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悔莫及之人与一意孤行之人的死斗

《一切伟力终于虚无》前情提要——

    由于罗德岛博士——奇塔里杨克——的地壳反转计划及其失败，导致了地壳的开裂。

    在之后月球坠落时，虽然人类延续与教育程序保护了尽可能多的人，但是洪水还是在下坠的月球的引力下涌上叙拉古。拉普兰德被迫带着一部分国民逃往莱塔尼亚。

    在莱塔尼亚等到洪水褪去后，拉普兰德派人回到叙拉古查看情况，却发现那里已经被外族人占领，其上军阀割据。叙拉古的土地被蹂躏，叙拉古人的生活水深火热。

    对此感到愤怒的拉普兰德建立了法西斯党，同乌萨斯战争公司签订了奴隶贸易协议。内容为法西斯党为乌萨斯战争公司提供奴隶，乌萨斯战争公司则为法西斯党提供战争资源。

    在法西斯党的不懈努力下，叙拉古被再次统一。但还没等重建工作开始，叙拉古人纷纷丧失理智相互攻击，才刚刚在国际上宣布光复的叙拉古再次灭亡。只有拉普兰德带着党卫军逃了出来。他们又逃到了莱塔尼亚。

    不过这次他们遇见的不是乌萨斯战争公司，而是罗德岛。

    和罗德岛交流之后法西斯党得知，叙拉古人陷入癫狂是意志之巨兽席兹所为。而且不止叙拉古，拉特兰也因为它而变成了意图使用各种手段毁灭所有人再由自己建立新世界的勃艮第体制。

    神圣拉特兰帝国意图利用核弹攻击前泰拉大陆的拥核国家，引发核战，毁灭这片大地上的一切。

    得知这些的拉普兰德立即率领党卫军前往拉特兰，阻止核弹发射。

    而在这些之前，拉特兰地下的人类延续与教育设施——伊甸一号——为了抵抗月球坠落而失去了机能，萨科塔的共感能力消失，就在人们焦躁不安的时候，席兹趁虚而入。

    席兹煽动萨科塔的不安，透露了一点点他们是前文明的直系血脉的真相，让他们认为自己才是先民的正统继承者，其他一切种族都是外来者，一切苦难正是被他们带来。

    莫斯提马，就像曾经的路西法那样，听从“人民的诉求”，组建了勃艮第体制神圣拉特兰帝国，并担任了皇帝一职。

    从神圣拉特兰帝国建立的一开始，“集结的一切资源制造核弹，一切行动都是为了核弹”的方针就被提了出来。

    神圣拉特兰帝国的目的正是用核弹消灭所有其他种族，在地表辐射消失后再到地面上创造新世界。

    萨科塔屠杀了本土的所有黎博利，把尸体制造成食品，以“军需物资”的身份卖给了除维多利亚外的前泰拉大陆所有国家，从他们手里得到了制造核弹的材料和其他材料。

    “现在”，神圣拉特兰帝国的地下防核洞已经修建完毕，马上就要发射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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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神圣拉特兰帝国作战前的演讲》

“诸位！我们的世界面临巨大的危机，假如不采取行动，那等待我们的只有灭亡。

“虽然我内心期望各位能像第一次统一叙拉古时那样，无条件地相信我，听从我的指挥。但你们也都是光荣的人、骄傲的人、活着的人。

“所以，我给你们选择的机会。从现在直到太阳升起，你们可以离开，离开我这个满口空谈的失败者，去别的地方追寻新的生活。”

“……”

“是吗……是这样。

“感谢你们对我的信任。既然你们都不愿意离开，那我们全都将会倒在这里，未来将会从我们的尸体下延伸出去。

“我们做错了许多事，但这一次，我们将成为过去与未来连接的桥梁！

“箭在弦上！若不射穿邪恶的心脏，就将击坠太阳！

“党卫军！向敌境前进！”

“党卫军！向死亡前进！”

“党卫军！向归途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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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一个月亮的照耀下，法西斯党进攻神圣拉特兰帝国。

    没有宣战、没有计划、没有利益。只有血淋淋的厮杀。

    月亮的银白光芒照在地上，照在一层一层堆积起来的干血上，从红色到紫色再变成红黑，最后变成彻底的黑色——绝望的黑色，癫狂的黑色。

    拉普兰德用断口的刀撑着地面，看着面前那个身穿白色长袍的蓝色堕天使。拉普兰德的嘴、脸和额头流着血，而且流了好一会儿，在月光下几乎整张脸都是黑色。看不见伤口在哪里。

    那个蓝色的堕天使似乎并不想把她赶尽杀绝，而是站在原地，用空洞虚无的眼瞳注视着那头疯狼。

    “喝……喝……”拉普兰德喘息了好一会儿，才抬起手站起身来。

    “差不多该意识到了吧。”堕天使看着拉普兰德隐藏在刘海下面的眼睛说。“不管我们如何做，这片大地的现状都是无可改变的——它只会越来越糟。长痛不如短痛，早日结束它，对所有人都好。”

    “嘁。是吗？”拉普兰德啐了一口，血和痰混在一起在地上粉碎成小珠，落在沙尘上往外滚去。“且不说你能不能代表所有人，难道你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只是某个力量的棋子吗？”

    “我知道。”堕天使坦然回答。“我又怎会不知道我的人民是被某种无形的力量煽动的呢？但是，这世界早已无可救药。即使那个力量创造属于自己的世界的愿望被满足，所诞生的也不会比现在更差。”

    听到堕天使这么说，拉普兰德怒火中烧。她忘记疲惫、疼痛和晕眩，抬起右手的断刀指向堕天使：“比现在好，就不坏了吗？比现在好，就可以接受了吗？

    “那些被那力量夺走意志的人，他们中还有许多都没有开始自己的生活，凭什么你能为他们做决定？凭什么你能为他们判断这个世界的好坏？”

    说到这里，拉普兰德回想起了那些新生的孩子。那是拉普兰德执政期间的第一批小学儿童。他们欢声笑语，在草坪和沙地上上嬉戏打闹，他们涉世未深，对一切未知的事物充满探索欲——换句话说，他们对未来充满希望。

    但是，那希望，那未来，却被一个力量夺走了。那力量煽动仇恨，把思维的天平倾向极端。

    拉普兰德也曾被它影响，把邪恶的法西斯主义当作救星。而不久之前，叙拉古的一切混乱与血腥的爆发才为拉普兰德挑明了它真正的面目。

    那些孩童，拿起武器，对准身边的一切人，他们的玩伴，他们的老师，他们的家人，甚至是他们自己。

    一个五六岁的孩童，用水果刀把自己的肚子刨开，用肠子把一个正骑在另一个孩子身上撕对方脸皮的孩子的脖子勒住，直至三个人全部惨死的情景，即使双眼已经失明也能看的清清楚楚。

    拉普兰德的眼角不自觉地涌出泪水，沿着黑色的血污像玻璃珠一样往下滚落下去，流进衣领。

    “你说的那些，不过是这绝望的世界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注脚罢了。”

    “你说什么？！”

    拉普兰德只觉得周遭的厮杀声好像在逐渐远去，风声也变小了许多。血腥的气味却变得越来越浓烈。

    不过，拉普兰德永远不会忘记那堕天使释放源石技艺时的感觉——那恍若置身深海的窒息感。

    拉普兰德挥动断刀往前斩去，窒息的感觉顿时减轻许多。但是她并不打算停手。只见无数刀波从拉普兰德高速挥舞的一把断刀和一把破刃刀的尖端飞出，往那个堕天使那边飞去。

    堕天使只一挥法杖，一个白色半透明薄膜就把她笼罩了起来。那些刀波撞在屏障上，连波澜都没有泛起就裂成粉末无影无踪。

    堕天使知道，拉普兰德已经撑不了多久。只要刀波停下，那时就是她的死期。

    在堕天使耳中，厮杀的声音一直都在远方。她也不在乎风声和气味之类，她只知道她的敌人在自己面前。

    ——这是一个滔天大错。

    一枚火箭弹撞在屏障上，大量源石造成的突如其来的强烈冲击让堕天使吃了一惊。她朝火箭弹来的方向看过去，看到那里不知何时已经聚集了一个法西斯党卫军的小分队，他们正在装填，马上就会有另一发火箭弹射过来。

    而且，除了那一小队之外，还有更多的法西斯党在朝这里逼近。

    原来是法西斯党利用他们夺来的移动城市缩短了战线，分出了兵力来对付堕天使。

    直到看见这些，在堕天使耳中远在千米之外的厮杀声终于来到了她身边。

    “毫无意义……”堕天使在心里说着。她只一挥法杖，白色屏障瞬间碎成锋利的破片往四面八方飞去。

    那些破片轻易削开人的血肉和脆弱的金属。法西斯党们都看着自己的身体往前跑去，断掉的脖子喷着血，在几步之后踉跄倒下。

    似乎是没有敌人了。那个依靠愤怒撑着最后一口气的家伙也失去了气息。堕天使周围只剩一片死寂。远处的叙拉古和拉特兰的移动城市还在互相征伐，但这种情况很快就会被堕天使终结。

    堕天使的双脚离开地面。

    堕天使上升到空中。

    堕天使往更远出的主战场那边飞去。

    堕天使摔到了地上。

    只见堕天使的白色长袍上插着黑白长短不一的两把刀。殷红的鲜血从刀的缝隙那里流出，逐渐把光滑柔顺华丽的白色布料染成了庸俗的血红色。暴殄天物。

    在趴在地上的堕天使的尸体后面，是拉普兰德的尸体。

    在堕天使的注意力转移到另一边的那一瞬间，看不见、听不见、闻不见的拉普兰德凭着直觉往堕天使那边冲了过去。

    堕天使的破片砍掉了拉普兰德的双腿和脑袋。但是她的躯体却带着她拼命往前伸直的双手以更快的速度朝堕天使飞去，就这样用两把断刀刺死了她。

    这里的战斗虽然结束，但是远处的战斗还在进行。

    最后一个法西斯党人拿起手边的铁铲，用力挥动手臂一周，重重砸在最后一个拉特兰人的脑袋上，把他砸得脑袋开花，飞出去至少五米。

    但是，还没等最后一个法西斯党人体验这劫后余生的感觉，远处的火箭引擎轰鸣声就传进了他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