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我大口的喘着气,二十分钟前我逃出了那灌满浅绿色液体的玻璃柱,全身光熘熘的站在纯白的通道中。
三个月前,应该是三个月吧,我穿越到了不知名的实验室中的手术台上,简直可以夸一句落地成盒。
而现在,我不知道我在哪裡,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这裡,我只知道我要逃离这裡。
轰嗡!
头顶的白色光源被扭曲,巨大的压力席捲而来,坚硬的铁製牆壁被撕扯着,就像是有人往气球吹了一大口气,而身在其中的我如同被压路机辗过,在發出嘎滋嘎滋的声响后左手掌突然凭空消失。
是的,我的,左手掌,消失了。
就像是被不明的生物咬了一口,断裂处参差不齐,我看着我的生命之源从中涌出。
“止血。”我瞪着我的伤口,努力的回想着这几个月我在实验中出现的恢復能力,这个能力是我在身上开始出现黑色的石头后拥有的,每次使用它都觉得有人在我的脑子里用手指甲刮黑板。
不过等到逃出去,我想几个月内充足的能量补充能让我的左手掌復原。
“啊啊啊啊啊!”
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二十米外一个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员出现在视线之中,他消失了一整条手臂,整个人就像洒花器一样扭动着身体为这条通道染色。
接着他失去了另一条手,大量的鲜血漂浮,或着说是沾黏在空中,显示出前方有个透明的吃人怪物。
此路不通。
看着研究人员的脑袋也消失后我换了个方向,我可没有自信到失去了脑袋还能活着,也不想赌透明的怪物对自己敢不敢兴趣。
路上我踩过了四五具白大褂的尸体,一株想把我缠住消化的食人植物,一群正在收集吞食尸体的黑黄色尖刺虫子,还顺手捡了一件白大褂。
装备Get!染血的白大褂一件!
话说看到这么多的尸体我还这么冷静,我果然早就疯了吧,哈哈哈哈哈!
哼着歌,在研究牆上的地图时我發现了一个问题,我似乎正在往实验室的内部走去,但出口的方向有着一隻透明怪物堵着。
轰嗡!
第二次的震动传来,整座建筑被不明的力量扭曲,庞大而混沌的意识一扫而过,就像是有一万隻蚊子在耳边嗡鸣。
[好痛苦……]
正在吃尸体的虫子全部炸成了绿色的汁液。
[为甚么……]
我摀着自己的胸口,鲜血从鼻子涌出。
[谁来帮帮……]
[我去帮你!]
还没等声音传达完它的意思我已经在意识中咆啸了起来,再不快点回答我的下场不是窒息而死就是脑袋变成烟花。
空气涌进肺部,声音消失了。
“我可去你的!为什么想要离开这这么难!”大吼一声后我朝着实验室深处跑去,那个声音将它的位置留在了我的脑海中,同时也成为了一个可以随时被它掌握的双向座标。
一路上的牆壁被不明的力量扭曲,几乎是畅行无阻的让我来到了白色的四方形房间内。
房间中摆着一台巨大的机械,线路连接着头盔被戴在了一个孩子头上,她喘着气,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做出任何动作。
“怎么救妳?”我近乎是暴躁的敲着她的头盔,自由、我期待了三个月,还是三年的自由,到底是多久了,我的时间感近乎错乱,但无论如何我都要在这次逃出去!
[你是谁?]
“我是人,快给我帮妳的方法,之后各分东西。”
[我是谁?]
“我怎么知道妳是谁?”
完全失去耐心的我将仅剩的手压握住头盔上的线开始施力,女孩身上出现了透明的能量保证她的脖子不至于被我折断,就这样我直接扯下了她的头盔。
庞大的能量在一瞬间迸發,将我的身体弄成破布娃娃,之后能量在她的头顶聚成圆环,释放。
一切的阻挡被平推,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在屋顶被掀开的那刻我看见了夜空。
“啊…是夏夜,夏夜的星空……”心在渐渐停止跳动,这次我因该百分之百死定了,但至少我离开了这关了我不知道多久的地方,我终于看见了星空。
躺在实验室的废墟中央,这裡为二的生命体只剩下我和女孩,等等会只剩下她。
“你是…人,对不起……”女孩的脸挡住了夜空她有着银色的长髮,翠绿色的瞳孔,和一双毛茸茸、尖尖三角形的兽耳。
“妳确实该道歉,妳把救妳的人给杀了。”我无情地在死前用语言刺激着她,她的脸上确实充满了愧疚和茫然。
“该…怎么帮你。”她不知所措的想治疗我,不过她明显不具有治癒能力。
“真可惜啊,我被关了好久好久,最后有机会逃出来的前一刻被妳弄成这样。”
“人……”
她还真的把人当作我的名字了……
“我的名字不是这个……”声音慢慢降低,我的视线开始模煳。
“真是的……明明都换了一个世界……却什么都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如果……这个世界有谁可以记住我的名字……”
“我会的。”
她似乎说了什么。
反正我也听不到了,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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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罗德岛与合作组织的接舰区
披着斗篷的男子向这裡的领导者和她的导师点头致意。
“我们在一座被毁灭的实验室發现了这个小菲林,她是一名矿石病患者,同时她的视力和记忆……”斗篷人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那是个十分不人道的实验,在限制五感的情况下用矿石病刺激身体潜力,来製造生物兵器,但他们也自食了恶果,那座实验室只剩下她活着了。”
“我们在判断她的病情后决定转移给你们,毕竟在矿石病和其他治疗上罗德岛都是专业的。”
卡特斯少女听完后点了点头,在导师的示意下走到了猫耳女孩身旁。
两个人的身高几乎一样,除了卡特斯少女的耳朵比起女孩高了一大截。
“妳好,我的名字是阿米娅,妳呢?”
“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爸爸、妈妈、那个人还有实验室……”提到实验室时女孩的眼神有些放空,接舰区的甲板却突然崩裂了开来。
“放轻鬆、放轻鬆……”没有在意失控的女孩所造成的危险,阿米娅轻轻的抱住她,将自己的额头与她相抵。
源石技艺發动,女孩的愤怒与疯狂被缓解了下来,她的记忆碎片也被阿米娅看到了一角。
怒火从兔子少女的眼底闪过,但随即是对这一切的无奈。
这片大地类似的事情太多了,多到她即使想拯救也无法时时刻刻伸出援手。
“我可以帮妳忘掉实验室的一切,妳可以重新开始,恢復到正常……”
“不!”
已经平静下来的女孩突然向后退开,她拒绝了阿米娅的提议。
“我不能忘记这份感情,就算这份记忆在怎么痛苦,为了那个人,还有为了这片大地上不要再出现和我一样的人……”
“我不能忘记。”
“那就加入罗德岛作为干员受训吧。”与合作组织谈完话的导师走了过来。
“凯尔希老师!她不适合……”
“妳也看到刚刚的情况了,如果有一天她完全失控妳却不再她身边那会怎么样?”
“我……”
“所以我们必须让她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凯尔希朝阿米娅解释道。
“罗德岛以后就是妳的家了,等等记得来医疗部门,我会帮妳做一个详细的身体检查,还有制定疗程。”向女孩说完后凯尔希朝本舰走去。
“凯尔希老师人很好的,只是说话比较直接一些。”阿米娅牵着女孩往罗德岛走去。
“等等妳还要想一个妳喜欢的名字做为妳的新姓名或代号,这些是要填到干员资料里,罗德岛的各位都很好,不用多久妳一定会喜欢上这裡……”
“……还有罗德岛的食堂非常好吃,只不过芙蓉的营养餐建议别尝试。”
“阿米娅,今天的日期是?”等到兔子少女说完,女孩问到。
“7月6号,算是泰拉历的夏天,怎么了吗?”
“我想把今天当作我的生日,还有我的姓名和代号都想好了。”
从零散的记忆中女孩想起了一个很适合自己的代号。
“迷迭香(Rosmontis),我的名字就叫做迷迭香。”
Ps.迷迭香花语:回忆
这篇文章是在很久前写的了,那时迷迭香都还没入卡池,可能有些和原设对不上的地方,不过我想了想还是投上来了,就当是纪念一下吧,希望有人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