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咖啡的远征
1099.7.15
“伊，你在读什么书？”
“都是祖父留给我的，你看这些纸都泛黄了。”
端坐在书桌旁的青年转过头来回答他那满是好奇的朋友。
“这些老书应该很值钱吧？”
“不一定，很多书现在都买得到新出版的版本。你要看吗？有些枯燥和乏味哦。”
“不了不了……我对什么社会啊、发展啊、斗争啊，不太感兴趣..也看不懂啊！你能看懂？”
“我也不完全能读懂，不过……”青年嘴上这么说，眼中却是放满了光彩。“只要我不断学习，总有一天我会完全理解的。”
青年的朋友沉默了片刻，问他道：
“你最近变了很多，跟你读的这些书有关吗？”
“不止吧！也有想明白了一些事情的缘故……”看着自己这位有些胖胖的朋友，青年的眼中闪过了一丝忧郁，反问道，“比起这个，叔叔的手恢复的怎么样了？”
“还是老样子，杯子都提不起来呢。”
胖朋友摸着自己的后脑，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青年合上书，将整个身子面向自己的朋友，他的手指纠结的在桌上敲了敲，最后向朋友吐出一个问题，“赤景，你以后想做什么？”
“突然问这个做什么？你先说你的！”
“我想学法。”
“为什么？”
“我想帮助更多像叔叔……你父亲这样遭遇的人。”
……
————
塔洛斯猛地睁开眼，随后暗自庆幸，这里既不是家中那个熟悉的天花板，也不是荒野上的一片蓝天。看来他来到了泰拉已经是一个即定事实，既不是一个虚幻的泡影，也不是一个无限循环的噩梦。
不过，刚刚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如果是梦中梦的话，那感觉也难以言喻不可名状了。
那不完全是一个梦，那是塔洛斯一段有关现实的回忆。
她记不太清在伊说了那样的话之后自己做了什么了，不过隐约记得自己大笑了好一阵，最后说了几句鼓励的客套话。
她看向一旁的床上，床上没有人，看来伊已经醒了。
将衣架上的西装穿好后，塔洛斯走出了房间的门。而在门外，她凑巧遇见了刚刚走出房门，正在舒展身子的拉普兰德。灰白的鲁珀脸上一脸困意，像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哦，早上好。啊……”拉普兰德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塔洛斯无意间瞥到了她的嘴，那真如一匹狼的血口一般。
塔洛斯问道：“看样子你昨晚没有睡好，怎么了？”
“不是昨晚，是今天早上，或者说凌晨……我昨天晚上就没有睡，把你们带到这来了之后，我就又去其他地方找德克萨斯了。”
“那你岂不是只睡了一两个小时，实在不行，要不多休息一会儿吧。”
“一两个小时？”拉普兰德疑惑地看着塔洛斯，“我从凌晨五点回来，已经睡了六个多小时了，现在已经快到午饭的时间了。”
塔洛斯惊得赶紧回去看了看自己房间床头柜上的电子表，上面赫然显示着时间已经来到了十一点一刻。
塔洛斯惊讶于自己居然能睡这么久，但回过头来一想，昨天她几乎开了一天的车，也许代步工具上的乘客不会感到有什么疲劳，但对于驾驶来说，开车这种事情是十分消耗精力的。
“时间……说到时间……”塔洛斯一拍脑门，随即向拉普兰德问道：“拉普兰德小姐，话说今天是几号来着？
面对塔洛斯的突然提问，她回答道；
“7月15日。”
“哪一年？”
“1099年……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我不记得你昨天碰了那杯酒啊！”
1099年？塔洛斯飞快地理着自己的思绪，她对明日方舟的剧情了解不深，但好歹隐约记得主线中的“切尔诺伯格事件”结束的大概时间是1097年的年初，“火蓝之心”的故事则发生在1097年的夏季，而陈则是在汐斯塔度假中途突然受到的邀请来到了多索雷斯，在紧接着“火蓝之心”。也就是说……
现在至少是“多索雷斯假日”故事发生的两年之后。
“不，没什么，我可能睡太久睡糊涂了吧……”
“算下来，我来到多索雷斯三天来，这应该是第一次睡觉。唉——下去喝杯咖啡吧，他们家的咖啡还是不错的，不说整个多索雷斯，至少在这个城区里面算是排得上号的。那我先走了，你先自便吧。”
说罢，拉普兰德便走下了二楼，塔洛斯也没有其他事可做，便也跟着走了下去。
楼下的客人并不多，塔罗斯看到正有两人拎着包走出店门，他们应该是住在其他房间的旅客，刚刚退房离开。看来自己不用和伊轮流睡地铺了。
伊莉娜则在吧台前，不过她做的不是收银员的工作，而是在一个虹吸壶面前冲煮咖啡。
“café”一直源于高卢，本身就兼具小餐馆和咖啡馆两意，刚刚拉普兰德赞不绝口的咖啡，想必就是伊莉娜的杰作了。
拉普兰德在吧台前随便找了一个位置坐下，塔洛斯便坐在了拉普兰德的旁边。她环顾店内，没有发现伊的身影，便向伊莉娜问道：
“伊莉娜，你看见伊了吗？就是和我同行的那位。”
伊莉娜答道：“他呀，一早上就出门了哦。他说好像是要去换点钱，还特地问了我哪家的银行靠谱。所以我就给他推荐多索雷斯市立银行了，主要银行离得也近，因为他看起来不会开车。”
“原来是这样，那好吧。”
塔洛斯虽然嘴上说着，但其实心里很不放心，以她对伊的了解，他那种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容易会把事情搞砸。
“怎么，在担心他会把事情搞砸么？”伊莉娜问道，并将手中搅拌好的咖啡端了起来，“他临走的时候还说叫你不要担心，不过他实际上到底靠不靠谱我就不知道咯。”说完后，伊莉娜将那杯咖啡端到了一位顾客的桌上，随后又回到了吧台前。
“你要来杯什么，拉普兰德？”
尽管看起来伊莉娜像是在询问拉普兰德，但实际上已经从吧台底下取出来了一个状如热水壶一般的器皿，看来她的心中已经早有答案。
“双份浓缩……都现在了，还需要走程序吗？”拉普兰德冁然而笑。
“这事儿能叫走程序吗，这叫仪式感。”说着，伊莉娜拧开了水壶的壶身，与外表看起来不同，这个水壶的结构分了上中下三层，她在壶底添了些水。然后取出来提前磨好了的咖啡粉，装入了壶中的粉槽，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震动粉槽是其中的咖啡粉均匀分布，随后又用手，轻轻压了压咖啡粉的表面，使其变得更加紧实。最后，伊莉娜将壶的各部分拧紧，放在了一旁的电热器上，开始了加热。
“伊莉娜，这个这个水壶看起来好特别啊，这叫什么名字？”
这个问题一问，伊莉娜和拉普兰德都惊恐地看向塔洛斯，塔洛斯则一脸疑惑的看着两人，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率先开口的是伊莉娜，她说道：“你这个问题是认真的吗？你作为一个叙拉古人，当真不认识摩卡壶吗？”
塔洛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这一关如果过不了的话，很可能会导致自己穿帮，如果让拉普兰德知道自己骗了她，塔洛斯可不敢想象自己的下场。
“啊这……我是叙拉古人没错，不过我的父母不怎么喜欢喝咖啡，所以我也不怎么喝咖啡，我不太喜欢咖啡苦涩的味道，我的口味更偏甜一点。只要不齁，越甜越好。”
“是这样吗？“伊莉娜扶着自己的下巴说道，“那还挺少见的，一个叙拉古人的家里没有摩卡壶，就像维多利亚人的家里没有茶具，炎国人的家里没有菜刀一样。”
“唉，苦涩吗，那你是没有喝到过优质的咖啡呢。”拉普兰德闭上了眼睛，语气中夹杂着些许气愤。“我不太清楚是哪家的冒牌货让你对咖啡产生了不好的印象，要是让我找到他，至少也给他卸几根手指！真是的。伊莉娜，我相信你的技术，既然塔洛斯喜欢甜的，那给她来一杯焦糖玛奇朵好了。”
过了一小会儿，伊莉娜关闭了加热器的热源，将萃取好的咖啡倒进了一个透明的咖啡杯中，塔罗斯透过透明的咖啡杯，看到整个咖啡的底部几乎是黑色的，而只有上层才有一些淡淡的棕色，那色泽让塔洛斯看着就感到害怕，别说她那敏锐的嗅觉是什么感受了。
而拉普兰德却将那杯咖啡几口灌了下去。
如果让我那么喝的话，只怕今天晚上我得进医院，塔洛斯心想到。
伊莉娜的动作很麻利，在塔洛斯看拉普兰德喝咖啡的时候，她已经完成了加入糖浆搅匀这一步骤当塔洛斯回过头来的时候，伊琳娜正在将打的绵密的热奶泡铺满杯子，随后将焦糖挤入乳白色的瓶内，在奶泡上画出了一串花样。
与刚刚拉普兰德喝下去的不同，这杯咖啡表面的奶泡是从中心泛白的淡棕色，看起来就比刚刚拉普兰德喝下的那杯要柔和许多，若要比喻的话，拉普兰德的那杯是一个浑身肌肉的硬汉，而塔洛斯的这杯则像是一个温柔多情的女子。
她的鼻腔在不断刺激着她的大脑，督促他赶快尝尝这杯饮料究竟是何种滋味。
她稍稍抿了一口，香醇又而甜美，仅仅一瞬间，就在他的脑中打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甜蜜的印记。正如这杯咖啡的名字一样——玛奇朵，叙拉古语意为“烙印”。
“太好喝了吧！这等滋味，真的是吾辈能够享受的吗！”
看着塔洛斯一脸享受的将那杯咖啡一饮而尽，拉普兰德略有欣慰的说道：“怎么样，感受到咖啡的魅力了吗？”
“那还不是多亏我泡的好……”伊莉娜两臂相叉，抱在胸前，一脸神气，玫紫色的瞳孔中闪着自豪的光。
“塔罗斯啊，我跟你说，叙拉古人对咖啡可是很讲究的。尤其是拉普兰德小姐，口味更是刁钻，想要征服她的味蕾可要费点功夫，幸好最后算我技高一筹。”
伊莉娜一旦谈到咖啡有关的话题，她就刹不住车。
“不知你们有没有兴趣了解一些关于咖啡的历史？相传啊，咖啡最早是从萨尔贡的最南端起源的，几百年前，有一位牧羊人发现他家的棉兽吃了一种植物之后变得异常的兴奋活泼，进而就发现了咖啡，而最早饮用咖啡的也是萨尔贡人，咖啡这个词就是起源于萨尔贡语的‘植物饮料’，咖啡种植制作的方法也不断被萨尔贡人逐渐完善……”
奇怪，但是似乎不是很有用的知识增加了。塔洛斯也确实折服于伊莉娜刚刚为她所泡的那杯焦糖玛奇朵的滋味，但她对咖啡的好奇心也仅止步于此了，对于咖啡在泰拉的历史，她是不感兴趣的。比起这个，她现在更好奇的是眼前这个仍然充满着神秘感的鲁珀女性。
塔洛斯问道：“拉普兰德，你说你来多索雷斯是来找德克萨斯的，能说说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拉普兰德拿起了之前伊莉娜给她递来用来搭配浓缩咖啡的牛奶曲奇，牛奶曲奇原本的作用是为了一般的顾客消解那杯带劲的咖啡，而拉普兰德只是把他当做普通的零食吃。
随着一声清脆的饼干断裂声，慢慢在口中品尝，随着咀嚼的结束，她才不紧不慢地回答道：
“是这样，我现在姑且是算是一个名叫‘罗德岛’的制药公司的员工。一般的公司都会有年假嘛，罗德岛也有，去哪里都由他们自己选择。拉普兰德将手中剩下的半块曲奇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唔姆……咕……现在德克萨斯在一家名叫企鹅物流的公司工作，这一点我不清楚你是否了解，反正罗德岛制药和企鹅物流有合作，你就理解为德克萨斯现在既是罗德岛制药的员工，又是企鹅物流的员工好了。”
说到这儿，拉普兰德突然顿住了。几秒过后，她抬起手抚着自己的脖子，接着说道：
“所以罗德岛的员工假期，自然有她手里一份，她和几个同事决定一起来多索雷斯度假，这件事刚好被我听到了，所以我也就申请了这份假期，来这里了。”
“罗德岛制药吗？我听说过，”实际上塔洛斯那何止听说，“我记得多索雷斯应该有他们的办事处吧，办事处不会给你们提供住宿吗？”
“会，多索雷斯作为一座旅游城市这里的办事处自然会有多余的房间，为来这里度假的员工考虑。来多索雷斯度假的其他同事基本上都在办事处里住着。”
“那你为什么要搬出来住呢，还有如果罗德岛的其他员工也在的话，去那里找德克萨斯不就好了吗？”
拉普兰德眉头一皱，似笑非笑地回答道：“就你聪明，我想不到？是我不能住那！”
不敢住在办事处？塔洛斯一头雾水，难道是因为办事处闹鬼，还是因为罗德岛办事处是个豆腐渣工程？
而在此时，伊莉娜仍然在一旁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咖啡的故事：“……所以其实现在泰拉各知名咖啡品牌都是对叙拉古咖啡的拙劣模仿，正因如此，在叙拉古这个咖啡之国才会见不到那些名牌咖啡的影子……”
吧台前坐着的两位鲁珀都不忍打断那神采飞扬的菲林的讲述，后来，伊莉娜把这段故事称之为“咖啡的远征”。
二人将伊丽娜搁在一边，继续着刚才的话题。
“至于原因……具体为什么你暂时还没必要知道。”拉普兰德回答道，“在我完成来这里的真正目的之前，我还是尽量少和罗德岛人接触好。”
塔洛斯点点头，实际上，她心里非常在意拉普兰德说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交谈声。
“伊北望先生，拉普兰德小姐她也住在这家店里吗？”
“啊，是的，他们家的卷饼味道很不错的，来尝尝吗？”
一男一女，咖啡店外的男人正是伊，而那个说话的女人，她深褐的虹膜和米黄的发色在库兰塔人中颇为常见，可当你将她置于人海之中时，仍能一眼发现她这粒发亮的黄金。
“啧……麻烦的家伙来了……”
“你认识她？”塔洛斯问拉普兰德。
“我的同事，名叫赫里斯季娜。同样是罗德岛的干员，她也是罗德岛来这里度假的人之一……如我刚刚所说，我最好别与她碰面，赫里斯季娜是好对付的性格，你们多撑一会儿就过去了，我先上楼……”
拉普兰德刚从吧台站起身，准备往楼上走，伊却一把推开了大门，说道：
“拉普兰德小姐，你有同事要找你欸。”
拉普兰德笑着回过头看向塔洛斯，眼角的肌肉似乎在抽动，“你的朋友他一直这么缺根筋是吗？”
伊挎着一个空瘪的斜挎包，手中提着两个购物袋，径直走到了塔洛斯的身后。
塔洛斯尴尬的笑了笑，而那个库兰塔人也被伊领着走近吧台，她走到拉普兰德身后，语气有些激动，“拉普兰德小姐，原来你住在这儿啊，为什么不……”那个名叫赫里斯季娜的库兰塔忽然间似乎想到了什么，将要到嘴边的话改了口，“……办事处的房间其实也挺单调的，一睁眼，感觉和在罗德岛本舰呆着一样，确实不太适合度假呢。”
拉普兰德摆出一副服务员营业一般的笑容，看向季娜，“你知道就好，我会在那闷死的。话说你来找我有事吗？”
赫里斯季娜长舒了一口气，“也没什么事，只是听说你来多索雷斯，华法琳前辈让我一定要确定一下你来多索雷斯的这段时间住在哪里……”
拉普兰德忽然咳嗽了两声，塔洛斯观察到季娜耳朵上的毛瞬间竖了起来，便不再接着说话了。
有猫腻，明显到塔洛斯也能看出来。是怕赫里斯季娜再多说些就会穿帮吗？拉普兰德关于自己来多索雷斯的原因没说真话。虽然塔洛斯没法在说谎这一点上指责拉普兰德就是了。
伊也意识到气氛不太对劲，便转移话题。“嗨，我给你说，要不是这位。”伊手掌指向库兰塔，“没有她的话，我今天银行就白去了。说起来，季娜，你还没向塔洛斯介绍过你自己吧。”
“噢，”库兰塔反应过来，“我叫赫里斯季娜.阿尔丹特……叫我赫里斯季娜或者季娜就好。我该怎么称呼您呢？”
“塔洛斯，直接叫这个名字就好。”
“那你们先聊吧！”拉普兰德挥挥手，端起那半杯没喝完的咖啡，向楼梯口走去。在上二楼之前，又向季娜说，“对了，季娜，尝尝这家店的菜，多赔这两个有趣的家伙聊会儿。”随后便扬长而去。
正如拉普兰德所说，赫里斯季娜的却是一个好交流的姑娘，三人在吧台前各要了一份伊比利亚焗饭，边吃边聊。这些交流是必要的，即使是闲话，也能帮助这二位外乡人多了解一些有用的信息。
如果说和语言不通同样致命的是一些思想观念上的代沟，那么幸运的是塔洛斯和伊这两位灵魂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外来者和本地真正的泰拉人之间聊的意外的投机。
不过由于两个世界的不同，塔洛斯还是能从赫里斯季娜的口中听到一些出乎意料的言语，对于赫里斯季娜也是同理。
不过，这也是异界之旅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是么。
伊和季娜聊的相当投机，直到傍晚，季娜才离开店里，塔洛斯有预感，今后多半还会和这个这位库兰塔姑娘打交道。
塔洛斯才注意到了伊放在吧台一旁的挎包和购物袋，便问他那里面是什么。
“挎包是我早上用来装金条和原石锭，昨晚你不是说要去换点现金吗？我拜托伊莉娜给我介绍了一个靠谱的银行，我去那里把一部分钱存了起来，办了一个账户。
“这里可是泰拉，在异世界你居然这么顺利的吗？”
“虽然过程确实有些曲折就是了。”说罢，伊递给了塔罗斯一张银行卡和一个手机一般的玩意。
“这是？”
“银行卡。有两张，你我各一张，绑定在同一个账户上，你可要省着点花。”
塔洛斯白了他一眼，“我管钱比你紧的多。”
随后伊又指了指旁边那个铁盒，“这个东西就像你看到的那样，是异世界手机。”
“那么那两个购物袋呢？”
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将那两个购物袋递给了塔洛斯。塔罗斯打开一看，其中一个袋子里是一套女款的夏日休闲装，还有一件半透明的淡灰色防晒服。
看着塔洛斯不解的表情，伊解释道：“你现在可是在一个海滨度假城市……移动城市上的人工海也是海，我看你总穿着这一套西装，看着老正式了，所以我路过一家服装店时就帮你买了些衣服。”
塔洛斯想起来，除了自己和伊一身正装，拉普兰德直接套着一身防晒服，透过光能看见里面若隐若现的泳衣，红也是连体泳衣外披着一件红色的防水冲锋衣
赫里斯季娜跟这两位比起来穿的都算保守，除了在烈日下标配的防晒衣之外，只是方便在夏日活动的普通短袖和短裤。
塔罗斯打开了另一个袋子，刚把里面的东西取出一角就赶快塞了回去。她直接站起身来，揪住了伊的领口，质问道：“说说，这个袋子里面是什么？”
“呃，泳衣？”
“你还知道啊！给我买泳衣什么意思，就这么想看我穿泳装吗？”
“唉，胸围我都给你测过了，不买可惜。”
伊说是两人初入泰拉曾在那辆运输车旁发生的误会，见他又拿这事来寻乐子，塔洛斯气不打一处来，左手握起拳头来就要捶嬉皮笑脸的炎国龙。
出于以后还要继续相处求生欲，伊赶忙解释道：“诶诶诶，开玩笑的，都说了右手没知觉”
本来塔洛斯都将拳头放下去了，伊却又跟着嘀咕了一句：
“反正我就直接选的胸围最小的那一款买的，没给你买男款都算不错的。”
于是那一拳真的打在了伊的脸上。
在房间的门外，伊摸着左半边生疼的脸，等待着塔洛斯将衣服换好。
没想到这个家伙居然真的一拳抡到了自己的脸上，在伊的印象中，塔洛斯不是那么暴躁的人，也许是变成女性导致了性格上的改变。
伊当时还是花了些时间说服塔洛斯将这身衣服穿上，当塔罗师问他为什么不给自己也买一套，这一身衣服让他看起来活脱脱像一个国统特务。伊的回答说是自己并不怕热，来到这里也都没留过什么汗，或许这就是自己的特殊体质，况且这身衣服他很喜欢，觉得符合自己的气质。
塔洛斯给他的回答是，那他应该换一身长袍马褂，去戏台上讲相声。这是作为玩笑的回击。
咔，门被打开了。走出来的那位鲁珀少女上身着轻薄的米白短袖，透过淡灰色的防晒衣能见白皙滑嫩的左肩半露着，下半身着牛仔短裙，脚上则是一双，透气轻便的运动鞋。
“额……露肩也是这件衣服设计的一部分吗？”这是她穿上这身衣服后说的第一句话。
伊看到塔罗斯现在这副模样，不禁鼓起了掌。然后将手伸到眼睑旁做着抹眼泪的动作，用着一种很感动的说道：“好兄弟，为什么，为什么现在这副样子不是真正的，你呢，假如你要从一开始就是个女人，那该多好。”
“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吗？”
“哦……”伊脸上的笑容凝住了，片刻过后他又笑起来，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似的，“是有这么回事……你要一开始就是个妹子，我还犯得着找女朋友吗？”
可惜塔洛斯并不是。伊的右半边脸也挨了一拳，这样至少对称了些。
（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