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雨拉丁》插曲:第四十六章 联盟
四十六.联盟
1099.8.3
换弹,瞄准,射击!换弹,瞄准,射击!这一套动作不断重复着,早已深深刻在了亚历山大的肌肉的记忆中,化作了亚历山大身体本能的一部分。
他扣住轻机枪的扳机,枪击高速击发产生的连续不断的嗡鸣,彻底填充了机枪手的耳蜗,但连续的震耳的射击声突然停下,他反而会感到惊颤,感到恐惧。
再装弹,再瞄准,再射击!
而镇中驻守的苏军也被这猝不及防的袭击打乱了阵脚,阿富汗人穿着不成制式的布衣,包围了这个镇子,从四面八方攻进来。
战友和敌人一个个在弹雨中倒下,子弹穿过胸膛在空中留下一阵红雾,尸体瘫软倒下在地上留下一摊血泊。
亚历山大不禁感到怀疑,那些人就这么倒下,死掉,仿佛他们不曾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他的手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机枪的振动,还是因为内心的动摇。
“该死!该死!”
他的枪口扫出一串又一串子弹,掀起一阵又一阵沙雾,击穿一个又一个敌人,夺走一条又一条生命。
“我他妈到底在干什么?”
他的射击停下了,原来那不是机枪的振动导致的。
亚历山大,你有什么问题?你在害怕?你在迷茫?你在愤怒?战场如何容你去思考那些?
亚历山大,容得了吗!
这是一场什么样的战争?
自己的战友究竟执行了怎样的命令?
战友们为什么要死?那些阿富汗人又为什么要死?
他们拿着枪站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刚刚成年的年轻的机枪手思考不出任何答案,他唯一已知的就是,他是活生生的人,而那些在战场上每一个扣动扳机的,都是活生生的人。
他们相互残杀着,只为了自己和自己的同胞能够活下来。
他们在求得一线生机,他们在为自己的性命搏杀着。
但是,他们的生命,他们的热血献给了谁?
是解放了阿富汗人吗?这是一场侵略。
是让苏联人民获得了幸福吗?看来并没有。
那是让那个理想中描绘的世界更近了一步吗?别开玩笑了!
那究竟是……
“他们就躲在那个房子里!开火!他娘的,机枪怎么停了!”
是那个连长的声音,他和那些列兵在一块站在了火线的最前沿,但在巷战中,这些过于笨重的坦克火炮并不好使。
而敌人远比他们熟悉这片土地,熟悉这个镇子的每一处布局。
他们只消另辟初来乍到的苏军想不到的路来,就能出其不意地绕到防线的后方。
亚历山大听到了一阵突击步枪的开枪声,他看到那些阿富汗人端着他们敌人的武器从炮兵阵地的后方出现,那些炮兵还有连长根本来不及还手。
你还要犹豫吗?亚历山大?你现在能想到的只有一个答案。
你不开枪,就会被杀。
那几个绕后的阿富汗人随即被一串机枪弹扫杀,小镇最高处的苏军火力点恢复了运转。
“炮兵,开火啊……炮兵……”
那个连长还有一口气。但这边的重火力刚刚停下,阿富汗人就如潮水一般压制了上来。
如果连长死了,失去了指挥官的部队就和一个失去了脑袋的尸体没有太大的差别!
连长的腹部血如泉涌,如果没人救他,不需要阿富汗人补枪,失血很快就会要他的命。
但谁敢冒着敌人密集的火线不顾性命上去救人?
这恰巧有这样的医生
一个卡其色的影子刺进了亚历山大的视野,如此密集的弹雨,即使救下连长,他的生还可能也微乎其微。机枪手绝望地扣动着扳机,口中呼喊着医生的名字:
“奥列格!回来!奥列格!”
……
“喝啊——”
灰白的孤狼手中的银光所至之处接连作一片血雾。紧接着,萤黄的流星扫过,穿透远处弩手的头颅。
她的身边满地狼藉,血泊之中皆是正在逐渐失去温度,支离破碎的肢体。
在敌群之中,拉普兰德用着近乎狂暴的方式厮杀着,看似失去理智的舞刀下是未曾流失一点的洞察力。
那些士兵如同裸身矗立在阳光之下,身上的弱点在她的眼中暴露无遗。
一只又一只弩箭被闪过或是被刀锋偏转开来
一个又一个的莱塔尼亚士兵提刀突刺,却仅能在孤狼的剑刃所及之处撑过一霎。
直到最后,那些穿着轻甲的步兵无一人敢上前,在他们的眼中,血泊之中屹立着的是一个沐浴着鲜血的嗜人魔物。
远处,那些留着弹孔的尸体是那些企图躲在远处射杀拉普兰德的弩手,完成这一杰作的正是远处那个拿着DP28的老机枪手。
“该死……罗德岛的制式剑根本就是个垃圾。”
拉普兰德不是死神,她终究只是一个人,体力有限,身体和精神会不可避免的感到疲惫。
更别说拿着这把蹩脚的武器,根本无法将法术发挥至最佳效果的一半。
而战车的子弹是有限的,同时,这些罗德岛仿制的子弹拿驭法铁卫那厚重的装甲毫无办法。
罗德岛的众人要面对的敌人不只有这些拿来送死的炮灰步兵。幸嘉斯王朝最大的缺点就是它军事行动不计成本,只是为了围剿一批小小的难民,不惜派来了直隶属于莱塔尼亚部队的驭法铁卫和迫击炮兵。
不过这下,驭法铁卫和迫击炮兵算是派上用场了……
在塔洛斯一行人离开后,留守站点的众人迅速寻找着一切能够作为掩体的东西构筑防线,甚至将能够行动的难民也动员了起来。
他们将进入站点的道路堵塞住利用两旁的建筑,霜华将陷阱埋入黄沙之中,其余能够远程援护的干员躲进掩体之中,而战车将机枪架在瞭望塔上,那是一个能够覆盖到整个站点的火力点。
众人将这个废弃的站点化为了一座如同街垒一般的防御阵地。
但面对火力强大的正规军,这点程度还是太业余了。
迎宾踏垫仅仅放倒了先头的两个侦察兵。有组织的部队立刻进入了警戒状态,各种障碍物组成的堡垒在迫击炮的攻击下顷刻被毁。
而瞭望塔上火活力点,在炮兵的眼中根本就是个活靶子。
防守站点的干员们只好后撤,撤到最站点最边缘的由混凝土所构成的仓库中
而在站点中心凭一己之力阻拦莱塔尼亚人进攻的正是拉普兰德。她自愿独自留下断后,掩护其他干员撤到站点的后方。
驭法铁卫组成的盾阵围着拉普兰德组成了半弧形,一排子弹划过他们的铁甲,仅仅留下一丝刮痕。
但铁卫们却没有立刻施法进攻。即使穿着厚重的铁甲,他们也对眼前这个浑身沾满了战友鲜血的怪物心生忌惮。
生物会感到恐惧,但炮弹不会。
远处的山丘背后升起两枚曳火光的流星,拉普兰德极速撤步却已来不及脱离迫击炮的范围。
爆破刺耳的轰鸣伴随着纷飞的尘土与四溅的弹片,拉普兰德被炮弹的冲击先飞,在黄沙之上滚了三两圈圈才停下,灰白的鲁珀身上留下了数十道破片造成的伤口。
见拉普兰德倒地,一个大胆的铁卫冲上前来,却被一发蚀刻子弹穿透了他盔甲上最脆弱的部分之一。
目镜的碎裂的玻璃与他的脑浆一同飞溅而出,一堆“废铁”倒在地上。
灰色的布条散落在库兰塔的脚旁,这是自她离开卡西米尔后第一次使用这把“铳”。
为了保护同僚的生命,医生杀了人。
赫里斯季娜拉动枪栓,将弹壳弹出。那把铳的形状战车真是再熟悉不过了。
——莫辛纳甘,泰拉竟有如此与莫辛纳甘相像的铳。
“华法琳,”灰烬带着最后一批难民撤进了站点最里侧的房间。“你能用你的,呃……源石技艺治疗拉普兰德吗?”
“不行,太远了。”血红色的光芒在华法琳的法杖上凝结,而后又消散。“那家伙光顾着掩护我们,却忘记把自己往后挪了!”
“也不是很远!”赫里斯季娜端着铳靠在门口,侧着头向外探,拉普兰德离站点的距离不过五十米。“我去拉她回来……掩护就拜托……”
赫里斯季娜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战车生硬地抓住了肩膀,一把扯了回来。
“奥列格,你发什么疯!”
华法琳在内的其他干员都愣住了。奥列格是谁?
战车也察觉到了自己言语中的异样,“Черт!呃啊……我今天这是怎么了?”
“有什么问题赶紧说,时间不等人!”赫里斯季娜因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感到些许恼怒。
“这太冒险了……”华法琳对赫里斯季娜的激进计划显出了犹豫。
“所以说你们掩护我啊!难道放着她不管吗?”季娜将眼睛对着华法琳:“华法琳前辈,您是在此的干员之中权限最高的人,按理说,博士不在,您就是指挥。我向您申请这个任务!”
“我同意……”
“医生,你怎么能?”战车没想到华法琳这次居然选择站在了季娜的那一边。
实不相瞒的讲,战车在这个问题上的确有自己的小心思,每一位战士的生命都是平等的,战车明白这个道理。
但他与拉普兰德并不熟络,如果可能的话,他更想将生存的权利留给这个让他倍感亲切与熟悉的姑娘,无论战车有没有这个权利。
他实在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奥列格”了。
……
亚历山大怔怔地提着枪,与他的战友们列成一排,站在奥列格面前。
那个鬓角有些发白的棕发士兵静静地躺在那里,胸前挂着一个勋章,闪着锃亮的银光。
奥列格,他成英雄了。
一个士兵搀扶着路还走不稳地连长,他如此重的伤恢复成能走路的程度实际上已经很快了。
连长忍着浑身的剧痛,挺直身子,抬起手向奥列格行军礼,表达着对这个救了自己命的医生心中无尽的感激与哀悼。
士兵们端起枪,朝着空中射击,为这位可敬的医生送行。
这是一个简单的葬礼。
而亚历山大却无论如何也扣不动自己机枪的扳机。
如果,我那时能把那些他们全部压制住,或者如果我再射的准一点……奥列格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在自责,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奥列格。
奥列格,在用自己的生命拖着重伤的连长到了安全的位置的那一刻时倒下了,他那身中数枪的身躯能坚持到如此地步,已经是奇迹。
亚历山大那时候疯狂地倾泻着自己的弹药,直到枪管发红,弹药告急,他还要拿起工兵铲冲下楼敌人拼命。
幸好这时增援部队及时到来,武装直升机上的导弹让阿富汗人溃不成军,救下了这支几乎被打光的连队的幸存者。
但没能救下奥列格。
连长走过来,他认得他见过的每一个兵,他知道亚历山大是奥列格的战友,便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
“不要责备你自己,奥列格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一定也不希望自己的同志因为他而停滞不前。”
“可我们在往哪个方向前进?”
亚历山大直把头扭过来质问这连长,他明白连长不过也只是服从命令的士兵,但他真不知道该向谁去倾泻心中那无垠的悲愤了。
“我根本就不想看到奥列格当这样的英雄,他一定也不想!我们只想知道战争何时结束!他希望什么?他希望的只有将我们每一个人活着带回我们的家啊!”
连长脱下帽子,神情之中,唯有无奈的歉意。而那些士兵的眼中,闪过的则是对那不可预知的明天感到的忧愁与迷茫。
是啊,正如奥列格所说的,这些在赤色理想下熏陶长大的青年们多么想要像自己的祖父或父亲那样为全人类的解放而斗争,他们多想成为一支正义之师,而非一群侵略者。
亚历山大的眼前仿佛又浮现出了奥列格冲向火线的背影。在他抛弃一切,只为了拯救另一条生命的时候……
他是否实现了自己的那个理想呢?像他的祖父,像他的父亲那样……
季娜,你的背影,你的背影多么像他呵……
战车看着向拉普兰德冲去的库兰塔姑娘。
战车曾想过,如果一切还能重来,他宁愿选择像自己学医的妹妹,那样,以救死扶伤为己任。
医生们,医生们,你们总是这样。
他不想再看到第二个奥列格,因此,他绝就这么放任自己不坐以待毙。
“灰烬!华法琳医生!我申请行动。”
“你又要……”血魔刚开口便被灰烬拉住了肩膀,“相信我的队员,让他去吧。”灰烬很了解战车现在的所思所想,并且她知道这位成熟的战士不会行鲁莽之事。“闪击,你跟上他!”
“好!援护射击就交给女士们了。”
“不,你们恐怕得靠自己,我和霜华有其他计划……”
战车取下了自己背在身上的“喧闹”发射器,与闪击一同冲出了仓库
如果说这里有什么家伙能够轻易解决那些全身防护的铁疙瘩,那么,这个燃烧弹发射器就是答案。
靛紫的法术凝聚成型,从护盾上的施术装置如炮弹那样迸射而出,崩碎了季娜躲藏的掩体,但那库兰塔却已不在那里。
打头阵的驭法铁卫茫然地寻找着那个神出鬼没的“狙击手”。
一道光打在他的护甲上擦出火花,他迅速将身子转向子弹来源的方向。
然而,那个方向仍是空的,真正的危险在他背后。
急促的脚步声已经进到能够穿透他那厚重的盔甲了,紧接着,嘭!那是榴弹出膛的声音。
烈火的花朵在那个铁卫的身旁绽放开来,以迅雷之势蔓延到他的脚边,爬上他的盔甲,直到整个人被点燃!
那厚重的铁甲在火焰的炙烤下根本就是一个烤箱,一个火葬的棺材。
库兰塔少女顺势滚到一面已经被迫击炮炸塌的废墟后,她离拉普兰德的距离已经很近了。
“亚历山大!不是叫你在后面掩,护我吗?”
闪击的闪光盾挡下了几支弩箭,把的手震得生疼。他掩护战车一同来到了掩体后。
“好的,姑娘,先别问责了,战车老哥现在不也在掩护你吗?”
“我没问责。”库兰塔拉动枪栓,用那简单而有效的机械瞄具对准了刚刚那个攻击闪击的弩手。“我是在高兴!没想到战车你还有这一手。”
扣动扳机时伴随着的是子弹出铳的爆鸣,那个弩手的胸口应声溅出一片血。
“对付这些铁板,就该用火烧!”
亚历山大也重新将机枪架在了掩体上。随后,提起榴弹发射器,对着铁卫组成的方阵将榴弹悉数射出,构成了一道烈焰构成的火幕。
那几个来不及跑的铁位,直接被烈焰吞噬,挣扎了几下之后没了动静,化作火幕燃烧的薪炭。
“季娜!闪击!就是现在!”
“老天,你也不让我的手腕先缓缓!”,
赫里斯季娜立刻趁着火幕的掩护向拉普兰德冲去,闪击架起了护盾一同跟上前去,保护着赫里斯季娜的侧翼。
火幕熊熊燃烧,那笨重的铁卫强行直穿,就是送死那些无能的弩手,只能够冲着火幕的另一面乱射。
叮!咚!向赫里斯季娜袭来弩箭悉数被闪击的护盾弹开,库兰塔抱起昏迷的鲁珀,用着她最快的速度冲到掩体身后。
战车的轻机枪仍在倾泻着弹药,火幕的背后不时有倒下的黑影传来惨叫。
“她怎么样?”战车问。
“还好,只是被冲击波震昏过去了,剩下的小伤口只要处理得当就不会有问题。”
她赶紧从包中掏出绷带和酒精,对拉普兰德身上的伤口进行简单的处理。
闪击也撤了回来,他的盾上布满了大小凹槽,整个盾都快要变形了。
“你们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对面的迫击炮怎么停了?”闪集赶紧把快要报废的盾扔到一边,掏出枪向旁边的两人说:“会不会是灰烬他们……”
话音刚落,远处的两颗流星窜入天空,直直地砸向铁卫与弩手所组成的方阵内,爆炸的破片与扬起的沙尘,还有那死亡的血雾,一齐在阵型的中心绽开。
火幕散去,只剩下了满地狼藉的尸体,还有几个仍在呻吟挣扎着的将死之人。
见此状,战车赶紧拿起呼机问:“灰烬!你们干嘛呢?”
“伤着你们了吗?”听战车这个语气对讲机的另一边,还以为自己误伤到了他们。
“没有!”战车大笑,“真是份大礼啊!”
听到这话,灰烬松了一口气:“我们绕后突袭他们迫击炮兵的计划成功了,感谢我吧!”
“不感谢我吗?”华法琳的声音在那边叫了起来,“没有我,你们这帮不会源石技艺的笨蛋,连把炮弹送出炮孔的办法都没有!”
“是是,还得感谢华法琳前辈。”赫里斯基纳也放松地笑了起来“让一个使用治疗类法术的医生来激发迫击炮,可真是刁难她了。”
……
黯然的太阳已经彻底沉入了大地的边界之下,但是一道斑驳晚霞仍坚强地抵在地平线上,不让这长夜对整片天空宣誓它的主权。
已经是半片废墟的站点中心广场,升起了篝火,木柴堆叠得很高,火焰亦如此。它带来的温暖能够将那些难民的身子都温暖起来。
塔洛斯一行人回到了站点,她们的搜索没有结果,空手而归。而紧接着多索雷斯派来的两辆客车也终于艰难地翻过黄沙到达了站点中,还活着的难民们悉数上了车,刚好坐下。
罗德岛的众人还要去进行一些简单的善后工作。他们将那些不幸离开这个世界的难民和那些被虐杀在地下室的天灾信使埋葬在荒野之中,而那些幸嘉斯士兵……自然会有人来打扫他们的。
亚历山大倚靠在那辆沙地车上,看着远方那悲哀的天使,天边只剩下了一线光芒。
善后工作已接近收尾,塔洛斯也站在那里等待着其他人的归来,一同回到多索雷斯。
赫里斯季娜先回来了一步。
“他们只派来了两辆车,如果我没有遭到袭击,那些死掉的难民还活着的话,这两辆车根本不够坐。”
“他们绝不是早有预料,对吧?”战车反问,“他们只派来了两辆车,他们计划指派来了两辆车,呵……多索雷斯。”
“他们能派来两辆车,已经不错了。”塔洛斯插嘴道,“说实话,我感觉那个市长都是看在陈与罗德岛的关系上,才赏了罗德岛一个面子……多索雷斯才不在乎这些没有价值的难民。”
塔洛斯说的是实话,现实正是如此。战车深吸了一口气,却只是平静地将它呼了出来。
“亚历山大。”赫里斯季娜突然提起了今天早上没有从战车口中得到答案的问题,“那个联盟后来怎么样了?”
在那头盔之下,看不到战车的面庞,仅仅能看到他的眼睛。
他的眼珠上蒙着一层阴翳。
赫里斯季娜一直疑惑着,为什么爷爷的故事永远只讲一半呢?
她看着亚历山大卸下头盔,露出那被时代的风霜所雕刻而成的沟壑纵横的沧桑面庞,这是一个时代的缩影。
她明白,答案已经来到自己的眼前了
亲爱的妹妹:
你好,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样?
现在是冬天,回家的路是不是被大雪覆盖?
伴随着黎明的曙光,流星划破坎大哈的天空,
如果家人们问我给你写了什么,别说真话。
现在是周六,大雨滂沱,还有那残酷的战争,
夜晚战友们酣睡,空气中弥漫着汗臭味,
我的战友奥列格,我打赌他一定能活下来。
我亲爱的妹妹,请替我问候家里人,
告诉家人们继续写信,我已经很久没收到家乡的来信,
但你千万别告诉妈妈,我在阿富汗服役.....
你的哥哥:亚历山大.塞纳维耶夫
1988年12月24日
咕哒腐乳酱
★★见习博士
盖个楼,这一层里面是关于第46章的特别说明
咕哒腐乳酱:
关于这一章节,我觉得还是有必要说明一下其中的一些话,是我当初刚写完的时候就想好的,但是只停留在脑中,并没有组织好语言,在今天是时候将其好好的说出来了。其实亚历山大(战车)这条故事线是我叫早期就构思好的,或者说我将彩虹小队引入这篇故事,就是想写亚历山大的这一段背景故事。当然,这一段有关亚历山大与阿富汗战争的背景故事完全是我个人的ooc。(官方的档案里面只提到了战车参加过阿富汗战争,但并没有详述具体过程)由于是屯稿,我的一个朋友在看到这段故事线的时候向我问道写这段故事线的理由是什么?并表示,在架空世界观下,写一段和现实联系的故事也实在算不上一个很好的决定。实际上我也不太清楚理由,借用哈撒韦的一句话就是“不知道,等回过神来已经冲出去了”(第13分15秒)等我开始思考写这段故事的意义的时候,这段故事已经写完了。当然,这样的说法肯定是没有什么说服力的。硬要说的话,可能有两点。第一点就是在在20年到22年这一段我思想最“活跃”的时期对一些历史问题进行了大量不成熟的思考。这些思考带来了大量积蓄的感情,而我需要一个窗口,将这些感情或者说是思考以某种方式表达出来。第二点就是在那段时间我阅读了不少苏联文学和许多斯拉夫民族的文化作品(包括影视音乐)文章中的奥列格和最后一段家书,都是来自于歌曲《Письмо сестрёнке》(《你好,妹妹》)这两点原因是使我创作亚历山大故事线。不过在事后看来,这段故事最终的完成效果在我自己看来,只能说是勉勉强强,在整篇故事中更是显得差强人意。强行插入一段与现实关联极强的故事,确实会造成严重的割裂感。因此,我将这一段归类为“插曲”(也就是支线故事)另外,故事的结尾有做修改,并不同于22年当时完成的原版。因为原版在我事后看来带有比较强烈的说教意味,因此删改掉了。总之,故事到此往后就到了很关键的情节了。非常感谢读到这里的读者,支持着这个不算多么高质量的的二创作品,支持着这个带着许多奇怪要素也许还算有趣故事。
举报
拉黑 10月前手机端回复
回复
请登录之后再进行评论
登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