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本文为“萨米深雪冰原”系列跑团的文字再编译replay。
“萨米深雪冰原”是一趟奔赴绝境,走向自我毁灭的旅程。不同于其他跑团剧本,“萨米深雪冰原”中有无数被潜藏的危险和黑暗。探索者们将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一批一批的前仆后继,走入这条共19800千米,深入冰原,危机四伏的路线……并几乎全部在这片冰原上迎来终结。
这并不是一趟轻易能跨越的行途。探索者们会轻易地死亡,疯狂,或是永远成为冰原的一部分……他们将几乎从零开始,面对完全未知的萨米冰原。或是无意间犯下的小小错误,或是纯粹的运气问题,就会让个人乃至团队万劫不复。当然,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徒劳无为——独眼巨人艾尔启会在旅途的起点,注视每位死者的结束。他们的死亡会成为经验,为身后的探索者们点起火炬……
再次强调,这趟旅途并不轻松,伴随着危险和死亡,而探索者们也并非全都是正直善良之人——你们能在征途上前进多远?你们愿意做出巨大的牺牲吗?你们愿意为了下一批素未谋面的探索者,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此为第一批深入雪原的死者们的故事,本篇的主题是“偿还”——萨米所给予的,终将归还于萨米。
本文为“萨米深雪冰原”系列跑团的文字再编译replay。
“萨米深雪冰原”是一趟奔赴绝境,走向自我毁灭的旅程。不同于其他跑团剧本,“萨米深雪冰原”中有无数被潜藏的危险和黑暗。探索者们将因为各式各样的原因,一批一批的前仆后继,走入这条共19800千米,深入冰原,危机四伏的路线……并几乎全部在这片冰原上迎来终结。
这并不是一趟轻易能跨越的行途。探索者们会轻易地死亡,疯狂,或是永远成为冰原的一部分……他们将几乎从零开始,面对完全未知的萨米冰原。或是无意间犯下的小小错误,或是纯粹的运气问题,就会让个人乃至团队万劫不复。当然,这个世界上并没有真正的徒劳无为——独眼巨人艾尔启会在旅途的起点,注视每位死者的结束。他们的死亡会成为经验,为身后的探索者们点起火炬……
再次强调,这趟旅途并不轻松,伴随着危险和死亡,而探索者们也并非全都是正直善良之人——你们能在征途上前进多远?你们愿意做出巨大的牺牲吗?你们愿意为了下一批素未谋面的探索者,献出自己的生命吗?
此为第一批深入雪原的死者们的故事,本篇的主题是“偿还”——萨米所给予的,终将归还于萨米。
扮演表:
米尔莱斯——米尔莱斯
老兵——14258
罗博——戴尔忠实爱好者但并不用戴尔
斯芬克斯——左右间
主持人——广英和荣耀
再备注:本篇故事是基于萨米跑团记录的replay,大约有百分之十为了故事合理性和连贯性以及阅读观感做的改编。(免责声明)
米尔莱斯是一个孤僻的孩子。原本自出生之时,她便和自己的父母一起生活在哥伦比亚。她父亲曾是一名深入冰原的哥伦比亚探险家,而母亲是他的向导,两人在萨米冰原的深处生下了她——年幼的事已经模糊不清,她只记得有一天,他父亲死了,她和母亲便回到了萨米的部族。
母亲是萨米人,部族接纳了她们。但对小米尔莱斯来说,接纳部族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长大于哥伦比亚的她,很长一段时间无法接受没有电和高科技的生活。不过最终她还是融入了这个部族,并在其中生活了至少5年。
部族是一颗很安静的,很巨大的树。部族成员们总是伴随着树迁移,家家户户彼此都认得,相当团结和谐。回到部族5年后米尔莱斯的母亲再婚,丈夫是部族里的祭祀,部族里满溢着欢快的气息。
但有一件事情一直以来被米尔莱斯埋藏在心底:从小,在哥伦比亚之时,米尔莱斯的内心一直有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冲动。她说不清楚这种冲动是什么,只觉这种冲动无处不在,让她不时地难以入眠,寝食难安。只有一次,在哥伦比亚的街头目睹一场车祸时,她那颗被无名冲动折磨的心才稍稍得到缓解。车祸受害者的身躯残片飞到她的面前,血液泼洒一地之时,她呆呆矗立在原地。其他目睹车祸的旁人只当是这个小姑娘被吓傻了,却不知那一时刻米尔莱斯竟难得的放松,并沉溺其中。
自那以后,米尔莱斯变得阴沉孤僻。母亲和那时还健在的父亲以为这是那场车祸惨案的创伤刺激,殊不知这种孤僻的源头是那心间的无名冲动:苦恼又无所适从,知道如何释放却又被人间束缚,压抑其中。
或许是少女内心的羞涩和外人看来孤僻的潜移默化,又或许是待成长者对于生活疑惑的不知所措,她一直没有将心底这份未知的冲动告知他人。而重回萨米的林间之后,米尔莱斯发现这种冲动变淡了,不再时时刻刻折磨着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用不完的精气神充斥在她的体内,以至于她不得不在林间和雪原上狂奔以挥洒汗水和过剩的精力。
米尔莱斯的母亲发现女儿不再将自己关在封闭空间内,变得开始有些外向起来,便庆幸起回到萨米的决定。但米尔莱斯知道,她内心的那种无名冲动从未消失,而新生的气力问题也只是靠着运动勉强缓解。也许有一种别样的方式能将这无名的冲动和过剩的气力消磨掉,但至少目前她还并不知晓。
她开始跟着战士挥舞木槌,跟着祭祀继父学习祭礼;她越长越高,身为女性,却高过了一般埃拉菲亚男性,四肢纤细,看似柔弱却无比具有欺骗性;她能轻松的在挥舞木锤时实战寒冷的源石技艺,就像每一位杰出的部族勇士……她以为自己已经重回萨米的怀抱,成了萨米的孩子,得以解读密文板,成为部族的一员;她以为自己将要在这片土地度过余生……
直到她的母亲消失了。
母亲的离开毫无征兆,仿佛一块橡皮涂抹,抹去了这个女人的一切痕迹。那个清晨她推开祭祀继父的树屋之门,却发现屋里只有一套家具,一人餐食,一单床铺。这个曾是他继父的男人瞪大了眼睛,勒令这个“陌生女孩”出去。
部族很小,家家户户彼此都认得——因此一个“陌生的闯入者”立刻引起了排斥。米尔莱斯陷入了惶恐,那些前一天还在和她寻欢作乐的萨米青年,那些前一天还在夸赞她木槌挥舞利索的部族战士,将她押送向族树。天啊,这样一个陌生之人,居然在大家无意识的情况下,在部族里停滞了如此之久——该不会是邪魔……
她听到了身后押送者所说的这两个字,“邪魔”,萨米的敌人,雪原深处最原初的恐怖。她也知道本部族萨米人会如何处置和邪魔有关的东西——杀死,再净化。
于是她决定逃跑。她找到机会挣开绳索,夺过背后青年手里的木槌。然而脚没有迈开,米尔莱斯的身躯在手掌握紧木槌柄之时居然一阵颤栗——那种曾经的冲动,无名的冲动卷土重来,而且在这一刻,她意识到了,这种冲动究竟是什么……冷血,弑杀,血腥的满足。
其他部族人赶到时,现场已经没有了米尔莱斯的身影,只余下两具被敲碎头骨的,挂着冰渣的尸骸遗留在林地低矮灌木之间。新生的杀人鬼似乎彻底离开了,在这片冰原上销声匿迹。但米尔莱斯知道自己是不会离开萨米的——弑杀的冲动,无穷的精力,诡异消失的母亲和无声息间死去的父亲,最终都指向那个地方——也许她会往返于哥伦比亚,寻找过去,再顺便敲碎几个人的头颅和胸腔,来平息自己的弑杀冲动,但最终当这种本能无法再次压抑之时,她还是会回到哪里的——萨米的深处,她出生的地方。
广英:米姐,您确定这就是您的人物展开吗?
米尔莱斯:确定。
(米尔莱斯:怎么回事?寻找人并询问。我现在的杀人冲动情况如何?
广英:就当你到来之前刚刚干掉了一个倒霉蛋吧,你通过这种啃食精神食粮的方式一路绕着萨米的边缘抵达这银松镇,目前冲动感并不强烈。当然如果您愿意扮演人设,我会很感激的。)
米尔莱斯沿着街道徐徐前进,一只手耷拉着。她把木槌藏在裤腿里,只要需要随时都可以抡出。
或许是因为此处已经临近冰原,街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霜。低于10度的气温让街道上冷冷清清。米尔莱斯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家店正在准备关门。那是一家出售缆绳索和攀爬用具的店,地上堆满待收拾的绳索货物,而店主忙着将挂在墙上用于展示的缆线收起。
米尔莱斯:“正在忙?”
店主抬起头,看到店铺外站着的姑娘.
店主:“准备关门喽,姑娘萨米人?”
米尔莱斯:“……萨米人,在哥伦比亚待过一段时间。”
店主:“我就说你口音不纯。哎,不卖了不卖了。”
店主低头继续摆弄扔在地上的缆绳。
米尔莱斯探头瞄了一眼店内,咳嗽一下。
米尔莱斯:“老板,请问可以进来避个寒吗?我也可以帮你收拾收拾。”
店主:“得了,不需要。避寒的话沿着路继续走,能看到酒馆的。”
店主说着说着,看到面前女人被冻得通红的脸。
店主:“算了,你进来吧,我给你泡杯咖啡。”
他拉开店侧的小门,示意米尔莱斯进来。米尔莱斯跨过地上乱七八糟盘着的绳索和叫不上名字的攀岩设备,站到墙角。现在她看清了,店主是个库兰塔,穿着傻里傻气的骑士装饰帽。他递给米尔莱斯一杯咖啡,也给自己倒了一杯。
店主:“收拾完这些我也回卡西米尔喽!姑娘你自个儿暖和了就去酒馆吧,那儿也有住宿的地方。”
米尔莱斯一手接过咖啡,一手伸向裤腿。
米尔莱斯:“我看这大部分店铺都关闭了,是怎么了吗?”
店主:“得了,大风雪!原本这儿那条旅游和科学考察的路线被封死喽!”
他自己抿一口咖啡,似乎嘴唇热了也愿意多说几句。
店主:“我们这些哥伦比亚或者卡西米尔来的就这样,每次天气情况好,旅游和科考的人多了,我们就回萨米做生意;而这种天气不好,大风雪要持续三五个月的时候,我们就收东西会自己国家陪老婆孩子去了。今年天气可不得了啊,气象站说路线上的超低温风雪可能要持续一年!呵呵,这一年这银松镇相关产业怕是颗粒无收啦!”
米尔莱斯也低下头,浅尝一口廉价的热咖啡。
米尔莱斯:“这样啊。那现在还有深入冰原的路线吗?”
店主:“啊?哈哈,姑娘你可能是萨米其他地方,不知道——这么多年来稳定的路线就那么一条,而且也就进入冰原一千两百公里。十九年前倒还有一条路线,但当初频繁有队伍在那条路线上出事,就没用喽!”
米尔莱斯点点头,随口附和几声,另一只手缓缓下移,摸向裤腿。虽然现在那体内的焦躁和冲动感并不强烈,但这个家伙如此毫无防备,简直就是免费的精神食粮……
就在她的手触碰到木槌锤柄时,一股寒意浮涌,蒸腾,硬生生抑制了冲动,使米尔莱斯僵在了原地。有什么东西注视了她,将她彻底剥离衣物皮囊,使之内在本质暴露无疑。她就像出生之不久的禽类,身无寸缕——那人无疑已经看到了她扭曲的过去和空荡荡的未来。
她扭过头去,看到那个堪称高大的身影——那个女人,萨卡兹的独眼巨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店铺的门口,低头俯视着她。
艾尔启:“明天,松林,十九年前的路线起点。”
半晌沉默。
米尔莱斯:“为什么?”
独眼巨人没有回答,她转身迈步,消失在风雪中。店主还未反应过来,甚至不知道自己刚刚在鬼门关边走了一遭。他只是看到面前的女人低下头,又吮了一口咖啡,似乎在思考什么。
米尔莱斯:“……那条十九年前的路线的起点在哪里?”
米尔莱斯远远就看到一辆敞篷的吉普车停在那里,强力的源石引擎发出燥热的轰鸣。吉普前排敞了四座,后排外焊行李架,上带有雪橇板,睡袋毛毯以及若干不明作用不明内容物的大小包裹,还有几台金属色的不知什么仪器的部件。驾驶座上坐着一个半老的家伙,一只眼睛挂着眼罩,多半是瞎的;副驾驶是个年轻人,头发乱的像鸟窝,穿着厚厚的绗缝羽绒服,反趴在驾驶位上写什么。
一共是三个人啊,米尔莱斯一边走进吉普车一边想。
??:“别动。”
米尔莱斯顺从的举起双手,任由短匕抵在脖子上。
米尔莱斯:“我是来加入你们的。”
??:“斯芬克斯!”
副驾驶上的人茫然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在看到不远处的两人后匆忙跳下车跑来。米尔莱斯注意到,这是个鲁珀,面色还稚嫩的很——不是那种年龄上的幼稚所表现出的稚嫩,而是一种独属于“象牙塔”中长大的花朵的书生气息。
驾驶位上的老东西打了个哈欠。
斯芬克斯:“罗博,放开她吧!”
脖子上抵着的东西消失了。米尔莱斯回头,一个消瘦的不成样子的男人默默将多功能匕首插回鞘里。他的身高夸张,比高于泰拉平均身高的米尔莱斯还高出一个头,四肢修长,却干瘦的不行,好像没被骨骼牵拉的肌肉都集体决定离家出走。这是个打架的好手,但米尔莱斯并不在意。她对自己有自信,近距离搏杀仍有七分胜机。
罗博:“她杀过人。”
斯芬克斯:“咋的,你们还要举办相亲相爱屠夫交流赛吗?还是说你们迫不及待要为泰拉人口控制和计划生育做贡献?”
罗博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驾驶位上的老东西又打了一个哈欠。
斯芬克斯:“米尔莱斯是吧,艾尔启说的人都到期了。我们到车那边说。”
他走在前面,米尔莱斯跟上,罗博跟在最后。斯芬克斯走到车边,拉开一大卷纸:这是一张地图,将眼前路线划分为了一段一段——最初几段还有些许标识,再往后就是问号,问号,更多的问号,大片大片标注的问号,还有好似涂鸦般的根本看不懂的东西。米尔莱斯和罗博凑了过来,就连车上那个老家伙都转过身,把头挨到斯芬克斯身边。
斯芬克斯:“叫这个老毕登“老兵”就行”。
老兵鼻腔里发出不满的回音。
斯芬克斯:“我知道你们都有各自的原因,想要深入萨米——我也一样,所以出发的原因和动机啥的我们就做个君子协议——不追究不深究,怎么样?艾尔启和哥伦比亚科考队有合作,你们都是因为她来的吧?我反正信任艾尔启。想必大家都知道以萨米的环境,没有团队辅助是难以深入的。所以接下来的旅途,我们四人就精诚合作,怎么样?还有,你们都知道萨米冰原有类似“坍缩”啥的诡异玩意儿,对吧?”
所有人都以沉默对几个问题表达默认。米尔莱斯在心底嗤笑,温室之花。
斯芬克斯指向手中那种图纸。
斯芬克斯:“因为大风雪,往年几条从银松镇出发的常规路线都暂行不同,我们走的是一条已经废弃的路线,上一次通行是十九年前——这是当时的一份路线图……的手绘复刻版,比例尺啥的可能有问题,所以我们看距离和标识。我手头还有一份笔记辅助这张地图,不过就不展示了。”
老兵:“这张图和那个笔记是怎么来的?”
老兵的声音沙哑难听,要用极大的注意力去分辨。这是他第一次讲话,米尔莱斯眨眨眼。
斯芬克斯:“我……的导师,他在十九年前……”
他摇摇头,没有再说下去。片刻后,他重新将注意力对准那张赝品地图,用手指指向代表路线的虚线的起点。
斯芬克斯:“从这里,也就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出发,大概跨越20000千米吧,能到达萨米路线的终点——虽然是不是终点我们也不知道。地图上将这条路线分为了六段。这是第一段,“森林雪道”,从卡米冰道的末端出发,穿过寒带森林和稀疏的灌木,一共5700千米。这一段应该很安全,只是从有人区向少人区的过度,森林间应该也有少量没冻结的河流可供我们补水。只要先前的通行道没有问题,我们花费6-8天就能穿过。”
他的手指指向下一段。米尔莱斯略微走神,杀死这家伙可太容易了,一点挑战性和乐趣都没有。
斯芬克斯:“穿过“森林雪道”后,就来到了第二段,“纵横冰壑”。这里是一片冰原,遍布冰壑,根据地图标注最深能有150米左右。大部分时候纵横冰壑的天气都很好,但也有少部分时候有暴风雪或沉积雪。车上有简易架桥装置,可以辅助跨越横款不超过20米的冰壑,我们只需要小心一点,别开车开到沟里就行。这一段有接近4000千米,算上宽裕量,我们用10天时间。哦对了,根据笔记上,这一段会有少量的坍缩和幻觉症状,也有极少萨米人活动。当然这都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如今可信度存疑。”
手指继续移动,下一段路上开始浮现问号。
斯芬克斯:“冰壑之后是“流滢山带”,大约1400千米。这里是一整串山带,高高低低山脉起伏。我们挑选其中仰角小的路段或者山谷走,必要时候放弃车辆选择徒步,或者放弃返回。从这里开始会有大量坍缩和幻觉,所以抗干扰仪器要常开。具体情况谁也说不清。”
指尖跨越微缩的12100千米,留在第四段路上。这一段路开始,剩下的玩意儿几乎全是问号和看不懂的字迹。该死的不懂变通的排队符号。
斯芬克斯:“后面的字迹几乎都看不清,我们啥也不知道。总之我们能走多远就走多远,各自有啥目的,只要不会害死队友就自己去办,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罗博:“我们带了多少食物?”
米尔莱斯:“遇到危险怎么判断危险情况,是打还是逃?”
老兵:“车上有几套抗干扰仪器?”
斯芬克斯:“没有问题?很好,出发!”
事件判定(1D25=11)
老兵开车很稳,能驾驭这躁动的引擎。米尔莱斯坐在副驾驶上打盹,爱说笑的嘴贱黎博利斯芬克斯和猎人沃尔泊罗博在后座。车辆穿行在寒带树种的林间,斯芬克斯的眼神滴溜溜的转,孩子气还在,闲不下来。
斯芬克斯:“老兵老兵,你是乌萨斯人对吧?”
老兵一言不发的握着方向盘。
斯芬克斯:“哎呀你别这么沉默嘛,老是孤僻会老的快的,心理疾病也会追上你的哦!不如我们聊聊吧,你喜欢什么讨厌什么?”
罗博由衷的庆幸被骚扰的不是自己。
老兵:“喜欢安静的开车,讨厌废话多的黎博利。现在是方向盘拉着我的手劝我冷静,不然我一定会停车揍你。闭嘴吧,明天的你会感谢今天闭嘴的你的。”
斯芬克斯:“哎呦,这话不是挺多的嘛!我就说嘛老兵,努力努力你也能口灿莲花的哇。”
老兵叹气,稍微减速越过一个弯道。好多好多年前,哥伦比亚几个勘探公司打算用推土机在这里推出一条简易的土路。路是搞通了,却七歪八扭的,整一个和树林妥协的产物。罗博其实知道,在土层下面,满是树林纠缠的根茎。与其说哥伦比亚把土路搞通了,倒不如说是萨米允许外来人开辟道路。
罗博突然狠拍老兵肩膀。
罗博:“停车!停车!”
老兵狠踩刹车,车辆猛然刹停,前座的米尔莱斯被晃醒,下意识摸向裤腿。
老兵:“怎么了?”
米尔莱斯:“什么?”
罗博没有解释。他伸手往后座一摸,居然从后座行李架里摸出一把长弓。没有犹豫的,一支箭被搭上弓弦,电光火石间弯臂拉弓箭矢飞出一气呵成。片刻后几人踩听到“咻”的医一声,道路外林间几片树叶微微晃动。
米尔莱斯颜色一凛,近距离胜算仍是七三开,远距离则是三七,先前她低估这个猎人了。她微转眼神,发现斯芬克斯还处在一种痴呆的没反应过来的状态,倒是老兵神色也很凝重。
老兵:“你带了多少支箭矢?”
罗博:“两个箭袋28支,可回收。”
他跳下车,钻入林中。斯芬克斯抱着看新奇的心态也跟着走去。米尔莱斯犹豫一下,眼神询问老兵。老兵耸耸肩,示意车这边留一个老东西就行。
林间,一只林兽大腿被箭矢贯穿,钉在地上。林兽还活着,发出阵阵哀嚎。斯芬克斯不知道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相机,正换着角度猛敲快门。罗博打算上前了解猎物时,米尔莱斯出声。
米尔莱斯:“让我来吧。”
罗博:“嗯?”
米尔莱斯:“小刀借我。”
罗博把小刀拔出,调转刀柄递给米尔莱斯。斯芬克斯从相机后探出头。
斯芬克斯:“阿米米你也会打猎吗?”
米尔莱斯:“……阿米米是什么?”
斯芬克斯:“你的昵称呗!你下刀的时候跟我说一下,我拍个照呗!话说你也会打猎吗?还是喜欢解决猎物?”
米尔莱斯走过去,进准的对着林兽脖颈来了一下。斯芬克斯快准狠扣下快门,白光一闪。
米尔莱斯:“是挺喜欢解决“猎物”的……今天杀它,明天就不杀你了。”
斯芬克斯:“你真会开玩笑啊哈哈哈!话说这个够我们吃几天?”
罗博:“皮毛能用,脂肪可以做成脂肪块备用,肉够我们加餐吃两天。”
米尔莱斯:“嗯,够两天了。”
当前位置:森林雪道(873/5700;873/19800)
事件判定(1D25=24)
斯芬克斯:“老兵我用花椰菜换你玉米好不好?”
老兵:“不好,每人的速食食品营养成分是定好,你最好吃完。”
斯芬克斯:“好吧,那阿米米你呢?”
米尔莱斯:“都归你了。”
事件判定(强制事件)
天色逐渐昏暗,这三天都是晴天。罗博换班开车,米尔莱斯和老兵坐在后座,闲聊杂七杂八的东西。斯芬克斯看书,《泰拉经典摄像集赏析》,看十五分钟就要休息十五分钟。车上颠簸,白雪又反光,并不适合看书,但对无聊时光的妥协让他宁愿摧残眼睛。
罗博:“前面有东西,好像是个人。”
斯芬克斯:“人?”
开出三天后林带已经无比稀疏,只有些许低矮灌木和发育不良般的松针树零零散散分布。随着车开的越来越近,大家看清了那是个站立的家伙,将浑身裹在防寒服中,一双绿色的靴子格外显眼。他身后地上覆漫雪块和松枝,似乎是个废弃的营地。
“我在这里”“我到了”“有人曾踏足”“这趟路途,这条路线不是梦。”站着的家伙兀自矗立,一言不发一动不动,沉默的告诉车上的四人。
斯芬克斯:“嘿!朋友?你还好吗?你……”
米尔莱斯:“他已经死了。”
斯芬克斯短暂错愕,便赶忙拿出抗干扰仪器。与此同时老兵也伸手从后座摸索出一台仪器来,两人同时汇报读数。
老兵:“六。”
斯芬克斯:“抗干扰指数最高六级。”
车上几人都松了口气,罗博放缓了车速,让车缓缓停靠在站立的尸体边。尸体已经脱水,暴露在防寒服外的面部肌肉干瘦,皮质被寒风消磨,露出其下纤维状的干硬纹理。他维持着站立的姿势,一只手微微前摆,仿佛想要抓取什么不存在此处之物。也许是因为防寒服和靴子的质量好吧,也可能是萨米风雪天的怜悯,他和这个营地至今没有被掩埋,该死的仁慈。
斯芬克斯:“老兵,你我时刻关注仪器。”
营地上覆盖少量雪块和松枝,似乎有人打扫过一般。几块石磊,两三顶已经废弃的帐篷,于是冰冷成了主色调。罗博环顾,沉默片刻。
罗博:“天色不早了。”
斯芬克斯:“我们在这里过夜?”
米尔莱斯:“是该过夜了,我无意见。”
罗博:“抗干扰指数也没意见。”
斯芬克斯:“你妈的,我有意见啊!我们扎营在尸体边?尸体啊!那可是尸体啊!”
米尔莱斯:“呵。”
老兵:“我也觉得不妥。虽然看上去他是冻死在这里的,但具体怎样死法,这附近的危险,我们都一无所知。”
罗博:“但是时间不允许我们继续驾驶,再过一会天就彻底黑了。”
斯芬克斯:“二比二!”
老兵:“是三比一,我们在这里过夜。”
斯芬克斯:“啊?”
老兵:“把车敞篷绑上防风布,睡袋铺在车里,两人一组轮流守夜。”
米尔莱斯和罗博简单思考之后,都表示赞成可以接受。在夜晚开车风险太大,若是对车辆造成了损坏,他们恐怕就要提前上雪橇板步行了。只有斯芬克斯露出了孤立无援的“斯芬克斯型”神色。
斯芬克斯:“不是吧……我这么专业又严肃的科研人员可不想和尸体在一起啊……”
严肃的斯芬克斯,同系物是正义的偷窥狂和爱好和平的杀人犯。于是罗博把车开到营地上,几人开始系防风布,没有人在意斯芬克斯的哀嚎,嘻嘻。
(夜晚)
前后座各架了一个睡袋,看上去就像裹尸袋一样,斯芬克斯想,手里抱着韦氏炉。他妈的,那具绿靴子尸体就在不远处,这难道还不诡异吗,恐怕那几个家伙都不是正常人吧。
冰原天暗的早,几人从6点就开始轮休睡觉。现在是上午最后一班交界……还好是两人一组守夜。斯芬克斯看向边上的米尔莱斯,那女人抱着个木槌,不时打量一下自己,眼神中流露着“无聊”。确实把自己裹在防寒服里一杯一杯灌咖啡,是挺无聊的。
斯芬克斯:“阿米米,我给你拍一张照吧。”
米尔莱斯没有回话,握着木槌的手指蜷缩一下,回以一个默认的眼神。看来这个个子高高的女人在战栗,也难怪,毕竟萨米的夜晚是这么冷嘛。
斯芬克斯拿起相机,趁米尔莱斯转头看来的刹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扣下快门。一张在黑暗中简单而有些错愕的脸被固定下来。
斯芬克斯:“这张照片上的阿米米,你好蠢啊。咦,三点了。”
米尔莱斯回以一个白眼,站起身,向车那边走去。下一班轮到老兵换她——结果是一个老东西和自己“直到黎明”啊。
无聊的斯芬克斯盯着米尔莱斯的背影。阿米米走过去,拉着车门把手爬上车,从防风布和车门间的缝隙钻进去了……他无聊的继续环顾,夜晚,地上的雪和霜,随夜风微微摇晃的松针,还有躺倒在地,双手放在眼前的绿靴子尸体……
斯芬克斯:“卧槽!”
他连滚带爬的站起来,连怀里的韦氏炉掉在雪地里都没注意。跑出两步,他意识到什么,赶紧从口袋里拿出便携抗干扰指数可视仪器:抗干扰指数4
斯芬克斯:“他妈的有情况啊!别睡了各位!”
他冲过去拉扯防风布,露出车内的景象:米尔莱斯站在老兵的睡袋边,握着木槌;老兵和罗博都被声响吵醒,刚刚从睡袋里弹出脑袋,2.5双眼睛一起看着斯芬克斯。
斯芬克斯:“绿靴子动了!”
几乎没有犹豫的,米尔莱斯和罗博一起有了动作,敏捷的不像大冻天中充满困意的人。米尔莱斯转手反手握槌,从车上跳了下去;而罗博就像一条蛇一样从睡袋里滑出来,直接划到驾驶室上,一只手握住钥匙发动汽车,另一只手握住匕首。
看米尔莱斯冲向绿靴子的尸体,斯芬克斯一愣,也向那边跑去。此时的老兵才刚从睡袋里出来。罗博简单给他描述情况的同时,他看了身边的仪器,抗感染仪器指数正停在5处,逐渐上升。
老兵:“你把车开到绿靴子边上。必要时候抛弃他们俩直接开走。”
罗博点头,车辆发出缓缓的低鸣,带着睡意的源石引擎牵动轮胎。夜晚能见度不低,绿靴子尸体连带着米尔莱斯和斯芬克斯很快出现在驾驶组的视界里。绿靴子尸体还在原地,在探照灯下显现出一种别样的冷淡和可怖所融合的气息。他还是站立着,一只手微微前摆,和白天没两样。随着车辆靠近,斯芬克斯对米尔莱斯竭尽全力解释的声音也能够听清了。
斯芬克斯:“他刚刚绝对动了!我保证。”
米尔莱斯没有说话,只是重新把木槌绑在裤腿位置。
斯芬克斯:“真的啊,真的!你们别不信啊!”
罗博:“我信你。”
几人的目光都汇聚过来,而罗博拍拍车方向盘,示意大家上来说。在米尔莱斯,以及斯芬克斯坐上后座后,罗博继续开口。
罗博:“九点钟,老兵去睡,米尔莱斯换过来的间隙,就差不多两人在车上交接时,我隐约看到了绿靴子……确实变了姿态。不是动了,就是变了姿态……他当时站着,但是手变成了这样。”
他做了一个挥手的动作,接着说。
罗博:“然后米尔莱斯过来,我给她倒个咖啡的功夫,绿靴子尸体就变回去了。我以为是我眼花了,没有在意。其实那时候我就应该看看抗干扰仪器有没有问题的。”
斯芬克斯:“你,你说招手的话,我突然意识到一件事情……虽然我看到的那个绿靴子尸体姿态变成躺倒的样子……但是他的双手放在脸前,很奇怪,就像是在,那个动作就像是……”
老兵:“像是什么?”
斯芬克斯:“就像是在,在照相……握着不存在的相机照相。”
车上几人都陷入了难以言喻的沉默中。老兵盯着手中的仪器,仪器刻度再次停留在了“6”上。
老兵:“米尔莱斯和罗博简单休息一下,天亮我们就走吧。”
当前位置:森林雪道(2566/5700;2566/19800)
事件判定(1D25=21)
罗博:“我的源石技艺,其实是能够敏锐捕捉视野内的动态的物体。”
此时正值休息,四人坐在炉边啃鹿肉。斯芬克斯最先吃完,倍感无趣,就撕了一页笔记本折个纸飞机。正好微微起风,他松手,让纸飞机跟随萨米的雪花踏上冻土之路。
然后罗博祭顺手拿起身边的弓,弯弓搭箭,纸飞机被箭矢贯穿钉在十来米外的地上,提前寿终正寝。
斯芬克斯:“你妈了个扳子的!罗博你有病啊!”
罗博:“就是这样,只要是动的东西我都能射中。但反之,面对不动的玩意儿,我没什么把握。”
他又搭上一支箭,举起瞄准了半天才松开弓弦。这次箭矢飞出,扎在地上那纸飞机的残骸边一米左右。罗博叹气,起身去回收箭矢。
斯芬克斯:“我靠,你还想鞭尸?”
斯芬克斯一副要咬人的样子。几天相处下来,队伍里其他人对其已经见怪不怪了。
老兵:“原来如此。一般猎人都追求在猎物未曾察觉的时候就一击将其毙命,但你上午猎鹿时,反而要先将其惊扰再放倒。”
罗博点头,把两根箭矢插回箭袋。他接着开口,干瘦的脸上逐渐挂起谜一样的红晕。
罗博:“也得益于我的这种类似于本能的源石技艺,我的狩猎生涯只失手过一次。就一次。”
米尔莱斯:“嗯?”
罗博:“那是一只……唉,一只白鹿。我一辈子都不觉得打猎有意思,只是为了生计填饱肚子而已。但当时,当时看到那只白鹿的时候,我内心由衷浮现了一种感觉。”
他顿了顿,脸上的红晕变成了一种上升至最高一幕的陶醉,缺少肌肉的面部咀嚼着可怖之沉醉的硬块,缓缓吐露。
罗博:“想要猎杀“它”。”
斯芬克斯:“哦哦哦,罗博原来你是一个打猎痴啊!所以呢?它来到雪原了?你想在这找到它?”
看样子斯芬克斯已经忘掉了刚才他和罗博的深仇大恨。老兵一度怀疑他记忆爱恨情仇是不是只有五秒。罗博没有回话,脸上的异色渐渐褪去,慢慢的点头。
老兵:“老实说,我不觉得杀东西有什么意思的。不过也有大把的人会把打猎当成娱乐。”
米尔莱斯:“老兵,我记得你昨天提过打算给车做一个维护保养?”
老兵:“是的。不如就现在吧,我去打开引擎盖,来个人帮我?”
斯芬克斯:“我去我去!”
米尔莱斯:“你们去吧,我和罗博聊聊狩猎技巧。”
老兵和斯芬克斯走向车边,爬上后座位去提工具箱,先前几天相处下来,大家都知道老兵在乌萨斯的各个前线混了许多年,学了从搏击到修车等乱七八糟的技能。罗博和米尔莱斯围绕炉子端坐,酝酿出一股诡异沉闷的气息。直到那边引擎盖翻开,两人的身影被遮挡住,米尔莱斯才开口。
米尔莱斯:“你猎杀的到底是什么?”
罗博:“嗯?”
米尔莱斯:“你在骗我,对吧。”
罗博:“……很拙劣吗。”
米尔莱斯:“骗他们够了。”
罗博的一只手搭在弓箭上,米尔莱斯也摸到了木槌柄。
米尔莱斯:“至少没有猎人会在能射中要害的情况下,还去命中大腿。你的习惯代表了什么?你留活口后会对他们做什么?折磨?还是拷问?”
罗博:“……还有呢?”
米尔莱斯:“你的动作,习惯都告诉我,你近来很长一段时间是在城市里生活的。那不是为了生计只能打猎的地方……你所狩猎的究竟是什么?”
罗博:“我从来不喜欢“狩猎”。”
米尔莱斯:“但有一个例外不是吗,那只“白鹿”。我懂你的,那种痴迷于杀死“它”的冲动,因为你正在变成我。”
【米尔莱斯:1D55+45=77】
【罗博:1D35+65=72】
罗博先动,腰间小刀像是流水般滑出,在手心打了个圈,划向米尔莱斯。但手臂长不但意味着攻击距离远,也意味着圆周运动大——米尔莱斯后发先至,蹿步冲进罗博的臂弯内,木槌直抵,源石技艺催生槌顶冰尖直指咽喉。
冰锥卡在喉头,杀人鬼更胜一筹。
罗博:“……”
米尔莱斯:“……我刚来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卡西米尔来的商人。我差点就杀了他,不过还是忍住了。他请我喝了杯咖啡,还聊了很多。罗博,你知道吗?你的卡西米尔口音和他一样重。”
罗博:“没有想到……我确实和你不一样,我还没有到发自内心的,以不断杀人为乐趣的地步。”
米尔莱斯:“呵。老兵只是当你是个卡西米尔人,斯芬克斯对谁都不会有戒心……但我注意到你的弓箭箭头,那是能贯穿并永久损坏装甲的特质箭头。还需要我说出你的真正身份吗?”
罗博:“你不杀我?”
冰锥突然消散了。米尔莱斯后退一步。
米尔莱斯:“老兵没有你我能打,但我最想干掉的是那个老东西,其次是你。我恨不得杀了你们,每时每刻都想,这种骚动刺激我,让我骨头酥痒难安。但算了,我还要搭这班顺风车深入萨米,我有不得不进入萨米的理由。”
她顿了顿。
米尔莱斯:“斯芬克斯虽然是个脑子少了一根筋的孩子,但提的君子协议还算有点意思。你继续你的狩猎,我跟随你们继续深入,各自完成目标之后再说别的,怎么样?”
罗博:“……当然。”
远处,引擎盖被放了下来。老兵走向驾驶位,斯芬克斯则朝这边张望。
斯芬克斯:“那边两位!上车走吧,把炉子熄了带上!”
米尔莱斯主动提起炉子,灭了火,转个侧递给罗博。两人向车走去。
米尔莱斯:“话说猎杀那只“白鹿”,你热衷于一定要自己动手吗?”
罗博:“我只要看到ta死去,代表着一段狩猎的结束就行。最后的处决机会可以给你,就当是……刚才手下留情的报酬吧。”
斯芬克斯:“罗博阿米米,你们在说啥啊?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啦?”
当前位置:森林雪道(3437/5700;3437/19800)
事件判定(1D25=12)
老兵:“前面道路被一根树根挡住了,目测高度麻烦,土路坡角度也悬。能通过吗?”
斯芬克斯:“应该没问题,行李里有跨越短途麻烦地形用的轮胎履带组件,就是安装和拆卸很麻烦,还不能长时间使用……就用这个吧。”
当前位置:森林雪道(4340/5700;4340/19800)
时间判定(1D25=4),衍生判定(1D4=3)
14258(老兵扮演者):我们每天前进最远距离只有903啊,好像挺非得。
斯芬克斯:“将军!”
斯芬克斯好像有用不完的笔记本。他撕下了很多小纸片,涂黑部分再圈圈画画补上钉子,做了个简易叙拉古象棋棋盘。米尔莱斯会玩但会的不多,罗博则是刚刚接触,结果两人被斯芬克斯在纸棋盘上一顿狂扁。
罗博:“虽然明知道会输,但玩不过你这件事情真气人。”
他和前排副驾驶位的米尔莱斯对视一眼,两人脸上画满了王八和小太阳涂鸦。再往萨米深处前进,气温降低,几支含水油性笔就不能用了,斯芬克斯提议不如在现在用掉。那时两人没有多想就同意。如今看来含水油墨只是转移到他们脸上冻住,就像他们原本的笑容转移到斯芬克斯脸上一样。
趁罗博(输家)收拾棋盘的时候,斯芬克斯举起相机对着他脸上的乌龟一顿狂拍。老兵一只手离开方向盘,扶助没瞎的那只眼。
老兵:“罗博,你来开吧。”
斯芬克斯:“老东西你也要来挑战我吗?”
老兵没回话,只是坐到了原本罗博的位置上。
……
老兵:“捉双。”
斯芬克斯:“你个老毕登!可恶。”
犹豫半天,斯芬克斯满是犹豫的挪动一张纸片。老兵毫不犹豫的挪动自己的打手棋子。
斯芬克斯:“卧槽,老兵,行行好,尊老爱幼一下好不好啊。”
米尔莱斯:“……他就是“老”。”
斯芬克斯:“可我是“幼”啊!”
老兵:“你也只有成熟程度是“幼”了。你得庆幸你没和我打牌,不然下盘棋的时间我能把你裤子赢走。”
罗博:“停一停,前面有情况。”
消瘦的家伙把车停住,示意同伴们往前看。驶出近乎5000米后,原本面前的土路已经消失,四人已是行驶在冻土上。此处的松针树也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稀疏低矮灌木和少量苔藓地衣。但面前有异,他们前方的地面横纵出一道奇怪的粉色,从左侧视野外来,又消失在右侧视野外,宛如大地的伤疤未痊愈。
老兵和斯芬克斯毫不犹豫拿起两台抗干扰设备,上面的指数是双双6点。
老兵:“罗博拿弓,米尔莱斯你会踩油门吧?踩一点点,油门有阻力就保持住,让车缓慢开近。”
罗博和米尔莱斯互换,举起长弓。车辆缓慢前进,离那条粉色之线越来越近。老兵大气都不敢出,盯着仪器上的数字。
9点。
老兵:“停下,斯芬克斯,你的仪器是几点?”
斯芬克斯:“6点……”
老兵:“看看我的。”
斯芬克斯:“5点……是5点。”
老兵闭上眼睛片刻,再次睁开,眼前的仪器是5点。他看向斯芬克斯手中,也是已经变成了5点。
老兵:“米尔莱斯对我和斯芬克斯,闭上眼,左右手给我们俩分别随便伸几根手指……我看你伸的是你的右手,四根。”
斯芬克斯:“你的左手,一根。”
老兵:“对吗?”
米尔莱斯:“对。”
老兵和斯芬克斯再次直视仪器:5点。
斯芬克斯:“有东西确实干扰了我们,但程度并不严重……低于6点代表有感染,4点以下是干扰影响现实,2点及以下就涉及到坍缩……目前还能接受吧。”
老兵:“再开近一点。我们喊停就停。”
车再次缓慢前进,仪器居然诡异的回拨到6。老兵示意停下,再次重复了刚才的检验流程,两人无误。
老兵:“拿好武器,我们下车。”
前排的米尔莱斯和罗博擦掉脸上的涂鸦,加上老兵三人一前一后靠近粉色之地。斯芬克斯在车上磨蹭了一下才跟上,不知道干了什么。
这就像一条被许多人所踩踏出来的小路,在雪地中露出如同刚刚痊愈伤疤的不自然粉色。其余三人警戒周围,斯芬克斯上前将仪器放在脚边,度数向上。他和几人眼神交流一下,先是拿起相机拍了一张,再蹲下,用手指触摸地面。
斯芬克斯:“是红黏土。”
罗博:“这正常吗?”
斯芬克斯:“不正常,碳酸盐岩系的红黏土,应该在大炎水乡那种地方……这种粉色也不太自然,好像是因为黏土里强行混进了不那么紧密的雪。”
他努努嘴,显然萨米冻土和大炎水乡相去甚远。
米尔莱斯:“那儿有东西。”
在她所指下,几人看到同样在红黏土小径上,三十余米外,有一点紫红色的东西。
几人小心靠近,米尔莱斯打头阵,斯芬克斯在最后。
那是一朵花。斯芬克斯的相机临时加班,快门猛响。
斯芬克斯:“稀奇,我去车上拿个棉签,看看能不能刮点花粉下来。”
斯芬克斯转身朝车上跑去。老兵拍拍罗博的肩膀,示意他跟斯芬克斯去一趟。但罗博没有回应。他眼神呆滞,直勾勾的盯着那朵花。
老兵:“……罗博?”
罗博似乎有些走神,他缓慢的迈步,越过老兵和米尔莱斯,向着花走去。老兵一惊,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许久没有刻意看仪器指数了。他迅速低头——3。抬起头,发现米尔莱斯转头和他确认目光。两人都第一时间确认只有罗博收到影响。
老兵:“罗博!”
此时罗博已经走到距离那朵诡异之花只有两米的距离,老兵的大喊他充耳不闻。直到一柄木槌飞来,砸在他的后背上,他才恍惚抬头。
罗博:“啊……啊?”
米尔莱斯:“你不对劲。”
那朵花突然掉下一片叶片,然后是另一片花瓣——在极短的时间了,整株植株居然枯萎了。老兵米尔莱斯和罗博对峙,三人一言不发。
罗博:“我,我刚才迷了心神,现在,现在已经没事了。”
米尔莱斯并没有放下对消瘦之人的戒备。她的源石技艺不需要木槌也能释放,一块冰片悄然凝聚在他的指尖。
仪器上变回了6点,老兵伸出手指。
老兵:“这是几?”
罗博:“5”
老兵:“做一个比喻句。”
罗博:“你的手指就像圆木,建风雪中的小木屋的那种。”
老兵举着抗干扰仪器,一步步走向罗博。直到两人好像贴成零距离接触,仪器的指数都在也没有变过。
老兵:“我们再观察两天,罗博你没意见吧?米尔莱斯,你盯着他,今天明天都让我开车。”
罗博点头。此时车那边才跑来一个错过了一切的黎博利——斯芬克斯举着个棉签和采集袋姗姗来迟。
斯芬克斯:“东西压在最底下了花了点时间……额?花呢?”
老兵:“是幻觉。”
米尔莱斯:“是幻觉。”
罗博:“是幻觉。”
斯芬克斯:“真的假的?”
老兵:“真的。”
罗博:“假的,花不知道怎么枯萎了。”
米尔莱斯:“是真的。”
于是在斯芬克斯的嘟囔中,几人回到了车上。罗博主动跟状况外黎博利说了刚刚的前因后果。
老兵:“既然这两天都是我来开车,那刚才的棋我们今晚再下完吧……我怎么少了两个子儿?”
当前位置:森林雪道(4947/5700;4947/19800)
事件判定(强制事件)
米尔莱斯在下坠。
自大地诞生之初,引力便无处不在。米尔莱斯生在引力的囚笼中,想要抵抗却无所适从。
沉静的大地将她嘲笑,迅疾的流水对她唾弃。杀人鬼的本质是非人之物,被这片大地所不容。
若是有一天,尘世将米尔莱斯遗忘,她便可坦然的宣称——对大地说:“我流动”,对河水说:“我在。”
但如今的她做不到,引力的囚笼牢不可破。她从悬崖上坠下,以头下脚上的糟糕姿势,无念无想,恐惧荡然。潜意识的,有声音告诉她:“我回应。”
她看去,那所坠落的未来之处,是劳碌的茫茫泰拉大地;在他之上,有微微引力的,却是一片皑皑冰原。两片陆地互为天空,两套规则以她的身体为绳,两种体系在混动中针锋相对,争夺着对米尔莱斯的控制权。
她伸出手,想要触摸那根和冰原联系所凝结的线——但是失败了,理智拒绝了。
于是她下坠,仍在下坠,长久孤独,直到永远……
米尔莱斯:“……”
她睁开了眼,环顾四周。几个家伙都还在身边,斯芬克斯和她一起坐在后排,眼神中有些担忧。
斯芬克斯:“怎么了阿米米,做噩梦了?”
米尔莱斯确实很久没有睡好,但她仍不至于在不经意间坠入梦乡。她眯起眼睛,细细的回味刚刚的梦——确实,那是引力,有一种不同于大地的引力,在指引着她。但人类的感官到此为止了,她只能感受到这股引力存在,指向萨米深处,却不能把握它。
米尔莱斯:“我没事。”
前排,罗博和老兵正在闲聊。
罗博:“……我那原本几个上司虽然消失了,但我听到过小道消息,说他们改头换面做了整容手术,过一般生活去了。唉……”
老兵:“嗯。”
闲聊时老兵确实是这个样,他是个很好的倾听者,虽然发出的沙哑嗓音只有“嗯,哦,啊”几个词,但能感觉出来,他确实很认真在听。
罗博:“唉,其实像他们那样就挺好的,如果我退休了,就找个没人的地方,盖一栋小木屋,圆木搭建的那种。”
老兵:“那确实挺舒服的。咦,停。”
他将车停了下来。几人向前望去。如今稀疏的灌木已然全然消失不见,只有少量地衣攀附在裸露的岩石之上。再往远处,视野内,两三道冰壑横拉排布,不宽,但不知深浅。
斯芬克斯:“看来我们穿过森林雪道那一段路了。大家下来帮我换轮胎。”
米尔莱斯从后座爬到外焊行李架,找到那几个换用的地形轮胎套,将他们和几套六角套筒一起丢了下去。斯芬克斯指挥老兵给大家演示了一下,之后大家分别忙活。
斯芬克斯:“我跟你们打赌车不会半路抛锚……也许,大概,可能吧。”
当前位置:纵横冰壑(379/4000;6079/198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