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靠着一扇门,屋子的安静要将我吞噬。
寂寞久了也想要听到一点声音。
舒缓的,连续的,予取予求的。
所以我对自己说:“在吗?在做什么呢?”
“在的,什么也没做。”自己的回答不必有声音了,它会直接出现在脑海里,带着比以往更加的深沉。
“什么也没做,是在做什么呢?”我感觉到一种厌烦。
“就是什么也没做。”或许这样的回答并不好,所以我换了一种说法:“只是坐着,或者躺着,消磨时间罢了。”
“没有要做什么的准备吗?”这样问下去有些不是很礼貌啊!
“有啊,有很多要做的事情。”理所应当的回答。
“那为什么不去做呢?为什么只是消磨时间呢?”我对我自己的行为表示不是很理解。
“你知道,我要做的事情,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不是什么努力就可以实现的事情,而是需要一个灵光一现,需要一个豁然开朗。”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可我无法阻止我自己将言语中断,它早在我的脑海里出现,早早地通过幻听的声音印入到脑海。
“可是即使是这样的事情,没有积累,怎么会有量变。”我反驳着我自己,这样的场面如果让别人知道,一定会笑出来吧!
“因为我要做的事情太多了,所以我才需要一个计划将它们整合起来。”可我从来不会做什么复杂的计划,随心所欲般地活着。
“那计划呢?”我觉得还是说出来好点。
“正在想,正在做。”我知道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有点过分,却也无可奈何,但凡是坚持很短的时间,我也会变得厌烦。
“往好处想一点。”他开解我自己:“你那些原本需要时间才能做到的事情,现在不是有了很多的工具可以用了吗?”
可等待的时间,你什么也没有做成,只是白白的,只是徒劳的。我反驳着他,就好像他并不是我一样,此刻的自己,分离出了另外的一种独立的思想,在自我的脑海中缠斗。
“你只要随便学一学,便能够学会,在原来的流程上,便能够节省很多的时间。”他见我还是犹豫继续说:“工具迭代的速度很快,你想要的功能,甚至可能今天就能够出现。”
但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你做了什么,只是知道了一点的皮毛,却说得如此自信,仿佛这些事情就是自己所做的一样,但那是自己,还有所忍耐,有所宽待,所以那个很明显的错误,我不会说。
“我们准备做点什么呢?”我问他。
“把工具的用法好好学一学。”他自信地对我说。
“那就学吧!”我这样说。
“不着急,再等等。”游刃有余的他,令我有些恼火。
“工具还没成熟,现在还只是测试阶段,会有很多Bug。”他如我所料地说出了这样的话语。
“所以,你就等着别人做事吗?”我真地想要将自己的怒火一股脑地发泄出来,让这个人清醒一点。
于是整间屋子变得再次安静了下来,不再有了他,只剩下了一个我。
“朋友,你要明白,这不是我们所能涉及的领域。”他待我冷静下来后对我说:“想要参与进去,就要学很多与我们的计划毫不相干的东西,这不是背离了我们原本的想法呢?”
“哪怕是学点什么,也比白白地空耗着好。”我反驳他。
“哦,是的,你学了很多东西,但这些东西却令你心力憔悴,你会的太多,却并不能专一,所以往后的你必须斟酌,必须耗费更多的精力与时间,这并不能让你走得更快。”我无法反驳他。
“你要做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专业的事情。”他安慰我说:“它是艺术性的,创造性的,掌握了基础的你,需要更多的信息,以及一个更加开阔的视角,使你能够看得清楚,看得更远。”
他说得对,但是我还是相信着有一个坚实的基础,才能够在灵感到来的时候,感到手忙脚乱。
“你说得对。”我无法让自己内心的坎越过去。
“让自己感到焦急是不错的,可总是焦急而没有空闲。”他停顿了一下:“那就没有办法思考,你不会真想着灵感只是昙花一现的吧!”
“我知道,可是,你知道我们所要做的事情。”我有点害怕,不是打击谁的信心,不是想打扰谁的思绪:“是一个有去无回的故事。”
“即使它难以成功,即使未来会有无数的困难,即使没有谁走在我们的前面,只要它有意义,有价值,那就值得拼尽全力去一试。”
“只是一试嘛?”我知道这个答案,却仍然是戏谑地提问。
“玉石俱焚,更何况我们是顽石。”我想到了他脸上自嘲的笑容。
寂静回归,我咽了下口水,回想了刚才的对话,有些感慨,有些惬意,如此的一个他,如此的一个我,渴求声音的心灵,在如此的这般中恢复了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