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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鲸博+附一群干员的友情向】罗德岛情感电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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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习博士

      悦耳的响声,轻柔的音乐从收音机中传出,以及熟悉的主持人声音。

       

      “欢迎各位收听罗德岛情感电台,今天来看看又收到了哪些干员的匿名来信,主持人是……咦?是不是没出声,让大家见笑,能听见吗,看起来没问题,那么继续读信。”声音重新从收音机中传出,非常和善的后勤干员兼职主持,很多干员都会在工作后听听这情感电台,也算是茶余饭后的闲适。

       

      第一封信用黑色的信封包好,火漆处盖了一枚猫爪印,十分庄重。显而易见来自何人,小心翼翼用拆信刀划开,取出洁白的信纸,字迹非常清晰,除了最后的落笔被液体晕染开,可能是什么东西在书写后落上,这都无关紧要。

       

      在公众面前揭幕身份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麻烦,请允许我匿名信息。尊敬的主持人您好,冒昧询问如何做才不让Doctor讨厌并加以补偿,几日前我因私事不辞而别罗德岛,在某处残余的古堡中遭受蛊惑袭击前来搭救的Doctor。从昔日同僚口中得知Doctor于救援过程中劳力费心,在女士的帮助下不畏艰难险阻将我带回,而我却在其施救的过程中由于“阴影下阴霾”的控制导致对Doctor恩将仇报,幸好并无大碍。现回到罗德岛,大抵相熟的干员来探望时似乎还带些疑虑,我明白这是应得的,有些时候无法和同事们相处好,影子就应该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只是想知道该如何回报Doctor。返还数日,Doctor并没有对我苛刻反而照顾有加,希望按时治疗尽早恢复,他身后的影子比以往沉重几分又轻松几分,明天的他又会是以何种姿态相见,我无从得知,仅希望能以影子的身份帮助他。

       

      “这样的书写内容很快就知道是谁,不过既然对方要求匿名,也不在大家面前将姓名公开。首先您可以尝试和Doctor沟通一下,他从未怪过您,更从未想过去埋怨您给他造成的损失,Doctor的责任就是保护好每一个干员……什么,大家问是不是状态不好,感觉声音有些低沉,怎么会?等调整一下麦克风,估计是收声问题。现在听起来怎么样,是不是没问题了。那继续往下说,您要是愿意和Doctor加强关系,去和他沟通下,至于补偿,应该是不需要的,要不然您撰写一份报告给凯尔希医生?有份报告给她的话就不用Doctor自己写。真的想报答Doctor的话就去弄点源石,咳咳,开玩笑的,被知道的话工作就不保了,千万不要去做这种事情。总之记住沟通,沟通,还是沟通,Doctor不是那么可怕的人。”

       

      第二封信用牛皮纸袋包好,没有盖火漆印章甚至没有封装,拽开线绳便能看见里面的内容,谁能想到里面的文件竟塑封过。正准备从侧边剪开塑封,却看见白纸上工工整整写的文字。

       

      在接到Doctor下发的“保护要人并安全带回其手中的账本”任务后,我做了如下工作:

       

      21:23P.M.在龙门的黑市中找到当事人。

       

      21:34P.M.在回罗德岛的路程中遇到黑帮火拼,为防止敌人突袭,将要人带在身边,在突围过程中击倒敌人3名,击毙敌人4名,在星熊警官接到报警赶到现场前将要人带离现场。

       

      21:56P.M.向要人阐述自己身份,从其手中获得账本,与Doctor提供的样本对比保证一致后收下。

       

      22:12P.M.在龙门外环遭遇不明敌人袭击,击倒敌人5名,击毙敌人1名,由于事发突然没有取走标志性物品作为证物,见他们不再有敌意便将要人带走。

       

      22:53P.M.将要人带回罗德岛,拒绝医疗部干员的要求将其带到医疗室检查,去办公室将账本交予Doctor,得到允许后将要人送到医疗室检查。

       

      附加:Doctor不应在那么晚的时间吃饭,不管是晚饭还是夜宵当时的时间都过晚,为保证您的健康,请允许我违反条例中所签署的绝对服从命令这一项内容,若该附加对您造成不好的影响我接受处罚,但我不想违背最基本的照顾您的原则。

       

      “送葬人先生似乎把自己的工作报告投放到信箱里了,等节目结束后把报告给Doctor送过去,这条就不读了,是关于Doctor的私人任务……”主持人看着用塑封包裹的无法进水的纸张,戴手套的食指和中指摩挲着表面,和其他塑封一样的,光滑的手感,没有任何奇特之处,没有任何奇特之处,停顿数秒从桌面上拿起杯子却没有黑咖啡流入口中,等节目结束后去灌杯咖啡,“插播一条新闻,今天适合喝黑咖啡,不宜喝加糖咖啡,萨科塔们也尝试喝口黑咖啡吧,伊芙利特别忘记刷牙。”

       

      第三封信仿佛是在冰中存储过,拾起后还隐约感觉到冰凉,如同第一封信那般,盖着印有希瓦艾什家家徽银灰色的火漆,主持人看见这封信的时候愣神几秒,甚至都不敢直接拆开。握住拆信刀的手开始出汗,小心敬慎地划开信封,这怎会像寄给电台的,无不诉说像是寄给Doctor的才对。

       

      在盟友及其他医疗干员的帮助下舍妹的身体逐渐恢复,若工作之余别无安排,我邀请各位来谢拉格游玩,自然此行的费用由本人来出,绝不会收取各位任何费用。盟友曾来谢拉格做客,当时不幸卷入混乱,彼时作为东道主招待不周,未考虑全局,若有对谢拉格产生误解,想必这次可以重新感受。还望这次给本人机会,届时会逐一介绍本地的些许特色,定会让盟友满意,更加深入了解将政权奉还给圣女后的谢拉格,希望你可以享受并将美丽的景色映入脑海。若对此事有兴趣可之后来与我商讨,时间自然是由你来定,我定会全程陪同知无不言;若近期工作较为繁忙无法抽出空闲单独与我相处,改日让讯使送上一封详单,看后再议也不迟,时间还很多,祝盟友工作早日就绪,静候佳音。

       

      “这样的信您应该直接寄给Doctor,而不是发给电台,没办法转交给Doctor的,而且这么大庭广众之下……”主持人的话中带着些许哭腔,仿佛是什么遇到了难事,经营电台长久以来第一次遇到这么棘手的事情,要不是有安慰的声音传来,甚至想直接关掉主持回去休息,“……Doctor会知道的,他会知道的,下次这种信件请不要发给电台,寄给当事人吧,当事人。”戴手套的手握住杯子柄,舀了黑咖啡灌进口中,所有愁绪伴着一并引入喉咙。

       

      第四封信毫无装点,甚至有些普通,然而在信封的一角上抹了金粉,而封口处盖了红色的印章并非火漆……红色的印章?主持人拿起这封看起来比较正常的信,却闻见不可思议的味道,信封上有股香气,谨慎用拆信刀划开看见里面掉出一枚凝固的火漆印,想塞回去,然而已经打开,覆水难收。硬着头皮拿出,和之前的信都不一样,是没有任何装点且整洁的信纸,字大多是连笔。

       

      展信佳。罗德岛的Doctor,许久未见,上次见面还是在伦蒂尼姆,偶然听见身边的仆役提及你的船上还有电台,特来叨扰,还望知晓我的不请自来,日后我们还会相见,那时定会向你讨要回曾经属于我却被你夺走的喧闹。现阶段回到卡兹戴尔,失去以往在宴会中随处可见的哀嚎与叫喊,也失去不少还算能入口的血液,你断然不知我对你怀揣何种感情,当然在不久后就会知道。放轻松,我无意对年幼的魔王做出任何不敬的行为,既然王庭认同她,也便承认她,不过我没有那吵闹的女妖与窃取他人身姿的变形者那般好心,更不能耐着性子等到你天荒地老。抛去这些不谈,你最好抽出时间来一趟卡兹戴尔,务必到翻修的府邸中,想与你叙叙旧,尤其是曾经还未失忆时候的事情,以及那时候欠下的人情准备以何种姿态偿还,我很想知道。至少不要让我失望,改日相见。

       

      “可露希尔小姐,加强电台的防护吧,再这样下去估计罗德岛要被入侵了!Doctor呢,救一下啊……什么?Doctor也在听电台?那,您说要怎么回信,要不然您亲自回信,不要把这种事情随便推过来,就算扣工资也不会替您写信的,随意撰写回信无视外交问题,这件事情被凯尔希知道会死定的,那可是萨卡兹王庭啊,Doctor!Doctor别下线啊!”

       

      谁来救救我。

       

      在大家的安慰中,主持人重新爬起来拿出下一封信件。信封上一股浓郁的硫磺味,倘若和火星离近点会不会爆炸,由于味道过大甚至会让人怀疑里面不是什么正经东西,忐忑不安用拆信刀打开信封,直接蹦出一个弹簧玩具怼到脸上……幸好是玩具炸弹。信纸却截然不同,就是字迹较为潦草看起来很赶时间,还有黑色的火药粉末沾在上面。

       

      既然你都看见了这封信,我先说一句恭喜居然还活着,现在我的暗杀名单第一位已经被拧掉头,不久后就会变成你,如果不想被那么快杀死的话先保好自己的小命,等我忙完现在手头的事情再来找你。既然你能看见这封信,想必凯尔希那家伙也能看见,真遗憾回去还得面对她那张臭脸,还要去被你的那些干员针锋相对,要不然你自己出来让我杀死吧。啊,信纸上的碎块是伊内丝做的哦,刚才不小心把几个人炸死啦,差点把这封信弄丢,先这样,之后再说。

       

      “……W小姐的信,应该是她吧,又一个把私人信件寄到电台的,该怎么办,还是老样子给Doctor送过去,这个炸弹玩具也要一并塞入吗?”主持人自说自话般看着信纸和玩具,伸手摩挲着信纸,尽量保持着整洁和字迹清晰,看起来W真的是遇到了什么麻烦,也不知道现在她是否安好。

       

      所谓电台,不过只有一个人罢了,没有观众的滑稽喜剧。主持人摘下兜帽,收回夸张的表演,起身拉开门,外面是海。……宛若梦一样,究竟是Doctor做梦梦见了他们,还是他们梦见了Doctor呢?

       

      该谢幕了。

       

      自海面上吹拂而来缕缕寒风,独有的咸腥味混杂在其中。与任何地方都大相径庭,阴云密布的天空,灰黑的海,这里是伊比利亚的海岸,或者说是唯一的孤岛,四周都被海水淹没,这里成了最后的陆地。Doctor不知道什么时候趴在一块礁石上睡着了,他身边的保险箱中放着各位干员寄过来的信件,也只是曾经,现在变成了他们的遗物,废弃的收音机中播放着断断续续的女声。

       

      凯尔希,阿米娅,很抱歉将你们丢下独自运营罗德岛,这是我带来的不好的未来与重任,我必须为此道歉。以及Doctor,我还有很多的话想对你说,可是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似乎什么也说不出来。将你放入石棺是我决定的,假若你苏醒后想怨我,想恨我也没有关系,这些是我应得的,只是请你照顾好凯尔希以及还年幼的阿米娅,兴许那时候阿米娅不再年幼,但是她仍然需要你作为监护人,这是我的夙愿。无论如何都要说谢谢,真的非常谢谢你,我看不见卡兹戴尔的未来,也绝不相信卡兹戴尔的未来会如同语言般被扼杀,对不起,我该走了,我真的该走了。当你感到愁苦的时候看看吧,看看阿米娅还有凯尔希,她们会站在你身边,以及凯尔希,别去恨任何人,他什么都没做错,是我要求的,那件事情是我命令的,他也是人,不是你们口中的恶灵。再见,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愿你们的人生充满无比的幸福,愿你们的未来畅通无阻,愿卡兹戴尔的未来熠熠生辉,对不起,没办法看到新王登基了。

       

      ……

       

      我只能陪你到这里,接下来的路要靠你自己走,我会把你托付给可以帮助你的人,兴许在未来我们还会相见。你问我要怎么办?没关系,我会保全自己,接下来的事情便不用你操劳,这种琐碎的事情怎么会是你这样的指挥官去操劳的呢,交给我这个医生吧……我必须这么做,也只能这样做,被选中的人是你,而不是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你活下去。到很远很远的未来后也不要忘记我,拉钩约定好违约的人要吞入一千根银针。再次重申,不许忘记我,不许!我会等到重逢的那天,用笑容和你喜欢吃的甜品迎接你,你也一样等到那天,活下去,活到那天,这是命令。

       

      ……

       

      逐渐苏醒,意识灌回脑中,口腔中原本的黑咖啡变为带有咸味的海水,吞咽后差点吐出来,冰凉的,顺滑的,触感碰到指尖,以及悦耳的音乐,Doctor伸手却被握住,那是一双戴着手套也盖不住冰凉的手,几乎失去人类温度的手。

       

      “斯卡蒂……你还在这里。”

       

      “我会陪着Doctor。”身穿红色长裙的女性让他枕在自己双膝上,长发垂下到他的脸颊,“您睡醒了吗,还可以再睡一会,再睡一段时间。”

       

      不对。Doctor侧身坐起来,视线中没有陆地,只有荒芜的大海,没有光仅有无边的深灰色的天空,这里不是天涯海角,这里和伊比利亚相仿却又不是伊比利亚,努力回忆着曾经发生的事情。没有诺亚方舟也没有希拉,遮天蔽日的洪水却席卷整个泰拉大陆,不管是感染者还是非感染者无一幸免,他看见了城市被逐渐淹没,他看见了人类努力逃跑却仍然被吞噬,他听见了孩子们的啜泣,他听见了大人们的叫喊。感染者不被当做人来看,非感染者奴役着他们直至死亡,而那一天这一切都消失了,不管再怎么努力,也没有人能造出诺亚方舟,而他却活了下来,罗德岛的大家把他推给了深海的猎人。

       

      望着一望无际的海洋,他想到了过去的事情,想到了迷人的事情。

       

      “干员斯卡蒂,接下来Doctor的安全由你来保证,我委托你将他带到安全的地方,如果我能活下来,会给你绝对丰厚的报酬。Mon3tr准备作战,把那些恐鱼拦住,给他们拖延时间。”平常冷静且独当一面的医生这样说。

       

      “Leader,不,义人,既然给了我需要的铳,那么我会保护您的安全直至生命尽头。斯卡蒂你就放心带着Leader走吧,我和德克萨斯殿后解决这些海里来的东西,这点东西还没有我们平常处理的黑帮强呢。”平常乐天派的拉特兰人这样说。

       

      “前辈,我会努力的,曾经前辈给我看过的书,我都有记住……呜,是这个方向吗,抱歉天暗下来我看不太清您在哪,总之您放心离开吧,我来保护您的安全。”以研究火山出名的学者这样说。

       

      “Doctor,您赶快离开,不用担心我们的安全,罗德岛的干员会为您把路铺好,直到您离开,我们都不会后退。”戒指崩落了五枚的卡特斯少女这样说。

       

      “这些东西蔓延到了陆地上是我作为审判官的失职,我会在此履行职责,将它们击退,你赶紧走,留下来只会妨碍我战斗,我的剑下一次会劈开海潮。”甩落剑上的血液的审判官这样说。

       

      “现在的任务就是保护Doctor对吧,在这里用全部的力量不知道赫默会不会说我,也不管了……那个,很谢谢Doctor照顾本大爷,等击退这些海里来的怪物之后可要请本大爷吃烤沙虫,另外不许再布置作业了!”拿起火焰喷射器的萨卡兹这样说。

       

      “Doctor,你快走,我还能战斗,就算别人做不到的,我也能做到,和阿米娅还有凯尔希老师在一起的话,什么都能做到……只是,等战斗结束后,Doctor别忘记告诉那时候的我之发生的事情,我不想忘记你。”操纵着巨大的剑从空中降落的少女这样说。

       

      “看起来是我必须出现在这里的时候了,也是理所当然,你先离开,这里就交给我。”手持巨剑的萨卡兹这样说。

       

      “斯卡蒂姐,我操纵重力让海水退散,Doctor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带他去安全的地方,我们之后汇合,不用担心找不到我,我可是信使。”拿着法杖穿着高中生校服的信使这样说。

       

      和别的源石虫都不一样的,被干员香草饲养的大黑蠕动到他脚边,递上一张充满歪七扭八自己的纸,上面写着的是潦草的“谢谢照顾”,很难相信源石虫会有自发的行为,它学会这个需要很久很久,甚至快占据它生命的四分之三。

       

      “我不能走,我不能离开!”被斯卡蒂拦腰抱起抗在身上的Doctor挣扎着,他想回去,他要和干员们在一起,需要在前线指挥,不能将战斗的干员弃之不顾。他看见了,看见缓缓从恐鱼堆中站起来,双膝都被海水淹没的卡特斯少女举起没有戒指的手,血液顺着她的指尖流下滴落在海中,她笑着,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像原本那样,像原本罗德岛还安全的时候。

       

      “Doctor!再见!”

       

      “Leader!要保重啊!下次请我吃苹果派!”

       

      “老板!别忘了给我付这个月的工资!”

       

      “我要回去!斯卡蒂!斯卡蒂你放开我!我要回去和他们一起!”巨大的剑砸下,隔绝了海水与他的退路,也隔绝了他们的视线,近在咫尺远在天边。

       

      他知道却无法阻止的地方,他在逃亡过程中看见的事情。

       

      “根据你的计算,留在这里应该是凶多吉少吧。”

       

      “我自然明白,恩……现在在任务中,还是叫你银灰,既然答应了Doctor,那么我便会留下来。”

       

      “是因为你对这些恐鱼感兴趣?”

       

      “呵,我更感兴趣的是海嗣,Doctor不要给我添乱,你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他知道却无法阻止的地方,他在逃亡过程中看见的事情。

       

      “这里交给俺就行了,虽然对待恐鱼没什么作战经验,我还是能抵挡一段时间的。”

       

      “老夫已经看见它们的弱点了。”

       

      “梓兰大姐,那边已经控制住了。”

       

      ……

       

      “艾泽尔哥哥,我害怕,但是,但是我们先要保护Doctor,让Doctor先离开,对吗?”

       

      “Doctor您能把塞……对,我们应该先保护Doctor,没关系,我们会赢的,别害怕。”

       

      “嗯,妈妈也会为我加油的。”

       

      ……

       

      “斯卡蒂,我和鲨鱼能作战回来后和你身上扛着的Doctor重新组成个深海猎人,叫什么好呢。”

       

      随后,他的视线中,海浪吞没了一切,在不足一分钟的时间内。他不记得当天是怎么被斯卡蒂带走的,只记得喊了很久,敲打着斯卡蒂让她放开自己,要回去和干员们一起作战,他的泪水浸湿面罩,顺着她的衣服流下来。

       

      “我要回去……他们是我的家人,我不能没有他们,求你了,放开我。”

       

      “对不起,你不能回去,对不起,要恨就恨我吧,对不起。”

       

      她承担下全部之恶。

       

      海退潮了,他无声地望着深海,无声地看向根本就不存在的只存在于幻想中的寄给他的信件,他杜撰出全部,杜撰出他们还活着的时候的样子。就连最后的大黑寄给他的信件也在逃难中被海水剥夺,全部的剥夺走,似乎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只剩下一个还是人类外貌人类内核的人。

       

      斯卡蒂走进水中,斯卡蒂走出水中,她的衣服变成了红色的,失去了全部的颜色。

       

      第一天,他靠在唯一的礁石上无言地看向海边。

       

      第二天,他靠在唯一的礁石上无言地看向天空。

       

      “Docotr,我……”浊心斯卡蒂站在他身后,试探着走向他。

       

      “别过来!”他从衣兜中拿出一把微不足道的裁纸刀放在脖颈上。

       

      “……对不起。”那时候仿佛她除了道歉外什么都不会了,变成了只会道歉的机器,“您不愿意我接近,我站在这里就好,我和神商量过了,在您死亡之前都可以待在这里,这里不会被海水淹没。”

       

      “代价呢……对不起。”Doctor从浊心斯卡蒂的表情中明白,她用她的归巢换了他的生命安全,用了她的余生换了他的安全,“你也是罗德岛的干员,对不起,我没有顾及到你的感受。”他走过去抚摸着她引以为傲的长发。

       

      “谢谢您,真的非常谢谢您。”她终归也是普通的少女。

       

      ……

       

      “我还不困,干员斯卡蒂,我想问你一件事。”不知道从何处飞来的黑色蝴蝶停留在他的左手心上,娇小柔弱,他起身坐在她身边仿佛看着入神,随后伸出右手直勾勾拍下,溃烂的身体流出红色的血迹,弱小的身躯承载的血液甚至无法浸染他的手套,“你愿意和我一起沉入大海吗?我出于私心邀请你。”

       

      “……可是那样您会。”她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她现在是海嗣,而他始终是人类。

       

      “你愿意吗?”他站起伸出那只沾满血液的手,像邀请舞伴那般。

       

      浊心斯卡蒂闭上眼握住他的手,这样也好,这样也好。

       

      “走吧,我们走吧,离开这里,我和你,我们两个,到一个不是这里的地方。”他和她牵着手缓慢走进海里,海水灌进了他的身体中,和血液融为一体又混为一谈,旁边的女性向他微笑,他拉下兜帽,做着最后一次呼吸,“我恨你。”

       

      她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红色的衣服往下流血,红色的水被茫茫大海淹没,一圈一圈扩散开形成涟漪,同时她的衣服开始褪色,变成了纯白无瑕的,没有任何污垢的。

       

      波浪将他的遗骸推到岸边,夜晚回到礁石旁,相拥他的尸骨入眠,仿佛曾经那几日,他还在的时候:“回家了,回家了,Doctor我们回家了,要恨就恨我吧。”

       

      ……

       

      太阳初升,浊心斯卡蒂睁开眼,身边没有Doctor,她仍然在礁石上,爬行者从海中爬出触碰着她的裙摆,而它的身上沾有血迹,曾经还是人类的她一眼就看出那是人类的血迹,疯狂地抓住那只恐鱼,随后她看见了海中的其他恐鱼吃着人类的遗骸。

       

      梦醒了,真的醒了。

       

      少女带着人类离开罗德岛,他们逃到了海角,曾经这里是悬崖,现在也变成了一座孤岛和礁石,最初几日他不吃不喝只是对着罗德岛还在的方向发呆,随后说着要找到阿米娅和凯尔希的遗骨。再过了几日,他逐渐好转也愿意和她交谈,少女想尽一切办法为他找到了人类可以吃的食物,他们的关系逐渐缓和,就像曾经在罗德岛那般。

       

      那是少女最快乐的回忆,是要加入幸福的回忆中的回忆。

       

      然而……少女答应海嗣不侵犯这最后的净土,她走进了海中变为了海嗣,变为了他们的同族,陆地太干燥,而她又不放心离开爱人。

       

      他将海水淋到她的身上,而她禁止他走进海洋。

       

      逐渐她变得奄奄一息趴在地上,需要海水。

       

      他在最美的那天,难得出现蓝天的那天,自尽了,血液流到她的身上。她麻木地看着他的尸体,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泪水也无法流出,只是木讷地看着毫无声息的人类,无论怎么叫他也没有任何回应。而她却可悲地,无法压抑身为海嗣的冲动,一边食用着他的血肉一边呕吐,泪水从她的眼角流出。

       

      “对不起,拖累你了,斯卡蒂,你应该回到深海,我没办法和你同行了……我爱你。”他伸出手抚摸着她引以为傲的长发。

       

      海嗣们的祭司恋爱了,祂爱上了一个人类。

       

      斯卡蒂恋爱了,她爱上了罗德岛的Doctor。

       

      少女走进了深海,随后再也没有回来。

       

      蓝色的天空,真是令人讨厌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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