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拉丁》第四十章 准备攻坚
四十.准备攻坚
1099.8.1
隔壁床的阿姨上次被送去抢救之后,就再没回来过了。她的女儿,也就是那个姑娘也没了消息。她们都消失在了芷兰的世界中
后来有护士把隔壁床阿姨的遗物收拾了一番,变成了空床,要不了多久就会有新的病人住进来吧。
“莫比迪克,那个床是给其他病人准备的,你可别往上面躺。”
白发少女回应以惰怠的眼神。
“算了,反正新的病人还没来,你就躺吧。”
“你也会像她一样,你的病没法用常规的手段治疗。到时候你的床就归我了。”
“已经有医生准备发表论文声称发现了一种全新的疾病了。”芷兰苦笑道。“我这不会真的是什么矿石病吧?莫比迪克?”
“还刻意提一下我的名字,你真是话中有话。我不想回答你。”
少女合上眼睛,装作一副睡着了的样子,半分钟过后,却还是对着芷兰说道:
“你的病在这个世界会有一个全新的名字。至于我的出现和你的病到底有没有关联……我想你猜的已经八九不离十了。另外,你今天看起来不太舒服。”
“我的身体就那样了,比起这个,我有一个更重要的事情想要说。你果真不完全是我臆想出来的……”芷兰从病床上撑起自己的身子,“为什么是‘不完全’?因为脱离了我你没法存在于这个维度上。”
“那我是不是可以算作半只脚跨入了高维的大门?那我还挺厉害的嘛。”
“说句很残忍的话,在我的眼中,你们的世界不过是一个游戏;说句很自大的话,在你眼中,我们就是比你们上位的存在;再说句可怖的话,我们的世界决定你们的存在……就这么简单。”
白发少女终于因为芷兰的话重新睁开了她那宛若星空的眼,她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少年也凝视着祂。
你说得对——这句话,少女没说出口。他们只是在用各自心灵的窗户试探着对方脑中的世界。
“是么?原来你是这么想的啊……”少女冷笑了着,“当知道自己生存了几十年的世界在他人的眼中不过是被造作出来的一幅‘画’,而自己只是那‘画’中的一粒细小的墨点……哈哈,画中人啊,你品尝过信仰崩塌的感觉吗?”
“没有,因为我认为我们的世界是真实客观存在的,与你们不同。”
“真是如此吗?你如何验证这一点,万一你也只是被捏造出来的,你的一切思想,你的自我意识,你的人格,都是被所设定好的……你的逻辑真的是你的逻辑吗?孰真孰假、孰虚孰实,该由谁来评判?”
“我没有心思来听你的谜语!”
“这不过只是一句提醒而已,你应当思考。”
“思考?我没有多少时间了,这是绝症!我如今只想你知道让我得这怪病,用我的身体作为媒介来这现世究竟有何用意?”芷兰拿起自己的手机,质问着眼前的非人之物,“你还在尝试渗透网络,我已经找到你的账号,告诉我,你的真实目的!”
芷兰话音刚落,忽然感觉一股刺痛感顺着自己的脊髓延展到全身的神经,后颈那个所谓的结石正在释放着它的能量,它在蔓延,它在生长,它在侵蚀少年的意识。
窒息感涌入大脑,麻痹感替换着四肢末梢的触觉,让心脏跳动的力量正在一点一点流失。监测着少年生理状况的仪器不断发出的警报,屏幕上显示着他的心跳的波浪线开始紊乱。
“你……莫比迪克,你在,干什……咳……”
“急性发作导致的器官衰竭。”少女平静地从一旁的病床上站起身,走到芷兰的床边。“让你得这种病并非我的本愿,可这正是我与这个世界建立联系的方式。”
芷兰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像是划过了一缕青烟,扑了个空。
“至少……在我死前……咳咳……告诉我你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
“我来寻求一个答案……”莫比迪克抬起了祂的小臂,紧紧的握住了芷兰的手。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芷兰真正的触摸到了这位不存在的朋友。
“我不想让你死……但我不能就这么离开,我有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能够救你的命……”
芷兰的瞳孔逐渐归于涣散,少年已经连发出声音的声明里也不剩了,身旁的仪器发出尖锐细长的警报声。紧接着,几个医生粗暴地推开病房的大门,“心跳停了,赶紧抢救。”
少女感受着少年手上残留的温度,在医生将他的床推出去之前,少女在他的耳畔轻声说道:
“我会在我的世界为你准备好新的躯体,我会将你的灵魂送往那片大地……我会得到我的答案,而你也会得到属于你的答案。”
好难受……头好晕……我这是怎么了?
安菲雅勉强撑开了自己的眼睛,她是因为受到了后颈传来的胀痛感刺激你才醒来的。
她记得自己和伊莉娜被两个穿着西服的人袭击了。
西服人打晕了伊莉娜,然后用一块抹了药的手帕捂住了自己的嘴,把掳她到了车上。安菲雅只知道这么多了,至于自己身处在多索雷斯的哪个角落她不得而知。
安菲雅强忍着疼痛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自己似乎正身处在一个昏暗的仓库中,长久未经维护的灯忽明忽暗提供着可有可无的光亮的光源。周围乱糟糟地堆着各种奇怪的货箱,而站在仓库中心空地站着的正是那两个穿西服的人。
但由于光线太暗,他们又背着身。安菲雅看不清他们的脸,也看不清他们的种族特征,只能听到他们之间的谈话。
“嗨呀,老哥,你说咱们的新老板让我们抓这个小姑娘干什么呢?”那个扁耳朵的西服人问,“我看着小狐狸长得白白净净怪可爱的,不会给我们下命令的人是个萝莉控吧?”
一旁的尖耳朵回答:“问那么多干什么?咱们现在可是直接听哥伦比亚人的命令了,哥伦比亚人犯得着来这儿抢姑娘吗?肯定是有更重要的秘密跟这小姑娘有关。”
“唉——”扁耳朵突然开始叹气,“家族的人死了大半,族长也归西了。那天晚上我本来正守门呢,突然被人打昏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垃圾桶里全身的衣服都被扒光了,刺客肯定是穿着我的衣服混进去的。”
“原来是你小子!”尖耳朵激动地站起身,“那个穿了你衣服的刺客,把我从楼上扔了下去,得亏我是挂在了防护栏上,不然我就要跟那个来见族长的黎博利人一个下场了!”
安菲雅偷听了一段他们的谈话,看来是哥伦比亚人指使他们来绑架自己的,这下可坏了。她心想,自己必须想个办法逃出去,再不济也得发出信号,让外界知道这里有两个不法分子。
“以前咱们家族就是哥伦比亚扶持起来的木偶,”扁耳朵一摊手,“现在倒好,没有家族这一环节来碍着他们事了。”
“话怎么能这么说?家族的荣耀被视若无物了?”尖耳朵面临着扁耳朵,语气里带着一股愤怒和嘲笑,“你就甘愿被哥伦比亚人使唤?”
“赚的钱反而比以前多了,我对哥伦比亚人没什么意见。幸好我们这些丧家犬还有点价值,才能被他们收编。”
尖耳朵听起来颇为不满,“死佩洛,你才是丧家犬!老子是叙拉古来的狼!”
“你真是叙拉古人吗?”扁耳朵的语气中充满了怀疑。
“那是~”尖耳朵开始显摆起他那虚假的身份了,“我有个计划,我就要在这里重振叙拉古的传统,重铸家族的荣光……”
安菲雅已经逐渐无法集中注意力去偷听两人的谈话了,她后颈的原石病灶所出现的异常状况越来越明显。疼痛感犹如电路的脉冲在后颈蔓延,一阵又一阵,似乎在与一闪一闪的电灯相呼应。
这是矿石病急性发作的症状。
矿石病急性发作?安菲雅想到了些什么。急性发作的症状之一是不是源石记忆的失控?对啊,源石技艺,还可以用它!感染者是不用施术装置就能施法的。
不过自己的源石技艺是什么呢?
想到这,她感到仿佛有一股电流正在穿透她的脊髓,安菲雅整个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
电流?电流!
站在小狐狸面前的尖耳朵还在用着浓厚的莱塔尼亚口音讲述着他的伟大计划,他根本不是叙拉古人。但是尖耳朵那自信的语气糊弄扁耳朵已经足够了,反正他听不出来。
“……让哥伦比亚人得和和气气地往我们的手里塞更多的钱,想不想跟我一起干?到时候我做族长,你就是我的二把手。”
“听起来不错啊!那大哥我可就跟你混啦!”
听到这句话,尖耳朵的虚荣心得到了满足,手叉着腰,脸上满是得意。
“不过大哥,为什么接头的人选在这个地方啊?”
“这你就不懂了。”
尖耳朵的心快要飘上天了,他现在赶紧要在小弟面前卖弄一下自己的学识。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道理你懂不懂啊。况且今天极限铁人大奖赛,为了不妨碍选手,东城区的安保力量反而是最空虚的,街头的人选择这个离赛场相隔只有一面墙的仓库,那是多么明智的选择。”
“那等于是我们在这儿绝对不会被别人发现是吧?”
“那是肯……”
尖耳朵刚开口吐了几个词,仓库里唯一的光源伴随着突然出现的玻璃碎裂声消失了。
那尖耳朵吓得一激灵,“**(莱塔尼亚俚语)这灯怎么回事?报废了?还是说谁捣的鬼?”
尖耳朵两步走到安菲雅面前,安菲雅赶紧眯着眼睛装睡,她被绑住的双手刚好挡在了背后,没人发现她的指尖正在不时闪过微弱的电弧。
就在脊髓感到电流穿过的那一刻,安菲雅在觉醒了自己的源石技艺,她现在还只是发掘了自己力量的冰山一角。
她尝试顺着电路,看能不能造成一些电器 例如路灯或者显示屏的电流混乱,以此来吸引他人的注意。
她一直很小心地操控着自己的力量,她不知自己怎样才能算作成功,可就在刚刚她一下没有控制好,把仓库里唯一的光源给炸碎了。
“我们不会是被人给发现了吧?”扁耳朵担忧地问道。
“发现?怎么可……”
同样的,尖耳朵仍然没来得及把话说到一半,仓库的房门突然被粗暴地踹开,光明霎时间照亮了昏暗的仓库。
那光芒刺眼得两个西服人不得不将自己的眼睛遮着,才能看清与光明一同突入仓库的,还有一个举着大盾的卡普里尼和他身后戴着墨镜手中端着一把突击步铳的菲林。
“开门送温暖!”卡普里尼拉开了他盾上的拉环,两个西服人的眼中一瞬间只剩下一片白。
“什么!”
尖耳朵惊叫道,随后便被两发橡胶子弹打倒在地,旁边的扁耳朵则是直接被一面盾拍飞了。
尖耳朵当时反应快,发现那个卡普里尼拿着的是闪光盾立刻将身子背了过去,然后就被两发橡胶子弹击倒了。
几十秒过后,闪光弹的致盲效果已经散去了。他发现那个卡普里尼正死死的将自己的脑袋按在地上,自己的同伴还捂着眼睛在地上打滚,而那菲林已经上去查看那个沃尔珀小姑娘的情况了。
这下身份在一瞬间完成了对调,尖耳朵鲁珀现在成了俘虏了。
他还想伸手去摸自己的口袋里的施术装置,那个小玩意儿能释放一道烟幕,帮助自己逃走。可自己正被那个可恶的卡普里尼死死按住,即使施术成功,也没法脱身。
“你没事吧,安菲雅。”那个菲林——也就是灰烬问道。
“现在没事了……就是脖子后面有点疼……”
灰烬取出一个药瓶和水杯,将里面的药丸倒了几颗在手上,就着水给安菲雅喂了下去。“幸好办事处的赫里斯金纳不是没有想到过你急性发作的情况……现在好些了吗?”
沃尔珀女孩的表情舒缓了下来,“好多了……你们是怎么发现我的?”
彩虹小队的各位原本想借助本地警方的力量,但今天大奖赛,他们的警力几乎被调空了。时间不等人,多索雷斯警局现在立刻就能提供的帮助也就是帮彩虹小队调取监控。
在锁定了两位西夫人所开的破烂轿车最后出现在监控上的位置,彩虹小队只好兵分两路去寻找安菲雅的下落。
“刚刚外面一路上的霓虹灯招牌都快闪报废了,想找不到你都难。”灰烬扶起小沃尔珀,有些好奇地问,“这是你的源石技艺?”
安菲雅刚想回答,那个扁耳朵的佩洛人突然站起从背后掏出一个状如遥控器的装置,冲着墙大喊:“源石技艺!源石技艺!想不想看看我的?现在给我们找一辆车,不然我就用源石技艺爆这里的炸弹。”
老天,好俗套的台词——灰烬闪击包括被按在地上的那个尖耳朵一致如此想到。
“小弟呀,你站反了,他们人在这边呢,你把身子转过来。”尖耳朵实在看不下去,善心提醒了自己的小弟一句。
而且这里哪里来的炸弹?尖耳朵很纳闷。
扁耳朵这才转过身,把刚刚的话重新又喊了一遍,他掀开自己的西服,腰上绑着两个铁盒子。这下尖耳朵明白了,想必那两个铁盒子就是源石爆破物。
不过没想到自己未来的小弟对自己居然这么狠,看样子得重新考虑一下对他的待遇了
灰烬冷静地将安菲雅放下,重新掏出铳,对准扁耳朵的眉心。她面对过无数这样的场景,处理这样的亡命之徒的方法已经深深刻在了她的基因之中。
不过这一次,似乎轮不到她出手了。
伴随一声巨响,整个墙壁轰然倒塌,那个佩洛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就被崩碎的瓦砾一下子掩埋了,那个起爆器也被甩了出去。
“小——弟——,”尖耳朵“悲痛”地大喊。
灰烬和闪击警戒着墙灰所构成的烟幕后的两个人影,待到烟尘散去,出现在他们眼前的却是两张熟悉的面庞。
“多索雷斯大奖赛?我什么时候参加海选啦?呃……乱斗比赛?那我也没印象啊!我提着啤酒从便利店出来的那次?……是有这么回事,我当时还想着哪里来这么多小啰啰过来没事找事,原来我是误入了乱斗海选赛的现场……对,是,我当时提着个帆布包,里面装了啤酒,我拿着装了啤酒的包当流星锤,把他们全锤倒了。唉可惜了我那帆布包最后还是破了。”
“参加比赛?唉,我是没那个闲情逸致,我可没什么低级趣味去参加这种比赛。那就弃权,为什么弃权?好好的比赛,怎么能随便弃权……我是不参加呀,但你看上面这个表不是只填了一个鲁珀人和一个炎国龙吗?你让塔洛斯替我去不就好了。”
至于名字,你们就叫做‘友谊地久天长’队,这可是我起的名字,你改一个字试试。”
“好了好了,别学了,已经了解当时的情况了。”塔洛斯连忙在伊的面前摆手,“有种你在拉普兰德面前学去。”
伊松开捏着嗓子的手,切换回正常的声线:“我可是在她面前连放弃比赛的勇气都没有,不然你以为咱俩为啥会在这?”
两人此时正处于一个废弃仓库中,唯一的光源是仓库顶棚的排气扇。这是极限铁人大奖赛东城区赛区最角落的一座废弃仓库,墙的另一边就是赛区之外。
伊刚刚模仿拉普兰德说的那一段话,正是在二人参加大奖赛前说的。
那时来了个穿着花格子衬衫的工作人员,来到Cheems café递了一封邀请函。在拿到信之前,店里的众人都以为他只是个卖椰子的。
信封里面有一双已经盖了章的大奖赛资格证,还有一封据说是市长亲笔写的信。上面只有寥寥数语,毕竟市长的手下一字千金,大概就是在邀请炎国龙和鲁珀——也就是伊和拉普兰德——成为参加大奖赛的第40支队伍。
然后便有了刚刚那段话。
两人中的其中一人要真想拒绝这场打打杀杀的无聊大奖赛,也不是不行,拉普兰德说的都是玩笑话,绝不会真的逼着他们去参赛。
不过,比赛的奖励真的很诱人,对于两人来说:丰厚的奖金,这不重要;与市长共度晚宴,不感兴趣;一鸣惊人成为明星,谁爱做谁做。真正重要的是——比赛的冠军将会获得多索雷斯的永久居住权。即使在第二轮比赛被淘汰,也会有很多便利,例如买房只用花七折的钱。
即使得不到冠军,混过初赛就已经能够获得一笔奖金,并且在多索雷斯小有名气了。
“伊,你真的打算暂时在这里定居下来吗?”
“国际大都会,身前人工海滨,身后就是商业大厦,这还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多索雷斯根本不会过问我们的身份,这样的地方你还到哪里找?难道真去你说的那什么龙门定居?估计城门都不会让我们进。”
“嗯,确实是这样。真不知道我们还要在泰拉待多久,万一真的要等我们寿终正寝才能够回到现实,我们总不可能住一辈子咖啡店。”
“是啊……不过与其现在想这些,不如想想这20块赤金在哪里找,第一轮比赛可是至少要淘汰20支队伍,整整一半。”
说罢,伊就站起身开始在仓库里翻找着能用的工具或者武器。
这座废弃的仓库外面挂着一个显眼的招牌——“多索雷斯防卫精品”——塔洛斯可清楚这是什么仓库。出于先避避风头,伺机而动趁渔翁之利的思路,还有顺带再找点武器,这才是他们进这个仓库的真正目的。
“要真是玩寻宝游戏就罢了,关键是这个‘至少’就很灵性。”塔洛斯动手上跟着伊一起翻找了起来。另一边,嘴上接着说道:
“什么叫做至少至少就是下有标准上不封顶,一个队伍可以抢来多块赤金,也可以从其他队伍里抢来金条。还可以与其他队伍来个狭路相逢,提前把他们打倒,扫除自己的竞争对手。”
“说白了就是血流成河的乱斗比赛啊!外面可是有着退伍军人,法术风暴,世外高人,武器大师,杀手刺客等等各种人才。就咱们俩这战斗力,‘地久天长’现在可要‘朝不保夕’了……你找到趁手的武器了吗?”
“想开点吧,这种寻宝游戏出现那种‘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的情况也说不定。”
站在伊背后的塔洛斯刚刚扔掉从货架上翻找出来的短剑,那些地上散落的扳手、撬棍、匕首、长刀、高压水枪,甚至还有侧倒在墙上的巨剑,都是塔洛斯翻出来的,但没有一个让她感觉顺手。
“还没有呢……我想找把刺剑,感觉那个适合我。”塔洛斯将这个货架上最后的手弩也扔掉了,换了个货架继续翻找。
“不妨看看我找到了什么?”
塔洛斯回过头,见伊从一个绿色的军火箱里翻出来奇怪的长铁桶,看起来像是一种铳。不过说那是铳,那个铁管又太大了,说是门炮又太小。
“这是什么榴弹发射器吗?”
“这是小龙虾火箭炮啊!维克斯后膛装速射炮听过没?就是那个跟狗一样大的炮,不过这是泰拉版的。”
塔洛斯接过伊向她递来的小龙虾炮,“唔,好沉啊!”塔洛斯差点摔到地上,她正疑惑伊刚刚是怎么跟拿了块空心木头似的那把弄这门炮的,忽然想起来他有一条胳膊可是铁打的。
塔洛斯还是蹲下来将这门炮放在地上,仔细端详,发现上面有一串维多利亚文。
“‘皇家戴尔兵工厂——步兵小型火炮’……嘿,这还真是门火炮,不过这也太小了吧?”
“不然怎么给步兵用?”伊继续翻着那个箱子,“我还找到这有几发炮弹,还有一个支架。”
伊取出那个三脚架,在仓库中腾出一块地方,摆好支架,将那门步兵火炮安装上。这门炮在仓库昏暗的光线之中像是回到了战争阴云的笼罩下,显得威风凛凛,如一只猎犬趴在地上,伺机而动。
塔洛斯不禁好奇地察看着这门炮的每一处细节,她问伊:“这门炮该怎么发射?”
“你就拉这里,往后拉,它就射了。”
“像这样吗?”
塔洛斯按照伊的指示实验了一下,原本她只想体验一下操作这门炮的感觉。不料伴随着一阵火光,一道带着焰尾的光直指打在了墙上。伴随着崩碎声与碎砖和墙灰,仓库的这面墙直接塌了个大洞,没把仓库炸塌实在是万幸。
“这见鬼的炮里面怎么还装了炮弹?”塔洛斯抱着脑袋,她真是被刚刚的动静吓到了,这门炮的威力算是超出了她的预期。
“我也以为这玩意儿是空心的……”
“小——弟——”一个陌生的声音从墙灰构成的烟幕后传来。
“等一下,墙对面有人?”塔洛斯有些惊讶地问道。
等到烟雾逐渐散去,两人看见:一个人被埋在了瓦砾之下,只有一只胳膊还直直地伸着。灰烬和闪击,还有躲在灰烬身后的安菲雅正一脸震惊地看着他们俩。
而在闪击的手底下还摁着一个打扮得像西西里人的鲁珀。
伊和塔洛斯也蒙了,根本搞不清楚在他们刚刚轰塌那堵墙的背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但见那个鲁珀把手伸向口袋,手臂狠得一抽,一声闷响过后,又一阵带着刺鼻味道的灰色烟幕凭空出现,而后一个人影蹿出了对面仓库刚刚被踹开的大门
“咳咳……怎么回事?”灰烬问。
“是那个鲁珀人的小把戏,”闪击回答,“被那个该死的家伙跑了。”
“跑就跑了吧,最重要的是安菲雅没事。”
“呃……”塔洛斯提出疑问,“有没有谁能给我解释一下发生了什么事?”
“说来话长……”灰烬和闪击异口同声地说道。
今天的各位可算是被各种奇怪的烟尘给呛够了。待到这股胡椒味的烟雾散去过后,灰烬从他们今天离开佩洛雕像到遇见被打晕的伊莉娜,再到调取监控营救安菲雅的事大致为塔洛斯和伊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塔洛斯还有些后怕,万一刚刚那发炮弹打中了伤着了安菲雅可怎么办。
“喂,塔洛斯,你看这是啥?”
被轰塌的墙壁让仓库的天花板也直接破了一角,仓库外的阳光直直洒了进来,照亮了大半的仓库。刚刚爆炸的冲击波把“多索雷斯防卫精品”储库的货架掀翻了许多。而离爆破点有一个箱子直接被掀飞了,在那个箱子原本摆着的地方,一个金灿灿的东西正在闪闪发光。
“这是不是就是比赛要找的赤金条?”伊捡起金条,在塔洛斯的面前晃了晃。
“难道还会有人随便把金子藏在这种地方吗?得来全不费功夫了!”
在那之后,伊和塔洛斯靠着这块捡漏得来的赤金躲成功晋级了海选。不过,捡到容易守住难,最后晋级的过程相当曲折……
安菲雅安然无恙地被闪击和灰烬送回了Cheems café。而伊莉娜头上绑着绷带也免不了切莫斯一顿训……虽然切莫斯之后还是好好安慰了一番他那好心办坏事的菲林店员。
战车和霜华没能找到安菲雅,但是碰到了要来找两位西服人接头的哥伦比亚线人。那位被埋在瓦砾下的佩洛和哥伦比亚线人双双去吃了牢饭。
彩虹小队的四人因为协助警方抓捕不法分子受到了嘉奖,虽然奖励也就是一点点微薄的奖金和一些纪念小礼品。
至于那个溜掉的尖耳朵鲁珀人嘛……
惊艳的日落壮丽地沉没在人工海,直到留下霞光些许,周遭黯淡,就像是一场告别……在多索雷斯的“舞厅海滩”上,一个穿着西服的鲁珀人吐着舌头狼狈地奔跑着。
夕阳下的奔跑,让他想起了曾经在莱塔尼亚小偷小摸被警察追赶的日子,那是他逝去的青春。
忽然,他撞到了一个人,一个女人,一个灰白发的鲁珀族女人。正在逃命的他,根本顾不得自己撞到了谁,可一股寒气压迫而来,让他整个人就僵直在那里,腿一下也没法挪动开。
他甚至没敢转过身,只听到那让他从灵魂的最深处感到恐惧的声音,正逐渐向他靠近。
“哟,快来看看,这家伙好眼熟啊~”
“啊……是电梯门前的那个。”
“我听说安菲雅今天被某些人袭击了,不知是真是假……这位朋友,你有什么头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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