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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骤雨拉丁》插曲:第四十二章 遗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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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见习博士
      ​​​​​​​《骤雨拉丁》插曲:第四十二章 遗民
      四十二.遗民
      1099.8.4

      正午当空,紫外线撩过海岸沙滩上游客的每一寸肌肤,来自真正大海的水汽略有几丝咸味,伴随着烧烤的香气和酒杯的碰撞声。人工海上反射的阳光格外刺眼,如大地上的第二个太阳。
      这才是多索雷斯真正的夏日,双日程对于那些外国游客来说的魅力所在。
      不过那些不喜欢阳光或是昼伏夜出的游客,就无足享受这份乐趣了。
      例如那个本应该躲在遮阳伞下打盹的血魔,她今天直接宅在了罗德岛办事处没有出门。
      除了上述的那种游客外,还会在这种时候带在阳伞下休息的,多半就是那些不愿参与或是无力参与海滩上那些活动的人了。
      亚历山大正属于后者,他年龄已过半百,实在难以在娱乐活动上和年轻人打成一片。
      虽然彩虹小队的其他成员年龄也不小了。
      值得一提的一点是,再来到泰拉之后,彩虹小队其他成员在外表样貌上看起来年轻了不少,闪击这个四十出头大叔一眼看过去是一个年轻的帅小伙,霜华和灰烬更是“重回十八岁。
      或许他原本可以和霜华一起去钓鱼,而灰烬正躺在沙滩上午睡,或者说在沙滩中。
      闪击趁她睡着的时候将她埋在了沙子里,其实当时那么大的动静,灰烬不可能毫无知觉,只怕闪击今晚要挨灰烬一顿不小的修理了。
      而闪击本人正在不远处的排球友谊赛现场……的冷板凳上。
      至于比赛,至少战车本人认为那还能勉强算作排球,其实他心底里觉得这更像是在打架。
      早在他们初到泰拉时,萨尔贡抛掷巨矛的“狗头人”和耗尽一个俄罗斯特种兵浑身之力才能拉动的萨卡兹弩。给了他,包括整个彩虹小队不浅的印象。
      与他坐在一起的是塔洛斯,红发的萨科塔和那个炎国龙站在场中,但已经和站在场外无异了。
      四人的球场中已经是两只狼的“战场”了,两人像是以球为剑在交锋。战车认识站在右边的那位灰白发的鲁珀,之前在咖啡馆中见过面,叫拉普兰德。
      她的黑色幽默和闪击很合得来。
      亚历山大能明显看出,拉普兰德用着轻巧的动作挑衅着她的对手,而她的对手应该就是口中常提到的德克萨斯。
      那姑娘看起来相当冷俊,面对拉普兰德的嘲讽面不改色,不过从她踢球的力度来看,这位德克萨斯是相当想要赢下这场比赛了。
      闪击体质强健,能达到泰拉人的平均水准,反正逊色不了多少。
      可排球来回的残影视线简直没法捕捉,这个排球已经经历了太多,只怕今天过后就要再去买一个新的了。
      这样的比赛也难怪闪击根本没有插手的余地。
      今天的活动是在多索雷斯度假的几位罗德岛干员组织的,目的一是为了庆祝伊和塔洛斯成功晋级第二轮极限铁人大奖赛,二是为了祝贺彩虹小队得到了多索雷斯警局的特别嘉奖。第三点也是最真实,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单纯的想在沙滩上痛快的玩一场。
      亚历山大有些无聊的坐在阳伞下,他的打扮和沙滩上的游客们比起来相当突出,他或许是这片海滩上…不,可能是整个多索雷斯唯一一个会在海边裹这么严实的人了,至少亚历山大本人是这么想的。
      就连埋在沙中的灰烬都少见的换上了泳装,闪击和霜华也露出了他们在任务和行动之外的另一面。
      战车终是难抵这炎热的天气,他将半敞开的尼龙外套脱下,内里贴身穿着的是蓝白条纹的海魂衫,衬衫的领口早已被汗水浸湿了。
      战车并非是因为不畏炎日如此着衣,其实就连他自己也不大明白,常觉得自己如同那些顽固不化,跟不上时代潮流的老头子一般。最近这种感觉尤为严重。
      这些想法不是无端地忧郁,各位老士兵,老机枪手,在某种角度看来的,的确是一个已然远去时代留下的遗民。
      他不知自己属于过去,还是当下。
      这些问题搅得战车有些头痛,无所事事的时候总是容易多想。好在这个世界也是有伏特加的,这辆战车还能感到些许的欣慰。
      他将酒瓶中的“生命之水”倒入瓶盖中小酌,他现在可不敢像年轻时那样大口豪饮。
      从亚历山大的背后望去,中午在海面上的反光反而像是垂暮的晚阳。
      有些落寞,泰拉的伏特加辛辣的刺激还是记忆中那个熟悉的感觉。
      可是年轻时曾经陪他对饮的那些人们早已不在了。
      无论是在泰拉,还是在原本的世界。
      “♪Полюшко-поле~
      Полюшко широко поле~
      Едут да по полю герои,
      Прошлого времени герои,
      Ветер развеет……”
      这是他曾经的一位战友最喜欢的旋律,这些来自过去的音符,从他嘴角不自觉地流出。
      “赛纳维耶夫先生?”
      老机枪手的歌声被打断了,回过头去,在他身后的是赫里斯季娜。
      这位库兰塔姑娘的出现使战车改变了先前关于自己扮相是整片海滩独一突兀的想法。赫里斯季娜虽穿着一身清凉的夏装,但她那披肩像是她身体的一部分,打从战车自见到这位姑娘起,还从没见她脱下来过。
      “原来是你啊,有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刚刚的旋律……有些耳熟。”
      “喔!”战车发出一声感叹,“耳熟么,你在哪里听到过?”
      “我曾听我的祖父唱过。”
      战车起初很是惊讶,但他转念一想,泰拉既然有伏特加这般的“特产”,那么这里也有与自己世界旋律相似甚至相同的歌曲也并非讲不通。
      “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当然,没有问题。”战车挪动身子,轻拍身边刚刚腾出的空位,示意她坐这,“对了孩子,也不必这么拘谨,叫我亚历山大就好。”
      赫里斯季娜点了点头,坐在了亚历山大的身边。
      “你说你曾经在祖父那里听到过这首歌,他是乌萨斯的军人?”
      季娜摇头,答道:“他看上去只是个普通的老人罢了。”
      “这样么,嗯……其实你看上去更像是一个卡西米尔人。”
      战车来到泰拉后,学了不少东西。他能从季娜的身上能看出不少卡西米尔人的特征。
      “是,但不完全。”
      季娜提起手捂住自己的胸口,“我的确流着卡西米尔人的血,但我是被我的祖父收养的,至于我的父母……我还从来没有见过。”
      “抱歉。”
      战车有些愧疚,自己似乎勾起了旁边这位库兰塔姑娘不好的回忆。
      那姑娘忙挥手,“呃啊……这没什么事。我还有个哥哥呢,鲁珀人,也是爷爷他收养的。”
      “你的祖父是个高尚的人。”
      战车从一旁的纸箱中顺手取出一个纸杯,将手中的酒倒了一点,在纸杯之中递给了季娜。
      季娜接过,一饮而尽,这是乌萨斯人之间的默契。
      “对了,亚历山大。“季娜转变了话题,“我曾在罗德岛听到过不少关于你的事迹哦。”
      “嗯?哈哈,是吗?”战车笑道,“那他们都是怎么说的?”
      “嗯……比如一个乌萨斯大汉扳手腕输完极光输早露。”
      战车的脸唰地一下红了,虽说地球人和泰拉人比身体素质本来就在劣势,但输给两位乌萨斯少女确实面子上挂不住。当时和刚早露比完,古米就走了过来,战车赶忙想了个理由搪塞掉了
      这位体魄强健的特种兵是真的没想到两个女孩力气能这么大,战车后来他还听说极光能随便抱起一个大男人跑上几公里。
      “咳,还有别的吗?”
      “有。虽然力气上差了点,但在战斗中表现出的专业素养是绝对的精英干员水准。在战术理论上让赫拉格将军都称赞,说想见一见这位干员。”
      嗯,看来还是有正面评价的。
      战车的脸还是有些泛红,只是这次是因为受到了夸奖,人之常情。
      “其实,最多提起你的,还是真理和苦艾两位干员。”
      “哦,是卓娅和安娜那两个姑娘啊。”
      季娜沉默了片刻,眼中闪过复杂的光,她问道:
      “亚历山大先生,关于切尔诺伯格事件,你是怎么看的?”
      这回轮到战车沉默了,沉默持续了数十秒,亚历山大开口了:
      “为什么突然问这件事?”
      “只是有些好奇……”
      “我不是亲历者。”
      “所以我好奇。”
      又是一阵沉默,但这回是战车在沉思。
      “悲剧。”
      这是战车口中吐出的第一个词,紧接着,老士兵吐字清晰,一词一句语气沉重而坚定地回答:
      “一个,人们在看到改变的可能性之前,无法避免,注定发生,并且未来还会再上演的,悲剧。”
      季娜说不出话来,三年前,自己也是那悲剧舞台上的一个无足轻重的演员。
      “如果看不到改变的可能性,或者看到了也没人想要去改变……的话。”
      战车又强调了一遍,他明白这位姑娘心中所想。
      这次轮到战车来转移沉重的话题了,他又取了身边的收纳箱——那个装纸杯的箱子其实是用来装食物的。
      “想吃些什么吗?中午快要过了,我想你肚子一定也是空空的。”
      季娜也明白战车的用意,再这样说下去,气氛快要凝固了。
      她点了点头,战车便打开了箱子,向其中一看,除了纸杯和几部手机外,空空如也。
      场面有些尴尬,战车忘了那些食物先前早被闪击和伊他们取走了去,毕竟运动对能量的消耗是很大的,而刚刚取纸杯的时候也没留意看箱子中还有些什么。
      “要不我们办事处再取些食物来,先前带来的那些估计也顶不住他们的肚子多久,办事处离这里也不远,不过20分钟就能走个来回,刚好还能请你尝尝我沏的红茶茶包,是真理小姐给我的。”
      “真理的茶啊,那的确不赖。”
      战车站起,拍下身上的沙子,跟着季娜向罗德岛办事处走去。
      路上,季娜又谈到战车曾经和苦艾和真理讲述过的故事。
      像是伏尔加河畔到马马耶夫岗上曾屹立着一座用鲜血铸就的钢铁之城,
      或是在皇帝的宫殿前震彻世界的炮响,
      亦或是突破行星天际的界限,在繁星的丰碑上刻下人类痕迹……
      故事有很多,却全都是这个世界不曾存在过的景象。
      也许其他人只会把这当作是奇思妙想的故事,一笑了之吧。
      但与这位故事的陈述者并排而走的库兰塔少女,绝不会这么想。
      就如今日和战车的闲谈是从祖父那听过的熟悉旋律为起点那般,赫里斯奇娜也在祖父那儿听过很相似的故事,关于一个由曾经受尽压迫的人民而并非王公贵族而组成的联盟的故事。
      在祖父的口中,那不像是故事,而像是一部史诗,一段真实存在过的历史。
      祖父常常讲,故事却总是有头没尾。季娜能明显感觉到,祖父是将故事讲述到一半,便不愿再继续讲下去了。
      听到一个精彩但不完整的故事是很可惜的,直到季娜的祖父与世长辞,她也不知道那个故事真正的结局。
      那个联盟最后怎么样了?他们的愿景,他们的理想实现了吗?
      赫里斯季娜不得而知。
      久而久之,这也算成了困扰在她心中的一个小小心结。
      “所以,亚历山大,再多讲一些吧,后来怎么样了?”
      战车这时却噎住了。此时,他的心情如季娜的祖父一样,看着这个眼中还闪着光着女孩。不忍,也不愿说出故事的结局。
      “那就说来话长了,等喝上茶,润润嗓子,再接着讲。”
      库兰塔一笑,她指向前方墙上醒目的象棋标志,办事处已经到了。
      战车有些不情愿地迈进办事处的大门,他还没有想好怎么交代接下来的故事。
      “华法琳前辈,你起床了吗?”赫里斯季娜一进门就喊道。
      没人回应,季娜朝华法琳的房间里瞧去,只剩一个睡袋,空空倒悬在天花板上。
      “欸,华法琳前辈人呢……唔啊!”
      季娜发问的话音刚落,忽的感到一阵恶寒。应激本能让他猛地转过身去,只见带着猩红血光的瞳孔正凝视着自己,她吓得一激灵。战车也已经全然不知这位血魔是何时绕到自己身后来的。
      “你们这群家伙,都是到哪里去了?”
      华法琳看着很生气,但气恼的神情中,夹杂着一丝焦虑。
      “在那个海滩啊,前辈忘了活动的事了?”
      “谁想到你们大白天一早就出门啊!”
      华法琳用拇指按住食指,将手抬到了季娜的面前,用力弹了下她的额头。
      “我都给你们打了快十分钟的电话了,怎么没一个人接?”
      季娜捂着额头,想起大家的通讯设备都放在了一起,自己和战车出发,一路走,一路讲,早过二十分钟了。
      “呃,他们都玩嗨了,”季娜又用手指了指自己和战车,“我和亚历山大先生想着路不远,也就没带手机。”
      “好在你来的还不算太晚,今天要加班了,唉。”华法琳如今的语气中不是抱怨,而是一种无奈。
      “华法琳小姐,究竟出了什么事了?”
      血魔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双手抱在胸前,神情少见的严肃。赫里斯季纳一看,便明白接下来这位医疗部元老所要说的事绝对不容乐观。
      “今日12时54分,罗德岛驻多索雷斯办事处家收到了一条求救讯息。载具多索雷斯62公里处一座规模不小的非移动村镇爆发战斗,目前还能行动的难民正在向多索雷斯靠近,其中有相当数量的伤员。”
      华法琳站定面向面前的赫里斯季娜,合阖上眼,深吸一口气。
      “医疗部兼记录部临时干员赫里斯季娜.维廖沙!”
      “在!”
      “就在刚刚,在海边的其他罗德岛干员在你们进门前回复了我的通讯信息,我同样也通知了多索雷斯官方。接下来我需要你随我先行随我与发出讯号的干员汇合。”
      血魔转向战车,“亚历山大.塞夫耶维奇,干员代号‘战车’。我明白你与罗德岛建立的仅是合作干员的关系,罗德岛不应过多依赖彩虹小队成员们的力量。但如今情况特殊,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多一份力就代表能够多拯救一个生命。”
      战车习惯性地行了一个军礼,展示了他的回答。
      “感谢你的奉献,战车干员。”
      华法琳向亚历山大点头,对于这位血魔来说,这就算是她表达自己最高谢意的方式了。
      “现在,假期终止了。带上医疗物资补给,拿好武器,做好准备。我们现在是在和时间赛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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