跌宕起伏的剧情,恢弘或是悲壮的音乐,而最后双子弟弟的死亡,更将全剧的悲剧性推向高潮。只不过...”
      “只不过?”
      “我看到弟弟身上有逐渐脱落出的源石粉末,不久,演员全身龟裂,在舞台正中央发生了源石尘爆炸。”
      “弟弟真的死了?”
      “嗯。哥哥在这个时候彻底发了疯,歌伶的声音突然变得迷乱而癫狂,台下的其他观众发出吵闹的哭声和笑声。他们发了疯一样地冲向我们。”
      “等到我再次睁眼,时间又回到了之前。我意识到了时间的回溯。也可能不是这次,反正有一次,我突然就意识到了。剧团不只是剧团,他们的戏剧也可能不只是戏剧。刚才讲到了,演戏剧的弟弟真的死了。如果真的是这样,傀影的剧目也很有可能以傀影的死亡为结局。”
      “我组建了与之前不同的小队,乃至以后很多次,我都尝试过不同的小队组合,策略变更为探索古堡,搜集藏品,增强自己同时找到傀影。”
      “之后发现,古堡里时间的流动跟平常不一样。嗯...怎么说呢?钟声是否响起取决于我们行动了多远,而不是我们行动了多久。比如说,如果你行动的足够远,比如探索了足够多的房子,那钟声就会响起。钟声一响,古堡的结构就会变。如果我们不行动,那么钟声就永远不会响。”
      “但是这个行动的定义又有一点宽泛。比如睡觉,待在屋子里看书也算。”
      “然后我们在古堡里面行动,去哪儿,会遇到什么都是完全随机的。有时候能选,有时候不能。有时候,会遇到剧团饲养的动物跑出来袭击宾客;或者是一场地下拳击赛,有歌伶在一旁助兴。”
      “然后,第一层——我这里层的的意思就是两次钟响之间的时间。比如第一层就是第一次钟响之前,第二层就是第一次钟响之后到第二次钟响之前。以此类推。”
      “嗯,理解。”
      “额...第一层和第二层能遇到的就大不相同了。比如,可能遇到一个被囚禁起来的,发了疯的老骑士;或者是一群石像,如果你声音太大,就会吵醒甚至激怒它们。”
      “第二层的最后一定会遇到一个放满收藏品的房间,但是只能拿一个。一旦拿起,其他收藏品就会消失,钟声就会响起,通向未知的门就会出现。”
      “到了下一层,就是第三层,我遇到了...W”
      “W?她怎么会在那儿?”
      “不知道,她跟我们认识的很不一样。她穿着萨卡兹雇佣兵的衣服。当我们推开那扇画有笑脸的门的时候,她带着一群叫嚷着‘复仇’的萨卡兹攻了过来。”
      “德克萨斯是第一个上场的,她躲开了W的炸弹,却被一颗地雷炸成了肉沫。克洛丝的左眼被弹片刺瞎,随后被一颗炸弹炸成糊在墙上的一滩;Sharp与四个萨卡兹魔剑士僵持,最终被扯成两截;我被地雷炸断了双腿,没有死成。最后是W亲手往我嘴里塞了颗雷。”
      “博士...”审讯者难免露出一点怜悯的神色。
      “不用可怜我,这种我见得多了。”
      “之后我又尝试了好几次,基本都是在炸弹或者是雇佣兵的刀下全军覆没。直到我摸清楚了敌人的位置和行动轨迹。我让卡夫卡隐匿潜入左边解决掉一个守岗的魔剑士,在制造些声响,吸引敌人注意力后撤离,其他人向右沿线清理。我们就这样一名敌人一名敌人地处理,直到最后只剩下W一人。”
      “我劝过她,她不肯听,仍要与我们为敌。我们鏖战许久。最后,她用她最后一颗炸弹把自己炸成了一幅抽象画。”
      “我之后无数次地遇到W,结果都无外乎两种:我们全军覆没,或者她把自己炸死。从来没有第三种结果,就像是写好的剧本。”
      “其他的敌人也都是这么解决的。尝试,重来,再尝试,再重来...”
      博士抿了口水。
      “第三层最后一定会有一场艰难的战斗。古堡可能通往上演《寒渊惜别》的剧场;也可能通往一个仓库,那里有上长满源石结晶的保安:或者是一片古树林,里边有游荡的石像”
      “当我终于通过第三层以后,钟声响起,古堡的样貌在我们眼前发生改变。宴会和宾客的声音消失了,古堡变得残破不堪,无论哪里都积上了厚厚的灰。”
      “古堡的结构变得相当复杂,每个角落都有可能藏着装备优良、实力强劲的萨卡兹大汉。我们只能利用类似巷战的战术逐个清理。”
      “大概有两百来间,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空的,有内容的也就十来间。”
      “我们遇到了一个老者,他矮小,身体畸形。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弓着身子坐在一个插满刀的木桌子旁边,脊骨的形状清晰可见。他自称是剧团的小丑,饰演些不太重要的角色。我们从他口中零碎地得知了一些剧团的消息。”
      “比如?”
      “比如...额...傀影的故事。剧团会从各地收养孤儿,择出其中优秀者加入剧团,傀影也不例外。剧团的培养与选拔十分严苛,但是傀影天赋异禀,得到了‘刀舞’、‘影子’、‘白英花’等的青睐。”
      “他们是些谁?”
      “他们三个是剧团中技艺最高超的演员,也是最为出色的杀手。傀影得到了他们三个甚至是剧团长的亲自指导,很早就练就了优美的歌喉,和与歌技一样精湛的杀人技巧。18岁成人礼的时候,傀影用歌声杀死了自己的恩师,逃离了剧团。”
      “实际上没有人记得傀影的生日。因为傀影能够赢过他的三位老师中的一个,说明他已经成熟了,这一天就被定为他的18岁生日。”
      “紧接着的后一天,在成人礼上,用老人的话说,傀影‘精巧而优雅地,用熟练地可怕的歌技,将三位老师同时溺死在歌声里’。”
      “之后老人就开始喃喃自语,说傀影是天才,是他见过最有天分的演员之类的话。我们刚准备离开,他突然站起来,发出刺耳的诡异的笑声。他从桌子上拔出一把刀,一边说着我们听不懂的话,一边把刀给了我,然后粗鲁地把我们赶了出去。”
      “刀?”
      “刀叫‘刀舞’,是之前提到的那个演员的遗物,也是收藏品。它会使持有者战斗时更加迅猛,而且更不易受伤。”
      “傀影...是不是还藏着什么故事?”
      “不知道,整个古堡讲到或者提到傀影的地方寥寥无几,不如说我们就没怎么遇到过能正常交流的人。之后还会遇到傀影,但是还藏着瞒着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第四层跟第五层我就放一起讲了。遇到的敌人多种多样而且莫名其妙。有深池的术士,雪怪小队,萨尔贡雇佣兵,还有四个之前在卡西米尔遇到过的骑士。”
      “等一下,为什么深池,雪怪小队之类的会在这里?还有之前的W,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你看前两层的敌人的来头比如发了疯的宾客,或者从囚笼里面跑出来的野犬之类的,好像还可以解释得通是吧?但后面就完全不着调了。莫名其妙的敌人,而且之前宴会上的宾客也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
      “我想想...他们很...僵硬。敌人经常在奇怪的地方被发现,走着固定的路线,有固定的攻击方式,甚至连死亡方式都是固定的。”
      “他们是机器吗?”
      “不是,你可以感觉得到,他们是有情感的。嗯...更像是那种只会照搬剧本的蹩脚演员,演的很烂,但是把自己演进去了,就像《寒渊》里的双子。等我讲完你就知道为什么了。”
      “后面我一路尝试,一路重来,总算走到了第五层的最后面,见到了傀影。”
      “这是个剧场,很大,也很华丽,一改之前古堡残破老旧的样子。人也很多,剧组演员在紧张地准备,宾客安静地等待在坐席上。我们刚想冲进后台,戏剧就开始了,我们只好找几个位子坐下。”
      “灯光亮起,交响乐团与合唱团一起配上恢弘的乐曲。台下座无虚席,所有观众都息气凝神等待戏剧的开始。帷幕拉开,傀影登场。我们谨慎万分,混在观众中,伺机而动。但是,渐渐地,有人向我们投来视线;起初我们并不在意,但投来的视线越来越多。他们一发出奇怪的笑声,我们眼里就出现奇怪的幻觉,几乎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口不能言。我们什么都做不了,直到幕终之时,傀影用歌声拧碎了所有人的脏腑。”
      “其实还好,我以前看傀影展示过这种法术。据我观察,其实是先失去意识,然后脏腑再被拧烂,所以无论死相多惨,反正最后没什么感觉...”
      博士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一样的,傀影也只是多试几次,就能摸出门路来。我记得我第一次过的时候,带着金杯,骑士戒律,投币玩具,杯子里面塞了百来块钱。我们快到了残影的地步,敌人的每一个动作都像儿戏。我们杀光了在场的所有敌人,在傀影做出想要杀死我们的第一个动作之前,堵上他的嘴。”
      “傀影很快恢复清醒。他很虚弱,但还是用小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让我们快离开。他说什么‘演员都是傀儡’之列的。”
      “什么意思?”
      “这话他以前经常说。我当时想他的意思应该是,这一切都有幕后黑手,就像傀儡和傀儡主一样。但其实意思还要更浅显一点,这个后面说。”
      “傀影没有说上几句就昏迷了。我们背着傀影找到剧场出口。出口通往古堡大门,我们互相搀扶着离开古堡。离开古堡的那一刻,我背上的重量消失了,我猛地一回头,发现干员和傀影都不见了,只有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古堡门口。”
      “古堡荒凉而残破,阴气森森。大门紧闭,也没有剧团的宣传海报。”
      “我赶回联络点,你猜怎么?联络员说今天是11月3号,让我赶紧着手准备任务。”
      “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当时想:肯定是哪里出问题了。我又试了好几次,但结果都一样,只要一过门,干员跟傀影就会消失,时间就会回到3号。”
      “直到有一次,我背身过门。我清楚地看到,他们身上出现了那种牵丝人偶的丝线。他们突然变得目光呆滞,没了魂一样。他们被丝线扯走,溶解在了雾里面。这不是夸张,我伸手去抓他们,抓不住,像是没了实体。”
      “我之后离开,时间回到11月3号。我给联络员说,让他把行动时间往后推三天,自己跑去隔壁镇子上喝酒。这种方法我经常用,每次死得太惨,我就往后推个一两天,跑去喝酒。我都记得到所有喝酒的客人的脸和酒的价位了,酒馆老板还不认识我...”
      “我喝得烂醉如泥,晚上摇摇晃晃回到住所,再之后被强制要求开始行动。”
      博士拿起水,一口喝完。
      “博士?要不休息一下?”
      “不用,我继续。其实至少我看到了丝线,而且傀影也说了是吧,肯定有一个幕后黑手。我只需要把他找出来,杀了就可以了。”
      “从我第一次救出傀影之后,就有看能遇到些行的东西。在第一层或者第二层可能遇到一个密室,里面挂了副画,画的是一个悲剧主人公在故事的结尾从高楼一跃而下。画的下面还有一行字说:‘死亡并不是悲剧的终点。’我觉得这话说得在理。”
      “当我靠近看的时候,天花板上就会掉下来一个玩偶,摔得粉碎,内容物都露出来了。但是这看起来像收藏品,所以我还是把它带在身上。”
      “之后就有可能遇到‘玩偶袭击’事件,一般在第三层。干员们都会消失不见,只有我一个人站着拿着那个残破的玩偶。之后就会出现一大群拿着刀和丝线的活的玩偶。它们用刀捅我,用丝线缠我的头和手,要抢我手里的玩偶。但是我死死护住,推搡着挤出玩偶群,甩开它们,跑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
      “那里有一个乌萨斯人拿着笔在写什么。他看到我手里的玩偶,给了我一把生了锈又变了形的剪刀,让我去解脱‘它’,‘它’是谁他也没说。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任何问题,他就消失了,每次都是。干员们有回来了,我手上拿着玩偶和残破的剪刀。”
      “之后,大概是第四层或者第五层,可能又会遇到那个乌萨斯人。他站在窗边喝咖啡,看到我之后,给了我一封信,随后从窗边跳了下去。我站在窗边向下望,没有看到尸体或者血迹。他给我的信的信面上写的是遗书,署名人是‘大锁’,我拿出信纸,上面空无一文。”
      “再之后第五层末的剧目就稍有改动,在傀影的剧目前多了出叫《滑稽玩偶》的开胃戏剧,主演就是一个叫‘大锁’的巨型玩偶。”
      “在这之前,我还要说点别的。我再一次遇到佝偻老人的时候,我直截了当的问他,剧团里面有些什么人?”
      “我以为他会藏着掖着,毕竟剧团暗地里不是什么正规组织。但他如实说了。剧团人多,分类也杂。主要的有演员、报幕人、道具师、剧作家、还有些后勤比如厨师长和马车夫之类的。做玩偶之类的工作就是由道具师中的玩偶师负责。”
      “然后,当我问起玩偶师的时候,老人又开始支支吾吾吐词不清了。我零碎的从他的字缝里猜。大概意思就是,玩偶是活的。在现场时,我们也确实看到大锁有一些类人化的动作。‘大锁’的脖子上囚着锁,双手捆着桎梏,身上拴锁链,四肢插满巨大的钢钉。”
      “看得出来,剧团为了困住它确实花了不少功夫。那个乌萨斯人应该就是玩偶师,不忍心看到自己的造物被虐待如此,请求我去结果了它。”
      “《滑稽玩偶》并不滑稽也不是喜剧。‘大锁’演到一半发了疯,挣脱枷锁,把宾客和剧团成员排成肉泥。我们展开行动,通过骚扰和引诱大锁,为我创造机会。我趁机冲到大锁面前,向他展示了那封空白的遗书,他就明白了。它闭上眼睛一动不动。黑一枪击碎了它的机械固件,它在铰链与齿轮的咔哒声中停止了运转。”
      “剧场的工作人员将我们送出古堡,还是一样,时间又回去了。”
      “我又回到古堡,古堡里的东西又变多了。” 
      “我误打误撞来到地下室,那里居然有囚室。里面囚禁着五个人,每个人的脚上都捆着铅球。他们须发杂乱,看不清脸。都拿着笔相似要写什么,却下不了笔。有个人的笔写折了,就当场引刀自尽,没有一点犹豫。地上躺了五六个人,应该也是尸体。”
      “只要弄出一小点不和谐的声音,他们就会发癫一样冲过来,打败他们后,我得以进入囚室仔细观察。解开囚门和脚链的钥匙就挂在墙上,桌子上摆着纸,纸上面是他们创作的剧本。他们是剧团的作家,将自己困在这里创作。”
      “之后过了好久,我看到一个年轻人在着火的房间里书写什么,我将要冲进去救他时,一群疯子围了过来,年轻人消失了。我跟疯子们一起烧死在了火里。”
      “他在写什么?”
      “我临死前看了几眼。他写了一幕戏,说他蘸着仇敌的血给自己写火海中书写自己的结局。剧团的人都是疯子。”
      “再之后我遇到了报幕人,怎么遇到的我已经不想说了,打倒傀影之后,出口的门不会出现,而是要等钟声响起,会出现通往古堡正厅的门。”
      “正厅的座钟没有指针,报幕人就在正中央等我们。他说我窃取了他的法杖,抢走了他的演员,破坏了他精心准备的戏剧,他要在这里结果掉我们。他手上提着悬丝傀儡。他一拉,大厅里的玩偶就会来袭击我们。他把身上的玩偶丢在地上,就变成了敌人。”
      “这么说,古堡的其他敌人也是由人偶变的?”
      “嗯,报幕人是这么说的。他管这些人偶叫替补演员,对它们呼来喝去。”
      “这意思是说,这……报幕人就是主谋?”
      博士深吸了几口气,只是用布满血丝的双眼盯着审讯员。许久才想起要说的话。
      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博士说。
      “打的很艰难。但我们还是赢了,我砍下了他的双手,捅穿了他的心脏,血流了一地。通往出口的门又打开了。还是一样干员们又消失了,时间又回到了11月3日。”
      “我不信邪,又试了好几次,我申请了破坏分队。我们把古堡的每一个结构、每一根柱子、每一道梁、每一堵墙都炸了。连着大厅和报幕人一起炸掉。结果呢?被炸成一滩浆糊的报幕人又复活,废墟又变成了房子。”
      “…那些…丝线,从…天上、地上、地缝里面伸出来,然后…牵拉,所有碎了的、死了的、不该有的之类的,就…复原,时间又回到了3号...
      博士沉默,倚靠在椅子上。
      “之后呢?”
      “之后我就跑了,跑到了另一座城市,然后被抓了回来。”
      审讯员也沉默了,她不知道该问什么。
      “所以说……”
      “我试了52次...
      所以呢?
      博士用他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地瞪着审讯者,突然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还不明白吗?!他妈的报幕人不是主谋!怎么来都得死!怎么都救不出傀影!你他妈是哪一句话听不懂!”
      他大口喘气,脸上青筋暴起。又颓然地跌回椅子,使劲地扯自己的头发。
      博士有问题可以一起解决的。
      博士没有回话。
      “今天就到这里吧,博士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审讯员慌乱地收拾好桌子上面的文件,匆忙地离开了。

      博士去了洗手间。
      他看向洗手台镜子里的自己,越看越觉得自己无能,懦弱,滑稽可笑他不想看到自己的脸,于是挥拳砸向镜中的自己。
      他没打到人,只打到了玻璃。玻璃从他的拳下裂开,但他仍然看得见自己,于是他继续砸,即使细小的玻璃渣子扎进了肉里,他仍然没有停下。
      直到他打到了一块软的东西。
      整面镜子连同嵌进肉里的碎渣一起消失了,他的手浸出血,染红了拳头压着的...
      一个人偶,跟他在古堡里见过的一模一样。
      他盯着玩偶,怔怔的出了神,突然夺门而出。
      他手忙脚乱的抓起锤子,砸视野里能看到的一切东西。他砸花瓶,花瓶砸成碎片,他也砸,直到砸出人偶;他砸画,也砸出人偶,他把走廊的灯敲下来砸,砸出人偶;最后他砸承重钢墙,墙没烂,锤子断了,锤子变成了人偶。
      他止不住地大口喘气,浑身都因为惊恐而颤抖。
      假的?
      房子是假的,东西是假的,假的,假的!全他妈假的!
      全他妈人偶演的!
      他看这罗德岛的走廊,像极了古堡的昏暗走廊;看这头顶两边的灯,像极了古堡飘摇的蜡烛;更别说这横去纵来的一扇扇门,简直就是古堡的道道隔间!
      假的!假的!
      目眩神迷,跌跌撞撞,他粗暴的踹开一扇扇房门,踹不开,他就拿什么钝器砸。他触发了入侵警报,警报的声音刺耳,但他依然没有停。
      直到他踹开一间书房的门,书房中间的桌子边,真理埋头书写着什么。
      “博士,你有什么急事吗?”
      他觉得这个场景眼熟极了,只是火海变成了书架。
      “我你在干什么?”
      “我在写小说。”真理递给了他一张纸。
      博士,外面的警报声是怎么回事?“
      他没有理会真理,只是兀自地焦急地阅读。
      纸上写着小说的大纲,讲述了一个心理医生在一座岛上给患者诊病,却发生了一系列异常,最终发现自己才是需要诊治的精神病患的故事。
      小说?
      等一下!等一下!一个突然的灵感撞进了他的大脑,千千万万的思绪在他的脑子里横冲直撞。
      他扔下纸,冲出去,在走廊上奔跑。走廊的灯地板和墙壁都假的刺眼。
      小说,小说他一直在脑子里重复,生怕思绪散了,有什么东西已经出来了,只是模模糊糊看不清...
      需要思考!
      他冲上甲板,风声,脚步声,衣服的摩擦声都吵得要刺破耳膜。
      “安静!!”
      他冲到甲板边缘,再往前就会掉下去摔死。
      想!
      逻辑?不能,不能用逻辑,起码不能用正常人的逻辑。想想!我是一个剧团的疯子疯子会怎样地想?
      想想,再想想!他飞快地回忆自己地古堡人生,想想成百上千次的跨过门又回到11月3号,怎么就没看出点东西来!
      傀影、雪怪、老人、大锁还有他妈的报幕人还有车夫、厨师长还有什么?还有傀儡演东西的傀儡,演人的傀儡,装成天花板的,花瓶的,玻璃的,还有报幕人手上的……
      近了近了,很近了,再想想!报幕人念说演员的名讳,傀影和大锁只是演员,是台词与情节的傀儡。道具师呢?那就更好笑了,他们谦卑地遵循舞台与场景设计,如同奴从一般对剧本点头哈腰……
      答案已经出来了。
      他轻笑了两声,满眼的血丝都放着异样地的光芒。
      这个答案这个问题太简单了,简单到一个隐喻,一个抽象。
      我是不是疯了?
      我他妈疯了!
      他突然笑起来,对着甲板上的强风和无边的荒原大笑。
      罗得岛的警备部队跑上甲板,博士对领头的大喊:“跟他说我要去找他
      说完,博士从甲板上跳了下去。

      时间回到了11月3日。
      他随便点了几个人组了个队,让每人带把锤子。
      下达的指令是砸,砸天花板,砸地板,砸墙,砸不了的就用炸弹——在w用完炸弹之前把她杀了,就有多的炸弹了。
      博士回到地下室,杀了自囚的作家们,拿走了笔和纸,他取下了腰上挂的黑盒子,一遍一遍地砸,直到砸成人偶。他毁掉身上所有的武器和藏品,甩掉干员们,只身一人扑进满是火的,那个年轻人的房间。
      他消失了。

      笔者小记
      读者,感谢您耐心读完本剧。
      不知这里用剧来称呼是否有失妥当。其实,从一开始到文末,无论是行文方式还是叙事结构,都与所谓“戏剧”大相径庭或者说,毫无关联。这更应当被称为小说。作为一名剧作家,写出如此不三不四的文章实在丢脸。所幸本篇并不需要交给剧团长过目,况且戏剧和小说本来就有诸多相似之处,虽然摆不上台面,总归算得上茶余饭后的消遣。
      本篇有诸多逻辑不畅之处,想必读者也一头雾水,接下来望读者耐心,我会稍作解释。
      一.关于博士的“消失”。
      话说在前,这其实是本人的一个失误,也是本篇失误中最为明显的一个。原本的情节设计是博士发现了世界的虚假性,陷入痛苦与绝望,再来点悲剧该有的情节:死亡或是在凄迷绝望中度过余生。但这里出现了一点差错,博士明瑞地意识到了一个脱离常识层面的隐喻,从而破解了不该破解的谜题。
      作为解题线索的真理本不应当出现,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该设计这么一个角色。“真理”这个角色的设计,只是出于我个人的一点小癖好:我将“真理“作为我的化身我的隐喻出现在剧作中,从而满足我的小小愿望:让作家与其笔下的人物同台只是后面出现了令人哭笑不得的差错。
      “博士”解开谜题之后的情节就完全脱离了我的掌控——他找到了曾经的我。是的,那个在火海中蘸着仇敌的鲜血为自己书写葬身火海的最后一幕的人就是我。往事如烟,这里暂且按下不表。
      那“博士”又是如何消失的呢?很简单,理解这个问题还是用到隐喻。“博士”从台前走到幕后,从戏剧的表演走到戏剧的创作。从这里开始,我就再也不能为其构建场景、情节,不能再为其安排角色与冲突了——因为他走出了我的笔下,离开了戏剧。
      .博士捶打镜子时,镜子变成了人偶。之前破坏古堡没有人偶出现?
      这个其实是我的第二大失误。当故事发展到这一步的时候,我其实还没有设计好往后的情节。但情节与行文速度在这之后陡然变快。时间紧迫,“博士”的绝望与崩溃都已箭在弦上,必须尽快向他揭示世界的虚假,以精巧勾勒出绝望与疯狂,我不得不仓促地填补空白,这里留下了不小的遗憾。其实博士还是遇到了一两个人偶的,毕竟他见到了报幕人。
      如果非要解释的话,我只能这么解释:当被设计的功能以其他的方式使用多次以后,就会变成人偶。比如镜子具有“映照”的功能,但被以功能以外的“击打”方式使用多次之后,便现出原形。
      这样解释的话,很牵强,也很显得冗余,细想也有诸多谬误。现在想来如果用镜子来隐喻虚假与真实,或者说以他熟知的人的非常之处来暗示伪装与表演,会不会更好一点?可惜,故事已经发生,既定之事已容不下我的一笔。
      .情节与人物
      这点有不少可说的,我略讲一下其中一二。
      当我第一次遇到博士的时候,他的人物形象已经跌入我的脑海。奇怪的是第一个想到的镜头竟然是:年迈的博士坐在墓园前,目光平静的看着里面林立的墓碑,一遍遍地回忆自己生平的错误。最后被群山切得细碎的夕阳把他照的棱角分明。他掏出枪,在悔恨与绝望中结束自己的一生。上一个给我如此鲜明感觉的还是傀影...往事如烟啊。
      我立刻着笔,一步步精心引导他,让他经历。他在古堡中所遇到的敌人就可以看做他人生经历的一个缩影,我打算让他在这种熟悉感中迷失自我。可行文到半道,我猛然回头,才发现剧情与我设想的已经完全不通了,故事的发展又催得紧,只得调转文锋,仓促设计情节。所以有相当多的情节冗余而莫名其妙。比如“大锁”,对故事情节没有贡献,却使文章冗长,着实多余。
      文章就十来页,对文章的解释和补正就有两页之多,足见本人文思不巧,笔力尚拙,闹了不小的笑话,还望读者海涵。
      在这里,感谢报幕人先生为我提供了数量巨大的人偶用以构建舞台;感谢人偶师先生提供的演员们;感谢丑角先生,他在剧中饰演了重要的角色;更要感谢博士,他为我们带来了一处还算精彩的戏剧。
      至于结尾,读者不必担心,待到我亲眼见证以后,我会把结尾续上的。
      现在,我们只需要静静等待结尾的到来。
      之后,我们在来细细品味这悲剧的苦涩和醇香吧。


      笔记的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
      现在你知道那段录音是什么意思了。

      之后笔记就全是空白,没有更多的内容了。
      只有最后一页,赫然躺着两行暗红的,像是用血写成的字。

             笔在我的手上
                  谁才是剧作家?






      ★★见习博士
      一些拙见是,随着节奏逐渐加快,大锁的攻略(雾)确实成为了一段不短的减速带,但其实“大锁看到空白遗书后放弃了抵抗”也可以成为人偶进入博士视线的一个小开口
      一开始我还以为一切都是时光之末的倒转,结果发现并不是纯粹的游戏规则,通关也没有改变任何事。让我想起来以前玩的《死亡循环》,整座岛上的永恒者都不断经历着狂欢的第一天,只有我重复杀死他们,或者被他们杀死
      然而此时困住博士的并非循环自身,如果你被岛屿诅咒,你不需要真的踏上岛屿
      另外这真的很像是傀影肉鸽攻略(虽然剧作家事件好像开了喉舌),以后朋友问我怎么打我就把这个给他看,他一定请我住最豪华的精神病院

    • 式北​感谢大佬的评价和建议!
       这篇小说里面我想修改的地方有亿点多,就比如大锁和镜子那里,还有最后博士发现真相的时候(我描述地雨里雾里的,估计读者也一头雾水)。后来想到,以剧作家的身份来讲述我创作时的遗憾和不足,好像也蛮有意思的?
      可能主要是我懒
       
      而作为肉鸽的主人公的傀影在我这里戏份少的可怜。其实我本来想给傀影加一条暗线的,就讲述傀影离开剧团的故事,然后发现我驾驭不了,只能小小地暗示一下。
      懒也是其中一个重要因素
       
      再次感谢大佬的评价和建议!​ [s-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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