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自己的lofter搬过来的……
战后存活if
重度ooc
邪道的主角搭配——博士X浮士德,博士无性别描写
orz小学生文笔,略带梦向,瞎鸡儿写,如果雷到您了请提前接受我的道歉!
ps.因为被鹰角背刺了,所以内容并不符合主线的时间线……
你从未想过会在这样的境况下再见到他。
那时龙门的战事刚刚告一段落,你独自抱着霜星的尸体返回了罗德岛的舰船。遗憾、悲伤与愤懑的情绪充斥了你的内心,哪怕是暂存尸体的冰棺所使用的冷气都无法熄灭你内心如同洪流般澎湃的情感。你只是沉默地在冰冷的房间内坐着,直到有些局促不安的敲门声响起。你这才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肢体,为干员灰喉打开了门。于是你再一次见到了他——那位在龙门给你和你的高台干员们造成了不少麻烦的少年。浮士德浑身是血,气息奄奄地伏在灰喉瘦削的脊背上,这让你愣了几秒钟,才急忙跑上去将他接下来——开玩笑,你受到某种特殊的庇护,矿石病无法威胁你的健康与生命,可你的干员们却要常常面临被感染的风险。这少年伤的很重,身上有弩箭和魔法爆炸留下的伤痕,不仅如此,当你的手指触碰到他的颈动脉时,那里异常的搏动让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霜星临终前的反应和他是如此的相似,所以你终于忍不住,接受了灰喉的恳求将他留了下来。
感谢上帝,尽管对一条在某个似乎是远古文明中被视作是撒旦化身的蛇用这句话并不妥当,但你由衷地佩服自己的远见卓识。当时米莎的死对你造成了不小的冲击,于是这半年内你一直在潜心研发能抑制病灶快速爆发的特效药,并在龙门决战之前有了客观的成果。现在你的指尖正捻着这一支关乎性命的针筒,授意你的燕子将他胸口的鳞片啄下一块。在血液涌出的一刹那,你展现出了一个医药专家良好的职业素养,就着那鲜红的血液将针头扎穿了他的皮肤和保护心脏的隔膜,然后将那珍贵的药剂缓缓地注射进他的心脏里。
即便是在毫无意识的深度昏迷中,少年所承受的痛苦也加剧了。他的胸口剧烈地起伏了一下,随即在你们面前缩成一团,这反应简直是出乎你们的意料,你差点没来得及将针筒从他胸口拔出来。面对着灰喉有些质疑的眼神,你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然后将“正常反应”四个字吐出来后便落荒而逃。要是被凯尔希医生知道了你的做法,她绝对会把你骂得狗血淋头。给危重患者使用未经临床检验的药物,这绝对有违你们的职业道德。但是罗德岛并没有适合用来承担这高危临床实验的干员,就算他们愿意,你也不想。去捕捉病重的平民,你自己的良心又在隐隐作痛。那么,又有谁比一个重病的敌方干部更适合扮演小白鼠这个角色呢?就算你不给他注射这针药剂,他也没几个小时好活了。
好在,当你把手术室清理干净,回到冷库前时,他已经平静下来。就如同灰喉刚把他带回来时一样沉默而安静地躺在那里,只有微微起伏的胸膛和不时颤抖的睫毛还表明出他的生命体征,地上染血的鳞片和洒落下的点点血迹昭示了他刚刚遭遇了怎样的苦痛。你谢绝了灰喉想要帮忙的好意,将那垂死的少年从地上抱起来,这时你诧异地发现,他的身体和那只死在你怀里的白兔子一样轻,薄薄的肌肉下嶙峋的骨头硌得你的心脏都有点发疼,即便你作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职干部也能轻松地抱着他经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医疗处的地盘。经历过一场大战,你手下的人虽然全员幸存,但受伤的却有不少,医疗组的人一半不在旗舰,在的那一半也忙的团团转,凯尔希医生留在龙门帮助阿米娅和魏延吾那条难缠的龙打交道,现在有能力救他的只有你一个人。
于是你换上了许久没有穿过的手术服,开始扮演起一个没有护士帮忙的战地医生的角色。虽然你的脑子里有关自己的过去一片空白,但业务上的技术却像刻在你的DNA里,只是普通的外伤手术,你做起来甚至得心应手到感觉出一丝愉悦。当你将最后一处伤口料理完毕时他依旧没有醒来,这让你忍不住抚摸了一下他垂在手术台外的那只手。浅灰色的皮肤所覆盖的肌肉因为失血过度的原因有些发冷,这时你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他是一个冷血动物,他的房间需要像蛇屠箱和蓝毒她们一样配备额外的保温设备,但你的确不是一个合格的后勤部长,你并不知道那些东西放在哪里。
于是在麻烦老板娘可露希尔去给单人病房加装保温设备时,你只能用最原始的方法给他取暖。你将一个热水袋隔着厚厚的毛巾放进他的被子里,然后将他整个人裹在被子里面。留一个刚刚差点病危死去的重伤患在病房里一个人待着实在是过于危险,所以你坐在一边守着他。只是你自己刚从切尔诺伯格的石馆里爬出来也没多久,最近几天高强度的指挥任务和心情的大起大落也耗干了你的体力和精力。所以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便坐在床前睡着了。中途被工作中的保温设备热醒了一次,监测心跳的仪器滴答滴答的响着,比他刚来时心跳的节奏要平稳舒缓多了。所以你迷迷糊糊地甩下了大衣和面罩,趴在他身边,在这熟悉的响声中很快又进入了梦乡。
你的梦很少,而且多数都不怎么令人愉快,今晚也是如此。当你在霜星解脱的笑容中满头大汗地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胳膊已经被压得有些麻了。你悻悻地甩动着自己的两只手臂,想让它们尽快地恢复知觉。但你的动作在视线落到少年脸上时就停住了。作为一个可怕的狙击手,浮士德可以用源石技艺将自己的身形隐匿在空气中,而你作为战场指挥官,大多数时候同样是隐藏在幕后,只是在望远镜里隐隐地窥见过他的容貌,今天这条小蛇就这样安静地躺在你面前,任你肆无忌惮地观察与打量,这时你才发现,这其实也是个眉清目秀的少年,昏睡中蹙起的眉头让他的脸看上去有些孩子气。这让你忍不住伸出手在他眉间皱起的川字上揉了揉,又轻轻顺了顺他柔软的卷发,让他能在睡梦中放松些。
“你才多大呢,十四岁还是十五岁,就这么板着一张脸。”你撑着自己的下巴想到,随即又自嘲地摇了摇头。这是乱世,年龄在死亡面前显得无足轻重也无关紧要,哪怕是你手上的干员们,他们的档案上有没有写明年龄,而只是用冷冰冰的战斗经验来代替了。活得久又有什么用呢,只有有能力战斗的人才有使用价值。你扪心自问了一下,在这一点上你大概实在不配谴责塔露拉。
凯尔希医生果然把你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也果然是因为滥用未知不明作用的药物而不是擅自收留了对方的指挥官。毕竟你们都见过他在街头疯狂地拯救自己那些被搭档算计的同伴的生命,甚至最后不惜燃烧自己的生命力掩护同伴们撤离。要不是他曾经向你们的燕子释放出善意,她也不会选择把这可怜的只剩一口气的家伙捡回来。这样的人即便立场不同,也总归是令人尊敬的对手。要不是他的那位脑袋里塞满了源石的搭档着实是个危险的疯子,看在他的面子上,你也实在懒得再去追杀一个战败的丧家之犬。你敷衍地听着凯尔希的话,满脑子里却是那独自一人躺在病房里的少年。不过好在凯尔希也看出你的心不在焉,警告你不许因为照顾病人丢了应该做的工作之后就把你赶出了她的办公室。你去食堂简单的吃了顿早饭,便匆匆赶回了病房。
一进门你就被他痛苦的低吟声吓住了,那少年在厚重的被子下辗转着,额头上全是冷汗,打着点滴的左手狠狠地揪着胸口的衣服,他的挣扎让手背上插着的点滴针头都有些松动了,你连忙赶到他身边,帮他从被子里解脱出来。怕他再受凉,你将他的身体托起一点,靠在你自己身上,又抓住他的双手,和他十指相扣。你的耳朵和他的嘴唇贴的如此之近,这也使得你从他的呻吟中勉强分辨出他的话。你的乌萨斯语说的并不好,但这并不妨碍你听懂他说出的破碎的句子,那反复的,支离破碎的音调拼起来只有简单的一句话:
伊诺,对不起。
你不知道他在向什么人道歉,隐约感觉像是他的那位搭档。但你并不知道他们二人的真实姓名。你不敢给他打镇定剂,加上你着实不擅长安慰别人,也只能通过一个简单的拥抱和那些普通的套话来安抚陷在梦魇里的他。不过兴许是你的声音和体温最终起到了作用,那少年总算慢慢地平静下来,靠在你怀里又再次昏睡过去。你深知安稳的睡眠对重伤患身体恢复的作用,因此也不敢放他一个人躺着,就只能这么别扭地搂着他,直到你自己也终于忍不住靠在他肩膀上打起了瞌睡。
“罗德岛的,指挥官……?”
你被那干涩的声音唤醒时已经快中午了。下意识地想抬起手揉揉眼睛的时候却反应过来他的手还蜷在你的手心里,这个认知让你万分尴尬。你掩饰性地咳嗽了一下,然后小心地将有些麻木的身体从他身下挪了出来,又扶他躺下。这才在他的绿眼睛面前清了清嗓子,然后说:“我不是。”
你的欲盖弥彰让少年的嘴角往上扬了扬,不过他也很识趣地没去跟你纠结你和阿米娅谁的官比较大的问题,只是说出了他醒来的第二句话:“你救了我?”
“不是我。”你下意识地摇头否认,你并不想让他承你的情,“救你的人是灰喉,我只是个残酷无情的科学家,想拿你做人体试验而已。”
“为什么。”似乎是疾病和失血让他太过于虚弱了,即便昏睡了一天一夜,他的声音里依旧满是疲惫,并且似乎并没有相信你那拙劣的谎言,“为什么要救我这个敌方的人。”
这个问题让你难以回答,对于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来说,可能说什么都是多余的谎话。但他嘶哑的声音让你听不下去了,所以你去给他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又到床边扶他。让你欣慰的是,这个少年并没有抵抗你的动作,只是温顺地就着你的手把水喝了下去。
“也没有为什么。”你想了无数个理由,从罗德岛的伟大目标到灰喉那个恳求的眼神,但你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觉得你有点可怜,而且我是个医生,这是我的职业道德。”
“可你也是个战地指挥官。”他闭上眼睛,语气淡淡地说道,“你该知道,如果我活着回去的话,会给你带来多大的麻烦。而且,你是在怜悯我吗?”
“你不会的。”你还来不及思考这个不会究竟是指他不会回去还是他不会给你带来麻烦,但这句话就这么冲口而出了。趁着他现在因为病痛动弹不得,你堂而皇之的伸出手又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我也不是在居高临下的施舍同情,只是觉得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应该就那么死掉的。”
“不该死的人有很多。”他自嘲地嗔了一下,“你又能救几个人。而且,这里面许多人都是因为我而死的。我想救许多人,却实际上害死了很多人,这里面有普通人,也有感染者,我……咳咳……”
他的身体确实太不好了,勉强说了这么多话就忍不住咳嗽起来。你连忙轻轻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于是他的绿眼睛又抬了起来,爬行动物特有的竖型瞳孔看着你,轻声问道:“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他的话和霜星实在太像了,这让你又忍不住想起她恢复温暖的手指落在你脸颊上的触感。你斟酌了一下,决定把对她说过的话再说一遍:“犯了错误不可怕,怕的是执着地认为自己是正确的。知道犯错了,就应当活着去赎罪,死了就什么都做不到了,一切的对不起不能付诸行动,甚至不能说出口,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他怔怔地看着你,当你认为他要掉眼泪的时候他却垂下了眼睛,遮掩住自己的情绪,不让你再看了。于是你就耐心地等着,握着他的手,他的动作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将你推开。
“我的同伴们呢。”他低声说道,“梅菲斯特呢,他还活着吗?”
“他离开龙门之后我没有去追他。”你说道,“但他手下人会怎么样对他,我也不知道。”
“霜星和她的小队呢。”
你想了想,决定还是告诉他真相:“他们死了。雪怪小队为了掩护她离开和我们决一死战,而霜星……”
想到那只白兔子,你终于忍不住悲从中来,大滴大滴的眼泪冲破了你的眼角,滑落在雪白的被褥上,绽开了一朵朵水花:“……她自杀了,明明说好,只要我们都能活下来,她就加入罗德岛的。但她却就这么扔下我这个指挥官,自顾自地离开了。她到底有没有把我当成上司啊!”
浮士德沉默了一下,默默地抽出了自己的手,将手指搭在你的手背上。虽然本体是条蛇,但温暖的房间早已让他的体温恢复了正常,虽然对你来说还有点冷。他慢吞吞地移动着手指,轻轻扫过你手背上的皮肤,低声道:“你还说自己不是指挥官……”
你知道他是在忍耐着心中的悲痛安慰你,于是胡乱地擦干净脸上的泪痕,说着要给他准备营养餐就逃离了他的病房,并没有看到他在你离开后黯淡下去的眸子。当你端着食物回来时,他将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睡着了。你不好再把他叫起来吃东西,只是给他换了一瓶营养液,因为长时间的输液,他的手背有些浮肿。你有些心疼地替他按了按,终于还是轻轻地将他的手塞回了被子里。
随着龙门与乌萨斯之间微妙的局势变化,作为一个大义凛然的中立的医药公司,你们的旗舰也开始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经过漫长的治疗和修养,浮士德的身体恢复了些许,虽然没有恢复如初,但终于不需要时时卧床,而是可以在你的搀扶下近距离的走动了。你和凯尔希医生都不会让他去基建996,但训练室的门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为他留着。杰西卡在切城废墟的遭遇终于刺激到她,这位来自黑钢的狙击干员决心开始奋发图强。但她的前辈雷蛇回了黑钢总部,能天使又是个神出鬼没的性子,送葬人冷冰冰地让人看着就害怕,其他拿弩的干员在某种意义上也帮不上什么忙。令你们意外的是,最终出言指点她的人却是浮士德。
虽然这条蛇在龙门那彪悍的战绩将杰西卡这个新人吓得不轻,但论起作战经验而言,浮士德教导她的确是绰绰有余,不过一个星期,小富婆持枪时的眼神便显得更有模有样了,这让你们大感欣慰。只是旗舰将要起锚,浮士德的去留便又成为了一个新问题。
“我留下。”当你去问他时,他的话让你内心诡异地松了口气。虽然你对他的那位搭档并无好感,但却不能不问他的意见:“那么梅菲斯特该怎么办呢。”
“是我对不起他。”浮士德深深吸了口气,却化作一声叹息。“小时候我的无心之言将他推入了扭曲的深渊,却又无力把他拉出来。现在我又对我自己和对他失望,甚至一心求死。我把他丢下了,这是我自以为是的给他的惩罚,我在逃避责任,现在也没脸回去面对他了。不过如果我能战胜自己内心的怯懦,我会努力把他从那个泥潭里拉出来的。”
他看着你,有些艰难地挑了挑嘴角:“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在逃命的时候遇到的不是塔露拉,而是你,阿米娅和凯尔希医生,会不会结局会和现在完全不一样呢。”
离开龙门的那天早上,你起了个大早,在所有人都没爬起来时便来到了罗德岛最高处的瞭望塔上。在破晓的鱼肚白里,你看到一个单薄的影子立在那,还好不是煌,你一边想着一边走过去,果不其然,站在那的人是浮士德,他沉默地看着依旧掩藏在黑暗中的龙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的身体还没好全,是不能出来吹风的。”你大概能明白他的愁绪和苦楚,但也不能放着他这么糟践自己的身体。于是你解开大衣,将他整个人裹在你怀里。还好这个少年还没长开,长久的伤痛又使得他的身形异常消瘦纤细,即便是你也可以轻松地圈住他。
浮士德并没有说话,只是任凭着你拉着他坐在甲板上,你们靠在一起,看着一轮红日跃出海面,为整座城市镀上了一层淡淡的美丽的金色。苦难被这座城市的人抛在身后,而那些阳光照不到的阴暗面却永存于世。
“你在担心近卫局的那位陈队长还有星熊小姐吧。”
他语气淡淡地对你说道。
“浮士德,有没有人对你说过,小孩子心思太重不好。”你将自己的忧虑抛到一边,用下巴蹭了蹭他柔软的头发,“我想陈Sir和鬼姐她们在龙门生活了那么多年,许多事情恐怕比我们这些外人有数。罗德岛从不干预他国内政,但如果她们向我寻求帮助,我肯定会带着大家一起去帮助她们就是了,就像她们帮助我一样。”
“不要这样叫我。”你怀里的少年蹙起了眉头。正当你思忖着是不是总管他叫孩子惹了他不高兴时。他却从你的大衣里腾出了一只手,纤细的手指灵活地将你别在袖管上代表罗德岛的袖章取了下来。
“这个,可以送给我吗?”他捏着那枚袖章,有些局促地说道,“罗德岛的干员们称呼你为博士,你也允许了霜星小姐这么称呼你,那么,我是不是也可以这么称呼你呢,Dr.?”
你明了了他的意思,近日压在心里的阴霾总算消散些许。你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道:“当然可以啊,以后,你的名字也会被我们写在罗德岛的干员名单上。但是应该写什么呢,浮士德,还是……?”
“我叫萨沙。”他打断了你的话,“你可以叫我萨沙。要是你们也不兴用真名称呼对方,我也可以想别的代号。”
“好啊,”你将他带着硬茧的手收在自己的手心里,他的体温沾染了你的热度,显得更为柔和和温暖,“记好了,善良的人或许会迷惘,但终将找到一条坦途。〔1〕长路漫漫且遥远,一出地狱即光明。〔2〕”
“高级精英狙击干员,萨沙,欢迎你加入罗德岛。”
〔1〕出自歌德《浮士德》
〔2〕出自弥尔顿《复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