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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拉丁》插曲.中原北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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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习博士
      《骤雨拉丁》插曲.中原北望
      插曲.中原北望
      ???

      领航员带领水手们驶出至暗的风暴,
      他们用鲜血染红旗帜,
      在历史的汪洋书写无畏的意志。
      风暴终究没将水手机击垮,他们中有人忘记了领航员留下的话。
      水手们分出了高低贵贱,分出了你我他。
      平静的浪潮下,暗流涌动,比风暴正中还可怕。
      而领航员?
      他被化作了一尊慈祥的神像,总是默默注视着甲板。
      等待一位水手,
      打碎新船长为他谱写的神话。
      ——
      我对祖父的印象已经有些模糊了。
      印象中他喜欢吹牛,小时候也不知是真是假,他爱吹自己的官多大多大,我也是在他临走时才知道,他不过是个高炮班长。赤景的祖父是他手下的一个兵,但祖父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对老战友的崇敬,在精神上,他将赤景的祖父当做兄长。
      祖父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能力深得赏识。他有留在中央的机会,却选择调回家乡,人们都以为他是割舍不了这片生他养他的土地,他只悄悄告诉过我,他其实更放不下自己的老战友。
      我也很崇拜赤景的祖父,他懂得很多,教过我许多道理,论对我的影响不比我爷爷小,他很正直,正直的有些死脑筋,他在市钢铁厂工作,我祖父多次想帮他换一份更好的差事,他却不愿走这个后门。
      我爷爷第三次为了这件事找他时,那时我也在场,他听了很生气,讲了一句我印象很深的话。
      “主席带着我们斗争了几十年,为的就是创造一个人人平等的新中国,我如今凭什么拿这张不属于我的优惠券?”
      我记得很清楚,我祖父脸上露出了我从没见过的羞愧神情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挨了长辈的训斥,无地自容,说不出话。
      听说后来还是它那一根筋的老战友去请他喝酒安慰他,顺道又把他教训了一顿。
      年幼的我听那句话真是一知半解,不过我知道那是正确的。我下定了决心,如果这算死脑筋的话,那么我未来就要做像那样的“死脑筋”的人。
      我升高中那年,两位祖父也刚好退了休。那一年发生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改变了我和赤景的人生。
      赤景的父亲出了意外,手被车床轧断了。像这样的工人在工厂里不止一例,厂主对巨大的安全隐患视而不见,工人维权却迟迟不见结果。我的祖父急在心中,也想要帮助赤景家,不惜用任何方法。
      结果上了当。老战士一生的积蓄就如同潭水一般就这么蒸发,到最后谁也没能帮上。
      赤景家没了经济支柱,日子过得艰难,我父亲能帮的忙很有限。我那时常常想,假如……我的祖父没有上非法集权的当,当地的法院将工人的维权当回事,那个厂主但凡有些良心,赤景的父亲要是没有遭受意外……要是人的胳膊是铁的,一切的结果会不会都不一样?

      伊如今的右臂是没知觉的,但他能自如地控制这条铁臂。他紧紧握着塔罗斯的手,脑中想象着她手心的温度。两人有多久没有牵过彼此的手了?一的记性总不是很好,他只记得以前总是自己在前头拉着她的手,带着她跑东跑西。塔洛斯以前话少总是一个人站在人群之外,身上带着一种莫名的忧郁,若不有人将她拉入阳光之下,她恐怕真要一个人待在阴影中一辈子。
      塔洛斯总觉得自己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对谁来说皆是如此。
      当人们拥簇在伊身边时,她总是默默站在人群之外。
      她明白伊对待她是特殊,但他早先以为那只是因为两家的关系比较近而已自己也仅仅只是伊众多朋友中的普通一员罢了。
      塔洛斯只知道伊有着独特的人格魅力,却不知道那源于伊能够察觉到每一个人最想听什么。既然知道了那一点,那伊便对身边的每一个人讲他们愿意听的。
      管他人话还是鬼话。
      曾经的伊就像是人类社会性所造就的高效机器。
      那么,谁又听得进去伊真正想表达的呢?谁又愿意坐下来静静听听,真正属于伊自己想要说的话呢?
      喔,这时候他的朋友们走光了,倒是剩了一个人群之外的塔洛斯杵在那里。
      没错,只有塔洛斯。
      伯牙之交源于灵魂上的认同。
      他从没告诉自己为何对待塔洛斯那般特殊,最真实的情感,最难讲出口。
      倘若塔洛斯真的没有出现过,那他才真就只是一个孤独的机器,而非一个真正的人。
      “塔洛斯,”伊忽然开口,“还记得那天的争吵吗?”
      “你突然说这些干什么?”
      “你是对的。”
      塔洛斯站住了,她回过头盯着伊:
      “我是对的?我明明好不容易才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你现在告诉我你是对的?”鲁珀少女带着怒意回过头去继续拉着他往楼上走。
      “你要带我去哪?”
      “上天台,我帮你清醒清醒!”
      塔罗斯拉着一从后门旁到外置楼梯走上天台,这栋建筑并不高附近的建筑都一样。算上塔洛斯练习源石技艺的那面墙,恰好能看见人工海的海滩。
      塔洛斯翻上那堵焦黑的墙,上面烧焦的痕迹,正是她留下的。
      鲁珀少女背过多索雷斯一切霓虹的亮光,向抬头仰望她的挚友伸出手,伊愣了下,将左手搭了上去。
      他与她一同望向喧闹无比的街道,望向恬静美好的海岸,望向光鲜亮丽的中央市区。
      两位异乡的旅客,仰望着这座庞然巨物,看它滚滚向前。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爷爷去世前,从没向我提起过。”她说。
      “我祖父去世没多久,他的老战友便向他报到去了。”他答。
      “你们总是瞒着我……”她想要怒吼,最终却只是平静地说了出来,“在你们眼中,我是不是一直都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也许——”他将最后一个音拖得很长。
      “你变了……你变了许多,伊。”她揪着他的袖口,用近乎恳求的语气问道,“哪怕就这一次,能不能告诉我,你在省会的那些日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就这么想听么?塔洛斯。”

      你真就这么想听,塔洛斯……不,赤景。
      我高考的成绩不错,进了省会最好的大学,也是那年,我首次走出了我生活18年的小城。
      省会是座不夜城,共和国最繁华,最先进的城市之一。仿佛与家乡不属于同一个世界。
      我第一次踏入这座城市的时候,甚至迷了路,有太多新鲜事物,那真是我只在网站和电视上见过。
      若非一个姑娘帮了我,我真可能去派出所求助才能找到学校的大门。
      一个巧合,那个姑娘是我的校友,再碰到时我们算正式认识了。我和她很投机,相见恨晚……不,这个词太过浅薄,我难以找到一个形容词来形容这个感觉了。我以为除了赤景,这世界上不会再有如此这般能够走入我心中的人。
      她走进了我的心中,我也走进了她的。这份爱情来得突然,我们相互勉励,相互学习,就像是我曾读过的一些书中所描述的最高尚的感情,我沉醉在这感情中,没有意识到风暴将至。
      我向来是不相信人生如戏这句话的,现实哪有这么戏剧性?我曾这么以为。
      大三的暑假前夕,她突然来向我借钱,眼眶红红地讲话,支支吾吾说了个不小的数字。没事,怎么会突然找人借这么多钱?这其中绝对另有隐情,我问了她一宿,他她终于告诉我他母亲需要手术,父亲工地上的工资却早已被拖欠了近半年。
      我将我当时能借给他的钱都先借给了她,并且我问她是否能带我去她父亲那里了解一些情况,她同意了,带我去了她父亲的工地。
      了解情况后,我发现,太像了。她和赤景的遭遇太像了。又一个被逼迫地将生活变成了生存的家庭。
      工人们在此挥洒无数血汗,创造出的果实却不为他们所拥有。
      我想我要做些什么,赤景的父亲我的祖父倒下时,我只能看着,难道这次我要再做一个无能为力的观众?
      我学法,就是为了让这样的事不再发生!至少在我面前,我不想再看到了!
      不幸的是,我似乎过分高估了我的能力,也过分低估了我要面对的敌人。那两个月我不断地为工人提供着聊胜于无的援助,我和她,和她父亲,和那些只不过想要活下去的工人们,用尽了一切办法,却还是毫无进展。像是有一堵无形的墙挡着我们似的。
      暑假快结束的时候,她母亲还是走了,我再见她时,她脸上没有悲伤,只有呆滞的目光和疲惫的神情。我和她坐在路边的长椅上,人好多,多得让我感到烦躁,我们如两只被击败的斗兽,没人听我们的嘶吼,没人听我们的呐喊,我们像是被抛弃了。
      “你说人死后会去哪里?”她忽然讲。
      我想我得安慰他,便说:“也许是一个人人平等,没有剥削与压迫的世界吧。”
      我的后脑被她轻轻地拍了下,她用在同我开玩笑似的语气讲道,“死了就是死了,北望,要记住,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
      “……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哽住了那“我们自己”四个字我不知怎的如何也说不出来。
      全靠我自己?能做到什么?我不喜欢“我什么都做不到”这种无病呻吟的说辞,可那弄人的现实就摆在我面前。况且那些文艺作品的主角讲出这种话之后,就跟拿到了成功的要死似的,而我将这句话讲千遍万遍,也不过是徒增我的无力,我的渺小,我的可笑。
      我的任何心理活动都瞒不过她,她轻抚着我的背,那一刻我明白了为什么我的心不得平静。
      是因为不甘啊……
      我想哭,但我明明是那个什么都没有失去,最不该哭的那个。我极力在忍,可当手背感受到那潮湿的触觉时,我整个人还是忍不住地在颤抖。
      我的眼睛在朦胧之中,好像看到他将手臂还在我的身旁,她那时也许是想抱住我吧。
      但最后什么也没有发生,我见她站起来,说她该走了,我问去哪里?她没回答,只说:“全靠我们自己。”
      她走远了,我抹干泪,看到她与几位不怎么面善的青年外进了一个巷子中。那晚直到深夜,我才一个人自己回家。
      现在想想,我借的那点钱能够支撑他母亲的医药费多久?顶多不到两周吧。她的学费和她的父亲平日里的开支加起来更是一笔对这个家庭来说的天文数字。这两个月还有在他没有告诉我他母亲生病之前,钱从哪里来?
      我只能祈祷那些只在新闻上才会见到的悲剧不会在我面前发生。
      她母亲的死像一颗被生硬地抛入水面的巨石,在本就不拼命的水面上惊起巨大的浪涛。
      她父亲和工友忍无可忍,维权无果那边来硬的,他们狙击在承包商在成交的别墅门口将害他们无以继日的罪魁祸首团团围堵住,讨要一个说法。
      我还是将这群衣冠楚楚的野兽想得太过文明了。
      我后她一步赶到现场。满地的血迹,几个拿着钝器的街头青年,十多个倒在地上呻吟的工人。她跪坐在地上,抱着他的父亲在远处是一辆黑色轿车,车窗半摇下来,坐着一个仿若剧院观众的中年人,正拿着卫生纸捂着嘴。
      哦,他竟被自己导演的杰作惊吓到了。
      我认得那个中年人,我曾在祖父身边见过他一次,那是为了帮赤景,我的祖父正在寻找能够尽快凑钱的方法,他正是那时提供方法的那位。
      他们竟然真敢这么做!我说不出话,愤怒淤积在我的胸腔中。为首的那人朝她和她父亲啐口唾沫,像是浇在我心头的油。
      我提起右拳冲到那人的面前,狠向那脸上挥去,可我的手腕却被一把钳住,水管朝关节猛击,发出沉闷的响声。
      那一下真痛呵,整条右臂都不听命于我了。那时我抱着骨折的右臂侧倒在地上的样子,有够丢人的。
      他本想再打第二下,第三下,却被那个中年人叫停了,他说不要再多生事端。
      那人将水管收了回去,让他们的手下也散了,他临走时不忘蹲下来嘲讽我道,“一帮子死搬砖的滚回乡下种地去吧,也不瞧瞧这一片是谁的天下,你们就配作一辈子牛马!”
      谁的天下?难道不是这些搬砖的种地的人的天下吗?
      救护车和警车在之后不久到了,之后便是医院的交费,警局的笔录,在家等待有用或无用的消息。我只听说那些伤了人的“演员们”将要被送进监狱,而“导演”……他还是很滋润,手上沾着果农的血,享受着果农的果实。
      真的之后的一段时间,她再没和我联系,她的人我也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我再一次听到她的名字时,是在新闻上。
      被害人是一个中年企业家,在监控录像的画面上,他在车库下车时被一个女青年刺死,凶手在杀害被害人后当场自杀。
      我不敢相信,我当时想着那个人渣应该害了不少人,再怎么也轮不到她……直到她的姓氏出现在主持人的口中。
      我的理性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同她那时的做法……也只是无法认同而已。
      九月,后天就是中秋,没下几场雨,省会的天气还是闷热的,让人透不过气。我冷得厉害,穿了一件厚外套,棕色的,耐脏。我独自一人来到我和她相遇的那个广场,在一个花坛旁蹲下,姿态比之前坐在长椅上哭还要难堪,我没照镜子,但我能猜到我是什么样。不过是神情疲惫,目光呆滞的样子。
      那一刻,我变成了那时的她。
      我抬头望向广场的对角,那有座巨大的灰白色雕像,雕刻着一个充满了亲和的老人,微微笑着一手背在后,一手挥向前。他像一位饱经风霜的领航员,再向水手们招手,又似是一座灯塔,指向着一艘大船未来的航向。
      我胸口闷得难过,我的右臂还没养好,我用一只手艰难地将大衣裹紧了些,来到雕像下。
      我看他的眼睛,他笑盈盈的,我不知他眼中的景色,他注视着这整座城市也分明在注视着我。他似乎在问我,“啊,小同志,你遇到什么困难了?”
      我不知怎么说,雕像也自然不会回答我,那只是一座没有生命的雕塑而已。
      那晚我似乎又去了什么其他地方,但那不重要了。反正那之后,每周的周末都会有一个喜欢穿棕色大衣的怪青年在市中心广场附近的酒吧,在喝了一杯又一杯的酒后,开始讲他祖父的故事。每一次都是同样的词,酒保和一些常客都快将他的故事背过了。
      起初,他们认真地听,后来他们不屑地笑,无论如何?没有人将他的故事当真,他也无所谓,就当他是一个满口笑料的丑角好了。
      北望,北望,中原北望。塞上长城般的理想,终究不过是空头自许而已。

      “所以……最后你和你女朋友分手了,就这样?”塔洛斯问。
      “就这样,不然你以为呢?怎么样?好笑吧……”
      伊最终也还是没有将真相告诉塔洛斯,他骗塔洛斯自己只是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而已。
      “我的心灵没你想象的那么坚强,挺失望的,讲实话。”伊侧坐在墙头,右腿半荡在空中,看着这座与省会像极了的城市。自己从来都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外乡人,渺渺天地中的一粟。失望?他只知道自己失望,但他甚至搞不清自己到底对什么灰了心。
      背后传来温暖的触感,伊侧过头,鲁珀族的少女正轻抚着她的后背。
      “你尽力了,至少你努力过了。”
      她那时也是如此安慰自己的啊……
      “呵哈,”伊笑了声,“感觉你把我没讲的也听光了似的。“
      “啊?什么没讲的……欸?”
      听了伊的话的塔罗斯刚想追问他什么意思,话音未落,伊就为他带来了一个意料之外的惊喜。
      伊紧紧抱住了她,像对待那已逝心爱珍宝的侏儒一样,二人的胸口紧贴着,少女能清晰地感受到龙之心在跳动。
      “谢谢你,赤景,不,塔洛斯。”
      “怎……怎么了?”塔洛斯后知后觉,脸涨得通红,不知所措。
      “幸好你还在,真的,我真怕有一天连你也不在了,我真怕有一天,连你也弄丢了。”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是不是喝醉了……”
      “我现在很清醒。朋友,我的朋友,你们走入我的心中,如照进我心中的光,你们驱散我胸腔中的黑暗,可我却无以为报。
      塔洛斯,我庆幸与我一同长大的人是你,我也同样庆幸我没有失去你,你不能像她那样……像她那样……”
      你不能像她那样永远离我而去。
      伊觉得身体似乎变暖和了一些,他闭上眼,感受着鲁珀人的温度,任由自己埋入她的怀中。
      对伊来说,这像是一个补偿,一个迟到一年的拥抱。
      “我在这呢,我哪也不去。”
      塔洛斯明白,这是她唯一可做的了,她太了解伊了。他的谎言也许能天衣无缝到瞒过所有人,但唯独瞒不过她。
      伊与从前相比,变得太多了,她真正的经历绝对比他讲出口的要多得多。
      塔洛斯不免有些失落,因为伊还是没有告诉他真相,可既然他不愿意讲,那一定有他的苦衷吧。
      她只希望自己作为伊的挚友,能够尽可能的为他带来更多的安慰。
      “我们……来的是不是有点不太时候?”
      两人一惊,反应是相同的,瞬间将对方推开,装作在看远处人工海岸的样子。过了片刻,先是脸红到脖子根的塔洛斯装作若无其事的扭过头,看到扶着后脑同样望向别处的南云律子,和一边直勾勾盯着她,端着果盘,嘴上不停的拉普兰德。
      “那个……”律子尴尬地开口,“我们怕你们闹矛盾了,就听安菲雅的,上来找你们……看样子你们也没闹什么不愉快……”
      塔洛斯的理智告诉自己,自己和伊是从小长大的朋友,还是同性朋友之间抱一抱,没什么奇怪的。
      可她感性的那部分如脱缰的野马,夹杂着他各种复杂的情绪,一路狂奔。
      她的身体现在的的确确是位女性,所谓物质决定意识。
      “律子啊,你说你打断他俩干啥?”拉普兰德将一块苹果放入嘴中,“唔,精彩的部分才刚要开始呢。啧,我怎么没把刚刚那段录下来……”
      “你,你,们啥时候过来的?”塔洛斯讲话都磕绊了。
      “在——伊北望抱你的时候……”
      这下,塔洛斯的脑袋彻底乱了,跳下墙,两步跑到律子面前,“你先听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
      塔洛斯,你傻了吧?她自己心想,为什么着急澄清,还用这种说法,这不越描越黑,没事都变成有事了吗?
      这时,拉普兰德将果盘放在一边的栏杆上,走上前,双手搭在塔洛斯的两肩上,故意摆出一副坚毅的表情。“我明白,兄弟之间抱一个有什么问题?”白色的狼一边讲,一边晃着头,“我还是相信你们之间的友谊,如米诺斯的月之女神一般纯洁。”
      “拉普兰德姐可别揶揄她啦!”
      拉普兰德把手撒开,对着伊说,“你们俩之间应该算是把话讲清楚了吧?二位可是让底下的大家伙惦记了快半个小时,得做点什么补偿下吧。
      “比如表演个才艺什么的。“又被晾在一旁的律子补充道。
      “好哇,”炎国龙跳下高墙,点头答应,“那就别愣在这儿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啦,这片人工挖出来的海,怎么看第二天的浪也不会和昨天有多大差别的。
      他牵住塔洛丝的手,领着她,朝楼梯口走去。
      ……
      天是阴沉的,快要下雨了。提着行囊的人们挤在站台上,一位眺望着远方的青年也融入其中。
      光明而未可知的未来正等待着他,他能在更广大的天地中大有作为。
      但总感觉,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他落下了。
      高铁列车白色的轮廓映入了他的眼帘,带着他的理想与未来驶入站台。他提起自己的行李,随着人流一同上了车。
      他在几周前就买好了今天的车票,他专门挑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他想再看一看这个朝夕相处六千多个日日夜夜的城市。
      忐忑不安与兴奋期待交织在他的心中,可他明显地感觉到自己的内心还有另一种情感。
      是落寞,他不只为自己感到如此……那,另一半的落寞感从何而来?
      他想他知道答案了。
      当站台上的人们悉数散开,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青年正端着吉他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他赶紧将脸贴上了车窗,他见那个青年拨动琴弦,启口闭唇。他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但他观察着青年指尖的动作,观察着青年吐露词汇的口型。
      他将歌词在口中呢喃,仿佛在与青年合奏。
      迎向黎明 朝露轻抚你的伤,
      一路跋涉 疲惫压在你肩上,
      忍着伤痛 阳光仿佛也冰凉,
      何所追寻 前路到底向何方,
      何时终了 此途到底有多长,
      绵延征程 就始于我的家乡,
      迈过坦途 也越过荆棘险障,
      一路坎坷 跌宕曲折又一关,
      “不能信啊!” 似有呼喊在回荡,
      切莫轻信 万籁俱寂已终场。
      姗姗来迟的手风琴低吟浅唱,舒缓绵长的音符与六弦琴一同缠绵。
      伊北望拉动着那个陈旧的手风琴,口中唱到那与塔洛斯练习过千遍万遍的歌词:
      一旦失足 从此长眠在异乡,
      要爱生活 怀揣信念和向往,
      为这份爱 为她的苦苦守望,
      矢志不渝 不怨这命运无常,
      真心可鉴 无惧那山河沧桑,
      黎明光辉 把你的忠贞照亮,
      黎明时刻 谱写祖国的篇章,
      众人围着他们身子前,他们有些能够理解歌词其中的含义,有些则不能理解。
      但曲调中传达的情感足以直抵每一个人内心的最深处。
      谁对了?谁错了?
      是应当坚守理想,仰望那邈远的星空,还是应该活的现实,直视终将到来的明天?
      现在何必去纠结那些……
      过往、当下、未来,一切的一切都已不重要了,所有的真心,
      都在那忧愁而又绝不悲的歌声中。
      迷茫与绝望不应当属于他们……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啊,
      层层迷雾如绷带般缭绕 ,
      湖面映出了那血色霞光,
      这里的黎明静悄悄的啊,
      红色晨曦从苹果树流淌 ,
      烈火骄阳恍若蜂刺蜇伤,
      Най На На Най Най..
      ★★见习博士
        去年神志不清楚的情况下写的发癫作。
        里面的内容信息对主线的影响不大,只是对伊和塔洛斯两人背景的补全以及一些个人情感抒发(所以不要超级联想!文章内容与一切真实的现实内容无关,最终解释权归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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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习博士
      文章最后引用的歌词是柳拜lube的《这里黎明静悄悄》的网易云翻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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