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的话:
1:文中涉及到的所有设定及信息均以鹰角网络《明日方舟》游戏世界观为准,如有冲突,肯定是我写错了
2:本文纯粹是写着图一乐的产物,没大纲,作者小学毕业文笔稀烂,想要看的可以看,不想看的直接右上角就行,我菜我躺平
3:请勿二设入脑,请勿二设入脑,请勿二设入脑
4:因主角为原创人物,可能在短时间内都不会有大家熟悉的干员在正面描写中出场
5:第一天会喷射式更新,之后应该能保持在一天一章(只要我的领导不像今天一样十一点四十五给我打电话布置任务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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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拿醒的很晚。
雨已经停了——往常,乌萨斯的夏天并没有多少雨水,但是今年却和每一个夏天都不相同。男人在床上翻了个身,女王的低语已经从他的脑海中消失了——他不确定这是不是某种源石技艺。
话说回来,那位大人物,居然仅仅为了阻止他这只蝼蚁自杀而使用如此高绝的技巧……
他沉吟了几秒,舒舒服服地在床上翻了个身,习惯性地不去想那些有的没的的事情。反正床是软的,被是暖的,就这么再逃避一天,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他才不要遵守那位陛下的愿望呢,男人把头埋在枕头里,这么想道。
他对王女的感情尤为复杂:一方面,他感激这位萨卡兹的王的所作所为,感激她尽她所能地帮了自己,感激她的源石技艺最后夺取了他身体的控制权,让他可以从必死的战场中杀出一条血路;另一方面,他无时无刻不在思考,自己是否当时就死掉更好——尤其是,寻找亲人的希望一天一天变得淡薄,无尽的战斗也没法麻痹人的灵魂的时候。
每当想到这里,他就对那道在他激愤时就会显现出的枷锁产生无比的痛恨。
没错,她可以理解一切,她可以理解每个人的想法,纵然她自己每夜都可能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第一时间想到的还是她的手下和朋友们——那个人用自己特有的领袖魅力将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面对那场明知必输无疑的萨卡兹内战……
但是这种过度的保护,将所有人都视作她的一部分,将所有事情都埋在自己心里的做法,是否也透着一股傲慢呢?约拿不知道。他参加内战的时间并不长,只有半年左右,就因为自己的小队全军覆没而被源石技艺强迫回到了荒原。但是即便如此,他也对那个女人印象深刻——
博士,他喃喃地说道,是的,还有巴别塔的恶灵,那个害他小队全灭,将他和他的队伍作为诱饵的人——
男人一翻身骨碌坐了起来,正好看到端着汤碗进来的阿特拉。沃尔泊少女把金色的头发束在脑后,露出修长的脖颈,和被窝里的邋遢大汉简直就像是两幅不同画风的艺术品里的人一样。她把汤碗当的一声放在床头柜上:“懒汉怪物,起来吃饭!”
“你知不知道一直叫别人怪物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约拿抄起汤里的勺子,唏哩呼噜地吃了起来。
阿特拉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你难道不是怪物?我只是陈述事实。”
“我有代号啊!”约拿大怒,不顾门牙上还粘着一片香菜叶:“我叫约拿!能不能给我一点基本的尊重?”
“不能,道德败坏的野人。”少女高高地仰着头:“要不是你病倒了,我连接近你都嫌恶心!”
“说的好像是我贴上来一样!”萨卡兹人不肯输嘴:“你这个腐朽的理想主义者!”
“恶臭的现实主义者!”
“腐朽的理想主义者!”
很快约拿就骂不过她了——他还要喝汤。虽然是凉了之后又热的,但是约拿对自己的手艺很有自信,汤里的淀粉也没有那么多,即便是回锅的浓汤,那种酸甜开胃的口感也没有任何减少。他没有顾上和这只狐狸拌嘴,端起汤碗把最后一块土豆丢进嘴里:“吃完了!”
“躺下!”阿特拉恶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劈手夺过汤碗放在床边:“我要抽一管你的脑脊液化验源石浓度!”
萨卡兹人懵了,他活了二十几年,这辈子就没看过谁是抽脑脊液化验的。但是他又不能耸,战战兢兢地看着阿特拉手里得大针头一点一点地靠近他的脑门,十分响亮地咽了一口唾沫。
少女恶狠狠地一针扎了下去,插在了——他的胳膊上。
“你要吓死我吗?!”
“笨蛋,哪里的医生会抽脑脊液化验啊!”
“我以为你们罗德岛的医生都是科学怪人好吗?”
“给我向所有罗德岛的医生道歉啊!”
哐当一声,大门被一脚踢开了:“吵死了!你们在嚷嚷什么!看看现在是几点可以吗?!”布恩眼睛里带着血丝地大踏步地走进屋子,看着两个年轻人互相别过脸去,对着对方恶狠狠地哼了一声。
“多大岁数了,啊?菲尔都比你们两个成熟!”老头看着阿特拉把血样注入一个采血瓶当中,和旁边的试纸互相对照:“还有你,约拿,你就不能让着点人家小姑娘?”
萨卡兹人声泪俱下:“死老头子,你能不能讲讲理……”
总之,在讨论了一番应该如何讲道理——当然是约拿完败——之后,阿特拉看着手里的试剂瓶,脸色有些严峻。
“我一直以为,安娜的感染程度是你们三个人当中最高的,毕竟她被人直接注射了那么高浓度的源石溶液……”她晃着采血瓶:“所以,约拿先生,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的血源石结晶密度可以达到0.31u/L?你是生吃了一块源石吗?”
男人无奈地说:“拜托,我可是野人,你以为我会像你们大城市里的人一样,摸个源石还要穿全套防护服?”
“我现在开始担心你们锈锤的感染者了……”少女用手捂着额头:“总而言之,你才是最需要接受治疗的那个——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你颅腔里的源石结晶浓度高出身体四五倍,,似乎有某种特别的力量在约束它们,所以导致你看起来好像一个轻度感染者。如果是正常人的话,你应该早就疯了。”
“某些人不让我疯,也不让我死,于是如你所见,我就只能这么活着。”约拿摊摊手。
阿特拉有些迷惑地看着他:“我现在觉得,你其实已经疯了——你说的是乌萨斯语吧?为什么我听不懂?你在说谜语吗?”
“我不需要你听懂。”男人叹了口气。
总之,在这一晚之后,约拿的城市旅途还是照常进行——除去他每天早上也要去阿特拉那边测一次血之外。
“有的乌萨斯贵族觉得和感染者一起吃饭就会变成感染者,靠近他们也有危险。”
这已经是第三周的周末了,诺南男爵之前说他要过来探望一下安娜,因此几个人都忙碌了起来。这个小屋当然不是什么接待男爵的好地方,但是在诺南男爵答应阿特拉给予感染者矿工基本的权利之后,他已经被少女当做了朋友。而罗德岛的待客之道,至少可以称得上是热情。
约拿对此嗤之以鼻,他几乎可以猜到,这是青年男爵为了稳住少女而采取的一招策略。他懒得管这些破事,只要挖矿的不是他,他很难对那些感染者产生共情。如果说感染程度,他没准比最资深的矿奴还要严重。
不过他倒是对安娜有些感兴趣,这个女孩显然是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和伤害——没错,约拿不知道她感染矿石病之前是怎么样的,但是现在,她畏惧任何接近她的人,包括约拿、菲尔和老布恩。每次萨卡兹人接近那个虚弱的少女的时候,她都会发出刺耳的尖叫,扭动着身体想要躲进地板上虫子蚀出的小洞里去——至少看拼命程度是这样的。
阿特拉在检查少女的身体的时候没有发现什么外伤,所以她也没法解释安娜·安菲列娅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她把这个比她大一岁的女孩保护的很好,简直就像是护巢的羽兽——老天爷,她甚至会坐在安娜身边给她读睡前故事!
天色渐晚,当他们所在的小院子的门前已经染上一抹夕阳的红色的时候,诺南·安菲列夫终于姗姗来迟。约拿一眼就看到他身后的拐角有几个纠察队员在站岗——看来他已经完全地支配了这些灰色皮毛的畜生。
“安娜怎么样?”走进屋子的第一件事,青年乌萨斯贵族就急急忙忙地问道。
“哥哥!”少女露出一个有些迷茫但是大大的微笑:“阿特拉姐姐,哥哥来啦!”
萨卡兹人坐在阴影里面吐槽道:“你不是比她小吗?”他刚从厨房忙完,手上粘的面粉还没来得及洗掉。
几个人围着桌子坐下,安娜坐在阿特拉和诺南的中间,看起来就像是从乌萨斯乡村故事当中走出来的林精那样带着迷迷糊糊的笑容。男爵带了两瓶酒来,在场的乌萨斯人都欢呼起来——除去阿特拉和约拿。萨卡兹人对于这种烈酒不是很感兴趣,但是老布恩的眼睛都燃烧了起来。菲尔的大眼睛亮晶晶的,也想上去喝一口,被阿特拉提着后颈拉了回来,按在了椅子上:
“未成年人不许饮酒!怪物先生,看好他!”
“就一口,就一小口……呜呜呜……”菲林小男孩的大眼睛眨呀眨,尾巴甩来甩去。可惜他碰到的是残忍无情的荒原的巨怪,和凯尔希医生的恶徒阿特拉。两个人就像是把一只小猫按在猫窝里一样按着菲尔。在小男孩因为泪水渐渐模糊的视线中,那一大瓶生命之水已经被布恩和诺南在拼酒的时候喝光了。
“你们锈锤战士真的不在意人和人之间的身份差别。”阿特拉不顾手下面菲尔的哀鸣,看着老感染者,若有所思地说。
“文明、国家、贵族……这一切对我们毫无意义。就算现在他面前是乌萨斯的皇帝陛下,该喝酒的时候我们也能和他一起喝酒,该砍下他的脑袋的时候我们也不会有所犹豫——后者可能性还大一点。”约拿一边惬意地摩挲着菲尔的脑袋一边回答。
“呜呜……我想喝酒……”菲尔完全没有注意两个人的对话,眼含着热泪看着布恩一口干掉了最后的酒。
老布恩已经喝得醉了过去,他毕竟年纪大了;安娜也喝了一点,安静地趴在餐桌上睡着了;菲尔化悲愤为食欲,大口扫荡着桌子上的汉堡排和炖牛肉——他也是饿得狠了。按道理,他这个年纪的小战士,最需要的就是肉食;可惜罗德岛的办事处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富裕;更何况,最近又多了三个病人要吃饭。
诺南男爵看着约拿和阿特拉把两个醉过去的人扛回屋子,他没醉——贵族的酒量深不可测;菲尔吃饱了之后跑去街上玩了,很快,桌子上只剩下他们三个人。
“我想好了。”诺南男爵开口说道。
约拿有些迷糊——他也少少地喝了一点:“你想好什么了?”
阿特拉很清醒:“明智的决定,男爵,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不会花一个月才做出这种决定。”
“安娜她受了很大的伤害……在感染者手里。”诺南的眼神很严肃:“而现在,我要把她交到另一群感染者手里……我无法确定这一切是否是正确的,即便是为了治疗她,即便我信任你,阿特拉医生。”
“罗德岛致力于减轻大地上的痛苦,找到让感染者和普通人共存的方法。”女孩双手交叉搭在膝盖上——此刻的她真的不像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女:“相信我,我们会用行动来证明你的选择是对的。”
萨卡兹人这才听明白是什么事情,他无所谓地打了个酒嗝,正准备从桌子上的剩菜里面再找块土豆吃的时候,听到阿特拉说:“怪物先生,你也陪我们一起去。”
“哈?”
约拿直接站了起来:“为什么?你和小猫去不行吗?”
“菲尔需要在这里等待信使的下一次到来,把报告交上去。”少女十分淡定地说:“而且,布恩先生需要人照顾。”她看着约拿:“至于你,我需要利用你的战斗能力。”
“我以为你们理想主义者不会利用我这种渣滓。”萨卡兹人冷笑着说。
“不,正因你是人渣,我才可以毫无心理负担地利用你。”阿特拉看了他一眼:“更何况,你不是对罗德岛很好奇吗?”
约拿愣住了。
“你去不去?”少女十分不耐烦地问道:“别婆婆妈妈的。”
男人没有听到女孩的问话。
在他的眼前,卡兹戴尔的群山仍然燃烧着,萨卡兹人的血浸染了每一寸大地;在他的耳畔,脑海中的话语仍在回荡,遥远的歌谣从巴别塔的舰桥上传来——是伊内斯的歌声……
如果命运要一名战士奔赴战场,那么,他就永不会退缩。
“我陪你们一起去。”
少女惊讶地看到,约拿几乎是瞬间就拿定了主意——这已经不是激将法能做到的事情了。
他露出上下两排洁白的牙齿,绽放了一个健康的微笑。
“我陪你们一起去,不过,我们之间的契约,到罗德岛的舰桥上为止。”萨卡兹人伸出手:“合作愉快。”
阿特拉没有丝毫畏惧地伸出手:“合作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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