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关于大炎政治体系的猜测……

    之前主流的对炎国政治结构的猜测不是按照封建君主专制猜测的嘛，而且里面很多官职和古代的官名也都能对得上，然后就会有这么一个问题：怎么炎国的经济都发展到近现代了，它的政治制度还是这么守旧？就此我想说说我的猜测。
      
    我查了一下《将进酒》和《未尽篇章》的剧情（全查太麻烦了，而且估计明年春节又会被打脸TT），发现这种对炎国的理解可能过于“古代”了。炎国政治制度的设计思路可能和 红警3日冕 的设想比较类似，它更像是传统封建王朝没有受到帝国主义冲击，然后自发演进所形成的政治制度的一个可能版本，而不是纯粹的neta唐朝的政治制度。在后面的分析里我不会太多参考我国古代的官职（其实也是不熟），而是主要看权力的分配。
      
    从《将进酒》的剧情当中，我们可以看到，炎国太傅的权力要远高于我们一般理解的丞相。首先，太傅可以亲自传达诏书或者谕旨，不必经皇帝批准，也不必以皇上的名义颁布；另外，从《将进酒》的结局来看，太傅可以直接决定“移动城市”级的官员升迁调动，而不必报经皇上批准，这都说明和我国古代相比，炎国太傅有着更高的决策权和人事权。同时，在整个过程当中，对于决定炎国兴衰的二十八策和岁兽问题，左乐竟然完全没有提到皇上在这个过程当中的作用。这都说明在炎国的朝廷当中，皇帝并没有最高的行政权力，或者有的话，应该也只是形式上的最高行政权。一种可能是太傅类似历史上的权臣，而皇帝则年幼没有实权，但既然这个皇帝是当年能逼迫老魏妹妹改嫁的狠角色，我觉得皇帝完全无实权或放弃权力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更大的可能是，炎国和历史上的封建王朝并不完全一样。
      
    我的猜测是，炎国朝堂事实上形成了皇权-相权的分离。从剧中出现的人物来看，在炎国朝堂上主要有三股势力，一派是以左乐、左宣辽及惊蛰为代表的“武勋贵族势力”，这派人的特点是彼此之间通过紧密的姻亲关系相互连接，同时他们主要借助其武力在炎国朝堂上获得地位。这一特征符合泰拉世界“源石/武力天赋受其遗传影响”的设定，一个非常典型的例子就是临光一家。因此他们的血脉可以帮助他们在朝堂上获得官职，而官职与权力又能帮助他们介绍其姻亲进入朝堂。而另一派则是以太傅、梁洵、天师府为代表的“士人学子势力”，这一派出身卑微，主要通过考试与政绩来获得准入和晋升（参考二哥对太傅、宁小姐对梁洵，以及乌有对天师府的介绍）。除开这两派以外，还有以宁小姐、老鲤为代表的第三派，“士绅贵族势力”，这一派主要有高官富贾组成，在政治上并不具有独立的地位。
      
    这个划分并非截然分明，比如梁洵曾经接受过左将军的恩情因而在情面上无法拒绝司岁台的要求，左将军在形式上仍然听从于太傅，而从武勋贵族势力进入天师府的惊蛰则一方面需要遵守代表士子势力的天师府的意志，另一方面由其出身又会受到武勋势力的影响——因此在《将进酒》的末尾，惊蛰成为了那个负责调停的角色。但从这个划分当中，我们也能看出，武勋贵族势力的职位往往集中于军事领域，而士人学子势力的职位则集中在行政领域（天师府有军事力量，但也包括土木天师等行政事务）；而从活跃地点来看，如果武勋贵族集中于军事领域，那么这一势力活跃的范围显然主要是北部边疆，而如果士人学子的晋升要依赖肃政院-天师府-六部的这个体系，那他们活跃的范围便肯定主要会在国内。
     
    注意这里活跃范围的区别！炎国的风土人情受这一设定的很大影响。从央地关系来说，炎国中央相较于地方的权力比其他国家更高。就整个泰拉大陆的情况来看，因为这片大地天灾频发，城邦之间沟通不便，最容易形成的应该是以移动城邦为核心的地方自治，但炎国的中央却获得了很强的政治权威。与莱塔尼亚和维多利亚这样的国家不同，莱国与维国的地方贵族往往会围绕着移动城邦形成一定的军事势力，而炎国地方的官僚则不具备成熟的武装力量（老魏的黑蓑属于私人武装）；而另一方面，炎国的地方相对于底层的权力则比其他国家更低，因此在勾吴城，仍然存在着类似于封建社会的帮派与江湖（见乌有相关剧情），而在龙门，老魏必须借助鼠王的力量才能实现对底层的掌控。
      
    我认为这个现象背后的原因一是炎国国内的晋升机制，二是炎国可能的发展历史：从晋升机制来看，因为移动城邦的统治权主要来自于中央调动而非地方贵族继承，同时移动城邦之间交通不便，容易形成独立的生态，所以每一任知府都难以有足够的时间来推进自己对地方的掌控，这一方面使得地方难以养成独立的军事力量，另一方面也会给各种地下势力的蔓延提供空间。同时，由于地方城邦的知府属于士人势力，往往和军队之间的交集比较少，加之军队大部分驻扎在北部边疆，所以知府也很难直接调动军队（老魏有私兵可以调动，而从血统来说老魏恰恰属于武勋势力，见下文）。知府所能直接使用的力量主要以同一势力的天师府为主（所以在《将进酒》中，我们可以看到梁洵对雨师的调动，宁小姐对天师府的调动，等等），这也限制了他掌控能力的发挥。
     
    所以，我觉得在炎国的政治架构中，有着很强的“行政-军事”与“贵族-平民”的区分，而这显然无法离开“源石/武力天赋受其遗传影响”的这一核心设定。根据这一设定，武力高强的人往往都是来自于同一家族，因而在技术还未充分发展的前提下，将军往往都来自于相近的血脉；但行政能力却并不必然和血脉相关，因此出身卑微的人也能够通过考试等方式获得进入体制的机会，进而围绕着考核升迁形成以肃政院、六部、天师府为核心的士子势力。而因为士绅贵族势力不具有源石技艺或武力等相关天赋，所以这个势力出身的人往往也会进入到六部当中，进而和士子势力结成同盟。
      
    那么如果这样的话，考虑到老魏极高的武力值，真龙这一血脉也既有可能武艺高强，因此如果炎国不是“虚君实相”的君主立宪制的话，真龙亲自掌管军权的可能性相当高。也就是说，我们也可以这样脑补炎国历史的发展：前代皇帝在征讨真龙的过程中积累了很高的军事威望，统一的征战行动也将各地的武勋贵族与政治精英团结到了中央，而这也符合整个国家需要借助岁兽力量，和岁兽后代秘密打交道的需要（要不泄密泄成筛子了）。但由于常年苦战，国内民生日益困难，皇帝的政治威望逐渐下降，传统负责行政事务的官僚在这个过程中慢慢崛起。同时随着科举制度的建立，行政官僚开始获得独立的人事权，这时皇帝便逐渐把行政权力让给官僚，而自身仅保留和武力值相应的军权。官僚内部围绕着科举与绩效考核形成了独立势力，而贵族势力和皇权势力则主要掌控军队，在北疆应对邪魔的挑战。同时由于武勋贵族被集中在了中央和北境，因而士人势力也可以在地方推行自身所尊崇的考核晋升制度，不过这也导致炎国的地方在应对小型军事危机时缺乏足够的力量（比如主线第七章开头，出事儿老魏要么自己莽，要么靠私兵，龙门手段有限）。

    而作为武勋贵族的一员，加之领导着龙门这一边境城市，老魏保留一定的军事力量，并不奇怪。这样或许也能更好理解疑似不会有后续的“老魏弑亲”线，如果是纯粹的君主专制国家的话，老魏弑亲无疑会让天下大乱，这并不符合老魏贤明长官的人设；而且老魏作为前任太子，现任皇帝也不可能让他现在保有这么大的政治势力。但如果皇帝在政治架构中的地位没那么高的话，一切就会合理得多。这里开个脑洞，老魏甚至是肃政院用来牵制现任皇帝的筹码。

    这么说的话，感觉现在有的炎国元素就能讲通了……不过我预计，几乎一定明年春节会被打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