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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偶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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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习博士
          林回到了那个令自己不知道怎么说的地方,他本该没有什么感情,但是触动了记忆,比昨天更甚着的强烈。在这片废墟之上,有个人消失不见了,他只听到了声音,却没有见证整个的过程;在这片废墟之上,重现了天灾的预兆,那个由他一手造成的祸患。

          他感受到了更多的反光,在破碎的玻璃上,水泥地上,游走着,一不小心跑进了他的眼睛之中,于是他还是按照昨日的路线,潜入了一栋楼中,找到了掉落在其中的钱包,来到了楼顶。

          还是那个样子,全身黑色的人站在楼的边缘,他看不清他,却用右手再次拿出了枪,瞄准,指着对方,一步一步地挪过去,直到风声不再能够将他的声音吹散。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这里?”林发出了声音,让面前的人瞬间有了警觉,而余光之中,看到了更多的影子,在另外的几栋楼上。那人没有说话,也没有将身体转过来,只是将手放入了外套之中。

          “停下,不要轻举妄动。”林克制住了想要开枪的冲动。

          他拿出一面小镜子,林瞄准那面镜子,开枪,却是右手的一段痉挛,眼前的视界突然有了什么在变化,栖息着的鸟团簇着飞起来,他眨下眼睛再张开时,人已经消失不见,只记得自己的右手,不过只是假肢罢了,对了只是假肢,可为什么之前没有这样的感觉,没有这样的不真实,他看着自己的右手。

          看来还得去找一趟未堰。他返回去,原本想要去一趟近卫局的,但是时间似乎被他消耗的有点多,正好赶上人声鼎沸的市场,似乎再去有点不合适了,不过找回了钱包,买点什么回去吧!

          蝶喜欢吃什么来着?他有些踌躇不定,记忆塑造着人格,那个一起旅行过来的她,还有多少的本我保留着?缄默喜欢吃什么来着?他根本不清楚,接触这个孩子还没有多久,更何况和她的交流上也有着困难。那自己喜欢吃什么来着?忘了。

          直接去问就好了。他不再犹豫,往学校的方向一个人走过去,穿过拥挤的人群,想要更快一点到达,穿过阴冷的小巷子,一个错影从自己的一侧闪过去,他定在原地,快速回忆,最终确定了模糊的印象,刚刚走过去的是钟,不过他并不打算跟上去打个招呼,毕竟只是问候,又有什么好说的呢?约定好的定期检查就在明天,那个时候再说吧!

          林站在校门口,唯一的一个大孩子,其他的人避开他离开,就像避开着蝶与缄默,他们置身在其中,有些格格不入,但至少蝶牵着缄默的手,跑了过来,以一种要扑过来的冲动,被林的后撤躲掉,但还是被蝶抓住了左手。她的掌心是温暖,促着等待的凉意,紧紧握住,是张开的创可贴。

          “我们回去吧!”林对蝶说,冷漠的眼神,呵退了所有不怀好意的观察者:“有什么想吃的吗?我们从菜市场走。”

          “好。”她也是个大孩子。缄默没有打断令人感动的场景,只是在最后的时候,抓住了他的右手,林被簇拥在中间。

          “蝶,你受伤了。”才走出没有几步,林问:“他们知道,你是感染者了吗?”三个人的步伐逐渐一致,缄默走的慢些,林就走得慢些;蝶要靠过来,林就靠过去。

          “没有,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蝶用另外的一只手与笑容掩饰着自己的不安,离林远了一点,脚步放缓了一点。

          “不论是不是真的,不要逞强。”林等了一下她:“蝶,忍耐不是什么好事情。”缄默想在林的右手上画些什么,但那僵硬的感觉,让她放弃了对假肢的期望。

          “我会自己看着办的。”她松开了林的手,询问着蔬菜的价格。
      老板回了一个价格,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有些不满意,但是只有这一家在卖,林带着缄默走过来。

          “想吃,就买吧。”林准备掏钱。

          “还是不要了。”蝶的眼神再停留三秒后,下定决心转开,在另外的一个摊子看了一会儿后说:“买这个吧!”

          “不要太多了,昨天的菜还没有吃完。”她和老板说。

          “还给我留着呢,谢谢。”林和老板付完钱后,拉着缄默想要付钱,却被蝶制止,她有自己的钱包,有自己的钱。

          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一旁干看着,只能尴尬地陪笑,老板又添了一点菜,这才让它有所份量。他试想过多少个如果,自己的每个选择,既是正确的,又是错误的,不能将身边的人照顾好,还讲什么大义呢?不后悔自己的高洁,生活却让自己感受到苦难,也牵连到了他人。

          他牵起蝶的手,她们俩拿着袋子,三个人在路上走着,走在自己熟悉的道路上,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他抬起右手,抬起左手,抬起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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