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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AshuraSJ
发布时间:2019-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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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云
红云的外文名为Vermeil,这个英文单词的意思是“镀金的银; 朱砂”,同时也指“朱红色的,鲜红色的”。在干员红云的档案中提到,该外文代号来源于一个叫做Vermeil的聚落,红云身上的粗麻披风,就是该部落的传统手工艺品;
红云初始立绘,图片来源于明日方舟WIKI
红云的披风
背上的披风是来自Vermeil聚落生产的手工制品,披风上纹有该聚落代表性图样的披风,用它遮挡风沙,防止日晒。这种披风以Vermeil本地种植的粗麻为原材料,以细密的编织手艺进行手工制作而成。这些披风是Vermeil聚落的对外贩售的特色商品之一,也常被用于赠与客人来表达友谊。(档案资料一)
在“存续公正”剧情及红云的档案中得知,她的家人以及部族全部死于乌萨斯人手中;结合她身上披风的来历,基本可以推断Vermeil这个代号来源于干员红云曾经所属的部落。
红云对自己失去所有同伴的前后并未避讳。根据她的自述,她归属的聚落曾与深入叙拉古荒野的某乌萨斯佣兵团发生纠纷,纠纷最终演变为武力报复。最终结果以乌萨斯人几乎消灭聚落的全部成员而告终。由于叙拉古政府缺乏对荒野地区的控制力(以及兴趣),这场血案无人提及,很快便遭人遗忘。(档案资料二)
结合干员红云这个似乎并不完全对照的中外文代号翻译、以及其过往的经历,可以确定其中文代号和人物原型来源于现实中真实存在的人物“红云”(Red Cloud,1822-1909),北美苏族印第安人著名酋长和代表人物。
红云
被称为“世界上最后一个马背民族”的苏族(Sioux)是北美印第安原住民中的一个大类。这个称谓既可以指任何被涵盖于苏族大联盟(Great Sioux Nation)之内的民族,也可以笼统的称呼任何使用苏语方言的民族。按照部族之间语言的使用情况,苏族可大致分为达科塔(Dakota)、拉科塔(Lakota)和纳科塔(Nakota);不过纳科塔的影响力相对另两只而言更小一些,如今也已接近销声匿迹;
红云出身于拉科塔这一分支,属于拉科塔下属的奥格拉拉人(Oglala,意为“散居者”)。作为苏族中影响最大的一支,拉科塔涌现出了众多知名领袖人物,著名的坐牛(Sitting Bull,1831-1890)、疯马(Crazy Horse,1842-1877)、黑麋鹿(Black Elk,1863-1950)都出身于拉科塔人这一支系。
坐牛(Sitting Bull),属于拉科塔下属的洪科帕帕人(Hunkpapa,意为“徘徊者”)。坐牛被推选为拉科塔人的大酋长,带领疯马等酋长赢得了1876-1877的黑山战争(又称大苏族战争,Great Sioux War)
位于南达科他州疯马山的疯马(Crazy Horse)雕像。疯马与红云同属奥格拉拉人,在1867年的小比格霍恩战役中,疯马身中数枪不倒,最后杀死了美国历史上最杰出的骑兵军官——乔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顺带一提,由于疯马生前相信照相或画像会夺走人的灵魂,因此他并没有留下任何影像记录;现在疯马山上的巨型雕塑是后人对照他弟弟小马的照片,加以想象绘制而成
黑麋鹿(Black Elk),出身奥格拉拉人,是疯马的表兄弟。其口述的《黑麋鹿如是说》(Black Elk Speaks)是反映北美印第安思想文化、宗教信仰、世界观等方面内容的重要研究资料,被亚马逊书店列入五星推荐书目名单,并被评为“西方百年十大心灵书籍”
要介绍红云所属的印第安人与美国的恩怨,就必须从西进运动谈起。1848年,美国探险者在加利福尼亚地区发现了金矿。这一消息快速传开,吸引了无数意欲获取暴利的探险者;数以万计的冒险者、投机商人、土地商从美国各地向西部尚未开发的山地、平原、荒野进发,形成了大规模的人口迁徙浪潮。这一人口迁徙现象因金矿而起,故被称为“淘金热”(Gold Rush)——这大概是西进运动中最为后人称道的一个阶段;包括喜剧大师卓别林在内的许多文艺创作者,都创作过反映这一时期的作品。
与“淘金热”相得益彰的,是美国政府对西部开拓的大力支持:政府允许西部牛仔向西部进发,在淘金热兴起前后筹划正式兼并加利福尼亚;即便在加利福尼亚因人口短缺、商品匮乏而无法供给剧烈膨胀的外来人口之时,政府也设法以政策手段调剂统筹商品货源,确保拓荒者们有足够的物资以保障生活需求。
在“淘金热”兴起十多年前的1830年,美国国会通过了《印第安人迁移法》(Indian Removal Act)。这一法案赋予政府强制迁走印第安人的权力,将密西西比河以东的印第安人从迁到密西西比河以西、位于今俄克拉荷马州的印第安保留区(Indian Territory)中。这一做法毫无疑问是在践踏印第安人的生活权利,使得印第安人丧失原来辽阔的领土,只能龟缩在狭小的保留区;到了19世纪40年代,保留区被进一步分割缩减,印第安人的生存空间进一步被压缩;
此外,各地涌入的探险者不仅仅只有对原住民友好的善良人,更多的是心术不正、无所不为的狂徒;后来,西部扩张逐渐由群众自发向政府主导转变后,政府人士、军队、骑警也加入了这些人当中,通过劫掠、诱导、欺骗、屠杀印第安人等不齿手段来获取西部开发的利益——可以说,从18世纪末开始、到20世纪初结束的这场“西进运动”,其本质是在北美原住民的尸骨上攫取利益;美国得以快速发展的开拓活动、以及其获得的巨大利益,是建立在印第安人的血泪之上的。
著名的威廉·弗雷德里克·科迪——即“水牛比尔”,就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人物;不过比起那些心狠手辣的无耻之徒,水牛比尔对原住民秉持相对友善的态度。图为坐牛酋长与水牛比尔的合影
再来看看红云的生平经历。红云于1822年出生于普拉特河(the Platte River)的岔口周边,其父母都是拉科塔人。在母系氏族社会体系下的苏族人自幼都是由母亲及其亲戚养大,红云也不例外——他的舅舅,老头烟(Old Chief Smoke,1774-1864)对红云后来的一生带来了很大的影响。在约1825年红云父母双亡后,老头烟将其带入了自己家中,并在与波尼族人(Pawnee)等邻近敌对势力的战斗中将红云培养成一名骁勇善战的优秀战士。
成长起来的红云成为了一名印第安人领袖,带着他的族人与企图夺取印第安人土地与权利的美军对抗。1866-1868年期间,拉科塔人、北夏延人(the Northern Cheyenne)、阿拉帕霍人(Arapaho)结盟,与美军展开了大规模的武力对抗。这场战争由红云牵头发起,因而被称为“红云战争”(Red Cloud's War);这场战争中的费特曼大屠杀(the Fetterman Massacre)也被称为“百人被杀之战”(the Battle of the Hundred Slain),是当时美军在建军以来所有平原作战中损失最为惨重的一次。
在“百人被杀之战”后,对惨烈战局感到震惊的美国政府派出专人前往大平原地区,力求在印第安人和美国政府之间建立和平关系。调查委员会发现,印第安人是被白人一系列侵占土地和争夺资源的行径所激怒,因此提出了划分土地、分配给大平原诸部落的议案。随后双方和解,美国政府撤出拉科塔领土;红云也于1870年访问了华盛顿特区,会晤时任总统尤里西斯·辛普森·格兰特(Ulysses Simpson Grant,1822-1885)。
1871年,美国政府在普拉特河上游建立了红云署(the Red Cloud Agency),负责发放每周的口粮以及年金物资;但是后来该机构要么就是缺斤少两、要么就借故拖延,有的时候甚至根本不发放物资。为此,作为拉科塔人代表的红云又与美国政府展开交涉;后来红云署在1873年秋天转移到内布拉斯加州西北部的白河上游。
1874年,矛盾再起:陆军中校乔治·阿姆斯特朗·卡斯特(George Armstrong Custer)未经印第安人同意,率领一个侦查团进入了苏族领地,并在被北美印第安人视为圣地的黑山(the Black Hills)发现了金矿——这下周围的白人坐不住了,不断有矿工闯入黑山采金,更有甚者跑到政府机构前抗议“赶走印第安人”。此后对峙演化为暴力冲突,红云连同斑尾(Spotted Tail)、长角(Lone Horn)等酋长率领代表团前往华盛顿,试图说服格兰特总统履行约定;但国会已经找好了解决办法,他们打算向拉科塔人支付$25000的土地费,并将他们迁入新的印第安保留区——这一无理条件自然不可能被红云接受,谈判就此流产。
尽管红云没能促成白人与印第安人之间的和平谈判,但他也不愿意采取过激的暴力手段解决问题——前往华盛顿谈判后的红云对美国白人的数量和势力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因此他致力于以和平手段解决问题来减少印第安人的损失。这位曾经英勇无比的战士并未直接领导1876-1877年的黑山战争(这场战争的领导者是坐牛和疯马)、也没有亲自参与到这场战争中,而是将他的部族融入到疯马的队伍里,帮助疯马赢得了小巨角河战役(Battle of Little Big Horn)——在这场战役中,卡斯特中校率领的第七骑兵团被引入了坐牛布下的陷阱,仅仅半个小时就被疯马的部队全歼;卡斯特本人阵亡(全团只有一匹马得以幸存;这匹马后来成为了第七骑兵团的吉祥物)。这也是整个印第安战争中印第安人所取得的最大胜利。
战争之后,苏族印第安人的境遇并未得到明显改变。1878年,红云署被迁至南达科他州的白河分岔处,并更名为松树岭印第安人保留区。红云及其家人于1884年受洗成为天主教徒,开始融入到美国社会中;他并未因此放弃为拉科塔人发声——但是很可惜,时代变了。逐渐老去的红云无力防范美国政府各种巧取豪夺收购土地的诡计,拉科塔人仅有的保留区不断缩小(这其中还有很大一部分是一些印第安人自己把土地送给美国佬的),只留下仅能供拉科塔人苟延残喘的面积。
1909年,87岁的红云溘然长逝于松树岭印第安人保留区。晚年的红云曾经留下了一段意味深长的话:“他们(指美国人)曾对我们许下诸多承诺,我已记不清有多少了;但他们只兑现了一个:他们承诺要拿走我们的土地……他们做到了。”("They made us many promises, more than I can remember. But they kept but one -- They promised to take our land ... and they took it.")坐牛、疯马、惊马,那些当年曾与他一同作战、一同谈判的印第安人领袖都先行离开了这片自祖先传下的土地;苏族人再也没能在这片原属于他们的土地上策马奔腾、自由驰骋——最后一个马背民族,就这样在吹拂大平原印第安人长达3000多年的风中,无奈地走向寂寥落寞的终结。
单就红云**酋长的生平经历来看,游戏里干员红云家破人亡的遭遇很大程度上和这位印第安领袖相吻合;而红云酋长后来受洗成为天主教徒的经历,也与游戏中红云两次被拉特兰人所救有较高的吻合度。[/]
·送葬人
送葬人的外文名Executor意为“执行者、执行官;执法者”。通常情况下,这个词专门指的是银行或者遗嘱的执行人(参考牛津词典)——从这个角度而言,服务于拉特兰公证所的送葬人,其工作内容大多是收取服务费用、提供多项公证契约的履行等,这一点倒是很贴切这个外文名;送葬人的身份与其说是执行人,倒不如说是“公务员”——不过用在毫无个人感情色彩的送葬人身上,或许还是“执行机器”更为合适;
送葬人,拉特兰公民,拉特兰公证所法定专业执行者,适用于拉特兰一至十三项公民权益,通晓多种语言与法律框架。(客观履历)
拉特兰公证所是拉特兰的官方机构之一。一方面,公证所会向整个大地上的拉特兰公民征收费用,督促他们完成各类法定义务——包括且不限于遗产继承、抚养和监护、已公证契约的执行等;另一方面,他们也为拉特兰公民提供种种权益维护服务。
因此,拉特兰公证所需要独特的工作人员。公证所将他们派遣向各个城邦,专门监督和推动种种事务的解决和落实。
干员送葬人就是其中一员。他们这些工作人员被称作“执行者”,代表着拉特兰公证所的意志。(档案资料一)
在拉特兰出身的萨科塔族干员(能天使、安德切尔、送葬人)的档案里,都提到了一个特殊的“拉特兰公民权益”。该权益一共13**项,而公证所工作人员的职责之一,就是为拉特兰公民提供种种权益维护服务;
公证所会向整个大地上的拉特兰公民征收费用,督促他们完成各类法定义务——包括且不限于遗产继承、抚养和监护、已公证契约的执行等;另一方面,他们也为拉特兰公民提供种种权益维护服务。(档案资料一)
如果只是普通的条例,断然不需要一个如此高机械化程度的执行机器去履行——因为完全没有必要(你见过特警搞人口普查的吗?)。而根据档案,送葬人的日常工作大多是相当棘手且危险的;
公证所的信息公开、公正、透明。说实话,初次看到送葬人先生的履历和经手委托时,人事部的各位都觉得有些稀松平常。
“10月12日,将指定合规遗物转交至末位继承人手中。
3月5日,关闭违反公证书合约的企业。
6月2日,自契约对象手中提取款项。
7月9日,履行公民的遗愿......”
送葬人先生执行过的任务大多如此,平静又枯燥,让人联想起下层政府雇员在街道间忙碌奔波。
事实上,第一项任务中死亡的非拉特兰公民(全部被证明是死刑或两百年以上无期徒刑的犯罪)有四十一人,第二项任务中毁坏的民用建筑有六栋二间一层,第三项任务中有一名身居所在城邦卫队长官职位的拉特兰公民丧命,而第四项差点导致了一场城邦混战......
送葬人先生执行过的任务大多如此。 可以说,公证所本就只向最棘手的项目派遣执行者。(档案资料二)
唯一能够解释这一反常现象的,可能就是拉特兰的统治是依靠所谓的“权益条例”来进行维系的;所谓的“权益条例”只不过是一个冠冕堂皇的称呼,它的实质应该是对公民行为进行定罪和审判的强制性法条——“一旦射击同类就会生效的条律”,从性质来看类似袭警后可就地解决,本质上是一种强硬的无审直判。而如果站在更深层次的角度,这个所谓的“权益执行”的对象,可能是那些犯下足以动摇拉特兰统治秩序的罪行的人——换句话说就是“异端”或“背叛者”**。
除了实体条律外,拉特兰一定有着更高阶的法规,而我们对它一无所知。与其说执行者是拉特兰律法的具象之一,不如说执行者是拉特兰为了让律法看起来有那么些名副其实而推出来的形象。至少我就是这么认为的。 我只想知道,送葬人口中那个“一旦射击同类就会生效的条律”究竟是什么机制。当真如他所述的话,这种“律法”算不算是种源石技艺都很难说。(档案资料四)
就这些层面来看,这个“公证所”的性质和历史上的宗教裁判所有几分相似:都是强制性的维序机构;其主要职能为对公民(对于基督教而言,信徒可以大致的看作将要前往天国的公民)行为准则进行约束;其行为对外似乎也不那么光明正大,需要以“权益”的名义进行不同程度的掩盖(宗教审判的本质是排除异端、巩固思想统治,为此造成了大量无辜人士的死亡;公证所条例的强制执行势必会造成伤亡,某些时候也会杀死目标以实现目的)。
至于为什么这个公民权益条例的数目会被定为13,一定程度上可能和基督教神话中耶稣门下的十二使徒有关。“使徒”(希腊语Apostolos)本身的含义就是“受差遣者”,通常指代最初由耶稣基督挑选、并赋予传教使命的门徒。十二使徒的具体成员曾经发生过一次变更,某个门徒因为出卖耶稣而失去了使徒身份;他的使徒职能后来被马提亚(Matthias)所取代——这个人就是收了30枚银币而出卖耶稣的加略人犹大(Judas)。因此严格来说,最初的一批使徒应该是13人;其中不被承认的第13人,就是“背叛者”——这一点和拉特兰公民权益条例清洗背叛者是相对照的。
公民权益条例定为13也可能是玩了《HELLSING》(《皇家国教骑士团》)的梗。在作品中,梵蒂冈教廷有一个专门歼灭教廷敌人的机构,被称作“教廷背叛者十三科”。十三科的王牌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父是被超越科学的技术改造过身体的再生人,能够与主角阿卡多(德古拉)打的有来有回。
亚历山大·安德森神父
单就人物形象上来分析,干员送葬人不苟言笑、以任务目标为第一优先度的人设、霰弹枪为武器、以及“存续公正”中的剧情表现和个人档案内容,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某个同为执行机器的冷面凶器——
送葬人这个角色和终结者实在是有很多相似性和巧合。别的不说,鹰角官方公布送葬人干员详情页那天(10月8日),正好是著名18+格斗游戏《真人快打11》开放T-800这一DLC人物下载的日子……
送葬人的设定里有很明显的终结者neta——最典型的就是武器。送葬人的武器为霰弹枪,从初始立绘来看,该霰弹枪的护木为一块光滑的整体结构,且枪管并不长,枪托处有很明显的类似护手环一样的结构(杠杆护圈)——这几个特征,基本指向的是著名的温彻斯特 M1887杠杆式霰弹枪(而且是州长特供版)。
温彻斯特这个公司生产的枪支,最大的特征在于其独特的杠杆式操作设计:射手在装填完毕后,只需要拉下和扳起扳机护圈,就可以自动完成开锁退壳、装弹入膛、闭锁枪机、压下击锤等一系列动作,因此可以实现不换弹连射。但随之而来的也有几个比较尴尬的问题:早期温彻斯特制造的步枪(M1860亨利步枪)装弹时必须要卸下弹仓,从弹仓前部的口中逐发装填子弹,且只有枪弹全部打空后才可再次装填,因此在战场上严重限制了机动性(谁还给你站在那装填的时间)。
后来,温彻斯特公司在M1860的基础上进行了改进(改进后的成品被称为M1866),增设装弹口和护木,使得射手可以一边射击一边装填,大大提高了其实用性。M1866无疑是一把成功的步枪,在国际市场上赢得了众多买家的青睐;当时清政府也于同治年间购进了一批M1866步枪,因其最大装弹量为13发,故M1866在当时的清朝也有着“十三太保”的别名;
19世纪80年代,温彻斯特公司和枪械设计大佬勃朗宁合作,设计了一支12号口径的杠杆霰弹枪,也就是温彻斯特 M1887杠杆式霰弹枪。在当时,对枪械研究颇深的勃朗宁知道杠杆式制动已经落后,因此提出采用泵动式制动原理(当时霰弹枪的主流设计都是泵动式);但温彻斯特公司坚持要保留杠杆式这一公司标志性设计,最后就设计出这么一把枪。事实证明,勃朗宁的看法是正确的,M1887制造出来以后基本无人问津;等到这把枪重新吸引人们的目光,都是在近一个世纪之后《终结者2》上映时的事了。
1991年上映的《终结者2:审判日》(Terminator 2: Judgment Day)中,阿诺·施瓦辛格饰演的机械杀手T-800就常用M1887作为武器,其最为人知的两个镜头“枪炮玫瑰”(Gun in roses)和帅到炸裂的旋转上膛,都是使用M1887进行拍摄的;干员送葬人的二技能,其实就是旋转上膛——不过因为游戏内速度的原因,转枪看上去不太明显甚至还有点鬼畜;更何况这个双持转枪(双持应该是来自《终结者1》里的警局那段。但那段戏里T-800拿的不是M1887,也没有转枪)……好的你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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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为了让州长成功装好这个b,影片中的M1887进行了适当的改造。原本的长枪管被截短,杠杆护圈也被加大,以保证州长能够在转枪的时候枪不脱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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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送葬人的干员信物介绍,也玩了一个《终结者2》中的梗;
一本《泰拉城邦防身手册》。事无巨细地描述了在各个知名城邦办公时需要注意的种种事项,大多与人身安全有紧密关系,且和一般人的生活基本没有关系。(潜能提升信物)
在《终结者2》里,T-800将莎拉·康纳从精神病院救出来后,为莎拉缝合T-1000造成的伤口。随后就有了以下的对话:
极少部分干员怀疑干员送葬人并不是人类,而是可露希尔**派来监督工作的人型机械间谍——类似的指控都被可露希尔否认,但可露希尔也认为干员送葬人不是人类,真是够了。(档案资料三)
这段内容出自《终结者3》。在《终结者2》的故事里,还是个孩子的未来人类反抗军领袖约翰·康纳被穿越回来的T-800所救,因此对这一机型的终结者产生了感情;到电影3代时,T-850向已成人的约翰·康纳自述了一个不久后将要发生的事件:T-850利用约翰对这一系列机型有好感这一机会,成功接近约翰并刺杀了他(
上星期他用手指就划开了害兽的大动脉,鲜血喷洒而出,溅了他的搭档一身。干员向我哭诉过“送葬人好恐怖”之类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档案资料四)
这段内容不太好确定,因为在电影第2、第3部中都有类似的情节;不过从“手指”这一点来看,应该指的是《终结者2》中的T-1000。T-1000的身体由思想控制的液态记忆金属构成,全身可随意变形,并且可将局部瞬间变为尖锐的利器或工具,或以融合的方式借助其他武器。电影中出现过多次T-1000用手指贯穿目标的场面;
我从不浪费子弹。(作战中1)
出自《终结者1》。电影第一部中,从未来穿越回来的T-800在追杀莎拉·康纳时,杀死了一个同名的女性和莎拉的闺蜜。当时T-800使用的是配备激光瞄准器的柯尔特0.45英寸M1911自动手枪(即俗称的点45手枪),这款大口径手枪的弹匣容量只有7发;而T-800用它来猎杀目标时,是先一枪击倒对象,随后补齐5发确保攻击目标死透,预留1发子弹以应对特殊情况——这种相当保守谨慎的短平快式打法能够保证在彻底杀死敌人的同时,不会消耗过多弹药;
送葬人表示,他并不是不能理解事实,只是不能理解旁人赋予它们的意义。部分研究表明,送葬人移情能力的缺失并不意味着他是个过量分泌激素的唯我主义者;相反,他像是一个过度接收额外信息的机器,在神经末梢的刺激趋近相同的情况下,大部分附加信息在他脑中无法形成主次概念。
只是,送葬人从没对种种流言做出过反应。他只是默默地接受任务,加以完成,只要你告诉他“这里有任务的优先级排布。” 当然,他永远将公证所和契约人的任务放在第一位。 这也是他排除一切困难,坚决地执行拉特兰公民的遗嘱,并被冠以“送葬人”这一称呼的原因。(档案资料三)
我有一位自小就拥有绝佳音乐天赋的远亲。与其他人的期待完全相反,她凭恃才能走上了混乱的道路。幸运的是,她似乎十分厌恶我,因为我既看不见她描绘的幻觉,也不知道情感对人有什么意义。(信赖提升后交谈1)
秘密的纠纷比公开的多,混乱的局面比有序的多,第一时间拔出武器攻击我的人远比敞开大门欢迎我的人多。这无所谓,只要是委托我都能完成,无论是代死人杀死活人,还是代活人制造死人。(信赖提升后交谈2)
被人当作怪胎是件稀松平常的事,因为我确实不能理解其他人,也不愿和他们往来。相反,像今天一样与你交谈是件有趣的事,你和公证所都没有因为我的处世方式否定我,这让我感觉很自在。谢谢。(信赖提升后交谈3)
出自《终结者2》、《终结者3》。在《终结者2》中,T-800无法理解哭和笑的意义;《终结者3》中,T-850干脆压根没有装载情感学习程序,因此比起2中与人类相处渐久而逐渐理解“情感”的T-800不一样,T-800纯粹只为执行任务而存在,一旦任务失败,它本身的存在意义就彻底丧失。
在“存续公正”剧情中,曾经救过红云的那名拉特兰机械师,在生命的尽头拜托送葬人去拯救一名与自己只有一面之缘的沃尔珀少女;
这一段剧情和《终结者2》中T-800在精神病院与莎拉·康纳的对话相似:一方想靠自己的力量去实现目标,另一方则受人之托前来保护对方;
在T-800带着康纳母子一同逃亡的途中,T-800逐渐理解了“感情”的意义,逐渐超越了机械的范畴,变得更像一个人类(甚至会说俏皮话);约翰在T-800身上体会到了从未有过的父亲的感觉;莎拉则开始摆脱过往阴影,真正以“约翰·康纳的母亲”身份而努力活下去——人与人的相处是一个互相影响的过程,无论是好是坏,只要相互了解之后,就能够产生改变。
这句台词后来被各种影视文艺作品拿去用,甚至游戏里也偶尔可见——对没错我说的就是崩坏3
对于红云来说,失去亲人的痛苦将她困在了叙拉古、困在了那片埋葬着她已逝亲人的荒野。倘若当时被野兽袭击而就此死去,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路过的拉特兰机械师被她的倔强所折服,原想将金属义肢作为鼓舞她活下去的支柱,却不想更加深了她的执念(红云的金属义肢以及对话中提到的修理义肢,其实也和《终结者》有关。《终结者1》里就有T-800自行修理手臂的剧情,不过画面估计无法过审,这里放一张2里的截图,请自行体会)。
而对于送葬人而言,日复一日的机械执行命令使得他被外人视为怪胎,这一点他本人也心知肚明,但却丝毫没有改变的打算——人和人工智能终究存在区别;区别人和机械的,就在于是否拥有“情感”。拥有情感固然会使人多虑,但拥有情感使得人能够去关注自己想要保护的事物、去守护自己所爱之物;正是有这种信念,人才会变得强大,才会成为一个饱满的、充斥人性的身为“万物之灵”的存在——机械师委托他将红云从复仇的枷锁中解脱出来,实际上也是希望他能够找寻到被称为“情感”的特殊之物。
“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流泪了,但那是我永远也做不到的事。”在《终结者2》结尾处,T-800决定沉入钢水池中自我销毁,以防止终结者残骸被别有用心者所用。面对哭泣着不肯让自己离去的约翰,T-800用仅有的残破的手摩挲着约翰的泪痕,说出了这样一句话。当一个机器人开始思考并理解感情为何物时,他就已经超越了人类为其设下的技术性局限,从而真正变得有人性起来;
站在正常的角度,无论是仇恨还是麻木,都非为常人所应秉持的态度——一个健全的人的一生,应该去哭、去笑、敢爱敢恨,应该去品味不同感情所带来的感受,而非被负面的枷锁束缚终生,最后在自作的茧中苦苦挣扎。倘若某日仇恨真的得以昭雪,往昔被仇恨所支撑而得以坚持下来的人生失去了前进的动力,剩下的除了迷惘和空虚,还会留存什么?
“我要说的是关于众生的故事,是神圣美好值得传颂的故事,是我们这些双脚行路的人类应当与四足奔走的动物,羽展翅翱翔的鸟类,与所有青草树木分享的故事。”
被仇恨纠缠的少女,以及不知情感为何物的机械,因为一名老者在生命最后时刻的愿望而得以相遇。二者在荒芜的末世原野上摸索着老者为其指引的道路,寻求着自己的救赎;而当他们真正得到名为“希望”的珍宝之时,也是老者自我救济的完成之时。
这是一个属于互不相关、却又紧密相连的三者的在末世追寻解脱的故事;至于这片荒野到底会记载他们怎样的故事,只有呼啸的风知晓答案。
——“She is my legacy, my hope.”
——“God bl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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